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群成片成片的被红胆神虎和一清割麦子似的掀倒,却杀不胜杀,越杀越多,两方陷入了不死不休的苦战。
可是那“巨獠猪怪”却一直未现身,只是不同野猪群的领头野猪王在领导着这场血腥厮杀。
红胆神虎几次忍不住要引出土墙和裂缝来解决这群野猪,都被一清遏止住了,他这时也已经汗透道衣了,汗水和浑身血液混合在一起,全身跟浇了红水似的。
“啊!”一清正觉脑后风声突起,就感到后心一凉,猛地一声呼痛,宝剑朝后斩去,大步朝外躲开。
回头一看,大吃一惊,不知道身后何时突然出现了一匹双头野猪,阴狠的碧绿眼光直刺进他的心灵深处。
以一清的修养也不禁感到后背凉丝丝的冒着寒气,刚才就是这匹双头野猪突然偷袭,给他背后留下了三道血痕。
这还是他凭多年中修行培养的第六感发觉得快,急忙来了个回马枪闪开,不然非要被撕下来一块肉不可。
“吼吼吼……”
双头野猪仰天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狼嚎,满身银毛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着水银般的流光。
四周野猪听到这一声嚎叫,浑身颤抖着匍匐在地,慢慢退开,独留下了一片尸横遍野的血地和一猪一虎一道士。
又是一声嚎叫,双头野猪其中一个脑袋大嘴一张,一股烈焰突然朝一清喷出,另一头张嘴喷出一道寒流,朝一清身旁的红胆神虎涌去,尚未着身就化作冰柱,直刺红胆神虎的大头。
“嗷!”红胆神虎一声怒吼,尾巴一甩引出了一道土墙,翻滚着朝双头野猪喷出的冰柱迎去,卷向双头野猪。
一清也知道“巨獠猪怪”终于现身,不再隐瞒实力,大喝一声拽下脖子上的铁八卦,甩手扔向半空,迎向烈焰。
铁八卦乃玄铁经道家玄门功法所炼制,能斩妖灭灵,冰心止燥,威力绝伦。
这一祭出,立刻清光万道,异彩闪闪,只见烈焰碰到清光,无不悄声熄灭,化为无形。
“砰!”那边红胆神虎甩尾巴扫了偷袭上来的“巨獠猪怪”一记,一清只觉得虚影一闪,双头野猪就已经和地虎战在一处了,心中陡然一凛,这么快的速度已经超越了肉眼捕捉的极限,这要是让它跑了还了得,立刻对红胆神虎大吼一声:“烈胆,用土墙困住它!”
“嗷!”红胆神虎闻声一摆大头,前爪朝“巨獠猪怪”的双脑袋上一扑,等对方刚一躲避的间隙,大尾巴“啪!”的一扫,大地突然震动起来。
腾腾冒起翻滚着的泥土,越升越高,化作几堵土墙从外围逼了上来,弯曲的裂纹从大地上裂开,越来越大,深不见底,如道道溪流朝“巨獠猪怪”涌动。
“三清四圣,降妖除魔,借我神力,结!”一清见“巨獠猪怪”要逃出地缝和土墙的范围,大喝一声,怒目圆睁,用咒语遥控虚浮半空的铁八卦。
铁八卦转瞬间变得大如粮囤,来回旋转着朝“巨獠猪怪”轰去。
“砰、砰!”
“轰、轰!”
“巨獠猪怪”这头妖兽也明白这一人一虎早先是隐瞒了实力,这时候正是生死关头,仰头发出一声厉嚎,双头猛然喷出冰柱和烈焰,直刺天空不停旋转的铁八卦,身体则蜷缩成一团,忽然凭空消失,迎着一清的宝剑冲去。
“不好!”一清大吼一声,知道“巨獠猪怪”宁可壮士断腕般硬受自己宝剑一击,也要脱离不停朝它围上的高大土墙,可这时候想要阻止却来不及了。
“嘎……”就在这时,天空之上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鹰鸣,一道银亮的闪电从天劈至,朝正要逃脱的“巨獠猪怪”怒轰而去。
“咔嚓!”一声爆响,“巨獠猪怪”再快也未能逃开“引雷金鹰”看准缝隙劈来的这一道闪电,被天雷轰的“砰!”的一声惨嘶抛开,在天空打横的跌滚开去,还没落地就被道道土墙围上,眨眼间就被活埋了。
一群外围的野猪见野猪王几个回合不到就被人给灭了,又看到天空之上突然降下一个骑着大金鹰的提剑道士,吓得嗷嗷乱叫,四散奔逃,不一会儿就消失无踪了。
姜雷生提着宝剑从引雷金鹰背上跳下,双足刚踏地就赶忙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递给了一清。
一清纳入口中,走到巨獠猪怪被活埋的土堆旁道:“谢了,这孽障不会被闷死吧!”
姜雷生轻轻摇了摇头,也跟着走了过来,沉声道:“死不了,它也就是被雷电给劈晕过去了,伤了兄弟,让这孽障多受点罪也好!”
姜雷生又检视了一下一清的伤势,发现再无大碍后,走到那土堆边,指一点虚空,指间光芒闪烁,埋着“巨獠猪怪”的土堆从中间分开,现出了躺在坑底一动不动的双头野猪。
姜雷生心中警兆突现,不由得冷笑一声,挥手唤出了封魂古塔。
与此同时那双头野猪突然暴起发难,一冰一火两道灵力向他击来。
姜雷生怒吼道:“封魂炼魄,收!”
封魂古塔发着银光向双头野猪罩去,只见那巨獠猪怪,的身体一点点向那封魂古塔飞去,惨呼声中他的肉身一点点地化去,最后从他的口中飞出一冰一火两枚内丹后,巨獠猪怪被彻底收到了那古塔之中。
收了那巨獠猪怪后,姜雷生道:“先禁你三年,三年后如果想通了你放出屈服神念,我自会放你!”
正午,栾州城内。
栾州城城郭不算很大,透过高不及两丈的土城墙,不算宽广的土石马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各类小贩的沿街叫卖声彼此交杂,有卖瓜果菜蔬的,有卖胭脂水粉的,有山农挑了两担干柴火静静的坐在街角吃着自带干粮,期待买主上门换点小钱的,有的干脆就是靠身体打些招式卖艺,无一不想将面前行人的目光留住,赚几个铜板,以求养家活口,各类吆喝声响成一片。
偶尔见几个大腹便便的商贾,身披锦袍,穿金戴银,摇摇晃晃的手舞折扇,带着一群狐假虎威的跟班儿悠闲而过。
这些富贾和逛集市的行人好似对城外六十里处的僵尸作乱毫无所觉,步履轻松,神态祥和,仍自歌舞升平,城内一片繁华。
远处走来两位道士,一位高大英武,另一位不但俊朗,而且肩上卧着一头金鸟,那金鸟的脑袋上还生了五根彩羽毛,昏昏欲睡的垂着脑袋,直往那道士的脖子里钻,那肩着金鸟的道士背后领着一只凶狠的大黑猫,迈起步子来摇摇晃晃,可偏要摆个四平八稳的架子,走路直晃,速度却是不慢。
人都喜欢稀罕事,这二人的入城,给原本就热闹的栾州城,更是平添了几许笑声。
长街不宽但很长,从这里望到拐弯处,差不多有个二里许的模样,离城门不远的街旁拴马棚里,拴着几匹吃酒住宿客商的骡马,正由专职负责伺候马匹的小二刷毛喂饲料,后面,一座朱漆红楼耸立其中。
楼高三层,八角翔翎,斜勾其上,青砖琉璃瓦,四盏大红灯笼分挂四角,“醉三山”三个金漆大字横嵌在门檐上的黑匾上,一幅对联竖贴在两根当门朱红大柱上,上书“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一根竹竿从醉三江酒楼三楼斜挑而出,竹竿前头挂着一面黄底锈着黑字的大旗,迎风招展,酒楼内猜拳斗酒声响震云天,酒令喧嚣,人声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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