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元傑几乎是用吼的,北元潇雪被生生震住,从小到大皇兄何时对她这么凶过,一时心里倍感难受,眼眶里涌起泪水:“皇兄,你根本是偏袒‘他’,半年前也是你在父皇面前替‘他’求情才支走了大祭司,现在你又这样,为了一颗灵悟果你就忍心看你妹妹被欺负,你怎么能这么自私?我恨你!”
北元潇雪哭着跑开了,北元傑无奈至极,这妹妹从小就被娇宠坏了,从来只有她去找别人麻烦,哪里会有吃亏的时候,只希望这一次她能明白是非轻重,别再捅出什么娄子才好。
出了皇城范围,筱汐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原来黑钱洗白的感觉这么爽,简直销魂蚀骨啊!
自己这一招果然妙,不单名正言顺抹除了偷盗的罪名,还让北元傑欠下一份人情,如此一来,北翊国的麻烦是彻底解决了,虽然很舍不得那颗灵悟果,不过做人做事就是有得有失,就当舍财免灾了。
“劳资不懂,都没事了你干嘛还白白送颗灵悟果,留给我多好。”兔子蹲在肩头嘀咕,他多想再吃一颗果子啊,那么好的东西怎么能便宜外人!
筱汐眸光悠悠,嘴角漾出一丝温暖:“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影,我不想无央帝找他麻烦。”
兔子愣了一下,小心脏颤了一颤,血红目子斜睨着‘他’,也不说话了。
筱汐并不着急赶路,‘他’本来就没打算在拍卖会上冒头,该交代该安排的都已妥当,有青乐跟月影在,‘他’放心得很。
距离圣尊寿诞还剩下三天,‘他’从熠阳城敢去缥缈涧只需要两日,明日上路也不迟。
闲逛在车水马龙的观澜大道上,筱汐步子悠哉,神情惬意,兔子也老神在在的停在肩头。
“团子,你说我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好看?”
“我哪知道,一小屁孩儿,穿啥都一样。”
筱汐眉头一拧,揪住兔子甩飞:“你今天休想吃饭,不过一只兔子,你吃草吧。”
兔子一听不给饭吃,立马急了,拼命倒腾短腿追上前:“我叫你哥还不行吗,你穿什么都好看,比谁都好看。”
筱汐邪恶的睨着它:“是吗?那就陪我去选衣服,选到我满意就赏你一块肉吃,若是挑不到,你就看着我吃罢。”
“好,好!”
哎,明月照前照后,吃货吃前吃后,这古往今来,明月和吃货都是通杀的存在呀,瞧这只没节操的兔子,为了二两肉变得如此狗腿!
一路逛到了央城最高档的陈衣店,筱汐进到其中环视周围布置,不少的沉香木架上摆放着龙福蝶,店里还熏着淡淡的兰香,很是清雅。
店堂宽敞,四周都是长长的衣架,分为四个区,每个区各有不同。而店堂正中,摆着一只长长的紫檀木柜,上面放着几只扎眼的肚兜。
说它们扎眼,是因为绣花都是纯金线所绣,紫檀木柜上的一盏灯打光,有些刺眼。
一位中年女子迎了过来,眼睛不停的打量筱汐,饱满含丹的唇轻勾一抹笑,不显得商人的市侩,反而像是这鎏金镶玉房间的主人,一个大家闺秀。
她笑道:“公子真有眼光,这些都是专供皇家的面料做的,这个,您看如何?”
莞娘执了台上的一只白底粉花肚兜,粉色的花朵如在肚兜上漫天飞舞,绣工好质地好是一回事,更是在于每朵花心都是以白色水晶镶嵌,包边以金线流纹,亮的刺眼。
这样的肚兜,就这折光度也能把胸给看大一号罢!
筱汐歪歪想着,也不知出于个什么心思,问道:“团子,好看吗?”
“当然好看,你眼光挺好,嘿嘿,合劳资胃口。”
兔子无不狗腿的奉承,也不知它是不是真懂这胃口,筱汐乐哉哉笑道:“老板娘,这个先包起来,我再看看别的。”
莞娘闻言便点头称是,又陪着一同挑一同选……
每一样兔子都夸好,这样一轮下来,扫了一大堆衣物。
莞娘真的愣了,疑惑的看着筱汐,照理说达官贵人她认识的不少,但还真不知这小公子是谁,出手这么阔绰,该不会一会付不出银子罢。
店里几乎被筱汐清空了,结账的时候莞娘拨完了金算盘,笑的亲近:“公子,盛惠一万七千五百两。”
筱汐暗暗咋舌,这家店东西可真是贵,不过生平第一次摆阔,绝不能含糊,于是潇潇洒洒付了银票。
莞娘收了银票,笑道:“公子,请问府上在哪,我派人给您送过去。”
她饶有兴味的看着筱汐,好奇心谁都有,花了一万多两眼也不眨一下的,当然想知道是谁。
筱汐随手一挥,所有东西瞬间消失,客气道:“不必了,不是本国人,老板娘再会。”说完,大步跨出店堂。
都说购物能愉快心情,筱汐现在就无比的舒畅,一人一兔直奔天香酒楼。
八月初八,滋味书斋拍卖大会倒计时一小时,月王府百花园中张灯结彩,宾客接踵而来。
“齐王到!”
“凤临国香王府乐王妃到!”
“天司门少主到!”
“……”
司仪高声唱报,今日到场之人有王公大臣,富甲商贾,门派名流,甚至还有三国妃嫔。偌大的百花园中掎裳连袂,座无虚席,其景象堪比皇庭盛宴。
青乐因为紧张而双颊泛红,她从来都惧怕人多,今日这场面更是让她手心脚心一同冒汗。起初还能撑着在园中接人待物,待到权贵越来越多,她眼也晕了,脑也胀了,几乎站立不住。
花若是个灵巧的丫头,寻了个理由便将她扶到库房中休息。
“郡主,你别紧张,来,喝杯茶安安神。”
青乐接过茶盏神色不定的反复问道:“都准备好了吗?还有没有没想到的?快想想,快仔细想想。”
花若安慰道:“郡主,真的都准备好了,你就放心吧。”
青乐讷讷点头,抬眸隔着花痕树影看出去,琉璃瓦的屋顶上,月影愣愣坐着,也不知在看什么地方。太阳打在他身上,单薄的背影被渡上一层淡淡的金光,线条流丽,仿佛建在屋顶的垂兽,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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