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文的事情,马文生虽然知道一些,但是并不清楚,而这时,我父母已经到了屋子外面,我与马文生前去开门,到了门口,却见我父亲背后正背着鲜血淋淋的马冈,我们大惊,忙将马冈抬进来,问我父亲:“马叔叔这是怎么了?”
我父亲说:“今日因预感马家会有些不对劲,夜里起床过来,在路上遇见了他,受了些伤。”
见马冈身上鲜血还在往下滴,我忙说:“送医院。”
我父亲马上就否定了我的想法:“被尸鬼所伤,身上只有很小一个伤口,但是伤口被尸气和鬼气一起侵染,不会愈合,现在医学也解决不了,得找到一个能克制尸气和鬼气的人,不然他会流血不止而亡。”
我查探了一下马冈现在身上的伤口,只在肩膀部位看见了一个咬痕,牙印是正常人的牙印,不过却咬破了一条伤口,马冈身上所有血液都从这小小的伤口里面流出来的。
马文生很是着急,马苏苏这会儿也扶着墙慢慢往下挪,刚才的对话她都已经听见了,走下来后一把揪住了我的胳膊,嘴唇惨白,眼带央求对我说:“陈浩,救救我爸爸。”
陈文说过尸鬼很难解决,没想到还真的出现尸鬼了,我们都没有应对尸鬼的经验,只有陈文才有,陈文才刚离开,我就重新拨打通了他的电话,拨通后将马冈的事情告诉给了他,沉稳听后沉默一阵,说:“你父母也在?我不愿因为他们跟你产生隔阂。”
“不会的。”我说,反正脑袋在我身上,不管别人怎么说,陈文永远还是以前的那个陈文。
收到我这话,陈文才恩了声,挂掉电话不多久,别墅外面传来了马达声,我们全都看向屋子外面,沉稳打开车门下车,而后推门进来,我父母见陈文后皱了皱眉,陈文什么都没说,直接过来站在了马冈的面前。
陈文到后,这里的人都松了口气,沉稳弯腰查看了一下马冈肩膀的伤痕,弯腰从身上取出一瓶血红色的液体,倒了几滴在伤口上,马冈身体马上变得通红一片,等了几秒钟后,马冈肩膀上血液停止流动了。
“可以了。”陈文站起身说,“不过尸毒已经蔓延至全身了,我暂时解决不了,这样下去,三日之内,必然尸变。”
“那要怎么办?”马文生问陈文。
陈文看了看我,说:“奉川城东有一大红棺材铺,铺子的主人是茅山后裔,他有办法,你去找他。”
那大红棺材铺我不止一次从那门口经过,没想到铺子的主人还有这样的能力。
而我父母这会儿开口说话了:“你就是教陈浩法术的人?”
陈文点了点头:“是我。”
两个人对话果然不是那么友好,一开始就冲才斥了一些火药味。
我父亲说道:“他还小,不适合跟这些事情打交道……”
陈文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其他的东西,取出一张符贴在了马冈的额头上,然后才说:“合不合适,我自然清楚。”
眼见他们两人要掐起来了,我马上打断了他们,说道:“我现在就去大红棺材铺,爸,您根本一起去吧。”
他点了点头,陈文暂时留在了这里。
到外面招停了一辆出租车,赶往城东的大红棺材铺门口,上去敲门,连续敲了三声,本来里面还亮着的灯,在我敲门之后却关闭了。
任凭我在外面怎么喊,里面都不再发出半点声音,我父亲这会儿说:“你跟陈文的关系很好?”
我点了点头:“如果不是他的话,我都已经死了几十遍了。”
“那你知道他的身份吗?”他继续问。
“知道。”
“恩,既然你知道,就应该更加小心一些,这样身份的人突然出现你的身边,且无时无刻不盯着你,肯定有所意图的,我现在跟你说,你也不会听我的,反正一切小心就是。”
他说完上前敲门。
敲门的声音是重、轻、重。
他说:“棺材铺做的是死人生意,晚上找来的不一定是人,这类铺子晚上禁忌很多,你刚才敲的声音代表的是恶事上门,他们自然不会开门。长短长才能告诉他们,有急事拜访。”
果然,我父亲敲门后不久,大门被打开。
这里在城郊,棺材铺是一栋独立的院子,院子里面摆满了棺材。
一个年约七十的老人打着手电看了看我们,发出沙哑的声音说:“进来吧。”
说完转身,我看了看这老人,现在是秋天,并不是那么冷,他身上却披着厚重的棉袄,这似乎还不够,走路期间不停哆嗦。
绕过院子进入房中,他打开了灯,问我们:“这么晚了你们来找我,是有人仙去了,你们来买棺材的吗?”
我和我父亲摇摇头:“奉川尸乱,有尸鬼伤人,听闻您能治是尸鬼之毒,特来寻求办法的。”
他点了点头,咳嗽了几声,说:“尸鬼嘛,以前年轻的时候可以解决,现在老了,动不了了,至于尸鬼的毒,解决起来就麻烦了,得找到尸鬼,将他从内往外数的第九颗牙齿拔下来,磨成粉冲水喝下去,尸毒就可以解决了。”
“那得找到尸鬼才可以呀。”我说。
老人点点头:“是的,尸鬼咬伤的毒,找不到本体的话,是解决不了的。”
我和我父亲都有些为难,现在都不知道尸鬼在哪儿,哪儿能抓住他?
“您有办法找到尸鬼吗?”我问。
他摇了摇头:“尸鬼伪装极好,与常人无异,想要找到很困难,要是你们不知道尸鬼在哪儿的话,我建议你们放弃吧。”
哪儿能放弃,我再问:“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老人摇摇头:“没了。”
我说完后打了个冷颤,我父亲起身说:“老人家,这院子胡乱拜访诸多棺材,如果不收起来的话,很容易会被孤魂野鬼当成乱葬岗,进入这里居住,您家应该就您一个人吧?您身体已经严重被阴气袭扰了,即便是三伏天也会觉得极寒难耐,建议您还是早点搬出去吧。”
老人看着我父亲笑了笑:“人已经老了,现在也只能和这些东西作伴了,没办法,这就是当道士的宿命,只要选择跟鬼魂作对,就不能有亲人,也不能有朋友,到死都只能孤身一人。”
“为什么?”我问。
老人看着我,伸出了干枯的手,敲了敲自己的膝盖,说:“年轻时候本事大,得罪鬼魂不少,鬼魂很记仇,等你老了,他们就会找上门来报复,要是你有亲人朋友的话,也会成为他们的报复对象,娶妻生子,出外交朋友都只会害了他们。我现在只能窝在这棺材铺子里面,不能离开半步,这就是命。”
我父亲这会儿瞪了我一眼:“走。”
还没问到替代的方法,现在就走,有些太早了吧?有些不理解。
老人这会儿一脸笑意看着我父亲:“现在就走?我还有其他办法呢。”
我父亲说:“进门时,见门口有一祭坛,祭坛内侧放一瓶子,瓶中为小儿尸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在养小鬼方防身吧。”
老人说:“养小鬼很正常,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老了,没本事了,只能依仗自己养的小鬼保护自己,这有什么不对的。”
我父亲却呵呵一笑:“养小鬼是没错,但是,用血、肉、魂来养小鬼,您就不怕养出来的小鬼,不受你控制吗?另外,你真实年龄,应该只有四十多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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