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将吓瘫在地忘记哭泣的小紫抱起,伸出有力的双手扶起脸色仍旧苍白的若萱,关怀的问道:“没事吧!”
若萱勉强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她推开莫离的手,缓缓的往前迈了一步,却不成想脚下一软,若不是莫离眼疾手快,再次抓住她,不然她一定会再次摔倒。
若萱的父母冲上前来,满脸担心的打量着若萱,刚才他们和若萱被人群挤散了,没有顾及到若萱,见瘦弱的若萱姐妹俩即将丧命于熊掌之下,心早就提到了嗓门眼上,幸亏有惊无险,但紫母仍不停的用手抚胸,显然也是后怕不宜。
若萱被爸妈簇拥着送回了家,莫离本来也打算跟着过去,但被齐府的人围住了,一个个面容不善,看那样子,仿似恨不得食莫离的肉,喝莫离的血。
“住……手”,有气无力的声音唤住了伺机而动的齐府家仆,不用看也知道,除了醒过来的齐府二少爷还能有谁呢!
此时的齐天确实有些狼狈,原本挺是俊朗的脸上,如今一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眼角,鼻血结成的血渣粘在上面,徒增了几分萧瑟之感。更让齐二少爷感觉无地自容的是臀部的中心位置痛痒难耐,不得不用手捂着,走起路来如火烧一般灼热。今儿算是彻底的栽了!
“那个啥!”齐天打了个哈哈,“今儿的天气,呵呵”,原本挺牛气的他此时却变得扭扭捏捏,环顾左右而言它。
这让在一旁站着的莫离莫名其妙:“怎么着?还想再打一架?”说着摆出千年杀的手势。
“不、不”,齐天脸色立马大变,连忙摇头,再次讪笑道:“今儿打够了,咱们下次再比!罢了,输了就是输了,没啥不好承认的。高老头,以后不准再找这一家的麻烦,知道吗?”
“可是,夫人说要给大少爷冲喜,这不太好吧”,高管家仰着脖子,涨的满脸通红,朝着齐天一副为难的样子。
“母亲那边我自然会给她说,这就不要你操心了,你难道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齐天气势再次一变,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矮小的高管家,霸气逼人。
“是,是!”高管家不敢不从,连忙应道。
莫离一听,脸色大喜,原本还有些冷的脸此时也如烈日下的冰块,化开了:“想不到哥们你还真说道做到,好,你这哥们我交定了”
“哼哼,那是!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齐天见有人夸他,顿觉骄傲无比,又习惯性的昂起了头,随即又想到刚刚的糗事,老脸一红,不过,很快便不再想它,而是握着拳头轻碰了莫离的肩膀一下,认真问道:“兄弟,面生的很啊,你是哪个家族的?”
“我叫莫离。家就住在西方大山里!”莫离同样握着拳头轻碰了齐天一下。
“哈哈,那我们真是不打不相识了。”齐天大笑道。
……
齐天和莫离相谈甚欢,他感觉莫离是个值得交的朋友,因为莫离有这个实力。齐天无疑是个骄傲的人,想要和一个骄傲的人交朋友无非两种人,比他更骄傲或者用拳头打破他的骄傲。莫离阴差阳错成了后者。
当莫离隐晦的表示出自己目前无家可归时,齐天便盛情的邀请他到家里做客,顺带着向莫离赔礼道歉,来请自己和家丁的不敬之罪。
莫离原本不想答应,但转念一想自己确实没有地方可去,当然自己可以住在若瑄家,不过若瑄家里就两间卧室,她姐们一间、父母一间,便没有空余来让莫离落脚了,原本还打算将就一夜的客厅也被他和齐府的人砸的七七八八,至少今天是收拾不出来给自己睡的地了。
但见齐天真的很热情,莫离便不好推迟了,就答应了齐天。
在去齐府之前,莫离去紫家看望了一眼若萱,此时的若萱脸色已经好多了。莫离向她道别,说要去齐府做客,有时间定来看望若萱。若瑄的父母原本想留住莫离,毕竟莫离连着两次化解了女儿的危机,说不感激那是假的,只是,他们扫了一眼身后破烂不堪的家,实在没有招待贵客的样子,只好任莫离离去。
若瑄亲自将莫离送出门,小紫满脸不舍,几乎就要哭起来了。看那架势,俨然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
齐天看不下去了,满脸不耐的唉声叹气着:“这整的,真跟上断头台似得。齐府离你们家也就一条街远,明儿一早他吃了饭遛弯都能溜到你家,那时候饭还没消化一半呢!分分钟便能见面的事,用得着这么伤感吗?”
莫离跟着齐天来到了齐府,大家族的阵仗就是不一样,那是一个占据了几乎整个烽火城东部的府邸,上百栋高大的房子依次排列,琉砖璃瓦,金碧辉煌!
齐天不停的给莫离介绍一路上的景观,等他们赶到迎客的大厅,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一盘盘美味的佳肴被身着华丽衣服的侍女端了上来,期间,齐天和莫离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莫离原本还挺是拘谨的,他不像见惯了大场面的齐天,热情如火,一见如故。但当手中碗里的液体不断入肚后,身体仿若干渴了很久的树木一般,竟对这种辛辣的东西产生了浓重的饥渴感。
一股豪情油然而生,刚开始他还小口小口的嘬,后来就改成大碗大碗的喝了,到最后,还是感觉不尽兴,竟在齐天的目瞪口呆加崇拜中捧起酒坛子牛饮了。
一坛子美酒在莫离嘴中慢慢流逝,齐天看着站在桌子上捧着酒坛子的莫离,顿感莫离的形象变得高大起来了。
忽然,他发现莫离的气势变了,逐渐变得霸气、深沉起来,若说原先莫离是一条浅显的小溪,那么此时他就像一座深不见底的寒潭,变得深不可测、不可琢磨起来。齐天努力地摇了摇头,咋咋眼睛,见莫离身上的威压越来越强,心想,自己醉了,眼神怎么还不好使了呢?然后,他就趴在桌子上起不来了。
一坛子酒下肚,随意地将空酒坛子扔在地上,在那一声脆亮的碎裂声之后,莫离潇洒地用袖子擦干嘴角的残酒,痛快地叫道:“好酒,好酒,痛快,好长时间没喝这么痛快了,多长时间了呢?”他转动着眼珠子作思考状:“真正算起来有一千年了吧,哈哈,痛快”,说完仰天便倒,睡得不醒人事!
在酒桌的对面,同样喝的面红耳赤的齐天抱着一个酒碗醉眼迷离,听到莫离倒地的声音,顿时媚脸横春,喷出的卓烈的酒气中夹着强弩之末的味道:“哈哈……你,你终于不行了。格老子的”
说着,眉毛舒展,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当莫离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努力的支起有些酸软的身子,此时他才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松软的床上。努力的摇了摇依然疼痛的脑袋,只记得自己昨天喝了很多酒,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唉,酒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莫离嘟哝道。
莫离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脱下了不见了踪影,在床边的小桌子上,放着干净的华丽的衣服,显然是为他准备的。
莫离穿上衣服,下床起身,步伐有些漂浮的走出门口。阳光明媚,耀得他眼都睁不开。待渐渐适应之后,闪进莫离眼中的是一个偌大的花园,满园子都是盛开的花朵,五颜六色,槟榔满目。
莫离又在心中不断嘘吁,暗叹大户人家的奢华富裕。
一个仆人打扮的童子走了过了,看到莫离站在门头,满脸惊喜:“你醒啦!二少爷让我来候着照料你,若是醒来就告诉你他在操武场做早课呢”
莫离心想这齐天想的还挺周道,看来他并不像表面看的那般头脑简单。
莫离说好,伸了个懒腰,便由童子带路朝着操武场走去。
在齐府的东边,是一个巨大的演练场,演练场面积非常大,足足占据了整个府邸的一半大小。
此时,在操场的最中心,齐天笔直的站着,运气凝神,满脸庄重,仿若最虔诚的信徒。忽的,他原本神圣不可侵犯的脸猛地变的滑稽起来:“呔,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啃骨头……”,说着,手指不断的结印,冗长、莫名其妙的咒语完毕,齐天的百兽变再次成型。
“虎”,喝着,齐天的周身黑白光芒闪烁凝实,化作一层厚厚的角质膜,将齐天壮硕的身子包裹成团,接着那闪光仿若液体一般的东西迅速蠕动,化为了纹理斑斓的猛虎的形状。
那猛虎仰天一声嚎啸,一招饿虎扑食,齐天身体急速移动,眨眼间便已行至几十丈开外,其势之猛,宛若山崩,其速之快,亦如雷奔。
这时,猛虎再次变身,身形再次蠕动,周身灰芒律动,瞬息间又化为一头灰熊,正是昨天莫离见到的那般模样。此时灰熊还在空中,接着猛虎扑食的劲头,挥起厚实的熊掌,怀着泰山蹦顶之势,猛地往下一拍。
“嘭”一声惊天巨响,熊掌之下那块巨大的石头顿时四分五裂,化为一摊碎末。
“呼呼”,齐天微微喘着气,看着满地的碎末,不免有些小得意!
一声清脆的赞叹声传来,正是那个童子的:“二少爷好棒啊”
莫离已经跟随者童子来到此地有一会了,见齐天在修炼,便没有打扰他。
齐天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但嘴角扶起的得意还是出卖了他,智慧与英勇并存的齐天二少爷还是比较好这一口的。
拿起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走到莫离身边,呵呵一笑:“你醒啦?格老子的,你可真能喝,像头牛一样,海量啊!从实招来,以前是不是经常喝酒啊,看你昨天那高姿态,不像第一次喝酒的样子啊?”
这次轮到莫离疑惑了:“昨天我喝了很多酒吗?我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喝了两小口,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莫离没有告诉齐天,在他刚沾第一杯酒时,便被这个液体给吸引住了,而且他有种莫名地熟悉感,更让他感觉惊奇的是,自己其实并不是醉倒,而是自己的意志仿佛被慢慢侵蚀了一般,渐渐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他感觉自己体内好像潜伏着另一个灵魂一般,这个灵魂很强大,强大到足以吞噬掉自己。
只是它又似乎很虚弱,每天都在沉睡,只会在特定的刺激之下才会苏醒,而恰恰,昨天的那顿酒正好能使它苏醒。
也许,自己之所以出现在此地,便和它有关系。再后来,莫离就不敢往下想了,他又想起了自己每次做恶梦总会出现的那个场景——永恒的黑暗、令人发疯的寂静、刺骨的雨滴以及最后那个突兀的声音和嗜血的野兽。
这些都不是他想去面对的!
“是吗?那这可真是奇了怪了!”齐天喃喃道,“好了,不想这令人头疼的事了。莫离兄弟,咱们既然这么有缘,要不你就在我家好好住上几天,我也好带你到处逛逛,我带你去后山骑马打猎去吧”,提起骑马打猎,齐天便两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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