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月……”郑雪涛的手轻轻抚过淡月赤裸的胸膛,虽是激情已过,但他的手抚过,还是让淡月浑身都轻颤起来。
“叫我霜夜,我叫吴霜夜!”淡月倚躺在郑雪涛怀中,道,“我十二岁的时候,家里穷,爹爹把我卖给了小姐。老爷嫌这个名字不好,就帮我改了现在的名字!可我还是喜欢原来的名字。郑……郑郎,你不会嫌弃我吧?”
“怎么会呢?”郑雪涛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道,“霜夜,即使我日后娶了梦心,你也是我的娇妻!我郑雪涛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只娶你与梦心两人!若违此誓,宁愿天打五雷轰!”
“郑郎,”淡月的呼吸开始粗重起来,道,“你千万不能负了我!否则的话,不要老天爷罚你,我自己会亲手杀了你!”
一句话出口,房中的温度急剧下降,郑雪涛似是刚刚才认识淡月似的,傻傻地看了她一会,才道:“霜夜,你放心罢,我定会说到做到的!只是……你说有办法让梦心嫁给我,那又怎讲?”
“看你急的,是不是有了小姐,就不要我这个丫环了?”淡月的手轻轻地郑雪涛的胸膛上抓挠着,道,“就知道你们男人个个都是好色风流,吃着碗里,眼睛已经看着锅里的了!”
郑雪涛被她不轻不重的挑逗已是惹得*急升,看她那股妩媚样子,若不是亲眼看到了她的落红,怎也不会相信一柱香之前,这个女子还是处子之身。
“怎么会呢?”郑雪涛的“兴”致大起,在她的颈边轻吻起来,道,“我心里面,就只有你们两个!”
淡月轻笑一下,道:“做女人的,要是相信你们男人在床上的鬼话,早都被卖了都不知道!”看他一脸惊急的样子,淡月妩媚一笑,道,“郑郎,小姐现在被姓黄的小贼迷了心思,你就是在她面前自杀,她也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的。你若是想要凭着痴情感动她,就是一百年之后,你还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小老头!”
郑雪涛一张俊脸顿时色变,连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道:“这可怎么办?”
淡月轻哼一声,道:“郑郎,你莫要停吗……我不是跟你说我有办法吗?”
郑雪涛的双手忙又活动开来,道:“好霜夜,你就莫要吊我胃口了,快些告诉我吧!”
淡月“格格格”地一阵娇笑,道:“郑郎,你知道我们女孩子家最重要的什么吗?”
郑雪涛伸手在她的脸上轻捏一把,道:“是你刚才给我的!”
“嗯,”淡月雪白的手掌在他的胸口轻轻划着圆圈,道,“郑郎,人家把最重要的东西都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待人家!”
郑雪涛见她虽然老是跑题,却是不敢多说她什么,只是双手更加卖力地抚弄起来。
“郑郎,你若是夺了小姐的贞操,她除了嫁你,还能嫁给谁啊?”淡月的眸子闪过一丝淡淡的狂热。突然之间,她惊叫一声,道:“郑郎,你抓痛我了!”
郑雪涛松开了握在她丰胸上的大手,无比震惊地道:“淡月,你说什么?”惊急之下,又唤回了她的本名。
淡月怒瞪他一眼,道:“没有用的男人!除了这样,你还有旁的方法吗?现在小姐一门心思想着那个姓黄的小子,怎也不会理你的!小姐,我怎么能让你落到黄羽翔这个恶贼手里!”最后一句却是喃喃自语,不是对郑雪涛所讲。
“不行!”郑雪涛坐起身子,道,“我是名门之后,岂能做这种丧尽天良之事!”
“郑郎——”淡月从背后将他抱住,将丰满的胸膛贴在郑雪涛的背上,柔声道,“你喜欢小姐吗?你是不是一直都会喜欢她,将她当宝一样捧着呢?”
“这是自然,为了梦心,我什么都愿意做!”郑雪涛又恢复了慷慨之色。
“那,既然你一定会待小姐好,一定要娶小姐,这件事的发生,只是早晚的问题!你只要温柔一些,就像你刚才对我一样……小姐被你夺了贞操,自然会大哭小叫,你只要柔声安慰于她。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任谁也无力回天!”淡月慢慢地平复着郑雪涛的激动。
“可是,我总觉得这样做不太好!”郑雪涛仍是犹豫不决。
“那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得到小姐了!”淡月松开了双臂,合身躺在床上。
郑雪涛忙也躺下身体,重又将她搂住,道:“霜夜,那又要如何做呢?先不说秦连,就是那个赵海若,每日个神出鬼没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
“到时候,我会骗秦大哥出去的,至于海若小姐,只需随便给她一个新鲜的物事,她自然不会回来。我会先制住小姐的穴道,然后你该知道做些什么了吧?”在淡月的心中,黄羽翔实是个十恶不赦之人,她心爱自家的小姐,怎也不会让她嫁与了黄羽翔。
“好,就依你所言!”郑雪涛右手突然重重地握了下拳。张梦心虽然会伤心痛苦,但时间却是治疗心灵创伤的妙药,只要郑公子真心对她,还怕她不回心转意吗?
两人虽是谋定,但却算漏了张梦心已然会武一事。张梦心天资聪慧,所得内力虽仅仅二十来天,但已然可以灵活运用,功力之醇厚,已然不在郑雪涛之下。只是以有心算无意,淡月此计是否能够得逞,还真是五五之数。
※※※※※
“少爷,老爷回府了!”
“哦,爹爹总算回来了!”周承业猛然站起,也不理报信之人,直往外冲去。行到大厅,却见厅中正坐着两个俱是四十多岁的男子。
坐在主位那个,身材甚是肥胖,容貌与周承业倒有五六分相似,便是此间的主人,人称“大风剑客”的周启东。只是看他肥胖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成名的剑客,倒像是个精明的商贾。只是双眼开合之际,隐隐有精光闪动,显是一身修为颇是惊人。
坐在客位上的那个男子却甚是瘦削,脸色清癯,颇有几分儒雅之气,气宇颇是令人心折。
周承业先是向周启东叫了一声“爹”,随即将身体转向那个清癯男子,恭声道:“南宫叔叔!”
那清瞿男子朗声道:“承业免礼!”转头对周启东道,“启东兄,世侄越来越是风采出众了!我想,不用两三年,他便可以完全继承你的本事,在武林中建立自己的一番事业了!”
周启东哈哈大笑,道:“明镜兄,你过奖了!这个顽劣小子,成日个只知道胡乱过日子,哪里会有什么作为!”
若是南宫楚楚在此,便会认出这个被称为“明镜兄”之人,正是她父亲的第三个兄弟,有“儒侠”之称的南宫明镜。
“哪里!”南宫明镜正色道,“贵派的‘天翔心法’乃是天下有数的奇门心法。世侄看来已有四成火侯了!启东兄,想当年你在世侄这个年纪的时候,恐怕也没有这份功力吧?”
“明镜兄,你目光如矩,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哈哈,哈哈哈!”周启东似是颇为得意,但看到周承业一张脸上却是毫无得意之色,不禁大奇,问道,“承业,你是怎么了,怎得如此闷闷不乐?”
“爹,今日你不在府上,却有个粗鲁汉子上门挑衅,说是要将咱们家的招牌给拆了!孩儿虽是奋力抵挡,将他暂时逼退,却全是仗着爹爹的威名。那人放下话来,说道他在白云客栈,叫咱们自己拆了招牌,三日后送去。不然的话,便要亲自再来一次!”周承业演戏的本事肯定是个中翘楚,一番谎话说来,竟是神情激昂,颇有慷慨之意。
“竟有此事?”周启东勃然大怒,一拍桌子,顿时将茶杯中的水全部溅了出来,道,“这厮现在在白云客栈?”
“正是!”周承业道,“爹,不如我们现在就杀奔过去,将那人擒下了!”
周启东沉吟一下,道:“此事不急!明天我还要娶个小妾,此事甚是重要,先将此事办妥,再去找那厮,反正这厮一时半会也不会离开!”
在周启东心中,这“千阳镜”可真是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了。若他能得到“千阳镜”,便可刀枪不入,利掌难伤,不难成为武林中的超级好手。更可在派中压下掌门师兄,一举夺得掌门之权,继而席卷整个武林,成为新一代武林霸主。
有关“千阳镜”一事,因是关系太大,他连自己的儿子也没有告诉。
周承业却没料到这次老爹竟会雷声大,雨点小,暂时放过了骆三元。他虽是不岔,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当下愤愤地转过身回房而去,自然又要有几个房中宠妾要受到他的迁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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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蒙蒙亮,南宫楚楚便从黄羽翔的肢体纠缠中挣脱出来,坐在了梳妆台前打扮起来。女子不打扮则已,一打扮起来便没完没了。直到艳阳高悬,黄羽翔已然起身,她才打扮停当。
不过,细心装点的功效也是显而易见的,黄羽翔见她艳丽无比的样子,情不自禁地道:“楚楚,你可真是漂亮!”
南宫楚楚本就是美丽无比之人,经过打扮之后,更显明丽动人。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南宫楚楚如此早起,又花这么长的时间打扮,原就是想得到心上人的夸奖。被黄羽翔这么一赞,顿觉芳心一甜,一个早上的功夫全在这一声赞叹中得到了回报。
两人携手走出房门,正好看到骆三元也走了出来。黄羽翔笑笑道:“骆兄,早啊!”
骆三元瞥了两人一眼,道:“贤伉俪真是恩爱,惹得我也起了俗念,想要娶一房妻室起来!”他眉头一皱,道,“只是两位晚上的声音未免大了些……”他伸手在耳边晃晃,复道,“搞得我连觉都没有睡好!”
南宫楚楚大羞,嗔道:“骆大哥!”将脸藏在黄羽翔的背后,不敢再去看他。
黄羽翔倒是不以为意,道:“今天晚上定要让骆兄整晚都不得安睡!”
两个男人说些风言风语,一路行到大堂之中用餐。这骆三元虽然痴马成性,但对男女之事却不是一窃不通的鲁男子,也是在勾栏厮混过一段日子的风流客。两人越说越是投机,尽说些风花雪月之事,大有相见恨彤意。
南宫楚楚听了几句,终是受不了他们的越来越是露骨的话语,便吩咐小二将早饭端到自己房中,逃命似的溜到了房中,芳心狂跳不止,想道:“想不到男女之间还能有这么多的花样,晚上要是大哥……唉,我在想些什么啊?”
黄羽翔道:“骆兄,楚楚已经走了,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大哥,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骆三元朗声大笑,随即正容道,“于情于理,南宫姑娘都是清荷剑派的准媳妇,大哥却半路杀了出来,还与南宫姑娘有了夫妻之实!大哥可曾想过如何收场?”
“大不了闯到清荷剑派之中,让他们死了这条心!”黄羽翔道,“楚楚是我的妻子,谁都没有办法从我的身边将她夺走!”
“大哥,做事岂能只凭血勇!你一个人能杀得了多少人?”骆三元笑笑道,“若是我们齐玉斋也像你一样做生意的话,只怕早就要关门了!”
黄羽翔看了他一阵,接触到对方坚定无比的眼神,便道:“骆兄,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培植自己的势力,将他们取而代之!”
“嘿,”骆三元食指轻扣桌面,道,“其实大哥已经具备这样的能力了!凭着你天下第一高手女婿的名头,便会有不少人会投到你的麾下。南宫姑娘又是南宫明通唯一的女儿,若是能妥善处理南宫姑娘之事,南宫世家也不难站到你这一边。我听说大哥乃是天生的情种,只要肯花些功夫,那个问剑心阁的传人估计也难逃出大哥的五指山。如此一来,大哥有了这几道助力,实力之强,绝不会下于清荷剑派!张姑娘已经替大哥网罗了一帮人了,派他们四处打探‘百剑门’覆灭之事,等大哥回去,只要稍露招揽之意,他们定会闻风景从!”
黄羽翔苦笑一下,道:“骆兄,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成了专门依附女子吃饭的软骨头了!”嘴里说着,心中却想道:“莫非,那帮人就是我失约没有赴宴的江湖客?心儿啊心儿啊,你真是把我的每一句话都放在了心里!”
“哈哈哈,”骆三元朗笑道,“大哥,别人说便让他说去好了,等大哥组成了自己的势力,君临天下,还有谁敢说半句闲话!再说,能让这些绝色美女倾心,这本是一种本事,他们只是嫉妒罢了!”
黄羽翔道:“骆兄,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啊?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小弟怎敢损大哥呢!都是实话实说,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们齐玉斋愿意为大哥的大业甘当后勤,保证在大哥手下当差的人,个个都是富得流油之人!”骆三元哈哈大笑道。
“骆兄,你又为何要这么帮我,可不要跟我说是为了这一声大哥之故!”黄羽翔想道这齐玉斋真可以说是富可敌国,根本犯不着来淌这趟浑水。
骆三元略为犹豫,便道:“大哥,不瞒你说,我们齐玉斋现在遇到了很严竣的问题!”看到黄羽翔露出倾听的神色,又道,“想当年沈万三富甲天下,家财之巨,实在国库之上。终是惹得朱元璋起了杀意,将他骗到金陵杀了,财产也全部充公!我们齐玉斋行事虽然一直低调,但终于还是引得朱棣起了眼红之意。我朝刚经历了‘靖难之役’,国库大空,蒙人又陈兵边界,时有战事!朝庭现在几乎连军饷也发不出了!”
黄羽翔虽然知道大明朝确实处在危急之中,但没有想到情势竟是如此吃紧,不由得色变起来。
“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朱棣想要我家的财产,咱们齐玉斋本也没有反抗之力。但他若是平白夺了我家的产业,岂不是要受天下人的指指点点,徒地让人心寒。此刻天下初平,朱棣最怕的就是流言。因此,他肯定要罗织一个罪名,然后将我家满门抄斩!嘿,我骆家虽然生为大明之人,却也不甘受冤掉了脑袋!”
骆三元喝了一口香茗,复道:“但我骆家还是大汉子民,此际蒙人重入中原之心未灭,边关吃紧,我骆家却也不能造反更损了我朝元气。爹爹便想到了金蝉脱壳之计,将一部份家业转移出来,用另一个招牌重新建立家业,剩下的家产便当支援边关。反正骆家累了这么多代的财富,便只留下一成,也足够骆家翻身再起了。只是如今江湖风波频起,帮派林立,若是没有一个势力依托,新开的店面又没有什么背景,肯定难以立足,所以我们骆家愿意资助大哥,以求获得一片净土以作发展!”
“骆兄,你如此坦白,难道不怕我去告密吗?”黄羽翔笑嘻嘻地看着骆三元。
骆三元也向黄羽翔看去,道:“要做大事,当然要肯下赌注,敢下赌注!我骆三元半生相马,这相人之术也是不差几分。我相信大哥必是可以信赖之人!”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一阵触碰,都想从对方的眼神中找出几分破绽,几分诚意。
南宫楚楚在房中用完早饭,便拾阶而下,见两人如斗鸡一般彼此对视,不禁微感好笑,道:“你们两个在做什么,眼睛不酸吗?”
黄羽翔收回眼神,转向南宫楚楚,眼光顿时变得温柔无比,道:“楚楚,我和骆兄正在讨论女孩子的脚要多大才算三寸金莲!”
南宫楚楚脸一红,古时女子都缠小脚,以不足三寸为美。但南宫楚楚却一直没有裹脚,仍是一双天足。但生怕黄羽翔会不喜,偷眼向他看去,见他目光如旧,才略略放心。
黄羽翔转向骆三元,伸出手去,道:“骆兄,你的意见我完全赞同!”
骆三元大喜,一掌击上,道:“大哥,一言为定!”
见南宫楚楚的脸上已然露出疑惑之色,黄羽翔将她一把拉住,直往外走去,道:“快些去陈前辈那里吧,不然的话,这个老实人又要担心起来了!”心中想道:“楚楚,大哥一定会好生照看你的。你只需乖乖地做我的妻子,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了!”
行到马厩,三人便取马上路。
黄羽翔两人顺顺当当地翻身上马,这骆三元却是怎么也爬不上马鞍。原来他前脚才要跨上马蹬,他那匹追风马便会往旁边移开一些,总是让他踏了个空。
几次三番下来,黄羽翔两人都留意到了。却听小白欢声长嘶,四足在地上一阵乱踏,仿佛十分高兴的样子。三人这下子都恍悟起来,心知定是小白搞得鬼。
这小白乃是天生神驹,一路被骆三元纠缠,想他又不是什么美貌大姑娘,小白又岂会对他心生好感,早就被他折腾出了一团怒火,便起了报复之心。它乃是滦之王,一个命令发出,那匹追风马便再也不听骆三元的指挥,尽是与他作对起来。
骆三元使出奴庐术,终于跃上了马背,谁知那匹追风马四蹄仿佛被钉在了地上,任他如何驱赶,就是不肯挪动一下。
黄羽翔两人哈哈大笑,南宫楚楚抚了抚小白的马头,道:“小白,不要再作弄骆大哥了,还是赶路吧!”
小白也不知是将骆三元折腾够了,还是中了南宫楚楚的美人计,猛地长嘶一声。那追风马闻声而动,突然如风一般窜出,转眼之间,已跑出了二三十丈。骆三元没有防备,差点儿便要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好在他十几年驯马,经验无比丰富,才算没有出了大丑,丢了“马痴”的脸。
小白又是一声长嘶,身形已动,才不过三数下心跳的功夫,已是将追风马追上。再几个起落,便将追风马远远地抛在后面。远远地只听骆三元大叫道:“等等我,大哥,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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