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消亡的人

]]经过了美铃的一番开导，帕秋莉觉得自己的心情的确是好了许多，不论如何，美铃说的也没错，是好是坏总归是自己的老师，而且老师花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来找自己，给了自己这么好的条件，总不至于就是为了丢下自己不管吧，把什么事情都问清楚会比较好。

这样想着，帕秋莉就一个人踏着红地毯来到了博丽的房门前，她有些忐忑，虽然说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但是她总是哪里觉得不对。

考虑了良久之后还是敲了敲门。

“进来吧。”刚刚响了两声，她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声音，“门没锁。”

“老师……”推开了门呢，她看到了博丽正坐在椅子上，他坐在那里，翻开了不知道什么内容的书籍，然后转过头看着她。

“什么事。”

那股带着淡淡的威严和回味的声音的话，让帕秋莉愣了一下神，然后过了片刻之后她才说道：“是的……老师……那个，我只是想要知道，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帕秋莉想了很久还是想不明白，所以才过来询问，但是问了之后又觉得有些羞耻，哪里错了都不明白，真的是太糟糕了。

但是既然已经决定了，再这样那就叫做矫情了，她低下了头，鞠躬了一下，然后说道：“老师……我不明白，请你明示。”

“你做错了什么？”听见这个楞了一下的博丽反而很奇怪，“你做错了什么？”

他自己反而是有些不知道什么情况了，帕秋莉问这个问题，博丽反而还在反问。

“我……”帕秋莉正打算回答，但是一想不对啊，不是我在问你吗，“老师……”

跺了跺脚，帕秋莉还以为自己被戏弄了，实在是说不上到底是什么好。

“怎么了啊……”博丽一脸莫名其妙，你怎么突然来认错了，你该不是把地下室给炸了吧，那个空间要做出来起码要二十年的时间啊。

啊？

什么跟什么啊，帕秋莉一脸的茫然，但是她以为博丽是试探，于是乎低下了头，说道：“老师，对不起……上次的事情我没有做好，请你不要生我的气，我以后一定会完成你的希望和要求的。”

“上次的事情？”博丽还是没明白，“什么事情？”

难道老师已经老年痴呆了，帕秋莉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然后说道：“就是上次我乱用魔法的事情……”

“上次，你乱用魔法？”博丽一时之间没想明白，但是忽然闪过了什么，说道，“原来如此，原来你说的是那两个人的事情……那个被砸死的人已经没救了，我给了它家人一笔钱，另外一个人我把他全家送到了其他的大陆去，这辈子是不可能回来了，死者已矣，活着的那个我给了他一点惩罚。”

不能人道的程度，敢对自己的徒弟出手，如果不是担心帕秋莉无法接受这种事情，那家伙早被剁成碎泥了。

“至于上次我要你做的事情，的确，没有好好考虑到你的处境，不过我也是为了你好。”博丽叹了口气，他说了这些之后。

“哎……”帕秋莉本来是很忐忑不安的，但是怎么听怎么不对，“老师你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怪我吗？”

“怪你，我为什么要怪你……因为你杀了一个人吗？”博丽楞了一下，站了起来，慢慢的走了过来说道，“你傻吗，他对你有不轨的企图，杀了也怪不了你，你做得很好，只是，我感觉你太心软了而已……哎，也是我不对，不应该强迫你的。”

“不，没有，老师你没有强迫我，都是我自愿的。”帕秋莉立刻说道，她真的没有感觉自己被强迫，而且听到了博丽的话之后她是又感动又愧疚，美铃的确是那么说了，但是美铃说错了一件事情。

博丽对帕秋莉不叫关心，这个叫溺爱。

“那就好，那你在担心什么，别想太多，这里的一切将来都是你的东西，你不需要在意什么，就算是你真的把地下室给炸了，我也会送你一个新的，所以不要害怕，当自己家里就可以了。”博丽笑了笑，说道。

他的笑容在帕秋莉眼中真是又温柔又慈祥又帅气又成熟。

充满了魅力，帕秋莉一时之间也没想明白，但是片刻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说道：“可是老师，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说你要离开我呢……”

帕秋莉一直在揪心的是这个，那天博丽对她说的话一直让她无法理解。

“我？”博丽楞了一下才想起来那天自己说的话，不过，他蹲了下去，到了差不多和帕秋莉同一个高度，然后才说道，“帕琪，任何人都不可能永远陪着你的，将来你会遇到一个你愿意用余生和他一起度过的人，但是我却不可能陪你那么久，人是会老的，也是会死的，虽然那是几十年以后的事情，但是也会有那么一天了。”

“老师……你不是魔法使吗，魔法使也会死吗，不是说，只要魔力不枯竭就不会……”

“恩……是美铃告诉你的吧。”

“不……是的……老师你不要怪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要美铃说的。”帕秋莉先把锅给背了。

“不，这不是值得责怪的事情，而且这个东西以后你也会学到，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已经被人，杀死了。”博丽微笑着说道，“我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被人杀死了，如今的我，正是魔法使残余力量的集合体，时间越久，我的力量会越弱，当我失去一切的时候，我就会死去。”

“什么……老师你，是什么人做的！为什么……”帕秋莉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她的心中突然充斥着悲伤和愤怒，“为什么要对老师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是一种名为……拉普拉斯的妖怪，总而言之，这并不重要，帕琪，我的一生经历过很多事情，也见识过很多事情，对于生老病死也并没有你想象之中的那份执着，不过，你要成长起来，在这几十年里成长起来，帕琪。”博丽的笑容没有改变，正如他对蕾米所说，他的生涯，已经一片无悔矣。

“老师，可我……我……”不想要分开啊，不想要你死，实际上，博丽说让帕秋莉如同在家里一样，但是她就算是过去在家里，也并没有如同现在过得那么好，“我不要和老师你分开……也不要和美铃分开。”

她觉得单单只有前面的部队，所以在之后又补充了一句。

“不论如何，那也是几十年之后的事情，帕琪，你现在哭什么。”

“哭……”帕秋莉一时之间也没有察觉到，抹了一下眼睛才顿时满脸通红，她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不过这样被人看着也是很羞耻的事情，索性直接扑到了博丽的怀里把脸埋了起来当鸵鸟。

这个还是她第一次撒娇。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

抱着帕秋莉，慢慢的拍着她的背脊，博丽说道：“没事的，没事的。”

“老师……”

“恩？”

“我有话想要告诉你……”帕秋莉忽然开口说道，“我……有些事情，一定要和老师你说清楚。”

“恩，有话就说吧，我什么都会听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