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子的头发都竖起来了,火山要爆发,巴斗头挡在络腮胡子的前面,打断老先生的话道:“对、对、对,义仁堂在道上名声响亮,我们哥几个就冲着这个牌子来的。请老先生看病。”
巴斗头拉着老先生的手来到躺在地上的两个人身边,对老先生道:“我这两兄弟被人下了毒,请了几个大夫都不认识中的是什么毒,请老先生查查。”
小伙计在门口喊道:“先生不要为他们治,他们不是好人。”
老先生回头对小伙计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老先生是什么人?是个郎中,郎中就是看病的,至于这病人,是好人也罢,是恶人也罢,治病救人是郎中的天职。”
老先生说罢将手中的茶壶把嘴里一塞,嘟了一口茶,眯起眼睛享受了一回。
然后才低下头去,仔细察看地上两个人,看着看着摇起头起来,又伸手把脉,翻眼皮,道:“俩人中毒不浅,看脸上的血色,像似中了五步蛇的毒,摸手臂脉象,又像中了竹叶青蛇的毒,看眼睛发紫色,又似是赤炼蛇之毒,还像是蜈蚣之毒,听心房声音,还有赤仁毒,恶术毒,怪了怪了,坏了坏了,只怕救活了,可惜了可惜了……”
“先生,可有治?”巴斗头问道。
“如果晓得他们中了哪些毒,最好是有个清单,照着单子一样一样地解,或许还能救,现在不晓得他们中的什么毒?中了多少种毒?在什么地方中的毒?是哪个地方产的毒?用什么手段让他们中了毒?中了毒后又吃了什么药?又运了什么功?”老先生一边说着,一边就着手中的茶壶喝茶。
络腮胡子急了,一把打飞老先生的茶壶,怒道:“说的什么屁话,到底有救没救?”
老先生急了,茶壶是他的命根子,这一辈子,就好一口茶,这个茶壶跟他有几十年,老先生整天壶不离手,儿女都没有这只茶壶亲,此时眼见着这只茶壶从手中飞出,落到院子里,随后就听院子里“咣当”一声。
老先生心里这个痛啊,茶壶摔了,命也去了一半,痛叫道:“我的茶壶哎,还我茶壶。”
病也不看了,丢下病人,站起来没命地往院子里冲。
络腮胡子挥手抓住老先生的手腕道:“老不死的哪里跑,看了病再说。”
“你们……你们……你们……”老先生急着要挣脱被络腮胡子抓着的手:“我玉回春茶壶没得了,我的命也就没得了,我不能给你们治病了,病也治不了啦,我没本事治病,快放手,我要去找我的茶壶,放手,放手,快快放手。”
芦苇杆伸头过来问:“真的没有救了?”
“没救了,果真是没救了。”老先生玉回春还在挣脱络腮胡子的手道:“一个人中这么多毒,神仙也难救,准备他们的后事吧。快放开我的手,我要去找茶壶。”
巴斗头叹道:“嗨,看样子老五、老六真是小命不保。”又对着老先生道:“果真是没有救了,还有没有其他医术高明的大夫能救?”
玉回春老先生道:“没得救了,没得救了,就算鬼医来了也没得救了,医仙只治死人,不治活人。两位名医侠客已多年没在江湖上走动,恐怕是百年归位了。你们的兄弟是没有救了,半山城我不能救,方圆几百里没有人能够救他们。你们死了这条心吧。赶快去买两口黑漆楠木大棺材把他们装进去,再买些香烛,买些纸钱,叫几个孝男孝女,披麻戴孝,哭哭啼啼,看他们这么年轻,肯定没有娶妻成家,也不会有孝男孝女,没有也不打紧,花几两银子,雇几个孝男孝女,不光要雇男的,也要雇女的,有男有女,有子孙福……”
母夜叉在一旁道:“真个在阳间救不了他们,就让这个老东西去阴间给五弟六弟治吧。”
芦苇杆也在一旁阴声道:“两个现成的孝男,不用花钱另雇。”
络腮胡子松开抓住老先生的手,另一只握枪的手单手将长枪横过,对着老先生便刺,口中还喝道:“孝男孝女就是你了。”
这四人不是什么好鸟,加上地上躺着的两个,就是江湖上人人愤而诛之的云山六恶。
瘦高个子芦苇杆是大恶,黑脸络腮胡子是二恶,母夜叉是三恶,头大身小的巴斗头是四恶。
这六恶,乃是盘踞云山的六名匪人,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偷抢****,无恶不作。
六人都使长枪,武功了得,特别是六杆长枪组成的“六合铁枪阵”甚是了得,江湖上没多少人能胜得了。
六恶中的五恶六恶,生性好涩,犹喜俩人一起奸侮妇女,有姿色的妇女,落到他们眼里,谁也跑不了被他们强暴的下场,不知有多少良家妇女、闺中娇娃坏在他们手中。
云山六恶的行径,已引起江湖共愤,正道侠客多次连手围剿,这六恶嗅觉灵敏,每次都被逃脱。
这次五恶六恶在陈留丁山庙会上盯上一位姑娘,该姑娘颇有姿色,长相和打扮,是男人都得多看两眼,把持不住的更是想入非非。
这两个色狼哪里还按捺得住,暗中盯梢到该姑娘住处,天刚抹黑,迫不及待地翻墙破窗窜入该姑娘的闺房。
闺房内姑娘坐在桌旁饮酒吃菜,一个标致的小丫环在旁边陪着喝酒挟菜。
两恶窜入房内,姑娘不惊却喜,媚眼斜睨,犹自坐着饮酒。
五恶笑道:“原来也是个中角儿。”拉起姑娘揽入怀中,姑娘环手相绕,俩人搂作一团,两张嘴做个“吕”字。
六恶不甘寂寞,到姑娘背后,伸出两只禄山之爪,摁住姑娘的翘臀,姑娘正与五恶胶着,没有理会,六恶无趣,用力一捏,姑娘觉得臀部疼痛,低声一叫:“讨厌。”
旁边站着的丫环“扑吃”笑出声来。
六恶转身瞧这丫环也娇柔无比,凤眼上翘,脸色微红,明白丫环心中有意,遂搂住丫环道:“小妮子解风情了,我们快活。”说毕伸嘴与丫环也做了个“吕”字。
五恶抽出手来欲解姑娘衣带,姑娘推开笑道:“郎君不要猴急,今夜定让你消魂。但妾身还未吃晚饭,如果郎君有兴致,陪妾身炊上几杯。”
“好,如此良辰美景,有佳人相陪,定要喝上几杯,醉中揽月,别有一番风情。”五恶道。
丫环推开六恶道:“先伺候小姐和相公喝酒。”
五恶六恶围桌而坐,姑娘坐在六恶怀中,对丫环道:“壶中的酒已经冷了,你到厨房温温,再叫厨子炒几个爽口的菜来。”
五恶狡猾,怕姑娘有什么诡计,自己中招。眼珠一转,拦住丫环道:“美人在怀,冷酒也暖心,不必温酒。”
姑娘抿嘴笑道:“郎君真会说话,惹人爱煞。”
六恶拉住丫环的手道:“对对对,冷酒暖心,你我风流快活,哪有时间去烫酒啊。”
“那就取两只杯子,与郎君开怀畅饮。”姑娘道。
五恶又拦住丫环,端起桌上刚才姑娘饮酒的酒杯,将残酒一饮而尽。咂着嘴道:“不用再去拿怀子,姑娘的酒杯唇齿留香,酒入口中,浸人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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