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狗眼看人低

商业街是有名的购物街，宽敞干净的街道，喷泉随着音乐变换着各种花样，街道两旁林立着上百家各式各样的商铺，还有三家大型购物商场。

小帆是从小生长在贫困乡村的小姑娘，和杨开毅是老乡，没见过什么世面，第一次看到这么繁华的大城市商业街竟然有些怯生生的。

“哥哥，我们来这里干嘛啊？”小凡拉着杨开毅的衣角，小声问道。

“乖，哥哥带你去卖衣服，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杨开毅溺爱的掐掐小帆的脸蛋，完全就是一个慈爱的大哥哥。

“可是，这里的东西看起来好贵的吧？还是不要浪费钱了。”小帆怯生生的说道。

杨开毅哑然失笑，说道：“放心，哥哥身上有钱。哥哥要让你享受公主一样的生活，再也不用忍饥受冻了。”

小帆还是一脸的不情愿，杨开毅哈哈一笑，拉着她的手开始了购物之旅。

杨开毅带着小帆走进了一个名为寰宇贸易的大型购物商场，来到了二楼服装区。这里的衣服琳琅满目，做工面料什么的都很不错，不过动辄一套上千的价格，在江平这个二线城市就显得有些高了。

女孩子到底是天生爱美，一看到这么多漂亮衣服，小帆就兴奋的跑过

去左顾右看。

但是几个女营业员压根不搭理他们，这两个人的穿着都很普通。尤其那个女孩，穿的简直就是寒酸，估计是只看不买，才懒得废口水呢。

小帆的脸上喜不自禁，毕竟是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孩子，想法还很天真幼稚，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活泼的像一只小兔子。但是一个年轻的女营业员却对此紧皱眉头，她快步走过来对小帆说：“小妹妹，不买就不要用手乱摸哦，弄脏了我们不好卖。”

听到这句话，小帆的手像触电一般缩了回来，眼神里透露着怯懦和自卑。杨开毅大怒，这简直就是狗眼看人低！

压制住火气，杨开毅走到小帆面前，当着那名女营业员的问小帆：“妹妹，觉得这里的衣服怎么样？”

小帆低着头小声说道：“我觉得都挺好看的，不过好像价钱很贵，一件八九百呢。”

那名女营业员更加嗤之以鼻，冷眼看着小帆。

杨开毅继续问道：“那有没有你觉得不好看的？”

小帆回答：“没有，我都挺喜欢的。”

那名女营业员风凉的说：“喜欢又怎么样？这些衣服都挺贵的，你们应该消费不起，其他的小服装店的衣服几十块钱一件，比较适合你们的消费水平。”

杨开毅怒极反笑，露出一脸玩味的笑容，说道：“帮我妹妹量下尺码，所有的衣服都拿一套。”

“什么？”那名营业员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聋了吗？给我妹妹量尺码，所有衣服都给我包起来！”杨开毅拿出刚刚在公安局得到的一万五千元的奖金，啪一下摔在商场供客人休息的小圆桌子上，厚厚一沓红艳艳的毛爷爷极其引人注目。

那名营业员的脸刷一下红了，这次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人家走的是低调路线。她赶忙给小帆量身高尺码，一口一个小美女的叫着，另外几个营业员也放下手机来帮忙包装衣服。她们正要动手，杨开毅却叫停道：“等一等，这些衣服不要拿手碰，弄脏了我不要。”

几名营业员的脸上明显露出难堪的颜色，去隔壁生活用品区一人拿了一双塑胶手套，这才开始包装衣服。不一会包装完毕，七十多套衣服在收银台上垒起了一座小山。

收银小妹露出甜腻的笑容，对杨开毅说道：“先生，一共是六万八千零九十九元，收您六万八千，请问现金还是刷卡？”

杨开毅扯出一张银行卡，说道：“刷卡。”

这卡里的七百万是他全部的身家，由于是在金三角的黑暗收入，要带回国内就必须经过洗钱集团的操作。所以这钱一直等到一个小时前才转到他的账号上，不然也不至于找个四十块钱一天的廉价小旅馆睡觉。

付完款，杨开毅只是随便提了一套衣服，对那名女营业员说道：“这些衣服先放在这里，明天再来拿可以吧？”

那名女营业员一脸堆笑道：“当然可以，您随时可以来取。”

杨开毅冷哼一声，拉起小帆离开了这里，刚刚还在嗑瓜子聊天的几个营业员现在都沉默不语了。

……

城市的夜色非常迷人，霓虹灯、车灯和高楼大厦里射出的灯光交织成一场美轮美奂的灯光秀。青春四射的年轻人三五成群，享受着年轻带来的欢乐时光。

一个推着三轮车卖烤红薯煮玉米的中年妇女与这繁华的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这时，一辆城管执法车停在中年妇女面前，车上下来三个城管，不由分说就开始搬东西。

中年妇女苦苦哀求道：“别收，别收，我走就是了。”

一个城管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不耐烦的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里不允许摆摊，影响市容！没的商量！”

围观者越来越多，有些人拿出了手机进行拍摄，城管大怒道：“拍什么拍，没见过吗？”

这时一个人影冲了过来，把中年妇女从冰冷的地上扶起，万分心疼的对妇女问道：“妈，没事吧？”

这中年妇女正是杨开毅的母亲，名叫刘秀芸。

一个城管趾高气昂的说道：“你就是这老妈子的儿子？以后别让你妈出来影响市容了。”

杨开毅眼里含着泪水，五年前他当混混的时候就让爸妈伤透了心，后来替老大顶罪入狱又越狱逃跑，不知道让父母承受了多大的打击。杨开毅对父母有着深深的愧疚，所以再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父母，父母就是他的逆鳞！

这些城管穿层狗皮就自认为是爹了，杨开毅握紧了拳头，回身就是一记重拳。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那名城管感觉像是被车子撞了一样，连连倒退四五步倒在地上，口鼻都渗出血来。

另两名城管一齐冲上来，杨开毅一个鞭腿扫到其中一个城管的腰上，接着就是一个直拳打到另一个城管的脸上，两名城管只是挨了一招就躺下了。要知道，杨开毅可是在金三角的地下黑拳场战无不胜，曾经五拳一腿血溅泰国拳王的人物！这些战五渣欺负小老百姓还行，对杨开毅这种猛人来说，再来十个也是渣。

围观者们看的目瞪口呆，这是在拍武打片吗？

这还没完，杨开毅又抓起滚烫的烤红薯一个一个的摔在城管脸上，城管们蒙着脸惨叫，脸上烫起豆大的水泡。

做完这些，杨开毅拉着妈妈扬长而去，围观群众纷纷鼓起掌来。

而刘秀芸还没有从震惊的心情中平复过来，虽然五年不见，但是母子之间的血脉联系告诉她这就是自己的儿子。儿子长高长壮了不少，曾经让自己两口子操碎心的坏孩子现在终于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想到这里，刘秀芸喜极而泣，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终于回来了！于是，繁华的商业街上，一对母子相拥而泣。无数人为这一幕感怀，有位杂志社编辑拍下了这动人的一幕，决定回去写一篇文章。

“儿子，妈妈好想你。他们说你犯法被枪毙了，妈妈不相信，现在看到你真的没事，真是太好了。”刘秀芸抽泣道。

杨开毅轻轻安抚着妈妈，道：“妈，我没犯法，我是冤枉的。现在儿子挣大钱回来了，你和爸爸再也不用吃苦了。”

提到杨父，刘秀芸沉默不语，一脸的难过。

杨开毅问：“我爸他怎么了？”

“你爸上个星期在工地上把腿摔断了，包工头说是你爸爸自己摔的，不关他的事。现在没钱交医药费，医院不给手术，还欠了医院两千多块钱，医院说再不交医药费就只能给你爸停药，该怎么办哦！”

刘秀芸急得跳脚，杨开毅忽然感觉到鼻子发酸，都是自己这个当儿子不好！

“妈，爸在哪个医院？带我去。”

……

江平市第一人民医院，三楼骨科。杨金山睡在人来人往的走廊病床上，腿上缠着夹板，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

一个熟悉的人影走了过来，杨金山勉强挤出笑容：“秀芸呐，回来啦。”

刘秀芸走到杨金山面前，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杨金山问道：“什么事儿这么高兴，捡钱啦？”

刘秀芸道：“比捡钱还高兴，你看看谁回来了！”

杨开毅走上前来，两个男人默默无语的对视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杨金山咧嘴一笑：“老子就知道你龟儿子不会就这么死了，算命的说过你这辈子福分大着呢！”

杨开毅扑通一下跪在杨金山面前：“爸，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杨金山劈手一个爆栗子，杨开毅笑了，还是熟悉的感觉。

“回来好好安个家，不要疯了，别让你妈担心。”

杨开毅点点头，道：“嗯，不会了。我给您安排好了特护病房，后天手术。”

杨金山咧嘴笑了，道：“臭小子，可算出息了。那个小姑娘是谁？”杨金山指指小帆。

“爸，你不认识啦？这是小帆呐。”杨开毅笑嘻嘻的说道。

杨金山看了半天，道：“还真是小帆，怎么变得这么漂亮了！自从三年前村里占地搬迁，我们两家就一直没见过了吧，你爸还好吗？”

小帆不说话，脸色变得很哀伤。杨开毅赶紧向杨金山使了个眼色，道：“爸，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女儿吗？小帆挺乖的，不然你和妈收她当干女儿吧。”

杨金山茫然的点点头。

杨开毅拍拍小帆，道：“以后哥哥的爸爸就是你爸爸，哥哥的妈妈就是你的妈妈，好不好？”

小帆瞬间多云转晴，甜甜的喊：“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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