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说说看

红魔馆的图书馆，在那深深的地下，作为地下室，这里当初空空荡荡的不过是一个储物间，只不过后来被一个人好好的开发了一番之后成为了一个空间不比台上小的巨大的地方。

除了这个图书馆之外，四通八达还有十几个房间，甚至还有几个本身就连接着制造出来的异度空间，管理者红魔馆上层的是红魔馆的主人蕾米莉亚·斯卡雷特，而管理着这地下图书馆的人就是帕秋莉·诺蕾姬，红魔馆的军师，蕾米莉亚的好友，这两个人是红魔馆一明一暗两个管理者。

不过此时此刻，两个人都在地下室里，蕾米莉亚盯着帕秋莉，而帕秋莉一个人顶着那个目光在看书……两个人乍一看相安无事，实际上却不过是在较劲。

最终，想要好好看书的帕秋莉决定还是先认个怂，否则和这一位从出生开始就闲的差没蛋可以疼的真祖小姐较劲儿，说不定真的能够到明天天明。

到时候一双红色的眼珠儿对着床上睡觉的自己，自己也睡不安稳。

“你想问什么。”闲的没事儿做的蕾米遇到了忙的只恨时间不能掰开来用的帕秋莉，一般都是帕秋莉会主动认栽，这或许也是红魔馆如今还是蕾米当家做主的原因吧。

“我就是想听听你讲故事，讲得好听，本小姐重重有赏。”似乎是打算学一回潇洒霸气的语气，蕾米说的很是傲慢自信，实际上却在说完之后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帕秋莉。

这已经是蕾米第三次过来了，每次来听这里的故事，大概都会过上十年的光景……这也让帕秋莉再度感叹。

自己已经到了这里差不多三十年的光景了，时间过得倒是挺快，说起来，如今的帕秋莉也已经是一个快到知天命年纪的婆婆了，可是外貌和当初十几岁的时候的少女一般无二，如出一辙，如果万一有朝一日见到了却不认得了，那么岂不是要后悔的紧了，更何况，终归还是漂亮点好，可爱点好，年轻点的好，可塑性更高吗。

“……”这个人说话无比的轻佻让帕秋莉皱了皱眉头，很想给她一巴掌，帕秋莉从不过问博丽的过去，只是静静探索着自己应该知道的，虽然她觉得蕾米其实是很想说说这些——或者说晒晒。

聪明人，是不会给对手晒自己的机会的，帕秋莉毫无疑问很聪明。

如果说起来，那就是longlongago了。

诉说起来的话，从一开始的时候，帕秋莉根本没有把博丽当做好人来看待，总应该是怀着各种各样的目的来的吧之类的。

不是帕秋莉自夸，在年幼的时候也经常是被人夸这个孩子很可爱的那种类型，那会儿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可是依旧是皮肤细腻，白嫩如水，可以说是个活脱脱的美人胚子。

勾引到一些老色鬼也丝毫不奇怪吧，为了避免在重压下被人杀掉吃掉，偶尔……有时候，就算是觉得出卖自己也无所谓，也是当然的吧。

想的多了，做的自然就少了，在那之前，就当做是等价交易，该吃的东西要吃，该玩的也要好好玩，当然，同样是魔法，该学习的当然也要学习。

就是这样，听起来似乎是很普通的关系，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脑海之中开始有些混乱了，不如说，是确认了，自己只不过是自作多情而已。

如果是那个时候让帕秋莉承认这个很难，但是现在回忆起来，当时的小思量简直就是一个可爱的小笑话，说起来连自己都忍俊不禁了。

那个时候，见到了一个超漂亮的姐姐之后就有些自惭形秽，觉得不论从什么角度来说都是自己输了……想要变成那样漂亮的女性，但是感觉上还是差了一点。

有了目标，也就有了念想，总归是想要做的更好一些，接下来帕秋莉的学习一直很刻苦，当然，一部分是因为她对于这些知识真的感到了有趣，另外一部分，就是她不甘心认输，虽然那个时候她还没到成年的年纪，毕竟当时她两年之内就转职成为了正式的魔法使，天赋之高举世罕见。

庞大而深沉的魔力海洋就是帕秋莉的底蕴，博丽一直都对她赞不绝口，只不过到了那会儿，心态上就不一样了。

人啊，想法会变，做的事情也会变，那会儿小的时候认为自己很老道，自以为自己很聪明，什么都懂，但是长大了之后才觉得当年自己那些多余的想法又是羞耻，又是可怜。

没用又没能耐，总是需要人照顾的人，是不存在发言权的，所以那个时候，帕秋莉很安分。

她其实是为了积蓄自己的力量，打算吓老师一跳，说是为了一鸣惊人，也完全不过分。

不过，那也是在见识了那个黑发女人的底蕴之前的事情了，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等级，这一点，帕秋莉越强大之后，就越是清楚。

到了今天她也依旧只能够跟在那个女人的屁股后面吃灰，哪怕是拥有了万千种作战的方式，真正遇到了，恐怕胜算连百分之一都没有。

当然，那会儿的帕秋莉虽然本事不大，但是终归，还是很快乐的，老师被人追捕这件事情可以说是唯一一个压在心头上的事情，除此之外，其他所有的事情都不叫事情。

那会儿呢，其实也没有想太多，总觉得事情总会好的，而且那个女人既然这么厉害，虽然那些死神怎么看也很厉害，但是总归是可以应付的过来的。

其实，时至今日，帕秋莉也只不过知道那些敌人来自于庞大的地狱系统，但是地狱究竟是怎么样的，却一无所知。

即便是到了今天，调查了足够多的文献，对于那个神秘的地方，依旧是一知半解。

但是至少也的确可以确定一件事情，能够和那里面的高层达成协议，自己的老师，也绝对不是泛泛之辈，那个时候所展现出来的力量，要么只是冰山一角，要么就是有所顾忌。

帕秋莉如今能够很清楚的看穿事情的真相，很多时候也归功于博丽当初对自己的敦敦教导和这么多年来自己所博览的群书。

当然，爱看书这个好习惯是自己从小有的，只不过在博丽的栽培下更加旺盛了而已。

女人一分钟一个思考的时间，帕秋莉的脑海里也是这样的想法。

只不过，思考的东西，大部分最后都没有派上用处，魔法使并非能够超然于人上，最后的目的，不过是让自己安然于人间而已。

不过，那也是送给某个小乞儿的好礼物了吧。

就是这样的事情，帕秋莉絮絮叨叨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讲了三个小时，一边讲，一边给自己的书做笔记，而旁边蕾米倒是也不嫌弃烦，也不嫌弃帕秋莉讲的慢，听的是津津有味，作为自己消磨时间的工具。

“好了，讲完了，你可以走了。”

帕秋莉说完了这些事情之后，也没有抬头，手也没有停的在慢悠悠的写着什么东西，甚至看都没有看蕾米一眼就这么说道。

“哎，我有点好奇啊，帕琪。”

不过蕾米倒是也没有那么听话的转身离开，反而是继续趴在桌子上，看着天花板，双腿随意的摇晃，问道：“帕琪，你现在是怎么看你当时的那么多花花肠子的？”

“……”花花肠子，帕秋莉倒是不觉得自己又什么花花肠子，那时候的想法，只不过是深陷绝望而已经基本上失去希望的想法而已，不过如果硬要说起来的话，“也就那样吧。”

是啊，也就那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时候，自己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