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两年多的时间内,无数被召回的传教士们死伤惨重,派驻各大小公国的圣骑士们,也都被抽调一空,控制思想的纽带,那些神职人员没了,武力威慑的宝刀,圣骑士跟护教骑士们拼光了,上百个大小公国开始摆脱教廷的束缚,蠢蠢欲动。
伴随着教廷的衰败,合纵连横在这原本被教廷控制的土地上悄悄开始了,教廷名义下的东征,从此不可能发生,一个崭新的时代,随着姜雷生这个东方修道士跟优多莫科的一通血腥洗礼,终于到来。
两年多来,姜雷生曾经登上了极北的冰封大陆,入眼一片银白,头顶是变幻莫测的七彩光华……
姜雷生曾经入海南下,登上了一块西南边的陆地,无数黑皮肤的土著,就在这块大陆上繁衍生息……
姜雷生曾经横穿了那个被自己视为西海的汪洋,浩瀚的大海彷若无边无际,只有中途几个零星的小岛,能供他稍微歇息……
可仍未看到陆地,他再一次的昏迷了。
自从体内含有了优多莫科的血液,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昏迷了,嗜血的渴望,毁灭的欲望,无时无刻不在抓心般的折磨着他,一次比一次严重,开始只要强忍一下就能忍过去,到了后来就只能封住自己的感官。
这次不同往日,汹涌的杀意决堤般冲向心头,极度的嗜血渴望使他开始在汪洋之上陷入了疯癫,海平面被铁木剑劈得就像是裂开的蓝宝石,块块断碎,无数的海鲸跟游鱼惨遭横祸,尸体像是涌出的泉水般,纷纷冒着白色的气泡,翻肚上浮。
他却不敢去吸食这些鱼类的鲜血,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压制不住自己,只能强制封闭自己的九识。
他本想去寻找神鼎,想追寻那个天道至极,却忽然发现自己和天道之间,像是挨着的两条平行线,看似紧密,却有着最大的距离,就像如今飘浮在海上的他,茫然不知身在何方,要到哪里去。
到了现在,他已经不知道在海上浮了多久、漂了多远、过了多久……
想到这里,正在半空飘浮着的他,恍惚中一愣,原来自己不是做梦,更不是灵神出窍,可为什么自己的肉身会躺在这里,为什么自己能看到身下的自己呢?
“我”这又是在哪里?在这个念头升起的同时,床上的姜雷生额头眉心正中忽然闪出一片金黄色的星图,漩涡般旋转着的星图,又将半空中的另一个“姜雷生”给吸纳了进去……
如果从外面看,只见竹屋内出现了淡淡的紫色光晕,紧接着,整个屋子由内向外迸发出强烈的紫芒,溢出的紫色光芒将竹屋所处的地方,整个笼罩起来,如烟似雾,紫芒闪烁不停,就像是个正在发光的紫色宝石,耀眼夺目,瑰丽无比。
远处传来了阵阵海浪拍打礁石的“沙沙”声,夜已经深了,天上却没有星月,只有屋前草丛里,那些点点飞舞的萤火虫,勉强充当了星星的角色,划着一个个蒙蒙闪光的轨迹,飞来舞去,就像是无数从黑暗中窜出的精灵,欢快的诠释着夜的美丽。
床上的姜雷生微微睁开了眼,刚才发生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场梦,真实而又虚幻,刚想撑起身子下床,耳边就听“吱呀”一声摩擦响动,抬头就见一个头戴银饰,身穿碎花蜡染服饰的少女,推门走了进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充满惊讶的望着自己。
“你是谁?”姜雷生搭脚坐在床边,皱眉的问了一声,显得很生硬。
之所以这么不客气,是因为姜雷生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面前这个女人是跟自己很亲近的人,甚至有些不分彼此,这种诡异的感觉让他有些迷惑,甚至有些惧怕。
少女同样有这种感觉,却不知道姜雷生心中因为奇怪而生出的戒备,就那么自然的走过来,挨着姜雷生坐到床边,轻轻抓着他的手,柔声道:“我叫冰心月,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说罢,少女偷眼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盘着的两条小青蛇,当发觉小蛇亲热的想用身子接触姜雷生的手背,眼中闪出了莫名的光芒,似乎想到了什么。
姜雷生自然不知道少女抓他手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看小蛇会不会咬死他,等感觉到了小蛇给自己手背造成了痒感,也没有松开冰心月的手,因为他发现自己也是很享受这种感觉,手被人握着的感觉。
“没什么感觉,你指的是什么?”姜雷生知道人家不会是问他被抓住手有什么感觉,肯定是问从昏迷中醒来后,有没有什么不适应,双目紧盯着冰心月的双眼,沉声道:“两年多来我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呢!”冰心月低头悄声答道,少有的现出了女儿家的娇羞神态,喃喃道:“我还以为你会被大青和小青咬,没想到它俩会把你当成我。”
那一低头的娇羞,分明含着橘子花香的温柔。
姜雷生看着眼前的冰心月,神情有些发呆,同样很自然的用另一只手,握住了冰心月抓住自己的左手。
两人眼神对视着,久久没有说话,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或者根本就是不想用俗世的语言,惊碎眼前的温柔。
这种感觉姜雷生在与玉玲珑在一起时有过,与花解语在一起时有过,与杨湘在一起时有过与他的几位娇妻在一起时都有过……
冰心月被姜雷生炙热的眼光看的有些脸红,当时她把本命盅放入姜雷生体内时,那场景会让任何一个未出阁的闺女面红耳赤,她却都没有脸红过。
八天前,众人从海上回来后,冰心月跟昏迷中的姜雷生,就是在这个远离百花宫众人聚居地的屋子里,有了赤罗罗的肌肤相亲,尽管当时姜雷生处在昏迷中,冰心月也是抱着医者眼中不分男女的心态,可该发生的,毕竟发生了。
本命盅是宿主最强大,也是最脆弱的蛊虫,为了不引起姜雷生体内自主的反击,冰心月当时与姜雷生都是赤罗罗的一丝不挂,面朝面,胸对胸,通过腹部的紧密接触,让本命盅从冰心月自身的肚脐中穿出,再钻入姜雷生的肚脐里。
这其中,一旦姜雷生潜意识中的灵觉感到了危险,就会马上自主地发动攻击,米粒大小的本命盅根本抵御不了他体内强大的力量,一旦本命盅受损,冰心月也将立即随之凄惨的死去。
冰心月不想冒险,也不敢冒这个险,只能通过自己与姜雷生肌肤的接触,先是双手,再是身躯,最后才是赤罗罗的全面接触,通过彼此含有体温的皮肤接触,心灵接触,慢慢化解姜雷生心灵的敌意。
在本命盅从肚脐,一寸寸的慢慢钻向姜雷生丹田的过程,冰心月更是像个母亲一样,紧紧抱着一丝不挂的姜雷生,放开心灵最深处的壁垒,展开内心,拥抱姜雷生的心灵。
这当中要让姜雷生的心灵完完全全把冰心月当成自己人,丝毫不能有任何的抵触跟敌意。
自从相依为命的姐姐死后,冰心月刻意深深封闭的内心,这还是首次开启,放开了心灵的冰心月,也在通过与姜雷生心灵的不断试探、交流、信任的过程,不知不觉陷入了另外一种莫名的情绪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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