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2015-12-12 作者: BLIE安琪儿
第509章

可是,玄亦还是摇头:“我们不能。”

“为什么?”

安德烈觉得自己心急如焚,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已经不能再跟玄武合体了。

他的体质现在和梨子差不多,能暴光在太阳底下的体质。

直接地说,他已经没有施展魔法的能力了。

有得必有失。

喜欢阳光,那就只能抛弃黑暗的身份和黑暗的力量。

这个世界绝对的公平,自然在公平里就有绝对的残忍。

安德烈咬了下嘴角,原来在这个魔法异世界里,平凡的人类真的太过渺小和脆弱了;一只庞大的动物,就能踩死你;一个小小的魔法球,也能立刻要了你的命。

而以前从时光之镜,穿越而来的梨子能继续存活下去,实在是在多大的勇气和信念啊。

原来,爱情也是一种让自己变得强大的魔力。

想要让一个人变强,就让他喜欢上一个他想努力去保护的人吧。

爱是脆弱的同时,也能产生巨大的能量!

安德烈又说:“虽然我已经不能再运用魔法了,可是你还行啊。玄亦,帮帮我好吗?”

他的紫眸里透着渴求的烈焰。

玄亦低下头,紧抿的嘴角,扯开一条细缝:“我不能,是真的不能!”

它虽然是神兽,可是也不是万通的,它也有不能进去的禁区。

一直往前爬,奋不顾身勇往直前的仙妩说道了:“不要为难玄亦了,它是无法进入到黑暗之镜里的。所以,现在能帮我的,只有自己的力量。我……”

仙妩停顿了一下,眼眶中的热泪,一直滑落进她的嘴里,很咸也很涩,只要一想到那个名字,她的心就再也控制不了地不断落泪,泪涟如溪,颗颗零落:“我……我……可以的!”

命运之盘,死亡之路。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仙妩喃喃自语地说完后,在太阳罩巨烈的照耀下,继续向前爬行。

“你要去哪?”

安德烈心急地问道。

“我要再次开启黑暗之镜!”

仙妩的脸上透着淡淡的笑,如一夜的昙花——清冷如霜,却是绝裂的绽放。

玄亦敛起了眼睑,静静地等待。

安德烈看着玄亦问道:“黑暗之镜?”

“嗯,以自己的命去进赌局。”

玄亦解释着,语气平淡依旧看不出情感的起伏。

“以命去赌?”

安德烈的心收缩了一下。有种钻刺的感觉。

梨子的命是由好多人组成的,所以,她不应该这么短命,要不然就太讽刺,太蹂躏其它人的生命了。

“是的。可是,不管最终是赌赢还是赌输,进入赌局的人,都得付出巨大的代价。所以说,黑暗之镜是万象镜里最邪恶的魔镜。虽然拥有通天的能修改宿命的魔力,可是,也相当的邪恶和不近人情!”

玄亦说着,就闭起了眼。

它的心有一股悲凉,一直从脚底下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它觉得阴阳眼中所见的东西,什么都是透明的,可是透明度太高了,内心承受力也变得越来越噬疼。

安德烈坐立不安起来。

他觉得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玄亦,我有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

玄亦摇了下头:“从决定要进天界的时候,我一直都觉得很难受。”

“玄亦……”

“主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决定了的事,就没有后悔的时候。”

“我知道,可是,我们总是牺牲了很多的东西,才知道我们最想要的,其实都在得到的过程中失去了。得与失,不可估量。只能坦然接受。”

玄亦的眼中,波光涌动:“主人,自从来到这里后,我们就已经别无选择了。”

表面幽静沉默,实质上玄亦的心里正在大火中煎熬。

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像毒蛇紧逼,正虎视眈眈地盘旋在它的脖颈上。

一股冷气却从脚底下不断地冒出。

它感觉到寒冷,是一种渗进骨子里的冷,瑟瑟冰冻。

玄亦的心中翻腾着潮水,渐次地深埋着……

没有呼吸,也没有希望。

安德烈突然间发现梨子冰冷的尸体上,有了变化。

她无血色的小脸上开始变得灰暗,布满着幽黑的一小块,一小块的斑点,就像墙壁斑纹一般,似乎在籁籁地脱落。

她的指甲开始变黑,黑色就像黑夜中的死水,渐渐地漫了上来。

安德烈的瞳孔一刹那瞪大了,里面只有梨子的脸,在慢慢地被黑夜所吞没。

他惊得大叫起来:“玄亦,不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梨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子?身上全是黑色的斑点,好似要脱落下来,指甲也变黑了。以前虽然也晕迷不醒,可是没有像现在这般的变化啊。玄亦……”

玄亦一听,立刻缩成小小的一只迷你版玄武,它变成掌心般大小,很仔细地观察着梨子身上的变异。

顿时,它的眼睛怔住,眼珠子揪紧,说道:“白宸,白宸……你……”

它呼唤着,声音透着听不见的呜咽。就像大海底下的哭泣。

不一会儿,从梨子的胸口处,浮生出一朵千瓣卷的雪莲。

这华莲,莹洁高雅,千瓣曲卷,可是没有生机,就像被抽干了水份的一朵莲花标本。

枯黄的、萎靡的、干涸的……

一只白虎正卧在莲蕊中……

白虎的周身都发出淡色的白色光芒,羽毛柔软,透着圈点的莹光。

它微低着头,很虚弱地喘着微小的气息。额上的汗水,不停地淋落下来。

“白宸,你再这样坚持下去,生命就会有危险了。”

玄亦的眼睛中透着隐忍与悲伤。

过了许久,才传来白宸断断续续的声音:“我……我知道,可是,我不想放弃。”

安德烈的心刺痛极了,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一点一点地勒紧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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