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见云慕亲口承认,君莫问恍然大悟,一直藏于心头的疑惑终于全部解开。
难怪!难怪当初钱掌柜会主动找上门,难怪对方会给他们如此大的让利,难怪每次山外山遇到困境的时候,钱掌柜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助。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云慕的交代,明着是让山外山为矿脉保驾护航,实际上是借着钱掌柜之手暗中帮衬山外山,度过难关。
可以想象,如果这些年没有矿脉的收益,没有钱掌柜的帮衬,山外山绝对不可能发展的如此顺利,更不可能扛住第一波兽潮的侵袭。
念及于此,君莫问心中不禁又生出另一个疑惑……矿脉之事乃是云慕三年前的决定,难道对方早在三年前便知道山外山会有此一劫?并且开始布局?如果真是如此,想想都觉得可怕,因为那时的云慕才十三岁左右。
当然,出于对云慕的信任,君莫问没有细问,也不需要细问,他能感觉到云慕的真诚和善意,正如山门大典那天,对方不但出手将他救,更是毫不犹豫的赠给他一粒无比珍贵的灵丹。
“云慕,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助,山外山恐怕已经成为一片废墟了。”
君莫问起身郑重的行了一礼,不仅是为自己,也为了山外山。
“云大哥无需客气,力所能及而已。”
云慕拉着君莫问重新坐下,直言不讳道:“其实,这样的矿脉我还知道三处,品质只高不底,其中一座便是玄晶矿脉,用于建城绰绰有余,所以这点你大可放心。”
“你……”
君莫问心神猛的颤抖了一下,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来。
骆灵儿张大着小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她倒不是怀疑云慕心怀不轨故意诓骗,而是因为云慕这分坦诚与信任,让她觉得特别沉重。正所谓怀璧其罪,如果不是绝对的信任,谁又会把如此巨大的财富告知别人。
至于凌修,尽管不清楚矿脉的价值,但是他却从君莫问和骆灵儿的态度中看出些端倪。
随即,云慕又从藏芥轮中取出一只瓷玉瓶,其内蕴藏着浅浅的灵光。
“君大哥,这玉瓶之中装有十二粒小灵破障丹,虽然比不上造化妙玄丹,却也是上古时期的极品灵丹,当修为累积到巅峰之后服用这种丹药,便可以直接突破桎梏,跨入下一个境界。”
“什……什么什么丹!?”
“小灵……破障丹?”
听到云慕之言,君莫问与骆灵儿再次愣住,心里有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
突破桎梏,直接跨入下一个境界……那可是传说中的上古灵丹啊!而且,就算是上古时期,这样的灵丹恐怕也不多见吧?!
上古之时,丹道鼎盛,蕴育灵性,玄之又玄,妙之又妙,谓之“灵丹”。
只可惜大劫过后,丹道传承几乎断绝,唯有残篇断句流传于世。后来人族先贤以玄入丹,玄丹之学应运而生。不过同样的一种丹方,以正统的手法炼制灵丹,绝对要比玄丹的药效更加强大,由此可见灵丹之珍贵……而直接提升修为的灵丹更是罕见。
通常情况下,修行之人受天资悟性所限,到达一定境界之后,修为便会停滞不前,除非有大机缘大造化,或者是靠灵丹之类外力,才能继续提升修为。
比如山主骆星河,尽管山外山底蕴不浅,可是骆星河的资质和悟性都算不上太高,因此到了中位玄宗之后,修为提升越来越慢,若是没有外力相助,想要晋升上位玄宗没有十年二十年的积累,怕是难以成功。如果这小灵破障丹真有云慕所说的那样神效,山外山用不了多久便会出现一名上位玄宗。
……
“云慕,此物太贵重了,你收回去吧!”
君莫问没有接过丹药,反而一口回绝了云慕,眼中除了震撼,并无半点贪欲或不舍。
骆灵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倒是想劝君莫问收下,毕竟如此珍贵之物,要说她不动心肯定假的,可是看到君莫问一脸坚决的样子,她又能够多说什么。
“给你就收下,莫要婆婆妈妈的。”
云慕将玉瓶一把塞到君莫问手中,提醒道:“小灵破障丹虽是好东西,但是限制也不少。如果没有明悟道印,且心志不坚之人贸然服用此丹,则会导致根基不稳,所以玄宗之下最好不要轻易服用。”
“云慕兄弟,你……”
君莫问指尖轻颤,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玉瓶,心情始终无法平静。作为山外山的首席弟子,他又岂能不明白这瓶灵丹对山外山的意义。
如果说,矿脉是山外山发展的根基,那玄宗便是山外山存在的根本。没有高手坐镇,矿脉反而将成为一种负担,甚至会给山外山带来覆灭之祸。
“云慕,你这份人情太大了,大到连我们山外山都觉得很重啊!”
君莫问苦笑了一声,但还是将灵丹收下。
云慕微微笑了笑,自然明白对方的心意……人情虽重,却并非不能承受,你云慕的这份人情,我君莫问算是承下了。
“另外,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既然是联盟之事,我可以代表山外山,但你……能代表十二连城吗?”
见君莫问一脸慎重的询问,云慕亦无比认真道:“必要的时候,我能。”
这是一种态度,更是一种决心。
云慕不是圣人,做不到大公无私,他每走的一步,都是为了更好的生存,既然想要生存下去,那就要改变未来。
然而,历史的巨轮如同命运的轨迹,想要改变又谈何容易?所以云慕一直在积累,一直在布局,等待着开花结果的那一天。
“好!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你!”
君莫问端起面前的酒杯引向云慕,后者亦端起了酒杯,二人共同饮下,相视而笑。
谈完正事,君莫问不再逗留,辞别云慕之后,带着骆灵儿离开了小竹林,直接朝着中枢峰方向奔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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