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呼延铁研

2016-05-07 作者: 兵心一片
第572章 呼延铁研

第572章呼延铁研姜雷生道:“仙姑真是明白我师父,咳……小子这次来嘛,除了向婆婆问安,还有就是顺路来看看义妹瑶蓝仙子,多年未见,不知道瑶蓝仙子这些年如何了?”

秋水仙姑收起笑容道:“瑶蓝仙子现在正是行功关键的时候,最怕外力打扰,恐怕你这次是见不到了。”

姜雷生疑惑道:“行功?难道刚才不是婆婆跟瑶蓝仙子正在抚琴么?”

秋水仙姑点了点头,眉头大皱道:“可惜蓝儿功力不纯,杂念太多,差点走火入魔,刚被老身固住灵神送到寒床上修养,一时半刻恐怕醒不来。你不如多待上些时日,到瑶蓝苏醒过来就没事了。”

不远处围着的那十几个女弟子窃窃私语起来,被秋水仙姑扭头的一个凌厉眼神给制止住了,姜雷生没有注意到秋水仙姑扭头后的莫名眼神,只是遗憾的点了点头,咕哝道:“那就真的不巧了,瑶蓝伤的不重吧?”

秋水仙姑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否认,虽然表情在笑,眼角却隐现出了一丝忧愁,和善的应道:“没有大碍,等瑶蓝以自身之力固本培元,修养几日就好了!”

姜雷生听闻瑶蓝仙子无大恙,也就没想那么多,冲秋水仙姑施了一礼道:“那晚辈就不再多留了,这就告辞!”

两人又交谈几句,姜雷生来缥缈宫本是要问询坤悟古墓的事情,没成想一进山就被松灵然截住,上了玉虚峰连瑶蓝都没见上一面,心中多少有些不满,也不愿意在昆仑山多待,更不方便与那些女弟子多谈,只是微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便与众人告辞离去。

望着姜雷生腾空而去的背影,一个身穿黄衫的女弟子向身旁的白衣女子悄声问道:“师姐,人家大老远的跑来,你说师父她老人家为什么不让姜师兄见瑶蓝师妹呢?还骗姜师兄说瑶蓝师妹病了哩!”

白衣女子责备的瞪了身旁的师妹一眼,低声道:“不该你问的别乱问,要不师父又该骂你了……刚才的走位不准,剑阵破绽太多,咱们再练练……”

两人的耳语被秋水仙姑一字不漏的尽收耳底,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显露出什么责备的神情,脸上反而露出了忧色,无奈的叹了口气,拄着拐杖朝回走去。

此时的姜雷生早已凌空下了昆仑,祭出铁木剑,御剑而行,朝西北疾速飞去……葱岭北麓,日渐苍凉,茫茫戈壁,长天飞沙。

这里已经是乌兹别里山口,再往北便是黑水国,往西则是千期奇国,地处炎华大陆中原与西域之间,自古就是西域各国兵家必争之地,无休止的杀戮跟流窜的马贼将此处的屯民清洗一空,方圆千里戈壁,渺无人烟,无限凄凉。

此时的乌兹别里山口前,却奇异的出现了一支步履蹒跚的队伍,长长的队伍前后拉开了几里的长度,一个个马上的骑士挥舞皮鞭,驱赶着徒步的人群,不停有人从队伍中一头栽倒,再也站不起来。

很少有人愿意扶起那些中暑或是饿晕了的同伴,衣衫褴褛的队伍中,人人脸上无一例外的都有些漠然呆滞。

这些人双手被草绳捆绑,有些光着的双足上还带着脚镣,蓬头垢面的脏脸上,干裂的嘴唇白中透紫。

这是一队充军的罪犯,一队被抽离了灵魂的囚徒。

负责押运这伙人的百夫长呼延铁研肩搭猎鹰,此时正醉醺醺的斜歪在一匹矮腿马上,布满刀疤的古朴面容上沾满黄泥,显得异常颓废,只有肩上套着眼套的猎鹰仍不停的转着脑袋,不时兴奋得呼扇两下翅膀。

这个昔日纵横漠北,名字可止婴孩啼哭的昔宝赤鹰人统领,如今满脸困顿,自从郑立国遁世归隐七星岛,呼延铁研就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呼延铁研了。

因郑立国而获罪的呼延铁研被韩国朝廷中倾轧的不同派别暗算排挤,如果不是自己这些年战功显赫,恐怕连命都会丢掉,就算这样,朝廷中的那些人也没有放过他,贬职降为百夫长不说,还把他放在了押运充军囚徒的位置上,等于是任其自生自灭。

“朝廷已经不是马背上的那个朝廷了!”呼延铁研想到自身的遭遇,叹了口气,郁闷的抓起马鞍桥边挂着的羊皮袋,掀开袋口就要往嘴里灌酒,可连晃了几下都没有一滴酒流出,这才记起昨日就已经断酒了。

于是愤恨的将羊皮袋朝马背上一摔,扭头冲身旁的兵卒喝问道:“什么时候才能到驿站?现在走到哪了?”

“大人!”那兵卒知道自己这位官长脾气暴躁,赶忙一抖缰绳,牵马靠过来,恭声答道:“快到乌山口了,百里之内没有驿站了,最近的屯镇也在五百多里外的可不里,只能到喀布尔才能修整了。”

呼延铁研不耐烦地一挥手,打断了兵卒的话,伸腿将挡在自己马前的一个长着褐红色头发,蓝眼珠的人给踹了出去。

那人可能是被饿晕了,也可能是被太阳晒傻了,浑浑噩噩的撞到了呼延铁研的马侧靠前,呼延铁研能够踢断牛脖子的一脚将他整个人踹的飞了起来,“啪嗒”一声摔跌在土岩地面上,大口大口的朝外吐着血,不多时就已经出气多入气少,眼看是活不成了。

除了那些靠近呼延铁研的囚犯下意识的避开,其他人见怪不怪的继续艰难跋涉着,像这样的突然死去,在这个本就是奔向死亡的队伍中再常见不过了,没有人露出什么悲戚或同情的目光,仍是行尸走肉般的朝前走着。

走向前方,走向宿命,走向死亡。

队伍中唯一露出不同表情的,反而是刚才被呼延铁研问话的那个兵卒,望着刚才那个囚徒摔飞出去的方向惊咦了一声,迷惑的注视着,非是在看那具已经断气的尸体,而是在看一个人。

一个在轻松走路的人。

走路不奇怪,奇怪的是在茫茫戈壁中孤身徒步行走,如果前提是此处方圆千里渺无人烟的话,那就不是一个奇怪可以形容的了。

突然,士卒望着那人的眼光亮了起来,忍不住“吧嗒吧嗒”嘴唇,一带马缰,催马飞速的朝着那人奔了过去。

离呼延铁研身旁比较近的是两名骑士,催马跟着刚才那个士卒往前冲,骏马四蹄飞奔,很快超越了前者,三人都发现了路人肩上斜背着的羊皮水袋,那是戈壁大漠胜比黄金的希望所在。

不多时的工夫,三人不分前后,几乎同时策马冲到了路人的身旁,其中一位骑士猛提缰绳,胯下“唏噅噅”一声马嘶,前蹄猛地离地而起,骑士不等马站稳,斜身弯腰扭向马腹,探手朝那人肩挎的羊皮水袋抓去。

眼看就要得手,就听得骑士闷哼一声,恶狗扑食般的翻身跌下马背,脑袋朝下跟土地的亲密接触下,“砰”的一声,砸出了大朵土花。

余下两人,大吃一惊,这才看清方才还在徒步前行的路人此时已经安坐马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自己的同伴换了个位置。

从背后也看不清这人的模样,只看到一头罕见的紫发随风飘然飞舞,这人自始至终连头都没有回一下,活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般的轻松骑马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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