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百思不得其解,想着还是去海边看看,说不定能够找到答案。
突然,听见院子外一阵喧哗之声。
有人高呼:“莱县出现仙境啦,莱县出仙境啦……马上要成为福地了!”
一时间人人奔走相告,姜泓冲出去一番打探,很快回来了,跑的气喘吁吁的:“阿姐,海上出现了一座岛屿,听说看得可清晰了,上面的草木都看得分明,以前可没有这样的事情呢!”
“海上?”姜紫诧异的问:“海上出现岛屿,要么是天气晴好,可见度高了吧?这有什么值得乐呵成这样的。”
姜泓摇了摇头,道:“不是的,以前有渔民出海,说那片根本就是空的,绝对没有岛屿的,现在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外面的人都传的活灵活现的,说那岛屿下面都是烟雾环绕,跟仙境似的。”
姜紫和范喜面面相觑,姜紫心道,莫不是海市蜃楼吧?
只是考虑到这世界太多无法解释的事情,还是没有说了。
却听在一边扶着墙慢走的小樱木轻笑了一声。
“臭小子,你笑什么?”范喜问道,对于这个儿子不能用常理来判断的。
小樱木翻了个大白眼,不予理会,继续慢慢走,最近他的腿倒是力气大了许多,能够站立的时间也变长了。
而另外两只,还是处于睡眠时间大于清醒时间的状态。
“阿姐,要不我们去看看吧?我每日都去海边取水回来,都没有发现呢,现在还不知道多久就消失了。”
姜紫点点头,她正想去看看是什么原因导致雨不能下下来,可又担心那些修仙者循着妖气找上门来,时时刻刻将孩子带着也不是办法。
姜紫叹了口气迫切的希望快点炼成这下禁制之法,范喜虽然也会,但是他自己也说,他并非这方面的高手,只能隐藏孩子们身上的妖气,骗过一般的修仙者还行,若是运气不好,碰到法力高超的就不成了。
不过今天他倒是丝毫不担心,姜紫狐疑的看着他,小声问:“你不会是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吧?”
范喜摊摊手:“没有。”
“真的?”
“嗯!”要是让她知道他利用分身,化成白潇的模样,将那几个修仙者引到白潇的洞府门口,害他们都被白潇一口给吃了,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
修仙者也是人呢。这个女人就是心太软,他就算看见同类被吃也没什么,弱肉强食嘛。
姜紫摇摇头:“你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范喜拍了拍她的肩膀:“阿紫,你这么想知道?”
“嗯!”
“看你这么想知道,我突然不想说了。”
姜紫心念一转,看他今天的神色是非十分愉悦,就像是偷腥成功的猫咪,估摸着总该不是坏事吧?
范喜催促:“你再磨蹭下去,天都黑了,走,去海边。”为了转移姜紫的注意力,他道:“说不定这回去能够求雨呢。”
姜紫果然神色一动,赶紧就要往外走了,徐氏见他们嘀嘀咕咕,十分亲密,笑着包过樱木,道:“你们去看看也好,海上仙境我幼时看过,三个孩子交给我了。”
可樱木挣扎了几下,冲着姜紫伸手:“阿娘我也要去,我要去,我要去!”他自从改口叫姜紫‘阿娘’以来,渐渐的也顺口多了,不时还能撒个娇,装装小孩子。
姜紫看他主动撒娇,心里软成一团,这孩子一出身就跟范喜很亲密,跟自己并不太亲近,现在他好不容易改口了,只好也伸手,对徐氏道:“阿娘照顾那两个小的吧,这个老大最是淘气,一刻都不得消停。”
可刚碰到这小子的时候,他又指着小手冲范喜道:“你抱!”为了让他的阿紫别那么累,他自己又不想受累,只好辛苦这只老狐狸了。
范喜见姜紫瞬间垮下来的脸,心里有些小开心,这个臭小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不时跟姜紫撒娇,但是撒娇成功了,马上又奔到自己怀里了,说他喜欢这个阿爹吧,他又总是闹腾他,有时候范喜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上辈子跟自己有仇。
姜紫撇撇嘴,眼不见为净,拍了拍姜泓,“走,我还没去过海边呢!”倒是当初在虎啸山顶,见过那海了。
姜泓点头,却眼巴巴的看着范喜,道:“姐夫,你不知道大家都传的神乎其神的,说上面都能看到仙人呢!”
范喜“哦”了一声。
姜紫气闷,狐狸果然是天生具有迷惑人的本性,这一个两个的都巴着他不放。
“阿紫,女婿抱着樱木,你把这水囊拿着,路上别渴着了。”
接过徐氏递过来的水囊,姜紫更加气闷了。
范喜哪里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一手牵着她,一手抱着难得安分的长子,往海边去。
等到了海边,已经是人声鼎沸,姜泓还碰到了几个熟人。
远远的,姜紫就看到浩瀚的海平面上,确实出现一个岛屿模样的画面,十分真实,一时之间也有些不确定到底是海市蜃楼还是真实场景了,之间绿郁葱葱的岛屿之上,草木苍翠,百花齐放,甚至能见到飞翔的鸟儿,另有宫殿居室、台阁景观、城墙垣堞、隐约能看到晃动的人影,仔细听似乎还有车马人畜之声。
已经有人对着海面跪拜下来,虔诚的叩首。
若这是海市蜃楼,如此清晰的,姜紫还从未见过。
越往海边走,空气中的湿度越大,一路而来的燥热之气,遇到这潮气,虽然凉爽起来,却湿哒哒的十分难受,水汽像是一个巨大的盖子,罩在海面上,一站在海边,就像是进了满是水汽的锅里,又热又闷。
姜泓撸起袖子和一旁的小伙伴说话:“每次来都感觉进了蒸锅,真是闷死了。”
旁边的少年,是姜紫曾见过的,以前跟姜泓去过他们家的,好像叫施大牛的,这孩子最是搞怪,深吸了一口水汽道:“要是这些水汽能够弄回去就好了。”
姜泓嘲笑了他一声,几个人又打趣起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姜紫顿时心中豁然开朗起来。
她懂了,这些水汽没有上升,只弥散在海面上方,这就无法遇冷,凝结成雨了。
她暗暗扯了扯范喜的袖子,道:“我们去山顶看看!”
范喜牵着她,不声不响的消失在人群中,等一家三口到了虎啸山顶,姜紫站在山巅往海边的方向看,只见水汽氤氲,像是一条透明的缎带,顺着海面延伸出去,阳光落在这缎带之上甚至形成绚丽的霞光,五光十色,恍如仙境,她已经能够确定,刚才所见就是海市蜃楼,却不知下方人间疾苦。
姜紫有些生气,灵神怪异这些有能耐的神仙,就因为一点不敬就能枉顾苍生吗?
摇摇头甩开这些东西,神秘的力量她无法抗衡,但是她想若是不抗争,就能做到降雨呢?她还是相信科学!
若是这水汽往上升,岂不是就能下雨了吗?难道神秘的苍龙星宿之力,只是压制住水汽上升吗?
“别乱想,等你有了灵气,就能改变这状况了,水汽本该上升的,但是被禁止给压制住了,等你会下禁制,自然也会解禁止,我却无能为力了。”
此时樱木也是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这一切。
姜紫心中一动,她一定要好好修习,解开这个禁止,此时却无比担忧:“那现在毫无办法吗?这些水蒸气越聚越多,却无法上升,最后这海面岂不是会闷得让人无法靠近了,都是水哪有空气呢?”
若是海水都无法取,这不是活活逼死人吗?!
姜紫的念头触动了范喜,他凝视着海上的情景,沉默了一会,天道主宰这一切,他们这些地下的精怪,妖或者人,又能如何。
若说起来,天道对人类还算是公平的,同样是修仙,人类往往能够更加快速,而地上其余的物种,诸如野兽和草木,能够开灵智都得付出十分的艰辛,更不消说修道途中遇到的劫难,比之人类的更严苛数十数百倍。
他们这些何曾没有怨气,只是习惯了而已。
便是如他这般的狂傲的,也不曾想过与天道为敌,只是此时身边明明弱小的笨女人,却有‘人定胜天’的想法,不由得让他心中的一股豪情倏地升腾起来,血液沸腾。
他与族人斗,与妖族斗,与人族斗,步步踏血而上。
曾经恨过族人,恨过其他妖,恨过人类,归根结底,他之所以要受这些罪,只是因为天道!
甫一出生,他就被遗弃,被族人追杀,受欺凌,及至强大起来,这状况依旧没有改善,为什么?他后来才知,原来他和双生兄长还在娘胎之中的时候,天狐族中长老就占卜出,狐王妃腹中两子,必有一魔,乃天降煞星,会为狐族乃至整个妖界带来灭顶之灾。
狐王不信,可是王妃临产前,突然灵力有所突破,提早引来了天劫,差点导致一尸两名,只有他,居然丝毫无损,有如神助。
及至狐王妃临盆,长子孱弱,族中接二连三出现大祸,星象繁乱,狐王本想将这天降煞星打杀,只是狐王妃不忍,才赶在族人乱起之前将他扔了,那时,他也不过才出生十多天。
此后,狐族避世不出,但是不时会有狐族强者追杀他,没有族人庇护,没有功法传承,他的一切都是在血腥中取得的。
天降煞星?
范喜唇角微微勾起,脸上神情淡淡,他不恨了,若没有这个称号,他如何得到如今的际遇,如何有如今的修为,如何能够能到现下的美好!
长久以来缠着他的心魔,就这么解开了。
他修行近万年,只差一步就是妖神之境,这一步就是心魔无法突破,也正因为这心魔,让他不甘心,怨恨才在灰飞烟灭之前,以这执念,强行撕裂时空,抓了姜紫,将内丹转移,保存了一命。艰辛,更不消说修道途中遇到的劫难,比之人类的更严苛数十数百倍。
他们这些何曾没有怨气,只是习惯了而已。
便是如他这般的狂傲的,也不曾想过与天道为敌,只是此时身边明明弱小的笨女人,却有‘人定胜天’的想法,不由得让他心中的一股豪情倏地升腾起来,血液沸腾。
他与族人斗,与妖族斗,与人族斗,步步踏血而上。
曾经恨过族人,恨过其他妖,恨过人类,归根结底,他之所以要受这些罪,只是因为天道!
甫一出生,他就被遗弃,被族人追杀,受欺凌,及至强大起来,这状况依旧没有改善,为什么?他后来才知,原来他和双生兄长还在娘胎之中的时候,天狐族中长老就占卜出,狐王妃腹中两子,必有一魔,乃天降煞星,会为狐族乃至整个妖界带来灭顶之灾。
狐王不信,可是王妃临产前,突然灵力有所突破,提早引来了天劫,差点导致一尸两名,只有他,居然丝毫无损,有如神助。
及至狐王妃临盆,长子孱弱,族中接二连三出现大祸,星象繁乱,狐王本想将这天降煞星打杀,只是狐王妃不忍,才赶在族人乱起之前将他扔了,那时,他也不过才出生十多天。
此后,狐族避世不出,但是不时会有狐族强者追杀他,没有族人庇护,没有功法传承,他的一切都是在血腥中取得的。
天降煞星?
范喜唇角微微勾起,脸上神情淡淡,他不恨了,若没有这个称号,他如何得到如今的际遇,如何有如今的修为,如何能够能到现下的美好!
长久以来缠着他的心魔,就这么解开了。
他修行近万年,只差一步就是妖神之境,这一步就是心魔无法突破,也正因为这心魔,让他不甘心,怨恨才在灰飞烟灭之前,以这执念,强行撕裂时空,抓了姜紫,将内丹转移,保存了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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