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之中,寂静无声。肖林眼望窗外,若有所思。
焦古丽与乔布达娅各坐一椅,望其背影,神情各异。乔布达娅频频偷眼瞥瞄焦古丽,抿嘴忍笑。而焦古丽此时脸挂冰霜,一股寒气由内而发,仿似随时便可发飙。
半晌,肖林转过身形向二女道:“此地距王城只五十余里。几日来赶路真是令人劳累。但愿在这王城中有所发现。”未诉说完毕,已是发觉焦古丽阴沉脸色,不由急忙躲闪目光,再次转
身向窗外而望。
“夫君,”焦古丽沉声出口:“既然几经劫难转眼便至王城,不知夫君下一步如何打算?”
肖林眉头一簇,已感背后寒气,未有回首道:“但愿可在这王城之中寻得彩儿线索。如是被绑架待选嫔妃,倒可舍命一救。若是依旧未有线索,只好再行寻找。”
“既然不日便至王城,夫君,想我不必再隐藏于夫君的纳戒之中了吧?这南阳王城是为帝王脚下,稳而不乱,甚是天平。”焦古丽语音愈冷。
肖林眉头一挑:“依我来看,还是万事小心为妙。我已说过,前时那‘弓仙殿’鬼手曾向我索要南阳太子。想必此时这人大有可能来至王城。我等实为投险之举。如有遭遇,又是免不得
一场拼斗。前时如若不是我体内小龙助战,我早已灰飞烟灭。不过依娘子所言,倒是有些道理。只是我还是建议,我等分头行事为好!”
“为头行事?怎个分头行事?”焦古丽缓缓起身。
肖林心中一凛,忙道:“那鬼手既与南阳太子有些关联,必然交好王室!我已身份暴露,实为凶险。娘子本出名门,兄长又为南阳十大猛将之一,且娘子在‘东阳关’又颇有名望。如此
眼目杂乱之地,一旦败露便会殃及焦耳达兄长。还有乔布达娅,虽几年未曾身处南阳,但毕竟家族存在南阳,如有暴露,亦是日后麻烦不断。因此,我三人分头行事为好,各自寻找彩儿踪迹
。”
焦古丽缓缓来至肖林身侧,双眼微眯凝视肖林道:“分头行事倒是不必了。难道夫君忘却了还有一张面具吗?我可戴上那********陪在夫君身边。而且,如若有所变故,我也绝不会再进
夫君纳戒一步了。免得每次醒来,尽是惊喜不断。”
“惊喜不断?”肖林五官紧蹙,故作吃惊的望向焦古丽。
焦古丽一声冷笑:“不错!惊喜不断!只因夫君生得俊逸,令得美女頻有爱慕,而且夫君如今也好似心性有变啊。例如即便是些残花败柳水性杨花之类,夫君亦是心怀包容呢!”
一股酸味弥漫开来,肖林猛地狠狠瞪了乔布达娅一眼。向焦古丽微笑道:“莫听那死丫头添油加醋,一派胡言。前时实为逃避鬼手追杀,出此下策。我堂堂云灵弟子心中怎有腌臜之念?
”
“噗嗤!”一旁端坐观看的乔布达娅立时掩嘴轻笑。
焦古丽怒上心头,一把将肖林衣胸抓起:“真未料到,你面上斯斯文文,内心却颇是风流。不及数日便认了个姐姐。还驱使人家为你迷惑敌手。如若未有鬼手追杀,你是不是便与那婆子
共度良宵了?”
肖林顿然无奈至极,一脸苦笑道:“娘子,你莫要血口喷人!你如此侮辱于我,便是侮辱云灵!你怎地就是改不了这无聊心思?乔布达娅!”肖林突地怒目望向乔布达娅道:“当时你在
床下隐藏,我与那酒店女掌柜谈话你应是字字入耳,你来证明!”
乔布达娅闻听突地神情极其夸张的惊讶之状:“主人,当时奴婢确在床下。可为隐蔽自身,就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主人与那婆娘谈话奴婢确是听得真切。虽有些亲昵但也未太是过分,但
至于主人与那婆娘有何举动,奴婢可观看不得。主人只需向夫人如事禀报就是,如有,嗯,如有小错呢,悔改便是!”
“好你个死丫头!”肖林气得咬牙切齿,伸手点指乔布达娅恨声道:“讲话便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嗯?”肖林突地眼中一闪:“莫非你有心挑拨我与焦古丽和睦不成?我来问你个死丫头
!你意欲何为?有何阴谋?”
乔布达娅红唇一撇,娇声道:“冤枉啊!天地良心啊!奴婢怎敢有阴谋一说,只是如实向夫人禀报罢了。如若主人心中无愧,不至于如此激动吧?”
肖林突地垂下头来,闭目不语。
焦古丽眼中一闪,突地一笑:“夫君尽可放心。人之所为,日月可鉴!你也无须遮掩!此事暂且放在一边罢了。夫君如有对不得我所在,我绝不会善罢甘休!那酒店的婆娘我便让她五马
分尸!”言讫,突转温柔如水,轻轻拍打肖林胸前道:“不如我等还是商讨一下进入王城如何寻找彩儿吧。”
肖林闻听微微颔首,急忙闪躲一旁,面目一肃道:“五月初五即刻便至,想必此时因盛会之故,王城中客店已是将满,我等应立即进得王城落脚。至于南阳帝王选妃盛典中,必是各方佳
丽齐涌王城。到时一一观瞻便是。”
“哎,”焦古丽闻听微微摇首,向肖林一笑道:“夫君,你倒是多年在云灵山修炼,不常下山行走。一一观瞻?帝王选妃岂能是平庶可睹佳丽容貌?”
肖林闻听一惊,忙向焦古丽问道:“那岂不是说我等见不得候选者模样,那我等怎样寻找彩儿?再者,既是平庶无有资格目睹各方贡献佳丽之容,又怎能形成盛会?”
“所谓盛会,并非是聚天下而一观之会。夫君莫要同其他盛会形式一般而论。帝王选妃实是各大家族及门户有望因女受幸而有发达之说。哪家女子如若被帝王上眼,那便是所属家门鸡犬
升天了。此番盛会,平庶不可观赏!”焦古丽郑重道。
“那我等怎知备选之人可有彩儿?”肖林立时焦急,万未料到这盛会并非如同自己所想那般情形。
焦古丽见肖林之态,红唇一撇,:“夫君看似有些心智,但仍是涉世尚浅。有你娘子我在,你何须发愁?”
“嗯?”肖林迷惑不解,见焦古丽甚是胸有成竹之色,微微一笑,竞向焦古丽深施一礼:“娘子见笑,在下愚钝至极,还望娘子解惑。”肖林此举,焦古丽与乔布达娅同时眼中一亮,喜
爱之色立现于表,只是两女此刻互未察觉。
“你娘子我是何等身份你倒是忘却了?家兄位列十大名将之一,怎是平庶啊?”焦古丽无奈一笑。
肖林闻听顿然醒悟,极是兴奋道:“我倒是明悟了。娘子身上定是有何凭证之物,以此可进入王宫?可,”肖林突地眉头一蹙道:“前时你我在一处郊外洞中时,衣物皆被雨水打湿,怎
地不见你有何凭证物件呢?哦!是了,当时定在衣装之中!想当初你我与彩儿初出‘东阳关’时,我模糊记得你曾向守城兵士手扬一物的。”
焦古丽顿然羞得脸上一红,肖林竟是提起前时与自己在山洞之中架火烘衣之事来,情形立时浮现脑海,心口乱蹦。
肖林见焦古丽神态,猛然觉察,暗骂自己一声,立时沉默不语。
“嗯?”乔布达娅在一旁看得真切,美眸连闪,突地轻声细语道:“呦,你二人这是为何啊?莫非以往竟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来?”
焦古丽闻听脸上羞色愈浓,顿然垂首埋胸。肖林忽感场面尴尬,轻咳一声道:“既然娘子有此番条件,那便我等即刻动身吧。我等已在此处酒店观察甚久,不见异样,大可前行进入王城
。只是我还需戴上********,以防不测。我已想过,如此次彩儿果在其中,我等也不可妄动,以免连累娘子。可从长计议,便是事后我独闯王宫也在所不惜!至于乔布达娅吗,此次你就不要
随我二人进宫了!”肖林随即向乔布达娅友善一笑。
“什么?”乔布达娅立时站起,面现怒色道:“主人,你这是为何?你既然讲如若真是在王宫见得彩儿,你亦是先行按兵不动,事后再设法营救。既然如此,为何不将乔布达娅带在身边
!奴婢又不会碍事,再者奴婢还想借此大开眼界,增长见识呢!”
肖林闻听双眼微眯,冷笑一声,咬牙切齿道:“你个死丫头,这倒是想得美美,前时你在焦古丽面前诽谤于我,你怎地忘却了?带你进宫?痴心妄想,望你以此为训诫,看你日后还敢胡
言乱语不?”
乔布达娅闻听顿时急得眼中泪花闪动,频频央求肖林开恩,那神态极为凄楚,但肖林面目冷淡就是不为所动。
焦古丽缓缓望向乔布达娅,心中顿生不忍。毕竟是一同经历几番劫难伙伴,又是名为肖林奴婢,思索片刻道:“莫要啰嗦了,带上就是了!但日后须得尊得礼数。看看你,与我夫妻二人
可有半分之敬?”
乔布达娅闻听眼中一闪,立时喜笑颜开,变脸之快令人咋舌,连连垂首向焦古丽称谢,但眼底却有一丝怨色闪过。
肖林长叹一声,隔窗望向远方隐见王城,轻声自语:“愿上苍保佑,此番步履中宫希望能寻到彩儿妹妹。彩儿,兄长愧对于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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