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经过特殊训练的人,都是勇气十足的汉子。
"勇气?"想起勇气这个词,他忽然联想到了自己。现在自己不正是缺乏这种勇气吗?若是自己跨出去了这一步,或许真的能吃上一顿新鲜的白嫩豆腐呢?
想着想着,他竟然已经走到了病房里了。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心里在想着荆棘此刻到底是什么表情。
但是想了很久,他都感觉脑袋有些不够用了,依旧不能把出了冰冷意外的其余表情安装到荆棘的脸上。
因为从开始到现在,荆棘除了给他一副冷冰冰的态度之外,很少露出其余的表情。
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始终,滴滴答答的走动着。现在是午夜八点钟,特种部队的队员们警觉性正强的时候,估计对方不可能这个时间来偷尸体。
他的目光在不大的房间里瞟了起来,想找到一个可以完美藏身之地。
但是这个病房里的设备大多数都是电脑控制的,哪有空箱子这种低级的家具。
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容身之地。正考虑着要不要从其余的病房搬进来一个小柜子,目光却不经意间看到了头顶的通风口。
"对了,藏到里面,极不容易被发现,又能监视房间的一举一动,岂不是快哉?"想到这里心头就是一阵兴奋,找来一个凳子站上去,然后用力的推了推通风口处的合页窗。
窗户很轻易的便被他推动了,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藏身之处。
打定主意藏到里面,接下来便是要看看日本阴阳师的尸体了。
白色布匹盖着一具尸体,不过尸体的脑袋还露在外面。
因为现在这具尸体还不能被当成尸体处理,死了也要起到活人的作用,至少得让来宾第一眼知道,这个阴阳师其实是活着的。
看着他安详的闭着眼睛,全然一副睡眠的模样,才满意的点点头。
心电图以及其余的一些仪器都开着,仪器上面依旧显示着心脏跳动正常,氧气袋以及各种输液管还插在身上,看上去是在维持着他的生命。不过这也只能是懵住日本阴阳师而已,只有尹珲等少数几个医生知道这个家伙其实一具尸体。
还有守护在旁边的几个特种兵,他们对此也毫不知情。
时间过得很慢,一个时辰过去了,尹珲甚至感觉已经过了半天。
没办法,就算时间再怎么慢,也必须得要熬过去,否则对不起上级对自己的器重。
十点钟,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这个地方无聊得很,虽然他用心的欣赏着外面的风景。可是看来看去也只有那一小扇的窗户,能看到的景物有限。再加上这里的隔音效果好得很,不知不觉的就培养了困虫。
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然后冲守护在各个出口入口的特种兵说:"你们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
其他的几个特种兵只是相互看了一眼,有些担心的说道:"对不起先生,上头命令我们二十四小时不准离开这个阴阳师。"
听他们这么一说,尹珲倒是有了兴趣。既然你们想在这里当阴阳师的活靶子,也别怪我不仁义。
正好可以借你们之间的打斗看一下对方的武功套路。
刚刚从荆棘那里取经,他就灵活应用了,在危难关头,为了顾全大局牺牲几个平民也是可以的。
即便她知道这些人比普通人还要高出几个等级,但是在敌人的眼里,他们就是臭虫,根本对他们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胁。
十一点过去了,时针逐渐的步向十二点钟的位置。
与此同时,早就悄悄潜伏在通气口的尹珲心也在加速跳动,一向的职业警觉告诉他,危险正在悄然逼近。
夜,很宁静,除了几个特种兵轻轻的呼吸声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阿嚏。
忽然,其中一个特种兵竟然一个没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这个喷嚏来的实在是突然,连其余的几个特种兵也被这个阿嚏打的浑身颤抖一番。
"不好,都捂住鼻子,有人放毒。"一个看起来好像是部队领头的家伙开口道。
听他这么一说,其余的几个特种兵都同时屏住呼吸,同时端起手中的枪。
尹珲也是警觉性的捂住鼻子,紧张的望着下方。
"A级警......"那领队话还没说完,便被迷得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其余几个人也都想冲出去给别的特种兵打招呼,但是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毒,见效如此之快,还没反应过来便接二连三的倒在地上。悄无声息,连十米距离之远病房外面的几个特种兵都没有发现他们的晕倒。
不过尹珲却并没有感觉到头晕目眩,不知为何。
"到底是什么人,放毒如此的厉害,连训练有素的特总兵都察觉不到。"心中满是疑惑,集中精神盯着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
"咚,咚。"那个原本躺在病床上的阴阳师忽然站了起来,而后一个翻身,竟然从床上跳了下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尹珲惊得目瞪口呆:"尸体明明都已经僵硬了,呼吸和心跳都已经停止了,为何这个家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动着脑子在快速的思索着,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说才好。
那具尸体从床上蹦下来之后,抬头瞪了一眼出气口方向的自己,嘴角微微的上扬。
一个微笑,一具尸体的微笑。那么诡异,如此恐怖,连尹珲都有些受不住这个焦灼目光的盯着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满脑子都被这恐怖的画面占据,无法思索,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冲出去。
但是若冲出去的话,岂不是中了敌人的圈套,把自己的行踪暴露给了对方?
不行,为大局着想,还是在这里藏着吧。
或许这只是对方想引出自己的计谋之一。
他的双眼也死死的瞪着死去多时阴阳师,以及望着嘴角那浮现出的一丝淡淡笑意。
"嘿嘿,嘿嘿。"他干裂僵硬的嘴唇裂开,发出一阵粗鲁机械般的笑声,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四处回荡,传入尹珲的耳朵,让脑海中跃动的恐惧更加的活跃。
咯吱,咯吱。
他僵硬的四肢在缓缓移动,每移动一步都会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可想是他的关节僵硬了,用力扭动四肢才发出的声音。
"他......要干什么?"躲在通风口的尹珲望着这个家伙,发现他竟然走向晕倒在地的几个特种兵身上。
"嘿嘿,嘿嘿。"粗鲁的声音好像钢筋水泥一般从嗓子处发出,听起来那么刺耳,让人不自觉的从心底里产生一种恐惧的情绪。
尸体贪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昏倒在地的特种兵,慢慢的扭动身躯外倒下去,靠在其中一个特种兵的身边,干枯的手臂慢慢的抓上去,朝着脑袋的方向。
尹珲紧张的心脏狂跳,恨不能从这里跳出去救下特种兵。但是她牢记荆棘所交代的那几句话,顾全大局,哪怕牺牲几个生命,甚至是自己。
他身上还背着更大的责任,所以他不能出去。
忍受着良心的煎熬,看着阴阳师就那么血腥的伸出手掌,要挖向特种兵的眼睛。
扑哧一声脆响,鲜血好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从眼睛里涌出来,等到血柱停下来的时候,他才发现那原本盛放着乌黑透明贼亮的眼睛,此刻却被一个黑乎乎的血洞代替。而那颗亮晶晶的眼睛,却出现在阴阳师的尸体手上。
他贪婪的一口吞食了下去,用力的咀嚼着,发出咯吱咯吱牙齿磨擦的声音,他脸上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就好像此刻他是在品尝着一颗新鲜的葡萄一般。
咔嚓。
他的右手再次猛然插入另一只眼睛里面。
扑哧。
血柱好像猛然放开的自来水管一样的喷出来,喷了尸体一脸,他贪婪的伸出枯燥的舌头,用力的舔着嘴巴四周的鲜血,吧嗒吧嗒。
另一只明亮的眼珠子同样被他给吞了下去,仍旧是那副贪婪的吮吸着汁液的表情。
尹珲恨不能从通风口处窜出去,然后把那个家伙给撕成两半。
"嘿嘿,嘿嘿。"粗鲁的声音再次含糊不清的从嗓子眼处发出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嗓子。
"嘿嘿,嘿嘿。"尸体一边笑着一边抬头看着躲在通风口处的尹珲,另一只手则是伸向了另一个特种兵的眼睛上。
尹珲看着他手指向的方向,顿时愣住了,脑袋翁的一下充满了鲜血,头疼无比。
那个倒在地上的特种兵,竟然是荆棘。
荆棘穿着特种兵的服装,就倒在那帮特种兵的中间,而尸体的手掌,用不了两秒钟就要挖出荆棘的眼珠子了。
"不好。"尹珲暗骂了一声,什么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全都是他妈的狗屁。
顾不上被敌人发现的危险,一把将通风口的合页窗给掀开,身子好像离弦的箭冲向了阴阳师的方向。
可是在他扑到阴阳师身上的瞬间,面前的所有一切都消失了,他慌忙倒转身子,最后还是没把握住,撞在了旁边的一个花瓶上。
哐当,盛放花瓶的一个玻璃钢桌子被他这么一摔,竟然破碎了。看着满地的玻璃碴,感受着肩膀上的疼痛,以及好端端躺在床上的阴阳师尸体,他才明白是自己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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