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啊!啊……啊……大哥!是你们!”这形单影只的家伙不就是那个把头埋进佩佩酥胸里,然后被海扁一顿的那位吗?
“哎,你怎么在这里?”佩佩双手环抱,范范地走了过来,扬了扬下巴。
那男子抱着书站了起来,看到佩佩身旁的骆小蝶,傻笑着招了招手,苦着脸道:“我为了多见星瑾老师几次,就去了好几便小木屋,买了好几次签售书,结果出来的时候,已经赶不上最后一班轮渡了,口袋里也没有钱去住宾馆了。”
二货……五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骂道。
“奥,那你先在附近树林子里对付一晚上,明天早晨就有船了。”佩佩蔫坏蔫坏地说道,说着就往渔船上走。
“啊……”顿时那男子的脸更苦了。
霖凌羽看了男子两眼,道:“你家在炚华市吗?”
男子点点头道:“是。”
霖凌羽回头看着剡溪,“剡溪,让他跟我们一块回去吧。”
“嗯,一起吧。”剡溪点了点头。
“真的吗?谢谢大哥!”那男子顿时喜出望外地连连鞠躬。
佩佩听到,扭过头来就不愿意了,“喂!剡溪,我们为什么要带这个家伙回去啊。”
剡溪看了她一眼,道:“别闹。”
这一句“别闹”还挺好使,佩佩俏脸一红,跺了跺脚没再说话。
夜晚,在这个季节,来自海面的海风只能用冷来形容,但是霖凌羽却裹了裹围脖,依旧感受着这份冷冽,他喜欢冷风,喜欢夜晚,但却不喜欢单纯的黑暗。
当然他站在这甲板上,或许更多的是因为晕船。
对面五光十色的灯光就是他们归来的路标,沿岸的灯火辉煌,或许只有靠岸以后才会醒悟,这只是一个小镇。
……
“哎,你们还没吃晚饭吧,为了感谢你们我请您们吃烧烤吧!”上岸以后,那位男子便主动对着霖凌羽说道。
霖凌羽回头微微一笑,道:“不用了,我们家里这里很近,马上就到了,有缘再见吧。”
“啊……真的不用?”男子好像有些失望的说道。
霖凌羽点点头道:“就在这里分开吧,我们先走了。”说着就五人一起头也不回地走了。
佩佩从男子身旁经过的时候,还不忘瞅了他一眼,加上一声冷哼,惹得那男子怂着脖子让到一边。
待五人走远之后,那名男子慢慢地站直了他那颇为高挺的身子,淡淡的银光闪过,怀里的一大摞书籍突然间消失不见,在他的手腕上,一抹幽蓝的花火淡淡的闪烁着。
路灯从他的头顶打过,只照亮了他的半边身体,英俊的脸庞上,嘴角弯起一抹顽劣的邪魅,“看来很警惕啊,霖、凌、羽。”
……
除了陌荼蘼,其余四人的家都是住在这个小镇的,而在这个时间,霖凌羽等人自然也不会选择去Michael公会别墅了。
佩佩离家最近,所以就先分手走了,不过她请剡溪护送她这个“女孩纸”回家,虽然“请”的语气百分之百的等同于“命令”。
于是乎,剡溪就翻着白眼当了一回护花使者。
然后,路上就剩下了骆小蝶,霖凌羽,陌荼蘼三个人,嗯,霖凌羽又夹在了中间。
这时候的霖凌羽又感到了无比的尴尬,尴尬地好像一块脆皮,空气温度再低一点就能把他给冻碎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而对于这气氛最在状况外的就那天真的骆小蝶了。
“荼蘼,你家离这里很远吧。”霖凌羽打破僵局,开口问道。
“嗯。”陌荼蘼点点头,“太远了,我不想回去了。”
霖凌羽顿时一愣。
陌荼蘼笑道:“反正我家里也没有人,所以我想到公会去住,你们两个送我到电车车站吧。”
不是不让送,也不是让霖凌羽一个人送,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意识到这位善良单纯的姑娘的这一份细心。
霖凌羽点点头,回头看着骆小蝶,“我们两个送送荼蘼吧。”
骆小蝶子自然是没有任何顾忌地点头答应,因为她真的是完完全全的状况外。
这里虽然只是一个小镇,但是却离得一段公路很近,穿过公路就是地铁站。
清脆的地铁站铃声响起,陌荼蘼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跑进了地铁,转身笑着挥手再见。
随着报站音的响起,地铁已经迅速驶向远方,陌荼蘼坐在窗台前,拨开了一颗棒棒糖的,当时她就是用棒棒糖来搭讪霖凌羽的,然后便好不矜持地宣布让这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少年做他的男朋友。
棒棒糖含在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便迅速的扩散到整个味蕾,却在毫无察觉间,多了一抹咸滋滋的味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流进了她的嘴里,迅速打开那本随手选来的星瑾的签名书,把脸埋了进去。
轻轻的抽泣声慢慢地变得越来越频繁,没有人坐在她的身边,也没有人来问她为什么突然流泪。
她忽然间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是失去了支点一样下沉,深不见底的没落与空虚让她喘不过气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随着站铃声地响起,陌荼蘼奋不顾身地跑出了地铁,她奋尽全力地跑着,跑过人群,跑过隧道,跑出了车站,跑过了灯光辉映的街道,一直跑到了街心公园才停下脚步……
她以为她跑到这里就可以大声地哭出来了,却发现她依然没能放声地哭泣,她依然压抑着,只是眼泪如同泉水般向外涌出,似乎是连同那没能哭出的声音也一起流了出来。
明明没有日久生情,明明没有生死相恋,明明没有失去什么,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她知道一切都已经来临,她没有选择。
或许当初她可以拥有另一条路,可是最初的选择却让她失去了最初的岔路口。
存留在心中到底是喜欢,还是爱,还是都不是。或许是一份执念,或许是一份感叹,一份枷锁的沉重。
她到底为何而哭泣,是因为他,还是她自己,她不知道。
明明只是相见了短短的几个月,就像那生长于地表的三厘米毛竹。
她跪在大榕树下,全身都止不住地颤抖着。
心,一阵一阵地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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