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根一出来,先是用命令般威严的口吻叫儿子去后院躲着照顾好娘。
刘蛋和刘霸一见凌根出现,嚣张的气焰顿时就灭了不少。
还是刘兵胆子壮,好了伤疤忘了疼,依旧是用蛮横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凌根,仿佛恨不得立马就要将他剥皮抽筋卸肉。
刘胡还以为是哪个武林高手把自己的好哥们教训了一番,当看到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小老头时,当即就捧腹大笑,连腰都直不起来。
而此时,刘兵的脸已经气得铁青。他不等请来的兄弟动手,一马当先,挥着虎虎生风的拳头就劈向凌根。
凌根虽然武艺精湛,无奈年老体衰,放到了几个后生后,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刘胡见凌根颓势已现,自己悄悄地来到了凌根后面,手中抡起一根大铁棒,突然就朝他的后背猛击。
纵使凌根耳聪目明,无奈体力已经透支,根本就没顾及后方,哪经受得了致命一击,当即就轰然倒下,后背已血肉模糊。
“大叔,和一个快要死的人啰嗦什么,咱们最重要的事还没有办啊。”刘兵显得十分着急,继续说道,“大叔,当务之急是抓住凌风那个臭小子,现在不行动,要是跑了怎么办?你答应我的事给忘了吗?你说好要把紫萱妹妹嫁给我的,你......你不是反悔了吧。”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刘蛋清了清嗓子,打趣地拍了拍刘兵的大脑袋,“刘哥,是不是想媳妇想疯了?大叔是什么人,一村之长,吐口沫就是钉,说了紫萱妹妹嫁给你,就迟早是你的,你着急个啥?就算凌风那小子在此,他还抢得过你。”
“是啊,刘蛋说得对,我看你就是个没出息的男人。”刘胡说完,用手指狠狠地戳了一把刘兵肥厚的后脑勺。
刘兵自知失态,脸红得像块炽热的木炭,正准备要走,这个时候,刘霸脸上的青筋暴突,似乎对未来这个女婿大为不满,大喝道,“兔崽子,往哪里去,他们说得没有错,你就是一个没有用的男人,没出息的男人。你不想娶我女儿了吗?现在就给我进去找啊!”
可是找了半天,连人影都捞不到。
原来,凌风母子藏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地窖中。其绝妙之处在于,地窖里面还有一个极其隐秘的洞。更令人拍案叫绝的是,洞口不在地窖显眼的四周,而是在顶上方,还在周边铺上了干草。一般人进来,就算是发现了秘密的地窖,也不会想到头顶上方还会有一个藏身的洞口。洞口大小都是事先精心测量好的,和凌风体型相差无异。
还在里面的凌风娘,为了不暴露凌风藏身位置,在刘霸赶到之前特意从另一荒废的地窖处钻了出来。
已经白忙活了大半天的刘兵,总算看到了一个人影,也不管是一个老弱婆子,当即就大叫一声,一马当先地先把凌风娘按倒在地,大呼众人都过来。
刘霸最先赶到,他一看趴在地上的是凌风娘,并没有表现出刘兵那般兴奋劲,而是皱起了眉头。他想着刚刚刘兵那一声咋呼,凌风娘肯定听到了。听见自己的丈夫突然就被害死,竟然还不露面,这需要何等的忍耐力啊!刘霸不免对凌风娘产生了几分敬意。
“刘兵,把凌风娘放了,让她起来说话,都一个老婆子了,你还怕她跑了不成?”刘霸似乎对刘兵的捏软怕硬颇为不满,见刘兵还不舍得放手,刘霸有些怒了,”你这个臭小子,大叔的话也敢不听了?再说,她又不是凌风,你赶快把她放开。”
刘兵一看刘霸真的有些发怒,只好不情愿地把凌风娘放开了。
刘霸一改平日威严,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凌风娘,“你那个宝贝儿子呢?识相的就乖乖把他交出来,否则,后果你也知道,门口外躺着的就是你丈夫的尸体。
刘霸说到这里,脸色突然大变,露出了凶残的本性。
可凌风娘不为所惊,仍是不肯开口。
一时间,空气开始凝固,从凌根尸体上飘来的血腥味已经弥漫开来。
刘胡见众人都没有办法,他准备先教训这个老婆子再说。
没有想到的是,凌风娘彻底变了一个人似的站起身,再一次扑向刘胡。
此时,众人都没有回过神来,只顾着看热闹。再说,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对付一个半老的老婆子应该是绰绰有余。
可是,在场的人都错了。凌风娘和凌根都曾是江湖上习武之人,只是因为凌风的降生,给这个家庭带来了巨大的变化。而这一切的改变,只是缘于一个算命的道士。
凌根夫妇中年得子,凌风的出生,让常年在外漂泊行走江湖多年的凌根终于有了家的归属感,他决定找一景色宜人的清静之地,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过下半生。可是天下之大,要找这样一个地方也是相当不易,
正当夫妇俩寻寻觅觅多时却无果显得失望之极时,碰上了一个怪人。本是一个要饭的和尚却江湖术士打扮。
一根锈迹斑斑的禅杖上却作为了行走江湖的招牌,只见上面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神仙不知,皇帝不知,阎王不知,只有我知,人间事,天上事,阴间事,事事皆通。宽大的僧袍和瘦骨嶙峋的躯体极为不相称,纤细的脖子上却挂着一串硕大的佛珠,按理说出家人本应剃光头,可这个半僧人还留着长长的头发和胡须,口中还念着极为古怪的佛语。
本来夫妇俩都不相信这些只会骗钱的江湖术士,可是面前的困境已经让他们愁肠百结,而看见这个僧人如此打扮,想必有过人的本领,只得上前一问。
半僧人听了夫妇俩的忧愁后,盯着凌风娘怀中刚刚满月的婴儿看,一脸的怪异表情。
凌根见半僧人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些纳闷。此时,赛神仙才叹了口气,似有些无奈地说:“唉,可惜啊,可惜啊。”
夫妇俩一听,都是瞪着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的狐疑。
“大仙,我们问的是安家养生的世外桃源,这有什么可惜的,这是扯上了哪门子关系?”
凌根似乎对这个胡子头发皆花白的半僧人有些不满,后悔没事找江湖骗子花冤枉钱。
半僧人捋了捋整整齐齐的胡须,才慢悠悠地说道:“非也非也,只要心中无杂念,眼见不为所动,耳听不为所争,处处皆是世外桃源。我刚刚看到女施主怀里的婴儿,虽年幼,可藏纳不住的精光已外露,非池中之物啊!若假以时日,苦心栽培,他日必成大气候。不过.....”
凌根听半僧人这番话,心中窃喜,看来他说得也有些道理。儿子一出生,本来还是乌云密布的天空,瞬间就云开雾散。特别是儿子刚出生时的哭声,像闪电般,似乎刺破了厚厚的云层,万丈金光直射而来。
大凡圣人皇帝将相出生,天上都会有异象,像刮风暴雨,雷鸣闪电。而儿子出生时的异象,让凌根一下子就想到了儿子肯定不是一般的平民。现在听半僧人这么一说,更是确信无疑。
而凌风娘看到的是半僧人脸上掠过的一丝忧虑,有些着急地问道:“高僧,你刚刚说的不过,什么不过?是说我儿子会遇到什么坎坷吗?”
此时,半道人已走了过来,细看了一番还在襁褓中熟睡的凌风,说道:“令公子面相奇异,天庭饱满,左眉角边上藏一颗红痣,此乃大智大勇修炼奇才之面相。不过右眉上方那颗黑痣,这才是我忧虑所在,看来这孩子此生必是多灾多难。而我最担心的是,还是二十年后那一劫。只有过了此劫,才开始新的人生旅途。”
“什么劫难?”刚刚还面露喜色的凌根,听半僧人这么一说,立即就有些不安起来。
半僧人面无表情,只是摇头不语,这可急坏了凌根夫妇。
半僧人突然双手合十,声若洪钟,口中念念有词;“天机不可泄露,怒贫僧无可奉告。对于两位施主寻觅的住处,此处往西二百里,翻过四座大山,淌过三条大河,走四五十里山路,看见三面环山,一面朝水的小村庄就是了。切记,此生只可眼见不为所动,耳听不为所争,虽然二十年后的那一劫难还是作所难免,但可保令公子性命。”
半僧人一说完,准备要走,突然又回头,正色说道:“我看两位施主都是心善之人,平生并无恶念,贫僧就破一次例吧。”
凌根夫妇俩一听,本来都是垂着头,突然就为之一振,欣喜若狂。
半僧人又叹了叹气,脸上不知何时飘来悲伤,“两位施主切不可过喜太早,二十年后那一场劫难,有可能是一场血光之灾。而且,要破此劫难,只能是迎难而上,切不可躲逃。否则,令公子性命堪忧啊。”
半僧人说完后,趁着凌根夫妇俩还云里雾里的时候,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突然,“哇”地一声响,原来是凌风醒了。
“唉,管他什么灾难不灾难的,二十年后,你我都是老头子老太婆了。只要风儿好,能够健康成长,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我们死有何惧,我们死有何惜。”
凌根说完,夫妇俩都不约而同地望着脸蛋红扑扑的凌风,对视一笑。
第二天一大早,夫妇俩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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