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山老师倒是和气,一点也没有大宗门内门长老的架子。∟,
如果按照大路上普遍的宗门星级划分,星耀宗可能顶多算是六星或者七星宗门的实力,但是因为他自身的属性特殊,所以很难说这个星级是否准确。
但是如果在一众丹师的眼中,星耀宗就如同修炼武道的武者眼中的九星宗门那样高不可攀。
是所有丹师们的终极梦想之地。
山老师受到欢迎的程度远远要比什么云州丹师工会成立热泪的多,掌声经久不息,山老师已经数次示意可以了,但是没有一个丹师停下双手,这才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尊重!
连牛丹师也在拍掌,甚至忘记了这位山老师的到来可能对他的处境极为不利。
沈离不禁摇摇头,他不是丹师,所以永远也不知道丹师所想。
终于这一阵欢呼的浪潮停止,山启山老师走到一排长桌之前,逐一亲手把四个托盘接过放在上面。
然后山启道:“各位云州同道,山某不才奉师门之命来云州布道,想不到恰逢贵处丹师公会成立的盛况,可谓不虚此行,故此在此盛会之际,展示师门重宝,并奉献微末小技请大家品评。”
人群再次轰动了,居然还要献艺!这可是老子星耀宗长老的手段,他要当场表演,绝对是难得的机会,这一次真是来对了,能看到这种高人的手段,足以不虚此行了。
山启这番话显然颇有一些言外之意,但是大家却都等不及啦,各自伸长了脖子等待山启的表演,但是沈离却听出了味道。
莫非山启只是恰逢其会被蒲宏伟利用来造势?
只见山启揭开第一个托盘上的红布,露出里面的物品,却是一个小小的瓷瓶。
远远看去瓷瓶并无稀奇之处,可是山启却是小心的带上一双特别的手套才轻轻拿起。
他拿着瓷瓶缓缓绕场游走请大家观看,同时口中却道:“当年丹王他老人家门下共有八位真传弟子,其中一位最擅长的乃是炼制毒丹,须知我炼丹一脉本意乃是治病救人,而在救人之前则需深明其理,所以那位老前辈虽然炼毒,却是毒者仁心,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若不精严万物毒性,又怎能做到依法救治?”
这番话说得人人点头,虽然很多丹师都知道研究药属药性十分重要,但是做到如此极端,穷毕生精力钻研的却是少之又少几乎没有。
山启接着说:“不才入得星耀宗,闻听先贤感悟,遂投入药属研究一系,穷五十年之功,略有所得,便在这里同大家分享。”
原来山启是炼毒这一系的专精,这让大家更为稀奇。
要知道一千个丹师里面也未必有一人去学这一系,因为在寻常人看来,虽然名义上炼毒也是学问,甚至像山启所言也是求道也可以治病救人,但是终究除了用毒药害人以外,没什么用处,更没有钱途。
除非逼不得已,基本上没人肯去主动修炼的。
但是这不妨大家的好奇,这炼毒一系修炼到了极致到底有多么的神奇。
沈离在外围安静的看着,通过外放的气机感知,山启的武道境界竟然也颇高,似乎已经有了破玄境**重的样子。而他后面那是个不起眼的童子也都不一般,每一个的武道境界都不低。
看来他们并非是童子身份那么简单,或许还兼着保卫的使命,毕竟这一次携带的是师门的宝典秘笈,不容有失。
虽然很少有人觊觎炼丹宝典,但是必要的保护是必须得。
就见山启走回场地中央,回头微微颔首,一个仆人模样的吓人牵着一头寻常的情血兔走了进来。
情血兔原本是一种一阶凶兽,后来被人类驯化圈养起来,成为了一种寻常的肉食家畜。只是此物毕竟本性凶恶,普通百姓是不敢养的,倒是一些世家大族多有养殖。
情血兔身长两丈,比寻常的耕牛还要大上一倍,身躯肥硕,两眼血红。可能是被驯养的久了,被吓人牵着还算温顺。
有下人在场地上中打入一根钢钎,然后把情血兔拴好便下去了。而山启则走到情血兔身边,打开瓷瓶对众人道:“大家看好了!”
只见山启轻轻的把瓷瓶倾倒,一股细腻的粉末洒在了情血兔身上。
那粉末好像有着灵性一般,一点也不会随风飘散,全都附着在了情血兔的肌肤皮毛处,很快便渗入进去。
然后山启迅速的退后,不去理会情血兔的情形介绍道:“这瓶中之物,乃是中州独有的剧毒之物咆藤根研磨所得,想必很多人都听说过此物的毒性,山某就不多解释了,大家请自看吧。”
沈离好奇问牛丹师:“老师,咆藤跟很厉害?”
牛丹师的脸略微白了一下道:“厉不厉害我不知道,只是在所有疑难毒症里,此物可以排进前十。”
沈离不禁咂舌,一般来说大陆之上生灵万种物产丰饶,无论是哪一样里能进排行榜的都绝非平常事物,能排进前十的毒物,只怕那毒性必然猛烈得紧了。
沈离见那毒药落在情血兔上半天没有反应,于是继续问牛丹师:“老师,你能解得了此毒吗?”
牛丹师横了一眼沈离,为他这无知的问题恼火,旁边一个丹师搭话道:“少年,大陆之上的毒物中,排名前十的都是无解的剧毒,就算是排名前二十的毒物里,如今也只有两种毒药才有方法可以救治。”
沈离吓了一跳,不禁道:“这么厉害?那这位山老师下这种毒作甚?莫非他能够解开此毒?”
沈离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周围很多人都听到了,之所以如此安静因为这这正是大家心头的疑问。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那情血兔本来毫无感觉,可是这时突然猛的挑起四蹄乱蹬,然后在空中身体一挺就此落了下来,甚至连抽搐都没有,就那么软软的倒在了草地上。
但是大家都发现情血兔其实还没死透,它眼中还有一点光华,嘴里还在丝丝的喘着气。
然而在情血兔的脊背之上有一块地方忽然冒出许多细若牛毛一般的嫩芽,紧接着这种嫩芽越来越多,从情血兔身上的每一个地方冒出来,甚至在它的眼睛里也长出了这种东西。
这种嫩芽细白纤软,随着极为微弱的气息流动在情血兔身上微微摇摆,沈离目力非常,仔细观察了一番愕然道:“是活的?”
先前搭话的丹师道:“自然是活的,那咆藤跟之所以如此厉害,便是因为它能滋养一种寄生之物,当寄生之物遇到血脉就会迅速生长布满生物的体内体表,你莫要看这兔子身上好像已经长满了,其实如果切开它的皮肉,你会发现连他身体里也都长满了这种东西。中了此毒不会即刻毙命,可是无论**灵魂都再也无法安息。因为直到**上的气血耗尽,这些寄生之物才会死去,而在此之前,中毒者生不如死,活活被变成了一份肥料……”
沈离听得心头恶寒!这毒药如此的恐怖,不在于他的毒性,而是因为这份恶毒!
山启看到实验成功,很满意满场鸦雀无声,于是走过去解开了第二个托盘的黄布。
只见是一口小小的药鼎。
莫非他要当场炼药吗?因为怀疑山启的表演是要破解这咆藤跟剧毒,所以很多人不自然的便这么想着。
山启道:“此物之毒为祸剧烈大家亲眼所见,可是你们身在云州却不知我中州之地受此毒物侵害的了千万年,不知付出了多少生命代价,当年我一位至亲便是倒在此毒之下,哀嚎了足足半个月方才化成灰烬,所以当年我修炼此道时便发下宏愿,定要穷毕生精力来破解此毒。”
听到山启叙说的悲惨情形,在场之人寂然无声,很多事情的解决其实都是源于某种立志发奋。莫非他真的能解?
若是如此,单凭这份成就就足以载入典籍史册了。
山启拿出丹鼎,从自己的空间戒指内取出一份又一份的材料,在场地之中一块地上架起丹炉升起炉火,很快开始心无旁骛的炼制起丹药来。
他的动作举重若轻每一步都熟极而流,若无多年炼丹经验绝对不会这么行云流水一般。
单单是这份手段便让在场很多丹师喟叹了。山启闭目盘坐在丹炉之前进入物我两忘,很快丹炉的火候达到了某种临界,山启突然挥手抛出一件不知名的材料,恰巧丹鼎的上盖开启,材料落入其中。
下一刻那丹鼎剧烈震动,无数滚滚浓烟升起,还夹杂着大量的爆裂响动。
然后一切很突兀的静止,连丹炉下面的火焰也一下子熄灭了。丹炉之上开始猛烈的凝结出厚厚的严霜,一股逼人寒气逐渐蔓延开来。
这股寒气的猛烈好似万古坚冰扑入人们的怀抱,让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下一刻,丹炉轰然炸裂。里面一个巨大的冰坨出现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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