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夜与飔繇吀依然在不放弃的撞击光幕,光幕剧烈颤抖起来,荡起一层层的涟漪,白情神色阴冷的可怕,抬手一挥,一擒,幽夜和飔繇吀顿时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抓了过来,穿透光幕出现在白情面前。
“你们两个竟然敢私自出逃,捣乱地狱?”
幽夜阴冷的扫视诗如画和篌殀,阴阴笑道:
“白情大人,你也不赖,在没有主人允许的情况下私自放走大巫师还有诗姑娘,这罪名恐怕不必我少。”
飔繇吀盯着篌殀瞅了许久,眸光闪烁不定,眸底划过阴毒的光芒。
“行了,别说些没用的,白情,我不管他们,我只带篌殀走。”诗如画的意识冷冷的在众人脑海中回荡。
幽夜和飔繇吀脸色遽变,飔繇吀眼光一闪,猛的抓住法力被封印的篌殀,厉声道:
“诗如画,如果你不带我们离开,你也休想带篌殀走。”
幽夜眸底闪过一丝阴笑,望着白情,嗤声道:
“白情大人,还请你多多帮忙,放两位也是放,不如再加上我们两位。”
白情皱眉,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杀机,这两个碍眼的家伙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留着也无大用。
“白情大人,在你动手想要杀死我们俩之前,要考虑考虑时间够不够,主人可是快回来了。”飔繇吀掐着篌殀凉凉的开口。
白情目光一凝,神色很是难看,诗如画见状,不觉皱眉,随后意识响起:
“带你们走可以,不过,出了地狱,你我各奔东西。”诗如画不想再浪费时间,万一冥炙阴回来,她就真的走不了了。
白情扫了一眼诗如画,点点头,抬手,一缕光芒射向蔓延而上的台阶,顿时,冲破弥漫台阶的黑雾,分开,露出清晰可见的台阶,诗如画大喜,瞥了一眼飔繇吀,意识嘲弄的道:
“还不放人,你除了会要挟自己人意外,其他无一大用。”拽过篌殀,诗如画抬步上了台阶,一步一步迈上,脚底下,席卷着阴冷寒气逼人的黑雾,像走在万丈悬崖边缘,心惊胆战。
幽夜和飔繇吀跟后,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就怕自己稍有不慎滚落下去,台阶的下方可是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摔不死也落个残废。
大家不知道走了多久,久到浑身都发寒,小腿都微微颤抖,寒气袭人,令人从身体内部散发着寒气。
“诗姑娘,离开地狱后,我打算去地府找寻海皇,不知你要去何处?”篌殀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意识传音,他不想让飔繇吀知道他的去向,法力被封印,暂无自保能力,只能依附于诗如画。
好似看透篌殀所想,诗如画笑笑,快速瞥了一眼跟在几步远的幽夜和飔繇吀,用意识传递:
“你暂时和我在一起吧,等找到赫离蕘或者海皇颸繇琊,让他们帮你恢复法力。”
篌殀叹息,摇头,意识叹气道:
“封在我身上的禁忌只有冥炙阴能解,或者是地府之主,这禁忌属于阴间的法印,你我都是阳间的人,根本解不了。”
“没事,走一步说一步,看看再说。”诗如画说完,抬头向上看去,依然是望不到头的黑暗,微微皱眉,这条地狱之路太长,长到都令她忘记时间的流逝。
过了许久,在诗如画抬头向上看的时候,终于有一缕亮光射了下来,诗如画大喜,加快步伐,当她穿透一层黑雾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地狱。
篌殀还有幽夜和飔繇吀几人也穿透黑雾,四处看了看,地府不同于地狱,竟然有丝光亮照射着,这片空寂的地方,飘荡着无数的灵魂,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各个麻木的漂浮着,游荡者,见诗如画等人的出现,只是稍微看一眼,便挪开目光,向其他地方游荡而去。
诗如画暗奇,她身上撒了‘灭息液’,鬼魂感觉不到她身上的人气,可是,幽夜和飔繇吀、篌殀呢,鬼魂为什么也察觉不到他们身上的人气?
“诗如画,就按我们之间说的,就在这里分开吧。”幽夜冷冷的开口,诗如画巴不得他们离开走,便冷漠的点点头,身形一晃挡在篌殀面前,盯着飔繇吀,飔繇吀见自己计划落空,恨恨的冷哼几声,转身和幽夜离开这里。
看他们消失在远方,诗如画才用意识问道:
“篌殀,我身上撒了‘灭息液’,这些鬼魂闻不到人气,那你们撒了什么,怎么他们也好像闻不到你们身上的气息呢。”
篌殀一笑,朦胧的双眸浮现一丝温和的笑意:
“我本就是鲛人,鲛人的气息与人类不同,又由于常年生活在阴暗的海底,所以在气息上与鬼魂差不多,而幽夜呢,他本就是幽都的人,身上的极阴之气恐怕比鬼魂还深,还重。”
“哦,原来如此!”诗如画了然的点头,抬头看向远方,她发现,所有的鬼魂虽然都在游荡,但他们都有一个方向,虽混乱但都排成一队,慢慢的向前方移动,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尾。
“篌殀,我们传过这里,看看这些鬼魂都去哪里?”
篌殀倒是没有争议,便跟着诗如画挤进鬼魂的群里,他很惊讶的看着诗如画,小小的她,竟然不害怕这些面目狰狞的鬼魂,那惨白的脸色,不同的死状,黑乎乎的眼睛,还有往外留着血迹和污泥的眼睛,这些都能令普通人失常,而诗如画就好像没有看到一样,挤开鬼魂,一直向前方走去,有的鬼魂见她如此嚣张,便狰狞着面孔呲着牙齿抓向诗如画,她便一掌挥过,顿时令对方全身好像被电过一般,颤抖,抽搐不已,其他鬼魂见状,全部离诗如画很远,瞅着她的眼神也充满恐惧和慌乱,一时之间,她周围倒是空旷起来,走起来方便很多,诗如画满意的点点头,拉着篌殀步向远方。
相传有一条路叫黄泉路,有一条河叫忘川河,河上有一座桥叫奈何桥,走过奈何桥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望乡台边有一个老妇人卖孟婆汤,忘川旁边有一个石头叫三生石,孟婆汤让你忘记一切,三生石记载着你的前世今生,走过奈何桥,在望乡台看最后一眼人间,然后让你喝下忘川水,忘记人间一切是是非非。
阴间没有白天和黑夜,只有一天天的黑暗和一丝丝的光亮,不知岁月,漫漫悠长,令人忘记生命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一袭黑袍披身,浓黑的发丝柔顺的披散在背后,每只鬼魂都能够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人气味,可没有一只鬼魂敢靠近他五步之内,那肃杀的气息,冷酷的眼睛,面无表情的神色,都令人退避三舍,他,就这样默默的站在三生石旁,谁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踏过奈何桥的鬼魂换了一批又一批,走了一批又一批,就他不变,依然默默的站在三生石旁,保持着一贯的冷漠。
站在望乡台边的孟婆被黑雾遮住全身,只露出上半身,头还被笠帽遮住,端着一碗王婆汤,又看了一眼远处的黑衣人,无奈而又深深的叹口气。
牛头马面驱赶着鬼魂,侧首看了一眼站在三生石旁的黑衣人,他们接到府主的命令,不许驱赶他,也不许打扰他,任何鬼魂不许靠近他,他愿意做什么都不许阻拦,这个命令很奇怪,但,牛头马面依然遵守,他们虽充满好奇,不过,一切的不寻常告诉他们,这个人还是不招惹的好。
一道白影出现在忘川河边,幽黑的发丝被束在背后,含笑的眼里此刻染上一抹慵懒,背负双手静静立在河边,他的出现,令所有的鬼魂惊惧,前行上奈何桥也是躲躲闪闪,对他充满害怕,牛头和马面还有孟婆见此人出现都是微微躬身,白影一挥手,示意他们不必理自己,他抬步走到黑衣人身侧,淡声道:
“赫离蕘,你已经站了好多天了!”
这个黑衣人竟然是赫离蕘,只见他只是微微侧首看了一眼白影,又转头看向三生石,眸光冷漠无比。
“冥脩狱,没想到你竟然是地府之主,当初,你为何出现在人间?”
“我的出现,并没有阻止得了事情的发展,赫离蕘,三生石上刻着每个人的前世今生,你要看的,是你,还是另有其人?”
“看我,或者不是我,冥脩狱,告诉我,为何,这三生石上有如画的名字?”一滴血滑落,三生石光芒闪烁,诗如画的名字赫然出现,伴随着还有一个陌生的名字,妖颉,这是谁?赫离蕘皱眉,能够和诗如画一起出现的,肯定是至关重要的人物,为何他没有印象?还是,他遗漏了什么?蒆慯菫曾说过,他忘记了所有,忘记了过去,难道,他真的有前世,可,他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为什么?
蒆慯菫知道千年前的事情,海皇颸繇琊知道千年前的事情,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为何,他不知道,他想要答案,却被老太爷告知,还不到时候,那么。什么时间才是时候!眸底闪过冷光,赫离蕘又滴落一滴血,三生石光芒再次闪烁,诗如画的名字再次出现,而和她一起出现的竟然是赫离蕘三个字,他的名字,所有的事情都透露着莫名的诡异,他没来过地府,地府的三生石上却有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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