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突然想起了凤雪心,心中不免伤悲,此时已然没有了下落,而天下之大,又能往何处寻找呢?想那日雪心追东方亮而去,但此后就没了踪迹,但反过来一想,并非是凤雪心失去踪迹,而是自己被人关起来了。雪心也定然会四下寻找自己。且若是雪心在丰都没能找到,那下一步必然是去杭州找何雨。
武天赐想到这里,稍稍有些宽心,但又想陆元展等人在兖州,倒不如先去寻找他们,此后再去杭州,陆元展深藏大智,必然能帮助自己。便朝着兖州赶去。
武天赐路上经过紫阳观,心中尚有余悸,也不明白青阳道长和如今已经成仙的紫阳真人究竟有什么目的。若是再次将自己关起来,怕是没这么好运了。便也没有进去,而是直接向兖州行去。
只行十余日,至兖州城外吕宅。此时吕宅外面也已经不成样子,不能遮风挡雨了。武天赐想起当日遇到吕弦一之时,鼻子一酸,正直伤感落泪,却听身后一声“大哥!”武天赐一转身,只见柳莲双目凝波,哭着扑到了自己身上。“大哥!你没事,你没事。”武天赐搂着怀中这娇小的妹妹,道:“没事了,小莲,大哥回来了。大哥回来了,小莲不哭。”柳莲这是擦去眼泪,急着道:“大哥,你快跟我来,我哥哥,我哥哥病的好重,你快来。”说着,将武天赐领到了吕家地窖中。正是当年给凤雪心泡药澡的地方。武天赐不由得心中一动。
不料武天赐刚一进去,却听一老者的声音,道:“谁!”武天赐但觉得此声音内涵劲力,心中一惊,却见药盆已经不见。陆元展和一白发老者在柳文白床前站着。陆元展见到武天赐,心中大喜,对旁边那人道:“彭先生,这位是我大哥。”彭先生听了,打量了一下武天赐,道:“你大哥年纪轻轻,但功力倒是不浅。人进来了,我却没能听到声音。”武天赐听他这么说,道:“你又是谁?”陆元展道:“这位是彭先生,专为文白兄弟的伤而来!”
武天赐忙上前看望柳文白,之间他此时正昏睡着,右臂断处流着脓血。武天赐大惊,道:“怎么会这样?”彭先生道:“文白小兄弟被毒箭射中右臂,为保性命,虽然断去此臂,但毒性却还有留存,此时金疮难愈。我也没有能治好的把握。”柳莲听了,再次扑在武天赐怀中哭泣。陆元展也是落泪。彭先生长叹一声,道:“作孽啊。前人作孽,后人遭殃啊。小莲,东西拿来了?”柳莲这时懊悔道:“啊,忘了,刚才遇到大哥,忘记了。”武天赐道:“先生要拿什么?我去取!”彭先生看了看武天赐,道:“那好,小莲,你带他去取些冰来。”
武天赐道:“不用小莲,我去。”说毕便去冰窖去去取冰。陆元展笑对彭先生道:“我大哥原是这里的半个主人,冰窖在哪里他知道。”正说着,却听柳文白又是啊的叫了一声,一出声,彭先生忙用一块布塞入柳文白口中。随后听陆元展囫囵着大声喊道:“彭先生,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杀了我。杀了我吧。元展,你杀了我!杀了我!”这时武天赐抱着一大块冰回来,道:“怎么了?”柳文白看见武天赐,只是“啊啊”的叫着,很是凄惨。武天赐惊道:“怎么会这样?”彭先生也是落泪,见武天赐的冰来了,将冰块抱了过来,用内力将冰融化,一掌压在柳文白残臂断处,不多时,柳文白断臂上的能量全然被彭先生吸收,断臂便冻住了。不多时,柳文白才不叫了,随后缓缓睡着了。彭先生的手此时已经上了白霜,不多时才恢复正常,道:“用毒者真够残忍的。”武天赐道:“什么毒?”彭先生咬牙切齿道:“九阴化骨散。”武天赐道:“没有解药吗?”彭先生道:“即便有解药,常人也无法忍受此番痛苦。十之**都会在这过程中自尽。”
武天赐大骂道:“岂有此理,是谢仇章所为?”彭先生叹了口气,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话说得很小声,但武天赐却听到了,心中一惊,道:“先生说什么?”彭先生却道:“生而为人是不易,又何必打打杀杀!”武天赐道:“先生究竟是什么人?”彭先生道:“彭江。”武天赐一愣,确实对彭江这名字很耳熟,但这人究竟是谁,竟然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彭江道:“我是药王耿庆宝的弟子!”武天赐大惊,道:“张永严是你什么人?”彭江听了这话,道:“张永严?别把我跟那畜生相提并论!我告诉你,五毒门自我师父耿庆宝创立以来,一直都是治病救人,救死扶伤。张喜、张永严那两个畜生,不是我门人!”武天赐道:“那九阳丹是怎么回事?”彭江道:“是骗人的东西。只是为了让世间的恶人惧怕而已。”武天赐道:“传言说,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彭江道:“当年张喜野心暴露,要灭唐门。我不同意,想不到此人竟然将我软禁,十几年后我逃出生天,才知道此后的事情。哎,如今五毒门已灭,但我依然要遵从恩师耿庆宝的愿望,救死扶伤!”
武天赐听他所言诚恳,但心中依旧有所疑虑,道:“就算这些都是真的,可你说你是彭江,我凭什么相信你!”彭江道:“这有关系吗?我并无害柳文白之意。若非我救他,他已经死了。更何况,我已经收他为徒,日后他也要继承我师父耿庆宝的志向。”
武天赐道:“是与不是,一试便知,你既是耿庆宝的弟子,定然轻功卓绝。”彭江一笑,道:“那便出去试试。”话毕,二人便出来了。陆元展、柳莲见了这种情况。都不明所以,面面相觑之后,跟了出来。不想二人正在上面比试轻功,皆是神鬼之速。陆元展知道武天赐轻功卓绝,但见这彭江的功夫也不亚于武天赐。心中惊奇。
不多时,武天赐停下了,对彭江道:“果然是鬼步!”彭江道:“如此你应该相信了。”武天赐点点头,道:“果然轻功卓绝,是我武天赐小人之心了。”说毕,便又进入地窖中了。彭江心中犯嘀咕,不知这武天赐究竟是什么意思。
后,彭江先回兖州,言明日再来。
这天夜里,给柳文白喝了止痛安神药后,三人从地窖里出来。柳莲已经困乏不堪,先回去休息了。等柳莲睡下后,陆元展突然问道武天赐,道:“大哥今日问彭先生的话是什么意思?”武天赐却问道:“你是怎么遇到的他?”陆元展道:“这彭先生是兖州郎中,那日文白金创崩裂,我去兖州抓药,顺便将彭先生请来的。但今日才发现,此人不同寻常。”武天赐一愣,道:“你看出什么了?”陆元展也是一愣,道:“不是大哥看出什么了吗?”武天赐道:“此人是个郎中无疑,也不会暗害我等。我只是想问他关于九阳丹的事情。”陆元展更是迷茫道:“我也知道这彭江并非恶意,但大哥为何之后不问了?”武天赐道:“他并非彭江!”陆元展道:“你怎么知道?”武天赐道:“因为他的功夫太好了,当年耿庆宝没有将功夫传授完全,因此彭江根本不会有这么好的功夫!”
陆元展听后,为之迷茫。武天赐道:“对了,兄弟,给文白兄治病。是你寻找的彭江,还是他主动来找的你?”陆元展道:“是我去找的他。”武天赐皱了皱眉,叹了口气,道:“或许是我想多了。”陆元展道:“大哥不必担心,很多事情,都会水落石出的。”武天赐道:“我倒是还要感谢兄弟为我在名山派地牢中留下钢锯。只是我不明白你怎么就确信我会被关进地牢。”陆元展道:“我也不确定大哥一定会被关进去,只是觉得韩二娘不会放大哥走!想必会将大哥关进地牢,我就姑且一试。”武天赐道:“虽然我并非是被韩二娘关进的大牢。但我却被青阳道长关了进去。”陆元展一惊,道:“这是怎么回事?”武天赐将那日之事告知了陆元展。陆元展听后道:“青阳道长未必是歹意,但韩二娘却不想让你出来。”武天赐点点头,道:“不错。只是后来韩二娘还是被谢仇章所杀。”陆元展听了,只是长叹道:“当日若是我在,根本不会同意元展与小莲去跟着韩二娘去丰都!那文白兄也就不会受这样的罪了。哎,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说什么,韩二娘又怎么会听呢。”
武天赐道:“兄弟也不必自嘲,其实我也知道,若事事都按照你陆元展所说。也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了。”陆元展道:“我自觉足智多谋,却又能如何?在丰都想尽办法,费尽心力才能混入衙门,而大哥却能轻而易举的进入,轻而易举的找到韩二娘。再怎么聪明,却也不能如大哥这般直来直去的爽快。”武天赐听到这,许久也不说话,却突然道:“兄弟你相信天命吗?”陆元展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武天赐道:“天若亡我,我愿逆天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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