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唰的一下子便流了下来,顾望初只觉得心中猛然一空,整个人像是在太空中一般虚无。
“你怎么了!”蒋昕见顾望初的模样,吓了一跳,焦急的伸过脖子去看顾望初的短信,随即便一声惊呼。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跟我说啊!”蒋昕激动的抓住顾望初瘦削的肩膀,不停的摇晃。
“段厉风,和牛西西在一起了。”泪水划过清丽的脸庞,顾望初的眼神却平静的吓人,她怔怔的望着好友,看着她因震惊越瞪越大的眼睛。
双手松开顾望初,蒋昕微张着嘴巴向后退了几步,忽然像一头发怒的小狮子般咬牙切齿道:“那个贱女人,我要去撕了她!”
说完便作势要向外面冲去,顾望初见状忙一把拉住好友压低嗓子急道:“不要!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而且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
“我管他有没有人知道!我就是要去闹,让全世界的人都来唾弃他们!”见好友不忍的样子,蒋昕反手拉住顾望初,心痛道:“望初,你可以不要这么善良吗?那只会害了你自己的!”
顾望初知道蒋昕是什么意思,因为有顾可欣的前车之鉴,她才觉得又是因为自己的退让,才导致现在的局面。
只是蒋昕不知道,当她听到段厉风选择牛西西的时候,便已无心去追究事情的始末与结果,对她来说没有意义。
“蒋昕,你冷静一点。”快速的擦干了泪水,顾望初柔声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那些不是我想要的。”
“段厉风不是你想要的吗?”蒋昕双眼怒瞪,恨铁不成钢道:“把他抢回来啊!”
摇摇头,顾望初将蒋昕往回拉:“我爱他是因为他爱我,如果他都不爱我了,我还有什么理由去爱他?”
挠挠头,蒋昕显然被顾望初的话给搞懵了:“额……听起来像绕口令。”
被蒋昕呆萌的反应逗乐,顾望初情不禁自的嘴角上扬:“不是我的东西,我就不想要了,这样你明白了吗?”
“可是……”蒋昕点点头,还想说什么,却看见顾望初眼底坚强的光芒。
“好了,工作的事情我们自己做好就行了。感情的事,我自有分寸。”像安慰小孩子般抚抚蒋昕的脑袋,顾望初将眼底的那一抹悲伤快速掩盖,转而换上温暖的笑容。
见好友心态如此平和,蒋昕再怎么忿忿不平也好擅自做什么,只能希望顾望初内心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已经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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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老宅,后花园。
耿新梅亲自照看她养的花朵,牛西西和乔光珠则在树荫底下乘凉。
“妈,太阳底下晒,这些事情我帮您做就好了!”以前称耿新梅为干妈,现在去掉了干只剩下妈,牛西西俨然已经一副段家二少奶奶的模样。
“不用,我就是闲的没事做。”没有回头,耿新梅一边剪枝一边大声回答道。
“那我帮您泡好花茶,您过来就可以喝了。”牛西西又殷勤的唤道。
那边耿新梅点点头,却不再回话。
说实话现在的耿新梅对牛西西不再像以前那般掏心窝子了,或许是心理原因,自从段厉风和她在一起后,总觉得牛西西那双澄澈的眼睛多了一点东西。
虽然她待牛西西比亲女儿还要亲,一度还想撮合她和段厉风在一起,不过那毕竟是曾经。
现在段厉风和顾望初已经结婚,牛西西再插入进来,便是人们口中的小三,并且耿新梅对于段厉风这种始乱终弃的行为也无法认可。
那边牛西西倒没有想这么多,手里已经忙活着泡茶去了。
“看你心情挺不错的嘛。”乔光珠在医院住了两天,便以住不惯为由出院,现在老太太对她疼惜的很,跟牛西西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嘲讽。
“那是当然,跟厉风在一起想不开心都难。”牛西西回答的时候刻意强调了段厉风的名字,得意洋洋的看着乔光珠笑道。
两人都是修炼千年的狐狸,彼此口中的话岂会听不出来。
说到底将顾望初赶走是牛西西和乔光珠两人共同的努力的结果,不过现在目的已经达成,也不必客气,只需要在段父段母眼中维护一下妯娌之情就够了。
“可是,我听说厉风都没有回家哦~”乔光珠冷笑一声,抿一口茶说道。
拿着茶盏的手抖动了一下,牛西西面不改色道:“真是有劳嫂子操心了,昨晚厉风应该是太忙了吧。”
“呵呵……”听到牛西西的回答,乔光珠捂嘴轻笑:“可是有人看见他在酒吧里面跟其他女人卿卿我我了呢,西西,你都不知道吗?”
牛西西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她快速的朝远处耿新梅的背影瞟了一眼,回过头对着乔光珠嗤笑道:“那又如何?那些女人能够为段家生儿育女繁衍后代吗?呵,充其量不过是玩物罢了。”
用一种奇怪的目光在牛西西的肚子上面扫视了一下,乔光珠忽然低头轻声道:“那可不一定。”
“你又知道?”牛西西见乔光珠的样子,不禁也冷笑道:“怕是某人吃不到葡萄在这里说葡萄酸吧。”
将茶盏放回桌上,乔光珠好整以暇的望着牛西西精致的脸庞,慑人的冷意从眼中迸射而出:“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乔光珠的目光令牛西西格外不舒服,她眯起眼睛问道。
结果乔光珠只是神秘一笑,便不再说话。
牛西西心底又惊又疑,一阵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但正巧耿新梅刚剪完枝从对面过来,她也不便再追问。
乔光珠刚刚流产不能喝冷茶,牛西西便倒了一杯热茶并貌似不经意的放在边缘处。
“妈,”甜甜的冲耿新梅一笑,牛西西将手里的茶盏推了推:“快点来喝茶,加冰块了的。”
“你们在聊什么呀那么开心?”耿新梅取笑草帽,一边笑呵呵的问道一边顺手端起手中的被杯子。
端的一瞬间耿新梅只觉得杯子有点不大对劲,但也没往心里去,结果茶杯还没有送到嘴里,就听见乔光珠凄厉的惨叫!
原来小圆桌的桌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翻起来搭在茶盏上,耿新梅端茶的时候没有注意,顺便将桌布扯起了起来,乔光珠那边的茶盏因为桌布的移动被打翻,一杯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到了她的腿上!
只见乔光珠的腿上迅速通红一片,表情十分痛苦。
“光珠!你怎么样!”耿新梅吃了一惊,立刻满脸愧疚和心疼道:“对不起对不起!是妈不小心,妈不好……”
“妈……没事,我,我不疼。”尽管已经痛得表情扭曲成一片,乔光珠还是强忍道,只是说话的时候,瞟向牛西西的目光变得怨毒无比。
她心里很清楚这都是牛西西搞的鬼,但碍于是耿新梅直接导致的,她也不好说些什么。
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弧度,牛西西抓起桌上的冰块递过去,故作焦急道:“快点把冰块敷上!”
意味深长的看了牛西西一眼,乔光珠接过冰块,勉强从齿缝中蹦出两个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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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半,顾望初准备出门坐车。
头一次,在对面街角看到那辆熟悉的宾利时没有任何的激动。
每接近那辆车一步,顾望初的心就会往下面沉一点,望着车内俊逸的侧脸,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突然袭来。
一声不响的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刚系上安全带,汽车便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驰而去。
前几天还是恩爱的夫妻,现在却便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气氛中飘散着一股微妙的尴尬。
似乎是车内的空气太过于憋闷,段厉风打开了两边的车窗。一股秋意浓重的冷风袭来,顾望初不禁瑟缩了一下。
几乎是不到一秒钟,车窗又缓缓的被段厉风关上了。
“没事,我不是很冷。”原来他还是在关注着自己,顾望初勾唇想笑,另一股悲凉却抢先浮上心头。
段厉风没有回答,带着一个超大的黑超面无表情,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顾望初这时才发现,段厉风的脸上好像有些青紫的颜色,还隐隐肿了起来,她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你怎么了,跟人打架了吗?”
这句自作动情的话刚一说出口,顾望初就后悔的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现在的段厉风,已经不是自己可以关心的对象了!
“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黑超后面的眼中眸光闪过,段厉风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我以为你会让我解释。”
“无所谓,”故作轻松的耸耸肩,顾望初难过的声音都有些微颤:“反正结果也一样。”
对啊,就算解释的再清楚,他依然是投入别人的怀抱,就算开始有疑问,但现在都要离婚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段厉风心中一痛,握住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
无所谓这个字眼确实刺痛了他的心,不过对于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顾望初对他说任何过分的话都不叫过分。
“对了,”像是忽然记起了什么,段厉风看着前方说:“手套箱有一个东西你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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