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出院接回家了,看起来不错。真希望她以后能没病没灾,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一辈子。老天保佑!
————保佑————
“夏普,是你负责这一带的守卫工作吗?”我问。
“是的。”夏普捻起古古勒沃,不顾她的拳打脚踢就提个小猫小狗似的提在手上,却耐人寻味地伸手拉起了基尼尔汗。
有些乱,我只有先记着这些细节等这些情报慢慢发酵后的灵机一动,或者谜底自己揭开。嘴里却说道:“你做的不厚道也不周到,鬼都进来了,怎么就不可以放个那个人进来带走他妹妹呢?”
“想进来和不敢进来的区别。”夏普很酷地说了一句,一副不屑继续解释的样子。
此时基尼尔汗已经再次一鞠躬抢进里间去了,洛洛却站起来,对夏普鞠躬,喊了一声:“师兄。”
我心一沉,感觉场面已经不是失控那么简单了。
“你避着不问我,但无论问不问,我都已经是贵族。”夏普朝洛洛点头,嘴里却是这样回答我,“我主安雅钦定的贵族。”
我终于耐不住了,捂着脑门,坐倒在椅子上说:“得了得了,还有什么情况,一次抖搂出来吧,这样一件件出来,让我心好累!”
夏普哼笑一声:“你别装糊涂了,深知神明威能的你,怎么可能想不明白。”
他又顿了一下:“我不过是倒霉地被路过的神明安雅下了印记而已,还没被人看到。我已经身不由己,还必须得做一个类似卧底的人物。啧!”
夏普的郁闷我可以感觉得到,说的话都多了。当初被龙神派洛特用印记玩来玩去的记忆犹在,不过那都是没有恶意的,顶多算是恶作剧。
“师兄不要介怀,您一入门辈分便比我高,前途一定不可限量。”此时的洛洛有些让人讨厌。
“洛洛你不要说话,看着就烦。就算不知道我们会来,也肯定知道我们的最终目的吧?总是以为嘴皮子就可以招降,脑子都是坏的。本来这就要先打一顿的,啧,要不是你一直杵在这摆谱,我们早动手了!”夏普说话越来越多了,脸色凶恶,把洛洛吓成了鹌鹑,站那都不知道干嘛好了。
“辛苦你了。”我衷心说道,“对不起,我始终还是想得不够周全,让你受苦了。全心为猪队友谋划的感觉很不爽吧?”
夏普脸上一抽搐,最终还是摇头,有些漫无目的地四下看了一眼,说:“也无所谓了,我们都不可能预防,也不可能反抗神明的威能,而且,我总是要随我父亲回家的。”
此“回家”,却是没有一点温馨的感觉了。而且夏普越轻描淡写,我越觉得自己罪过:“对你父亲的不教之过,却连累到你了。”
夏普最后摇头,说:“不说了,我父亲已经准备好了吧。大家都省事点,把我弟弟给我吧。”
我回答:“那把我的族人古古勒沃还给我。”
夏普干脆地回答好。我则把玩得开心的当当抓下来抱好,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你记住,你有个哥哥,这真的是极幸运的……我没有珍惜过兄弟情,希望你能做好。”
然后我没有起身,当当也懂事地忽闪着大眼睛乖乖的。我与走近了来的夏普一手一个地同时完成了交换,同时,我一把把古古勒沃塞到了下腹部,盘腿弯腰团身把她护了个周全。此时,夏普已经带着当当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一脸不知所措的洛洛,以及我屁股下的凳子。
我这一时间便受了很多攻击,都是实拳居多,很聪明地让我滞空了起来,但是毕竟我刚才已经抽空给自己加了三次重力术,最后还是落到了地面。
我稳稳扎在地面上,抱着有些挣动的古古勒沃,只是团身挨打,不断计算着堪萨斯灵魂体实体化之后的实力,计算着他们父子兵可能的实力,然后觉得辛苦——换谁让两个大剑士围殴都得叫苦,何况我到底只是一个三级魔法师。
没错,又晋级了,在轮番大战之后,我已经是三级魔法师了,然而……真的没有什么卵用!小有成就说不上,大有可为说不准,除暴安良有点远,自保尚且有些扯淡。
自我调侃了一番,我终于是等到古古勒沃安静下来,而身上感觉到的打击,已经变成两个人,可是受到的伤害,却几乎是三倍——不愧是父子兵。
我不断用眼神安慰古古勒沃,不用在意我破碎变形的身体,可是并不尽如人愿,我依然在古古勒沃的小眼睛里看见了渐渐蓄积的泪水和仇恨。我有些担心,但是开不了口,只能抱着她一直宽慰地笑。
我看着很凄惨的样子,但只是遭受他们严刑拷打时的伤筋动骨,我已经大概试出了他们的实力,不过这些都是他们拿出来让我受皮肉之苦的实力,即便还手,他们也可以瞬间拿出更强的实力。除非我可以更加完美地控制自己手中的那些越阶的力量,但是我有苦自知,并不是说用就能用的。
自救难成,我也不想试图求救,既然这一片都是夏普的防区,那么,这里就没有任何足以匹敌夏普保护我的人物,还是自己受受罪就算了。
只是古古勒沃心中要受伤,我只能尽量护住她的身体,却没有办法护住她的心了。
正想继续受些苦罢了,便突然觉得全部的打击瞬间消失,脑子稍微迷糊了一下,身体发肤已经全部恢复,身体也终于有了一瞬间的空隙去进入那种战斗状态——刚才真的是差点被秒杀!
秒杀是什么?瞬间毁去一切,也可以是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持续攻击,让我受罪而死。这在兰波实验,和被实验的四百多年生命里,早已被证实。
而作为我的学生的堪萨斯当然知道对付我最轻松的法子,事实上在地底面对亡灵军团的时候,如果不是战斗状态还未退出,有堪萨斯在,我被秒杀的可能性极大。贵族们组织的大战让我不断受苦,却也不断提升我的实力,数次救了我的命。而这次,又会是谁救了我呢?
我转头看向发出响声的地方,有些意外,又觉得理所当然。
“人呢?”刚刚抚开里间的布帘,妮妮还一脸迷糊,“糕点做好了,人呢都?”
我开心地对这个可爱的妮子笑,解释道:“再去做多点糕点,他们去叫人来聚会,再做多点,快去!”
妮妮朝我做了个鬼脸,噘着嘴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一步一顿地回去了。
“太敏感的五官也不好啊,谁能想到不是什么强援到来,只是一个迟钝的小妮子呢?”
我这样说。突然出现在我身边不远缓缓换气的夏普也啧了一声。
“就算给你机会进入战斗状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鬼一样的堪萨斯说道。
“是没有什么用啊,虽然我好歹拼了个混战之王的外号,但是也得混战双方实力有弥补差距的可能。”我终于有机会好好说话,虽然在说话的同时我还得迎接着打击,“古古勒沃,不要怨愤,在自己有实力之前,怨愤是最无用的情绪。”
“我并不会阻止你怨愤,但是要视情况而定,比如现在要求生存,如果怨愤无法增加你的战力,就安心躲起来。”我说完这句话,终于放开了按着古古勒沃的手,我相信自己说到这里,她会明白该怎么做的。
可是我刚开始伸出双手,打算用坐姿的太极继续争取时间的时候,古古勒沃却还是一展身就要窜出去,我心中一闪念:到底还是孩子,孩子不听话,是要打的。
于是,我瞪了她一眼让她凝滞住,然后用加了重力的手抓住她的脚踝,把她拉下来在我面前的地面,用了个简化的初级水系魔法“凝水”在她的身上,然后我对那些水施放了一个二级的“急速冷却”,这时候已经足够我站起来绕着她慢慢走了一圈,挡下所有攻击的同时,也在她身上缠了一圈一级的黑暗系魔法“影覆”,让她保持体温。
这些都是不需要吟唱咒语的,几乎瞬发的魔法,最后,我拼了全力,终于又完成了一个三级土系魔法“晶化术”作用于古古勒沃的工服上,自此,我总算把她变成了一个冰人。然后我手一招,把暂时封闭了生物特征的她收进了空间戒指里。
空间戒指的特性,除非冰层完全融化,她的生物特征被戒指感知,它就会把她排斥出来。或许我估摸着她将保持不了体温的话,我也会让她出来——先小小惩戒一下吧。
这些小手段,既有自己的经验,也是普罗那次“抓捕”小米的小魔法给我的灵感。
想起普罗,我有些伤心。
“我还是年轻人的时候,我见识过爱情和友情的背叛。”我对停手了的夏普和看不见的堪萨斯说,“当我变成老人的时候,我记起了自己生命中见识过的所有忠诚。包括你们,也曾经给予了我这样的忠诚,历历在目。”
“已经不算亏了,我被忠诚之心温暖得足够了,而且,你们的情况都是情有可原。”我抓紧逐渐冰冷的手,用血红的眼睛使劲瞪着他们说,“但是,我依然无法忍受,你们的背叛。”
“正因为对比反差太大,我才无法忍受!”我状似极怒,扬天长啸,还如同金刚一般擂着胸脯。
但并没有用——其实我是随意找了个借口,催眠自己,希望能让自己的怒气爆发得更甚,杀气激发得更强,因为我发现,面对他们,我居然拿不出至尊杀气。现在这种普通杀气,最多让古古勒沃身体僵硬,让他们父子稍微忌讳一下而已——我毕竟不是真的积勃。
我瞎蹦跶了一会,效果依然不明显,我咬牙切齿催眠自己,直到他们似乎确定了我暂时不会拿出至尊杀气冲上来,我依然拿自己没有办法。
要说我自己完全掌握了手中的力量,还差得远呐……
就好像前世应试,或者打架,自从觉醒感情之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满足不了,又有点小成绩,更是有这次让让他、不是打不过只是不想打、之前他让过我我这次让他等等等等的理由,去不想奋进,不让自己奋进。在我犹豫是不是拿出压箱底的招数,激活背后的阴阳鱼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继续辛苦地蹲下来,更方便防守,以便自己可以分出一丝感知来,感知落在身上的拳头,感知窝棚里隐隐律动的斗气,感知看不见的堪萨斯和几乎看不见的夏普,也感知窝棚外的东西,窝棚外的动静——
“不巧,看来又是新一波的冲击波,而且来势超前。”夏普停下手来说道,然后皱眉,“外面好吵好乱,一群废物,没见过似的。”
“人们,”鬼边打我边说,“灵魂变了,本来就废。”
鬼说得有些无头无尾,而且说得有些过了,夏普本来已经往外走去,看来是暂时放下修理我的大业,要出去主持大局,闻言都奇怪地回头来看。
我此时的感官已经开始不断提升,是兰波那种观察力的加持开始了,我看了眼里间的布帘,笑着说了句:“说得过分了,堪萨斯,其实未必呢。”
随着我话音一落,里间的布帘片片破碎,一道黑影卷着风势破空袭向了堪萨斯已经实体化到依稀有个人形的身体,可是没有经验,不知道灵魂体的特性,只是穿了过去。她也不懊恼也不停滞,趁着冲势继续往夏普撞去。
夏普眼睛里的疑问转眼变成了愉悦的欣赏,伸出了一只手去抓那黑影的兵刃,却抓了个空,好在速度快,另一只手跟上了,才没有阴沟里翻船。
那影子受此一阻瞬间停滞下来,夏普轻轻一推,她呃地一声退后两步,正是状态有些奇异的妮妮小姑娘——头发飘散,脸色惨白,眼睛泛红,额头上青筋直跳,乍一看,却如同美丽的青色花纹。
“这是纳诺诺斯塔家族的秘技吗?提升的状态不错。”夏普甩了甩手指上的血渍,那是妮妮吐的。
“你们……不许……不许!不许!欺负老人!”妮妮泛红的眼睛似乎有些充血犯晕,晃着身子四下找了找,终于看准了我的位置。这个小妮子指着我说——
“不许你们欺负他!”
我听着妮妮渐渐的哭腔,十分感动,却又哭笑不得——虽然我知道她刚才是在装糊涂躲里间,但我并不怪她还爱惜她的机智,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单纯的小妮子居然会使用这种损人害己的秘技,还冲出来维护我——但是她真的不必这样的。
夏普虽然碍于安雅的命令在打我,但是打得有些刻意的放松,而堪萨斯,更是在对我放水——我也已经有些捉摸明白了堪萨斯灵魂体的特性,起码是他攻击时体现出来的特性,如果他保持那种看不见摸不着只能听见的状态,我是无法感悟这些的——他是对我放水。
我有些明白了他的行动,却又不明白他的选择和行动。没有给我多少时间去与堪萨斯再说些什么,也没有时间让我再感悟些什么,耳边嗡地一声,世界陡然安静下来。
我若有所感地往头上望,透着窝棚那厚厚的皮革本看不见什么,此时那天空之上却有一个球体发光,亮过太阳,亮过圣光,亮得穿透性十足,在屋里只觉得那皮革之上好似突然有一个白色的鸡蛋被画了上去,然后被打碎了,碎成了满天满地的光明碎片,然后这些碎片汇聚——
汇聚成了一道摄心夺目,却无声无息的光柱,划过天空,不断落下光明的碎片,直直落进了我所在的窝棚,落在了我不远处,变成了一团似乎在燃烧着白色火焰的光团。
赤子先生的声音从光团里传出:“堪萨斯老友,你刚才的话,对错且先不论,但我不是很明白呢——灵魂变了的,包括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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