第十四章 交锋

小世界内部无名深渊中，一道身影离开了灰色水潭边，摸着黑进入了一条通道。已经独自穿行了不知多久的苏小白终于走到了通道尽头，一片空旷地带出现在他的面前。

“呼！”他倒吸一口凉气，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案漂浮在虚空中，通道口悬在高处，太极图案与通道口的底边齐平。

苏小白一步踏出，太极图由虚转实，缓缓转动起来。

往前走了两步，一道背影出现在了太极图中间。

“你是谁？”苏小白遥遥喊道。

那道背影没有任何回答，也无任何气息散出。

“你究竟是谁？”苏小白再一次喊道。

杳无声息。

一个名字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李长风，太极门的一代强者。

“前辈！”苏小白跪下，遥遥磕了几个响头。一时间，太极图案黑白二色各自拉起半个光幕，遥相咬合，形成了一个特殊的罩子。

“追溯万古！”一道声音仿佛是穿越了时空传到这个世界。

跪着的青年情不自禁地盘膝坐下，抱元守一。这世间的一切消失了，本该灵台空明的苏小白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

漫漫历史长河中，无数的光影闪现，明灭。他仿佛坐在船上，浏览着两岸的风景，一幕幕的历史光影再现眼前，真实也虚幻。神龙出天、仙魔之战、正邪之役……

终于，两岸的风景停住，一道身影站立在悬崖之上，眺望无尽山峦。苏小白认出，他所在的位置正是虚妄之地的血色山峰。

“李长风！”他心中惊呼。

那是一个容貌俊朗仿佛仅仅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袭长衫，霸气无边。

他一步踏出，道音弥漫，他似乎是应天道而生，万物鸣颤。一幅巨大的长卷悬在他的头顶，正是太极图。

“器？”苏小白曾经听说这世间的器有多种，最低阶的法器，之后是灵器，其次便是那仙器，之后是圣器，最后便是那至尊器。

至于有没有超越至尊器的存在了，苏小白也不敢肯定，毕竟天下之大，五洲之广袤，仙灵界之无穷，历史之漫长总有那么一两件无法想象的绝世珍宝。

李长风一步踏出便是百里已过，他朝着虚妄之地的中央赶去，行了没有多远，便被一股磅礴的气机挡住了。

虚妄之地幅员无尽，也不知是多少年前形成的禁区了。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灰暗，苏小白看不清楚虚妄之地中央的景象，模糊中魔影幢幢。

他大手一挥，太极图绽放出璀璨光芒，抵住了那无形的压力。

“圣人！”苏小白的心中揣测，这一切太过于不凡了，虽然间隔着时间长河，却也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圣人一步，天道沉浮的景象。

“道！”眼前的一切让苏小白清醒过来，他与圣人之间的差距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几乎可以用天堑来形容。

如今是魔法时代，圣人不出。传说中，圣人一怒，发出的压力可以碾压众生，圣人之下无人可以抵挡圣威。

太极图旋转不止，就在这时虚妄之地中央魔影冲出，一拳挥过与李长风遥遥相对，一时间天地变色，山峦尽折。魔影一脚踏出虚空都臣服了，崩塌露出狭长的空间裂缝。李长风一手拂过，二人相触竟将四周的一切都化为了虚无，天道缓慢修补破碎的空间。

终究是魔影更为强绝，他一拳挥出，李长风半个身子都化为了齑粉。阴阳转生术，他一边弥补破损的肉身，一边召唤太极图，太极图激射而来，妄图将魔影收入其中。魔影仰天一吐，一座小型的紫金色小塔出现，竟然遥遥抵住了太极图的吸力。

李长风以肉身之力同魔影相斗，拳法开合与魔影斗了个起鼓相当。须臾之间，另一道魔影冲杀出来……

就在这时，苏小白的眼前一黑，所有的光影全部消弭。

“他是怎么死的？”陷入了沉思的苏小白有些烦躁，“那些魔影都是圣人吗？”

“虚妄之地真的是东灵洲的威胁吗？”

“末法时代之前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唉！”一声叹息响起，多少无奈。

“前辈，我能够成为结束这一切的人吗？”苏小白握拳。

“哈哈哈哈！”一道刺耳的笑声从苏小白的背后响起。圣人李长风的背影消散，苏小白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站在那里，绝境之中按理说遇到熟人本该是一件开心的事，但是苏小白的心都寒了，那个人正是被他和黑凰坑过的青芒。

狠狠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幻觉，苦涩之感从心底升起。

“青芒师兄，您怎么在这里。”苏小白干笑道。

“万幸！”青芒嘴角勾起，他看苏小白的眼神极为冷漠。

苏小白站起来，看青芒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他自然也不是认命的主。由于太极图的旋转，原先可以撤离的通道也早已不在他的背后了。只是不知青芒是如何到达这里的，若是青芒也习得了那阴阳转生术，今日一战结果已经确定了。

青芒飘身而起，站在高处俯视苏小白。

“你可敢与我同境界而战？”苏小白看到这一幕，冷笑问道。

“有何不敢！”青芒极为高傲。他将境界压制到了气海境圆满，与苏小白相仿。

“杀！”苏小白一个箭步，冲向青芒，经历了肉身的蜕变他的力道极大，肉身轻盈，甚至挥动手臂间一股股阴冷之气澎湃而出。

青芒无惧，他与苏小白而拳相接，砰地一声二人同时朝后退去。青芒的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他本是青蛟之躯，而苏小白只是一介凡人，况且苏小白修炼的时间很短，跟他相比用望尘莫及来形容也不为过。

“呵呵！”苏小白冷笑，他再一次冲向青芒，五雷术并没有打出，而出化作雷芒缠绕在了他的拳上，他昔日吸收过天劫雷电，对雷电一道的法术运用颇有些得心应手。

依旧是砰地一声，青芒感到自己的拳间痛感顿生，猛地发力将苏小白狠狠地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