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那个地方

就连九黎后裔的苗族女子都敢爱敢恨，更别说柔其莫伊娜婆王这个九黎族祖宗了，都几万岁的人了，居然还跟个小姑娘似的，受了委屈便哭鼻子。

“为何要手下留情？”柔其莫伊娜婆王似乎终于意识到了哭泣的场合不对，扭身站立起来，狠狠瞪着姜雷生道：“你不是要来取我的人头么，怎么不拿去？”

“这个……”姜雷生讪笑一声，不着痕迹地把虚无之剑收起，歉声道：“其实此次前来，主要还是想弄清几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至于找个借口与前辈交手，实在是事出有因。”

柔其莫伊娜婆王冷哼一声，扭头便走，边走边恨声道：“这么说乐其坤也还活着？”

说话的功夫，柔其莫伊娜婆王已经走回了原来站立的地方，收起金色竖琴的同时，也暗中调理脉络，处理了一番伤口。

“当然！”姜雷生淡淡道：“晚辈只是找那人问了问路，还不至于问完路就卸磨杀驴。”

柔其莫伊娜婆王随意的朝泥皮外翻、木削处处的地上一坐，双目微闭的问道：“上次在太虚圣心上人处见你，还是一身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几年不见，到了如此境界？莫非太虚圣心上人把一身功力传你身上了，恐怕那牛鼻子如今想要胜你，也不容易。”

柔其莫伊娜婆王对姜雷生这个身为不速之客、还假扮自己情郎的小子，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印象，说话间语气也不客气。

姜雷生无所谓的抬了抬眉毛，学着柔其莫伊娜婆王的样子席地而坐，边将已经少了一条袖子、碎成破布的上衣脱下，边掏出药瓶给胸口涂抹药粉，应声道：“遇到了些机缘，却也多了些麻烦。这次‘登门拜访’，有一半就是为了姜某这身莫名其妙的功力来的，还望婆王能够不吝指教！”

柔其莫伊娜婆王并没有对姜雷生，当着自己的面宽衣解带而动怒，反而听到“登门拜访”几个字不太舒服，眼皮一抬，冷哼一声道：“说说看，凭你能把我伤成这样，也配问几个问题，我知道的，高兴了就告诉你，不知道的，问了也白问。”

对柔其莫伊娜婆王这种毫无架子的赌气语气，姜雷生非但不以为忤，反而欢喜佩服，暗道这才是真正的人性，无论人到了哪个层次，他首先还是个人，装成一副二五八万的高深模样，除了自己感觉自己莫测高深，其他人只会感到厌恶。

“我妻子中也有一位是九黎族人！”

感受到柔其莫伊娜婆王心底的赤诚，姜雷生反而放开了心胸，想了想，漠然说道：“本来我是想不自量力的找上你们八王，然后一个个的将你们除掉，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放弃了，所以现在很迷茫，我怕我坚持不了多久了。”

柔其莫伊娜婆王眉头一拧，显然没有听懂姜雷生话中的意思，却被他话中的一个“妻子”勾起了藏于记忆深处的回忆，心中忍不住苦叹一声：我又是谁的妻子呢，如果不是你幻化成“他”的模样，我又怎能轻易落败。

想了想又哑然失笑，这小子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心中的那个“他”是谁呢，影响人心灵的幻术，本来就是根据受术之人的内心变幻，就算自己喜欢的是一条狗，恐怕这小子的幻相，在自己的眼内也会变成一条狗来吧。

想到这里，柔其莫伊娜婆王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姜雷生被柔其莫伊娜婆王莫名其妙的一笑弄得呆了一呆，柔其莫伊娜婆王有美神之称，这种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超俗之美，难以用普通的语言形容，这一笑起来自然更是迷人，也让他一直以来堵塞在心头的忧郁，消缓许多。

虽然姜雷生对柔其莫伊娜婆王没有什么男女之间的想法，却也不得不承认，柔其莫伊娜婆王笑得很美，让人看得心情舒畅，如沐春风。

心胸为之一宽的姜雷生嘴角上翘，同样笑了起来，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发笑，摇摇头甩开杂念道：“婆王，能否告诉我其他七王的下落？”

“怎么？”柔其莫伊娜婆王讶道：“你小子还真的想找我们一个个的切磋一遍，差点忘了问了，你究竟是谁？”

“姜雷生！人间佛魔仙宗宗主！”姜雷生笑道。

“哦，原来你跟太虚圣心上人一样，也是个人间的人。”　　柔其莫伊娜婆王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道：“怪不得会在太虚圣心上人那里碰到你，可你小子一身功夫挺邪的，有道家的俗气，更有像我魔界的功夫，不过你的性格挺合我意，能告诉我，为何你要找寻我们八人么？”

“或许是为了秤秤自己的斤两吧，其实我心里挺没底的。”姜雷生耸耸肩，无奈道：“毕竟我真正要找的人，在九重天魔殿！”

“什么！”柔其莫伊娜婆王惊呼出声道：“你想去找二圣？”

“怎么？”姜雷生似笑非笑看了柔其莫伊娜婆王一眼，反问道：“不相信，还是怕我送死？”

“怕你送死？”柔其莫伊娜婆王娇笑出声，手抚胸口笑骂道：“你死活与我何干？只是千百年来，从未听说过有谁想去惊动共度、奇莫多两位大人而已，你能找到这里就已经令我很意外，猛一听你说要去魔殿，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说罢，她摇了摇头道：“你或许能找到魔殿的入口，但永远也见不齐八王了。”

这回轮到姜雷生大吃一惊，愕然道：“莫非另外几位前辈？”

柔其莫伊娜婆王神情开始转为肃穆，沉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段秘辛告诉你也无不可，连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对你这样，或许觉得你反而是能带给我答案的人。八人里面，论能力我算是最不济的一个，也就是多亏几位兄长的照顾，勉强凑数的罢了，也正是因为实力的差距，没能跟着一起去‘那个地方’。”

姜雷生疑问道：“什么地方？”

柔其莫伊娜婆王叹气道：“我也不知道！那是大概距现在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先是五位哥哥，后来是迦楼罗妹妹，六人不知为何，先后从魔界神秘消失。我曾上魔殿问讯，却被哈比达思挡于殿门之外，这才知道哈比达思大哥并没有离开，只是共度、奇莫多两位大人好似也对魔界大势不再关心了，否则外界怎么会这么乱，我又为何会隐居此处，不问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