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这毕方国送侏白表示友好是真,只不过反到成了他们加害陛下的工具。”夜纳德看着苏时兮手中的棉花,说道。
因为毕方国的李代桃僵是不可能用其它东西代替桃木的,这是他们一贯的习俗,而且毕方国的桃木也只有毕方族人才能携带,那是土生土长带来的灵力上的共鸣,使毕方国比其他人多了这么一个成名之技。
只有非毕方族人才会使用别的东西进行李代桃僵,那人坐在苏时兮的旁边,算准了侏白会袭击座椅,以为可以掩盖过去,没想到竟被虬龙小主发现了。
“那到底是谁想如此这般害我们陛下呢?”丹青看着苏时兮手中的棉花,皱了皱眉对夜纳德问。
夜纳德摇头,“我不知。”
苏时兮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想着。
虬龙听着丹青的话,想了想开口,“哪个国家的人喜欢用琥珀呢?亦或者是说哪些悬赏者团队会将琥珀作为腰饰呢?”
“!?”虬龙的话一出,几人顿时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苏时兮目光一闪,认真看着虬龙,“龙儿,你是在哪里知道的这些?”
虬龙看向夜下弦,“当时阿夜带我离开,我便让他带我去看看荷花,怎想荷花没怎么看到,却感觉有人来,当时阿夜带着我躲进荷花池,我看到两个偷古石的人身上带着琥珀做的腰饰。”
夜下弦微微一震,当时他只是带着虬龙躲着,但没有认真观察过,没想到虬龙一个没有灵力的人居然能观察清那些人身上所带的东西。真是眼睛利。
“琥珀腰饰?”苏时兮微微皱眉。
琥珀腰饰在松香国太常见了,几乎每个松香国的居民都会携带琥珀腰饰,人海茫茫,究竟是松香国的哪些人加害的却不得而知。
虽然八净之国人多,但现下至少也将范围缩小到了松香国,也算是个比较有益的消息了。
苏时兮伸手摸了摸下巴,仔细想了想道,“龙儿,那你是否知道那琥珀里融的是什么,或者说,是否是单单一块纯琥珀?”
虬龙想了想,“嗯...当时离得也算远,我只看清了里面融的是花,但看不清是什么花。”
那么远,虬龙居然能看见琥珀里有花,不得不说虬龙的能力很是厉害。
“花!?”丹青、夜纳德等人顿时异口同声,还带着十分罕见的惊讶。
松香国,在琥珀里融花进去的只有皇族,以及侍奉皇族的人,他们以花的名贵与珍稀来分明贵贱关系,所以不管这次栽赃嫁祸是怎样,都和松香国的皇族脱离不了关系。
但丹青与夜纳德之所以惊讶却不是因为这个,松香国的王和陛下可是忘年之交啊,怎么可能会想这么一出来加害陛下呢?
“凡事都是有可能的。”苏时兮淡淡地看着两人,说道。
虬龙眼中带着迷茫,不太懂他们几人眼中的惊讶。
“这次与毕方国的交好算是毁了,松香国无疑是最大的受益者,派点人手将这头侏白好生养着,等毕方国的人来取。”苏时兮看着趴在魔法阵中筋疲力尽的侏白说道。
“都散了吧,阿德,你去派点人手将困兽台的周围修理一下。”苏时兮叫住夜纳德。
夜纳德低头,“是。”
“小主,我带你回去。”丹青走到虬龙身边对她说。
“嗯。”虬龙笑了笑,跟着她离去。
丹青本随意习惯准备扶着虬龙走这一片碎石块的路,但发现虬龙的手上皮开肉绽,血液已经凝固。
“小主...你的...”丹青心下一惊,正准备说出口。
“嘘。”虬龙朝她摇摇头,自己率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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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黑如泼墨般的夜晚,虬龙所住的阁楼点着橘黄色的灯,像是黑夜里闪亮的一颗星。
“小主,为什么不许我跟陛下说啊,手上的伤可是深入骨头了,没有好的膏药怕是会留下疤痕的。”丹青拿着药水为虬龙擦拭手上的伤口。
“时兮已经够担心的了,何必再将事情废在我身上?”虬龙笑着对她说。
“可是陛下有雪颜生肌膏,可以将深入见骨的伤恢复得完好如初啊。”丹青扁扁嘴道。
“既然能将伤恢复得完好如初,那想必这雪颜生肌膏很少吧。”虬龙慢悠悠地看着她。
“那是,好的东西肯定不多啊,陛下那么疼小主怎么可能不会给小主用呢。”丹青还以为虬龙是担心的这个。
但虬龙却十分坚定地摇摇头,“时兮为了将我从魔法阵中救出来,已经受了不少伤,而且他还将我护在身上,自己的背后怕是被冲击的余波弄成重伤了,生肌膏这么少,怎能为了我手上这点小伤浪费了。”
丹青听着虬龙说的话,手中擦药的动作顿住了,她第一时间没有想到陛下的伤,反倒是想到虬龙小主了,但是没想到虬龙小主这般为陛下着想。
虬龙小主这样的好女孩,陛下您可一定要珍惜啊。
“药擦得差不多了,现在伤口不易包扎,小主等药水干透再睡吧。”她放下虬龙的手,说道。
“嗯,现在时辰不早了,丹青你也早点休息吧。不用喂我担心”虬龙看了看自己手上附着的一层薄薄的药膏,轻轻的说。
“那小主您也早些休息,有什么事就叫我。”丹青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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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走后,虬龙便独自一人站在窗沿边看夜空。
夜晚真的静得可以,虬龙感觉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她吹了吹自己疼得麻木的手,因为沾着药膏的原因,带着丝丝凉意。
也不知时兮现在怎样了,之前她听说时兮他是以心头血破除的灵力限制才救到她的,看着他触目惊心的手,她只觉得自己手上的伤根本不算什么。
正在她神情恍惚飘渺的时刻,一道暖风向她逆向吹来,带着一阵阵清茶的香味。
虬龙被这风迷了眼睛,不得不闭上,她只觉自己的额头被谁温柔地一贴,那清茶的香味也由浅至浓的钻进自己的鼻翼中。
她发现到自己的手被谁捏住微微抬起,虽然他碰触到自己的手,但伤口上却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
是谁!?
虬龙猛地睁开眼,微风吹过眼前什么也没有,那奇异的触感也这么消失了,而自己还保持着将手抬起的姿势。
怎么回事!?
虬龙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发现那狰狞的伤口已经不见了,留下的是一阵阵清幽幽的茶香。
茶...茶...?
“茶幽?”虬龙闻到手上淡淡的茶香便不由得想到了茶幽。
“茶幽你在对不对?”虬龙转头看向四周,似乎能感觉到他在四周。
“为什么不出来呢?”她转身看着,却依旧没有看到任何人,也没有人回应她。
上一次,茶幽在夜下弦手中将她救下,而他也在自己脸上的那道伤口上留下一吻,等她回到宫内,却发现脸上的伤已经好了,连个疤都没有留下。
这一次又是他救了自己,本来她挡不下侏白的攻击的,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帮助了她。
茶幽,你为什么要救我呢?那个北乌,真的是我的名字吗?
手上的伤好了,也表示着虬龙不用再继续等药膏干了。
但是她依旧等着,等着茶幽回应她。
只可惜等到她扶在窗边睡着,也没有一个人出来。
待她沉沉地睡下去,一道虚无的影子从她旁边走出来,他周身带着青蓝色的光,那么透明那么飘渺。
他浅绿色的茶眸淡淡的看着她的睡颜,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知道抱不了她。指尖一抬,他施展灵力将她托起,放回*上盖上被子。
现在的他还没有到可以出来的时间,他不过是因为怕她有危险才会将自己的元神出窍为她化险为夷的,施展不了第二层救治的灵力,也只能这般了吧。
沉睡的虬龙梦见了一片桔梗花海,依旧是觉醒前常常梦到的场景,那个时候她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现在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梦里,茶幽那对浅绿色的眸子带着可以滴出水的温柔,似乎只有为她才会那么笑。
虬龙感觉自己似乎能*进他的茶色中。
他淡笑着叫自己北乌,似乎她天生就该是这个名字。
虬龙很惊异,自己居然会不由自主‘嗯’一声回应他。
她看着他俊美如谪仙般的脸,却发现他的脸上有一条淡淡的伤口,似乎是剑刃所伤,如此完美他带着这条伤口倒是有些破坏美感。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脸上这道伤口很熟悉。
虬龙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能明显感觉到他手上带着凹凸不平的伤口,他怎么会受伤的?虬龙很是奇怪,抓着他的手一看,霎时间整个人如同遭雷击。
那深深见骨的伤口,分明是自己手上的啊。
“茶幽......?”
茶幽依旧浅浅一笑,“嗯。”
顿时,虬龙的眼泪夺眶而出。茶幽脸上的伤口,是她脸上的那道剑伤,而他手上深而见骨的伤口,是她抵挡侏白时留下的啊。
“为什么...为什么...”
“不想让你痛,不想让你受伤。”茶幽的声音里带着依旧的轻笑,浅浅的,十分舒心。
但虬龙却觉得心口一阵钝痛,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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