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身后的黑煞军与他的距离仅有五丈之远,黄羽翔突然大力策马,喝道:“大伙儿跟我走!”座下黑马猛然狂驰起来,向白魔军冲去。
单钰莹几女自是唯他马首是瞻,虽然不解他的计划,仍是毫不犹豫地跟着策马其后。神机营的军士早将他当作神一般看待,自也是紧随其后。李梓新、赤莲香、刘恒反倒跟在了最后面。
轰轰轰,马蹄声震得四野回响,“杀!”前方的白魔军猛然都是大喝起来,丈余长的巨矛直指黄羽翔几人!两边的马匹相向而驰,若是一旦相撞的话,可远比白魔军单独冲锋要强得多!
万余人齐声大喝,声势当真是极其惊人,一下子竟连巨大的马蹄声也全部掩盖住了!
黄羽翔等人的骑术虽然及不上黑煞白魔军,但好在他们的轻装上阵,没有一韶重的盔甲,急驰了五六十丈后,背后的黑煞军仍是相隔在五丈之外。
从远处看来,一片黑云与一团白云迅速接进,形成两个尖锥形,奇快无比地冲向中间几点异色挤去。十丈、七丈、五丈……三团颜色越来越是接近。
黄羽翔双手连挥,夹在手指间的雷震子连续不停地掷出,一连三波之后,白魔军厚实的阵型已是被炸出一个巨大的缺口。在一片人仰马翻、哭爹喊娘中,黄羽翔等人的坐骑飞驰,已是冲进了缺口之中。
若是白魔军也只出一半的兵力,刚才三枚雷震子连发,必能成功地炸出一条通道,但由于白魔军万人部队齐齐上阵,又将阵线压挤,每排队不过百人,阵型之厚,几有百丈之长,雷震子的威力虽大,但也只打开了一个二十丈深的缺口。
中间的缺口一形成,两边的白魔军的战马却是不由自主往中间填补进去。
白魔黑煞军的阵型原本都成尖锥形,锋芒所指,正是黄羽翔诸人。只要两边合击,必能将黄羽翔他们撞成一团肉泥!但此时黄羽翔他们将白魔军炸开了一个缺口,两边的白魔军一经填补,倒变成了白魔军与黑煞军的直面交锋!
黑煞军相隔黄羽翔他们的距离实在太近,根本就无从煞得住急驰的奔马,顿时将往白魔军撞去。
“嘿!”挡在最前头的白魔军都是大喝一声,长矛挑出,毫不留情地向黑煞军刺去,一道道人影纵飞中,百来个黑煞军连着座下的骏马都被白魔军给挑飞起来。
接连几波撞击之后,白魔黑煞军都是各自收住了阵形,收起长矛,拔出利刃,将黄羽翔他们又团团围困起来。
原以为两军相撞,必然会引起大骚动,但没想到白魔军的实力竟还在黑煞军之上,竟硬是将阵形给稳住了!此一撞击中,黑煞军总共死了五六百人,但白魔军却是仅死伤了数十人,实力对比,当真是清晰无比。
黄羽翔看得暗暗心惊,没有想到白魔军的战力竟还在黑煞军之上!他却不知,黑煞军擅长突击偷袭,以速度、诡异取胜;而白魔军却是沙场正规战的主力军,不但盔甲之厚还在黑煞军上,每个军士的膂力也是奇大无比。
“嘟——”“呜——”两声号角声后,原来只是略显慌乱的黑煞白魔军越发显得镇定,一片片惨厉的刀影翻动中,黄羽翔诸人又陷入了重围。
好像身边的法宝都使尽了,黄羽翔觉得自己仿佛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悟空,便是再神通广大,也变不出什么花样,止不住地一阵心竭!傲天剑却是停也不停,剑气纵横中,又有好些白魔军丧身在他的剑下。
“小丫头,你还有什么法宝吗?”黄羽翔大声喝问道。
赵海若身形扑起,护在张梦心诸女的身边,扁着嘴道:“人家又不是开店的,哪会这么多东西!”紫气翻涌中,又有好几个人死在了她的剑气之下。她自服食了过量的补药后,经脉实是扩充了不少,她原本的修为已是极高,想要更进一步的话,已是难上加难,不过受到此噩之后,反倒打开了另一条通道。这几日她的内力增长迅猛,实可说是一日千里。
“臭小子,你快想些办法,不然的话,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林绮思虽然身穿刀枪不入的宝衣,但偶被利刃刺中,虽然刺不破护衣,但身上却是一阵阵巨痛,疼得这娇生惯养的公主大皱柳眉,心中自是将这些反贼恨得入骨,实是抽筋扒皮也不能削减心中的恼恨!
“小贼,虽然有你在一起,便是去地狱我也无所谓!但这个世界还有爹娘在,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单钰莹娇叱道,“快想想办法!”
黄羽翔在心中苦笑一下,想道:怎得大家都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来了!其实他刚才带着众人死里逃生,已是成功地在众人心中刻下统帅的印象,是以众人一遇难题,首先想到的就是他。
“顾不得了!”黄羽翔猛然纵到单钰莹的身侧,道,“莹儿,帮我看一下!”
傲天剑举天,“灭世之剑”已是发动!无边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卷袭过来,黄羽翔的气势在一瞬间上升到了最顶点,浩荡的霸气仿佛江水拍岸,一波波永无止境地向敌人涌去。
傲天剑承受着黄羽翔聚合潜能的完全力道,却没有像前几把剑一般发出明亮的光芒,反倒越来越是黯淡,原本雪白的剑身已是黑黝无比,在明月之下,仍是模糊不可分辨。
黄羽翔这边少了他这个大高手,顿时露了个大破绽出来,亏得李梓新与刘恒两人奋力反攻,才勉强维持了己方的阵型。
单钰莹暴喝一声,“红日照天下”*已是被催运到了顶点,达到了“红日大圆满”的境界。在她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奇特的力场,两道无形气流仿佛是个无底的涡漩,向周围散发着无穷的吸引之力。
在她绍三丈之处,右边是炙热无比的暴炎,左边却是寒冷无比的严冻,寒炙气流交击下,左边的土地已隐隐现出赤红之色,而右边的土地却是严霜密铺,空气中的水份受到寒气所侵,立时变成冰雹落下,重重地打到了地面之上。
白魔黑煞军仿佛全无感情,饶是一波波人冲到她的跟前,便再也无一人可以站得起来,却是依然前仆后继,一点犹豫也没有!
单钰莹的攻击没有敌我之分,力道压挤之下,张梦心已是远远地退出,只留下她和黄羽翔两人还处在原来的位置。
蓄势完成,“抱朴长生”真气流转之下,单钰莹的功法虽然霸道,比起他来,却仍是小巫见大巫,对他产生不了什么影响!黄羽翔猛然身形一纵,向敌人最密集的地方扑去,身形落下之际,右手已然挥出,傲到剑划过一道灰光!
身形还未落地,毁灭性的力道已是狂涌而出,首当其冲之下,底下五六匹骏马连同马上的骑兵已被狂霸的力道压挤得不成样子,连坚硬的盔甲也被压成了扁扁的一片!
“嗵!”黄羽翔终于落到了地上,傲天剑重重地插进了厚实的山岩之中。
仿佛旭日爬出了云海,仿佛流星划落了长空,黯淡无比的傲天剑突然暴发出无穷的光亮,以黄羽翔为中心,向周围辐射了几近十丈!
“轰”!,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亮光所及的土地突然一一爆裂开来,地面上的骑兵纷纷被浩大莫名的力道给掀飞起来,向四周翻腾而去!
石块泥土仿佛被贯注了无穷的力道,向周围的骑士一一激打过去。
“叮叮叮”,一连串的脆响中,虽然骑兵的盔甲极厚,利刃难破,但石子聚积的力道实在太大,竟是将马上的骑兵硬生生地给弹飞出去。无数骏马遭到石块的袭击,俱是长嘶不已,有些已是骨节断裂。马匹乱踏之下,阵容整齐的黑煞白魔军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
还没有完!
黄羽翔猛然拔起了傲天剑,一波无形气劲顿时向四周八方推挤过去,仿佛尖锐无比的利刃,将欲偷袭过来的骑兵、马匹一一毙命!
浓重的灰尘漫天飘摇,黄羽翔执剑傲然挺立,身形高大魁梧得一如上古魔神!夜风轻拂,满头的黑发飘扬不止,黄羽翔的脸上目无表情,但眼中隐隐泛出几丝赤色!
在他这一波的波击之下,他绍十丈处的敌人全灭,再加上碎石、最后的气劲,死伤在他“灭世之剑”下的敌人,竟几有五百之众!灭世之剑,当真有着毁天灭地的莫大威力!
所有人都被他赫人的杀伤力所震惊,饶是不动情感的黑煞白魔军,都是大叫道:“魔鬼!他是魔鬼!”
“他娘的,这家伙才是名符其实的杀神!”终是听到了李梓新的骂人之语,他将手中的长剑捏得更紧些,喃喃道,“真想与他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
“喂,你说什么!”赤莲香满脸的嗔怒之色,道,“你要是再敢说粗话,小心我再也不理你!”
“哈哈哈,”赵海若拍手大叫道,“臭小子,好厉害啊,简直可以抵得上十颗雷震子了!”
在众人的眼中,黄羽翔已不是一个人,而是魔神一般的存在!
但当事人却是有苦自知,他已剧战了大半夜,虽然真力绵绵,但终是大有折耗,如今迫出全身潜力,释放了这一招惊人至极的“灭世之剑”后,浑身经脉几无半分内力剩下,这当儿虽是站住,但双腿却在微微发颤!
单钰莹对他最是了解,身形已是急扑而出,跃到了他的身边。好在黄羽翔绍十丈处已无半个敌人剩下来,她只是轻轻一跃,便毫无阻拦地跃到了他的身边。
右手按到黄羽翔的背上,浑厚的真气已是泉涌到他的体内,单钰莹冰冷的眼神向四周无情地扫视着,寒炙交织的气流依旧盘旋在她的周围,任何敢于逼近她的敌人,莫不化成枯骨或是冰尸。
“真是一对魔鬼般的夫妻!”刘恒轻叹一声,道,“若是他们两人要作恶江湖的话,世人还有谁能拦得下他们!”
本身的内力便充沛莫名,得到单钰莹之助,黄羽翔体内的先天真气已是流转开来,才一个周天,便已经恢复了五六成的功力。他伸手抓住单钰莹的纤手,道:“莹儿,我们快溜!”
“什么?”单钰莹刚才看到黄羽翔如此强悍的威力,心想只要再使出十几次来,必能将这些白魔黑煞军全部消灭,还要溜作什么!
“小笨蛋,你当我是铁打的!”黄羽翔自是明白她心中所思,道,“‘灭世之剑’我只使了这么一次,便感觉身体好像被掏空了似的,你道我能连续使上十七八次吗?”
脚下用力,带着单钰莹已是向已方诸人纵去。
“莹儿,你断后!”知道单钰莹的功法独特,若是让她守在中间的话,自己人都要被她不分敌人地烧死冻死!黄羽翔松开手,丢下单钰莹,身形停也不停,已是纵到己方队伍的最前头。
随着他一剑划出,将身前的六七人劈开后,黑煞白魔军才算反应过来,又与众人缠斗起来。
白魔军只损耗了五百多人,黑煞军也尚有六千多人剩下,黑白两色交织中,纵然黄羽翔狠狠发了一回威风,但终是于事无补,己方又陷入了苦战!
“臭小子,我有句话对你说!”林绮思被一名骑士狠狠地砍了一刀,虽然只是刺到了她的胸骨上,但依旧痛得她泪水直流。
“有什么话留到脱围后再说!”黄羽翔见她颇有交代遗言的味道,忙制止她扰敌军心!此时人的斗志最是容易被撼动,只要有一人露出怯战的意思,必然会带动所有的负面情绪。
“不行,我怕没有机会了!”林绮思将眼角的泪水抹去,道,“臭小子,我虽然很坏,很嚣张,很傲慢,但是、但是我是真得喜欢你!虽然以前当你是敌人,还狠狠地刺了你一剑,但就是那一剑,让我一刻也忘不了你!每次闭上眼睛的时候,就是你满是责怪的脸庞狠狠地瞪着我!”
泪水复又坠下,林绮思却是顾不得擦了,只是盯着黄羽翔,道:“我不要死在别人手里,我要你亲手杀了我,就当我还你以前的那一剑!我要你也时时刻刻地记着我!”
黄羽翔又是感动又是恼怒,虽是承她的一片心意,但在她悲伤的情绪带动下,恐怕众人都会斗志大减!
“好了,只要今日不死,我也娶你为妻,免得你再胡思乱想!绮思,为了做我的小娇妻,你可要好好地活下去啊!”黄羽翔嘴里说着柔情之语,但手中的傲天剑却是冷酷无情地放出一道劲气,又杀了七八个骑士。
“矮冬瓜,我也有话对你说!”赤莲香始终与李梓新站在一块,低低道,“其实我早就许婚给龙师兄了,但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我就对你有很奇怪的感觉!那一天,我把所有一切都交给你之后,我心中涌起的不是对龙师兄的羞愧,而是无边的喜悦!我很高兴我能做你的妻子,矮冬瓜,你说,下辈子的时候,你还会比我矮吗?”
她口中一说话,精神立时分散不少,四五把长刀斩劈之下,她终是被一刀劈中,在左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呀!”李梓新大怒,手中长剑犹如怒龙出海,寒光闪动之中,已将挡在赤莲香身前的六七人全部劈飞!他大声道:“你是我的妻子,没有我的允许,你绝不能死,也不准有死的念头!”
这个男人还真是霸道,但赤莲香却偏偏吃这一套,手中的长鞭复又盘旋起来,将自己团团护住!
黄羽翔暗暗叫糟,此时众人已近极限,实是无法再撑上多久!
“嘶”,一声嘹亮的马鸣声响起,声音响亮无比,直欲冲破开云霄般的激昂。所有的骏马在听到这声长嘶之后,无不一一立定,仍凭马上的主人如何驱使,都是一动不动。
黄羽翔大喜过望,嘴里却是骂道:“死小白,这么晚才来!老子要是死在这里,便是做了鬼,也要将你拖过来陪我!”
小白立在山顶之上,洁白的身段仿佛天上降下的神马,长长的鬃毛在夜风中飘荡不定,傲然的气势一如帝皇般尊崇。
“该死!”黄羽翔越打越狠,傲天剑流转自如,又将十余名骑兵磕飞,“都什么时候了,还尽顾着爽威风、摆姿势!老子若是不将你好好修理一顿的话,老子就不姓黄!”
月光之下,小白突然前蹄扬起,人立起来,对着明月长嘶一声,身形仿佛黑夜中的流星,猛然向黄羽翔他们直冲过来。里许地的距离在小白的脚下仿佛一个跨步般,才见它身形窜起,下一瞬间它已是突到了众人的眼前。
拦在前面的马匹无不一一让开,为这匹滦的皇者让出一条道路来!小白昂首阔步,直直冲到了黄羽翔的跟前。
“嘶”,小白马嘴大张,对着黄羽翔一个劲地点着大脑袋,似是在讥笑他一般。
这些黑煞白魔军与自己的坐骑配合已有三四年了,达到了“人马合一”的境界,只需自己跨间使力,便能指挥坐骑的快慢方向。只是此时自己的坐骑仿佛泥塑一般,别说“人马合一”,便是要它走上一步也是不能!
他们刚才见到黄羽翔发威,已是将他当作魔神般看待,此时更见连这匹天神般的骏马似也是为他所有,无不在心中刻下了此人乃是人力不可匹敌的印象,个个都是大显惊恐之色。
黄羽翔猛地一个翻身,已是纵到了小白的背上,回头对单钰莹等人道:“趁这个机会,大家快走!”
只是群马都被小白的皇者气息所慑,任是单钰莹他们如何驱使坐骑,那些马儿仍是闻丝不动。这个情形倒是一如小白当初戏耍骆三元,也是让他那匹追风马动弹不得。
黄羽翔伸手在小白的头上一拍,道:“不要玩了,快让莹儿撤走!”
小白原就是兽中之王,哪里能够容忍他的无理,立时暴跳如雷,想要把他翻下马背。奈何黄羽翔比之初遇它时,功力又有了大增长,小白纵使狂野,不过吃黄羽翔双腿紧夹,哪里能够甩脱得他。
它暴怒之下,顿时将气撒在其余的人马身上,身形猛然暴起,向黑煞白魔军中蹿去。它的速度太快,马上的骑士只觉眼前一花,已是被小白蹿到了群滦间,一阵四肢乱蹬之下,所有的马匹顿作鸟兽散,向四面八方逃去。
单钰莹诸人终是跃下了马背,沿着来路来回疾退。他们死里逃生,吃足了这些黑煞白魔军的苦头,个个都是心有余悸,除了单钰莹和赵海若、张梦心外,每个人都是或多或少带了点伤,而神机营的士兵也只剩下了二十来个。
一阵骚乱之后,慌乱的马匹终是安定下来,黑煞白魔军重新排好阵势,无边的杀气狂涌而出,看来势必要将黄羽翔他们赶尽杀绝。
此时单钰莹诸人已是脱出重围,只需挑陡峭的山路走,便不会有被骑兵追上之虞。
黄羽翔将小白安抚下来,突然哈哈大笑,道:“小白,看我们来大闹一场!”两腿微微一夹,小白突然长嘶一声,四野八方顿时齐齐响应。
虽然小白乃是畜牲,不通人言,但终究还是分得清敌友,一阵长嘶之后,所有的骏马的都是人立起来,将马背上的骑兵掀下马来。
这一招事出突然,众骑兵都是没有料到,除了小部分马术特别精通的骑士外,几有七成的骑兵都被自己的坐骑翻下马背。在小白一声声急厉的长嘶之中,还未将主人摔下来的骏马都是在原地上下一阵大跳,势必要将骑在身上之人摔下来不可!有些马性子极烈,跳动了十余次后,见身上之人兀自没有跌下,竟是朝着山石*过去。
人说马生温良,但没想到它们也有性烈的时候,为了小白这个滦之皇的命令,竟是可以如此壮烈的死去!一声声惨嘶声中,撞死了三百来匹骏庐后,所有的骑兵都被自己坐骑摔了下来。人血和着马血,流淌在这一片山土之间,散发着无比凄烈的气息。
黄羽翔只觉心底燃烧起了熊熊怒火,不管是人也好,马也好,造成今日这般杀戮的,便是郑家的狼子野心!他突然悲啸一声,声音悲壮之至,也浮云似也要变了颜色。
受到他情绪波动的影响,小白又人立起来,也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
山间的群马突然狂乱起来,猛然在人群中一阵乱踏。随着小白嘶声的停止,这些马的狂性终是升到了最顶点,都以极高的速度,在山间猛地乱跑起来,将黑煞白魔军踩得惨呼四起。
这些黑煞白魔军身上的盔甲沉重无比,若是下到地上,当真是连走动也是比较困难,哪里躲得开群马的乱蹄,纷纷被踩翻在地,任马匹横踩竖压。
盔甲虽厚,但终是禁不住无数次的踩压,尘土飞扬之中,黑白两色的盔甲慢慢被生生踩进了坚土之中。
好些骑士见自己的同伴被如此活埋,都是吓得胆战心惊,纷纷将沉重的盔甲脱下,向四面八方逃去。但他们都不是武林高手,怎么逃得过四条腿的快马!没有了盔甲的遮护,他们只有死得更快。不过能够痛痛快快地死去,终是比生生埋在地下,一点点被挤压到肺部没有丝毫空气来得痛快得多!
不过一柱香的时候,郑家培养了百年,被郑家引以为傲的黑煞白魔军便在第一亮相中几近全军覆没,生还者不过四五百人,整个山头都飘扬着无比惨烈的血腥气。
群马奔驰,向山间四处奔散,跑到小白跟前的时候,都是长嘶一声,复又跑得无影无踪。
“哈哈哈”,一个凄惨的声音响起,郑仕成发疯似的冲到了黄羽翔的跟前,戟指于他,道,“好!好!好!我郑家处心积虑百年之久,没想到竟被你毁于一旦!上天既然让我郑家得了鲁班神匠的技法,又何必再生出个黄羽翔这个小辈来破坏郑家的雄图!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他猛然向南面跪倒,大叫道:“郑家的列代祖宗,我郑仕成无颜以对各位,将百年基业毁于一旦!郑仕成这就向各位祖宗请罪!”话声才落,上身已是推金山、倒玉柱般向地上扑去。
黄羽翔身形扑出,已是抢救不及,伸手在他的脉门一探,知道他已自断心脉而死。抬头看一下明丽的月色,映着满地的鲜血尸首,山谷已然沉寂下来,但每个人的心却依旧激跳不止。
手足相残,相煎何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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