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姜紫和范喜将白揆打伤了,现在不能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不说,甚至还要躺在床上,让人伺候,申宝嫃嫁过去,孩子还没有生就守了活寡了,伺候倒在床上的相公。
姜家一向和张廉家里交好,怎么不让申家郁闷生气的,都觉得这是姜家给张廉出气呢,自然关系就更糟了。
只是因为白家准备去寻仇的时候被徐福阻拦了,而且一番警告,派人查访才知道了徐福和姜家大妇的关系,等徐福走了,姜家又攀上了魏伯元,这又不敢动手报复了,可哪能没有一点怨气呢。
少年长得清秀,只是看到翁氏进来就歪眉斜眼:“你来做什么,害的我们家还不够么?”
翁氏没有做过亏心事,自然是理直气壮:“害你家?宝平你这死小子别乱说话,我们老张家一向是行得正、坐得直,要是害你,你大可以上衙门告状去吧。别挡道,我有话跟你阿爹说。”
少年申宝平,正是宝嫃的亲弟弟,姜紫是第一回见他,这几个人除了申里长,另两个都是没有见过她的,见到姜紫倒是神色无异。
申里长上前一步,申宝平还在抱怨,翁氏不想跟他一个孩子计较,直接绕过他到了申里长面前,还没有说话,就见申里长,扫了一眼酱紫,目光微闪:“原来是孟姜女,要是让我去给你说情的,那就不必了,现在正是情形严峻的时候,不能大意,你这大张旗鼓的在黄花里聚众,可是不行的。”
其余两人顿时瞪大眼,看过来,尤其是姜怀,上下扫视了姜紫一回,才冷哼了一声道:“原来就是你啊,闹的这最近家里不得消停的,见到长辈还不行礼?果然是山野长大的粗妇,上不得台面,一点礼数也不懂。”
姜紫顶着孟姜女的名头行事,别的不敢说,在姜家还没有人这么对她不敬,毕竟这可是嫡长子继承制的秦朝,以嫡长为尊,她家里又不是剩下她一个孤女,姜怀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底气这么跟她说话,就是姜悟好歹也有些面子情。
姜紫似笑非笑的看着姜怀,“这位不知道是姜家的什么人?也没有见过的,人称我一声孟姜女,家父倒是有个亲兄弟,只是早年就夭亡了,听说埋在姜家祖坟里呢。”
姜家内部问题,还拿长辈压她,想得美。
姜怀脸色一暗,“我是你叔伯辈的,按照排行,你当叫我一声九叔!你没有按照世家嫡长女的规范来教养……”
姜紫抬了抬手,他狐疑的看过来,酱紫直接不搭理他,转向申里长,这会子看到申里长神色闪烁,才赫然想起来暴打白揆和申宝嫃的事情了,她刚才倒是真忘记了,又有些头疼。
不过也是白揆先动的歪心思,要是她不反抗,白揆要去讨好的也不是徐福,又没有范喜,那现在倒霉的也就是她了,不能怪她!只是她不知道白揆伤的那么严重,想着也不过是打了几棍子而已。
“倒不是来找申里长求情的,刚才跟孔县尉已经都说清楚了,这豆子也都领回来了,他也知道我的用途,再说,一群妇人还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姜紫说着,就扯了扯翁氏的袖子。
“给黄花里添了麻烦了,也是我的不是,这些东西给里长赔罪了,麻烦您往县城跑了一趟,就当作是劳苦费吧。”
看姜怀一副不屑的样子斜睨她,申宝平也是冷哼连连,申里长倒是个会隐藏情绪的,姜紫也怕他们再用煮豆子的事情找茬,赶紧道:“这豆子的去处已经跟县尉大人讲明白了,这些孔县尉也是说了的,做好之后送些去给他,要不是申里长跑这一趟,我们也搭不上孔县尉的路子了。”反正你们谁还会去质问孔县尉不成!
姜紫说完,就见三人脸色顿时变了,最沉稳的申里长,都黑了脸。
“这些东西申里长就笑纳了吧,婶子,咱们走吧,看来申里长家里还有客人呢,我们就不打搅他们议事了。”
申里长黑着脸就要拒绝,突然申宝平小声道:“阿爹,你看有灵果,听说可是一百钱一个呢。”
申里长看向这西红柿,目光一亮,灵果,他也听说过,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白家都买不到的东西,姜紫拿来送他,他也没有退回去的道理,何况,他跑腿,他们家对不住自家,收点东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姜怀也是目光闪烁,垂涎欲滴,以前姜鸿也给他们家送过,次数还不少,他也是尝过两个的,自然知道这滋味了,只是后来交情浅了,姜悟也拉不下脸去,这灵果他就没有再见过了。
看了看姜紫想要说什么,姜紫直接拉着翁氏走了。
路上,翁氏有些忧心忡忡的将白揆的事情给说了,“刚才一时情急,我倒是忘记了这事了,满脑子只顾着豆子的事,忘记了提醒你了,白家的事情可不得大意。那白揆是百里亭亭长唯一的孙子,还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前阵子他们家事忙,给白揆看病一顿折腾,又有舅老爷压着,这才没有闹。”
姜紫这才知道,原来白揆伤的这么重,这倒是结了大仇了,哎。
“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要是缺胳膊断腿的,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对男人来说,还是断子绝孙最重要。蓬莱郡的大夫都说白揆的病回天乏力了,上回那个周子修周大夫来诊病,根本没人敢在白家提大夫的事情,说不定能治好呢,听说周大夫是妙手回春的。”
姜紫道:“要是再找个名医,给他治好了,免得他们找不到我们的麻烦,来找婶子家就不好了。”
“要是给他治好了,免得他们找不到我们的麻烦,来找婶子家就不好了。”
翁氏叹道:“这段时间还好,三郎压着倒也没有闹出什么事情来,这白亭长我倒是听三郎说过他的脾性,不是个大度的,这事闹的这么严重,早就是死仇了,你们也小心一些,他那病也不好医治,他要来找茬,咱们也不是好惹的。”
姜紫点点头:“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婶子说的对,他要来找茬咱们也不是好惹的。只是给婶子添麻烦了。”听刚才翁氏的语气,只怕白揆家里已经来找过麻烦了,张廉一字都没有透露过,这下好,欠了人家不少人情了。
“婶子,这申里长不会再来找茬吧,我看还是等这一批豆子弄完了,去我们家里去吧,这几天速度快,也能盖出几间来,就先都垒了灶吧。”
“这也行。”
白家。
申宝嫃面容憔悴,不复当初的光鲜,手上端着托盘上面赫然放着一个切开的西红柿。
听到屋子里面悉悉索索的声响,太阳穴突突突的跳,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一声咒骂声,才进来了。
“你来做什么了?打扰我修炼,你担待的起吗?”
申宝嫃脸色一暗,又小意柔情道:“相公,这是我阿爹刚才拿过来的灵果,上回听你提起过的……阿爹好不容易得了一个,给你送来了。”
白揆端坐在一个蒲团上面,腿盘成一个奇怪的弧度,坐姿笔挺,脸上容光焕发,哪里有半点的病态,缓缓的收了气息,才睁开眸子,不屑的扫了一眼:“姜家的?”
申宝嫃赶紧点点头,不敢撒谎,这东西就只有姜家有,不是姜家的能是哪里的,她要是回答不爽快,或者是不语,白揆就脾气暴躁的很,也不如以前的温柔体贴,对她呼来喝去,跟个丫鬟一样,说话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甚至连丫鬟都不如,因为他根本就不要丫鬟伺候,只是支使她一个人而已!
白揆嘀咕了句:“倒是还有些灵气,哼。”
“相公,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申宝嫃战战兢兢的问。
这回白揆倒是没有为难他,挥了挥手:“好了放下吧,你出去吧,我不叫你,你别进来。”
申宝嫃咬了咬下唇,垂首低声问:“相公,今天公爹又问了你的病情了,我……”
白揆不耐烦的道:“之前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就说我没心情见人,身体还那样!”
申宝嫃被他的眸子刺痛,顿时两行清泪流出来了,白揆瞪她一眼:“你还不出去?你要是说漏了嘴,小心你的小命,你是看到过我的手段的!”
申宝嫃想到那天的情形,顿时浑身颤抖不已,赶紧应道:“知道了,我这就退下。”
安顿好了黄花里这边的事情,到了村口,范喜就出来了。
刚才他们的对话,他也是都听见了的,越发对张廉的做派不满,这人真是不爽快,有什么说什么呀,闷着更让姜紫觉得像是欠了他的似得,真是讨厌。
“那个白揆的事情,现在我们就去走一趟,彻底解决了。”范喜将张廉抱怨完了,才道。
姜紫狐疑的看他:“怎么解决?”现在她可不敢怀疑他会将人全部杀死了,上回就因为白揆的事情,他才跟她发脾气,还将她丢下走了。
范喜看了看她就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伸手在她头发上揉了揉,有些满意,她是相信自己说到做到的,不错,嘴上却道:“笨女人,我多的是办法!”
比如说放小新,用狐媚魇道,让白家的主事人变成白痴,他哪里还想得到去报仇呢。
“晚上再去吧,现在去也不方便,夜黑风高才好做坏事,现在要是被人瞧见了可不行!再说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我先去找姜秾,把那边的事情弄清楚去,也不知道他们要搞什么鬼!让这个姜怀出来胡乱攀咬。”
“人类的事情真是麻烦,那个姜怀你不会下个惩罚大些的禁制啊,让他胡言乱语啊?心慈手软可不行”
姜紫嘻嘻笑了两声,“说到底都是亲戚,不能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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