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这时那个*转过头诧异的看着我,刚才我还没注意看,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女孩脸色惨白,眉心密布着一团黑气,显然是长期被阴气侵蚀的样子。
我机械的摇了摇头笑着说:“昨晚上一宿没睡,有点累而已。”
“那还是赶紧休息下吧,别把自己累倒了。”说完她拔下吊瓶就飞快的离开了,我一直看着她肩膀上那只小鬼,心里泛起阵阵寒意。
“你怎么了,跟看见鬼似得。”这时表哥从外面的,手里还拎着好几盒盒饭。
我扶着*踉跄着坐下,心里正纠结着要不要管这件事,那个护士显然被鬼婴缠着的时间也不短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怕是有生命危险。
“在医院撞鬼也没什么可奇怪的,这里天天死人,不行你就会去得了。”廖言见我没吭声,只顾着坐在一旁流冷汗,于是苦笑了一声说。
我机械的摇了下头,和表哥匆忙的吃了点饭,就跑出病房去找那个女护士。
这个时候刚好是交接班的时间,我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她,就猜测八成她已经下班了,于是我急忙去咨询台打听了一下那个护士的情况。
按照医院的制度,一个护士一般负责几个病房的*位,所以只要说她是负责那个病房的,就不难找到她。
*看了一眼排班表笑着说:“田姐已经下班了,您找她有什么事吗?”
我挠了挠头,心里有些失望,本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
“小子你发什么呆呢,果然吃完饭!”
好在这个时候黄寅突然空降,我急忙跑过去,就听他低声笑道:“小子我真怀疑你投胎的时候,是不是把那个魂魄落在半道了,简直是个天然呆。”
我懒得和他吵,闷声说,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那敢情好!”黄寅这家伙听了之后,坐在*边一顿风卷残云愣是把我和他自己的两份都吃了个精光。
等他吃完我就急忙将他拉到没人的地方问道:“你会不会用人的头发什么追踪那个人的具体位置?”
“你要干嘛?明天晚上咱们咱们要去干什么你不会忘了吧?其他人的事你就少管,赶紧洗洗睡吧!”
黄寅冲我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低吼了几句,随后抽身离开。
我气愤的看着这家伙的背影,脸色铁青,不过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我们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
郁闷的度过*,表哥留在医院陪吴闫,我则被黄寅拉着回到影楼,用他的话说,明天完上还要大战一场,养精蓄锐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我猜测他是不希望我再管那个*的事,不过临走之前我问了一下咨询台的*。
当时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一个小时,但是那个*依然没有来上班,也没有打电话请假,我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回到家之后,黄寅直接将一大红线和铜钱扔给我说:“把这些铜钱都穿在红线上,继续一根红线串一枚,现在古币不多了,你省着点用。”
说完就拿着一沓黄纸匆匆朝着洗照片的房间走去,这家伙最近似乎消瘦了很多。
我心里多少有些愧疚,这个祸本来就是我自己闯的,但是现在不但搭上了莫蓓蓓,恐怕还要连累黄寅,想到这我急忙摇了摇头,把这些消沉的想法从脑子里驱赶出去。
红线在民间法术中记载有区别避祸的功能,而铜钱因为经万人之手,沾染了人的阳气,所以同样能够驱邪避祸。
这两种东西弄到一起,不用问他都知道黄寅想干什么。
我刚串到一半,就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的匆匆走进影楼,眼神空洞,面如苦瓜,整个人显得失魂落魄的,像是经历了什么痛苦的事。
“是要照哪种,半身照,还是写真?”我试探着问道。
“把这照片放大,整成黑白的,当遗像用的。”这男的苦着脸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
这是一张红底的小二寸照片,照片上有一个女孩,看上去二十多岁,当我看清楚这个女孩的长相时,立刻像被电击了似得,浑身战栗。
因为照片上的女人正是扶着吴闫病房的*,当时我虽然看到她的肩膀上趴着一个鬼婴,却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死了。
一种懊悔感悠然升起,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随后问道:“这女孩是怎么死的,看上去这么年轻,难道是生什么病了?”
“哎,不是生病,是车祸,那条路她一年走上千次,居然也会出事,你快点吧她家人还等着呢。”
男人叹息了一声,眼角微皱,多了不少鱼尾纹。
我不好再说什么,急忙把照片处理完交给他,有些心不在焉,大概是被震惊到了。
“发什么呆呢!这么半天才串这点,你到底想不想救莫蓓蓓?”不知何时黄寅走了出来,他诧异的看着我问道。
我郁闷的看着他,好多话堵在喉咙口,但是最后只说出了一句:“那个女护士死了。”
黄寅沉吟了一下,呵呵一笑将符纸放在一个口袋里,又从中拿出几沓黄纸说:“你从小就有阴阳眼,又看了这么就的驱魔笔记,难道还无法释怀生死?”
“我又不是道士,一个正常人面对生死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冲他翻了个白眼,继续拿着红线穿铜钱。
黄寅摇头苦笑,随后指了指时间说:“感伤够了的话,感觉出去买饭,天都快黑了。”
我无语的摇了下头,在附近有一家餐馆大包完盒饭,这才走回影楼。
此刻已经过了晚高峰起,而且有些阴天,所以路上的人并不多,我独自走在街上,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正站在窗口的位置一动不动。
看到它我立刻想起昨晚上在窗口叫我名字的陌生女声,头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我咽了口唾沫,放缓脚步朝着影楼走去,在距离影楼不到半米的距离时,我才清楚的看到吴闫正站在窗户底下。
她冷冷的盯着我,脸色昏黄的路灯光照射下惨白无比,看上去甚至有些狰狞。
我立刻想起此刻她因为车祸撞成了脑震荡,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是不可能大半夜跑到影楼来的。
于是我没有立刻走过去,而是停在了原地,和她对视着,冷冷的问道:“你是谁?”
“别跟我装蒜,朕你都不认识了!”这个家伙瞪着我气愤的吼道,随后诧异的说:“还真是奇怪了,我走了一路,街上没亮一盏灯,也没有一个人,好在遇到你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听了之后心里咯噔一下,支吾的问道:“你……你昨天是不是进我的卧室了?”
“是呀,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下,刚好黄寅那厮不在我就躺了一会,不然我根本就找不到回家的路,好想无论怎么走,都会绕回原地,后来我才叫你,想让送我回去,没想到你竟然不理我!”
吴闫怒视着我,眼中充满愤怒,我不知道她现在这个样子还能不能打人。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急忙转移话题说:“你应该是中了离魂术中比较恶毒的游魂术,简单的说就是让生魂产生和孤魂野鬼一样的感觉,中这种术法的人,如果不借助外力帮助,直到耗尽生命,都无法解开咒术。”
这些都是我最近在笔记中看到的,我家一个长辈就曾经中过这种术法,后来被加在中的其他人给解了。
这人就是我的太爷爷,不过留下来了一个后遗症,至于是什么后遗症笔记上没提,我自然也不清楚。
“我靠,谁这么狠,朕要杀了他!”
吴闫听了这话带着哭腔冲着我不停的喊,我急忙捂住耳朵,等她稍微平静一点之后,安慰道:“也不是不能解,咱们进去找黄寅,没准她有办法。”
“没用他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说话,你不在的时候我试过了。”吴闫垂头丧气的直直穿进房间,但是空灵的声音还依然回荡在我的耳边,听上去有些渗人。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悲哀的想着,是不是人死了之后,声音都会变得这么诡异?
进了影楼,我将饭菜放在桌子上,就快步到卧室去叫黄寅,我本来以为黄寅这个时候应该是在睡觉。
但是当我打开门往里看的时候,发现黄寅正脸色阴沉的跪在*上,头直直垂下,双手撑着*,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虔诚的朝拜者。
我心里抽搐了一下,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于是急忙推门走了进去。
“黄寅你怎么了,黄寅你别吓我!?”
我一边轻声喊他,一边慢慢的朝着他挪了过去。
“哎,他和我一样魂魄离体了,而且貌似不在周围,你别指望叫醒他了。”吴闫苦笑了一声说。
“什么?黄寅你别开玩笑了快醒醒!?”我激动的退了黄寅几下,希望他能醒过来,但是无论我怎么摇他,他都紧闭双眼,完全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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