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林闭目暗自运气疗伤,感查体内五腹六脏微有创伤,突地心中思索,方才自己驱使云灵剑式第三式,云谲波诡疯狂进攻,最后遭来雨中人顽强一击。身中创伤!全攻之法并无防备,削去双斧攻势,只是凭借攻击剑招使然。那如若驱使云灵剑式第一式天荫地卫岂不可防下那双斧攻势?但进攻之余怎能同时驱使天荫地卫?不对!应该可以!昔日我与安博,郭坤三人合战那白衣法师之时,我就曾经同时驱使天荫地卫与玄道轮回!最后那白衣法师微有喘息时,我驱使云谲波诡相攻击,既然天荫地卫与玄道轮回可以同驱,为何天荫地卫与云谲波诡不能同时驱使?肖林猛然心惊,莫非皆可同驱?这云灵十八剑式最高境界是随心所欲同时转换?应该如此啊!肖林顿陷沉思,边驱使真气运转,便悟起前三式来。
半晌,肖林突觉有人接近,此时,体内真气已回复十之一二。猛然睁开双眼,瞬间坐起寻声而望。焦古丽已近身旁。
“嗯,彩儿呢?那战神堂之人呢?”肖林急忙问道,但随即在雨中观望焦古丽神情,心中猛地一沉。焦古丽此时脸色苍白,贝齿咬唇,望向肖林片刻缓缓垂首。
“我寻了半晌,没有找到彩儿和那个战神堂的敌人!”焦古丽生硬答道。
肖林闻听,心中如同一声惊雷巨响,顿然愣在一处。片刻,瞳孔紧缩,缓缓摇晃站起。焦古丽忙上前扶住,仍是垂头。
“你说什么?”肖林面部两侧青筋暴起,雨中暴喝。
“没有找到。”焦古丽垂头,声如蚊音。但此时在肖林耳中如同霹雷一般。
肖林顿然面色阴冷,手中紧握无极,:“彩儿丢了?被‘战神堂’的敌手掠走了?快,我们去找!”言讫,甩开焦古丽相掺之手,蹒跚行去。
焦古丽又惊又惧,忙紧随其后,抽出腰间匕首,一同寻找。
暴雨越下越急,转眼半丈间不可见人。四处一片迷花。响雷不绝于耳,千万条水流由山上繁密游下,山间尽是泥泞。
乌云散去,夜月高悬。山坳中沉寂无声。
肖林持剑呆立一处,周身早被雨水打透,眼中无神,望向前方。焦古丽在旁侧站立,身形僵滞,时时眼望肖林,神情黯淡惊恐。
“回洞。”肖林突淡然说道。
焦古丽轻应一声,缓缓扶住肖林手臂,搀扶而走。焦古丽双手微颤,片刻稍有安稳,本是以为肖林会对自己勃然大怒,但观望此时肖林神色木然,甚是平静。
“相公,把衣服脱下,我生火为你烘干,不然会得伤寒的。”焦古丽俯视委坐洞内地面的肖林缓缓道。
肖林双眉紧蹙,头部微垂,如若未闻。
焦古丽又是呼唤数声,依然未果,暗自一咬银牙,上前解索肖林衣装。肖林如木化一般,任由焦古丽将衣装解下,只留贴身短裤,****上身,仍是无语。
焦古丽此时担忧肖林,心跳欲出,片刻,生起一堆火焰,组装木架,烘烤衣装。
良久,肖林缓缓转首望向焦古丽,面色落寞,轻轻道:“你也烘烤衣装吧,不要染上伤寒了。”
焦古丽闻听心中一暖,但随即脸色羞红。片刻见肖林神情呆板,心中一沉,缓缓颔首。肖林转过头去,缓闭双眼,盘膝坐定。
焦古丽犹豫几番,贝齿一咬红唇,缓缓解下外衣群裳,轻轻搭在木架之上,双手微有颤抖,烘烤起来。
又是良久,火堆已是焰尾光末,焦古丽无从取材,那洞外树枝皆是潮湿,怎能续火。片刻,洞内一片漆黑,只那洞口有月光投下,此景令人莫名悸动。
“休息吧。”肖林在黑暗中淡然一语,顿时惊得焦古丽心跳瞬急。
肖林辗转身形,顺势仰躺在一毛毡之上。
焦古丽自幼而今,从未与男子独处一室,心口小鹿乱撞,低声回道:“相公,你的衣装没有干透,有没有干柴可续火,要等到天明才可以穿的。”言讫,脸上发烧。委坐一处,手足无措。
“那就明日穿吧,焦古丽,”肖林在黑暗中淡然道:“明日你回‘东阳关’吧,从此我们分道扬镳。”
焦古丽闻听身形一颤,娇羞之感顿消,本能回应:“不!为什么?你又赶我走?你是生我的气了吧?因为我没有及时救彩儿对吗?可当时我只顾你了!你是我的郎君,好!我的错,我弥补!我和你一起去‘战神堂’救彩儿!再者,你放心,彩儿不会有事!‘战神堂’是名门正派,不会伤害彩儿的!大不了我去陪你一死!你不能赶我走!我不走!”焦古丽此时如被触动逆鳞,扬声争辩。
“我没有丝毫怪你的意思,你误会了。”肖林声音极其平淡,但平淡得令人恐惧,:“明日天亮,我要去‘战神堂’救彩儿,实是十死无生。我的目的是救出彩儿,然后去葬神岭古林捕杀‘紫炎狮’取狮丹,化解彩儿体毒。可‘战神堂’不会放过我的。因为我触犯了‘大陆公约’!可我被捕,日后谁去葬神岭古林帮彩儿捕杀‘紫炎狮’?我一旦被捕,彩儿便无救了。因此,我要恶战,争取不被擒获,还要救出彩儿。”肖林一声长叹,:“我现在没一丝把握可言。明白了?不要跟着我了!走吧!现在天黑,路途不便,明早天明离去吧。我再次声明,我没有怪你!本来嘛,此次我和彩儿去葬神岭一路上必定遭受劫难的,此番实属正常,只是早些罢了。我当初就没有骗你,十死无生,机会渺茫的。这么定了。不早了,休息吧。”
“不!”焦古丽一声娇喝,瞬时扑到肖林身边,找向肖林脸庞,双手支在肖林所躺两肩上方,玉面贴近,眼中泪光闪动。此时,焦古丽只穿着贴身纱衣,如有光照,已现勾心摄魂妖魅身躯。一急之下,侵近肖林,无意中已然多触肌肤相触。但此时焦古丽完全顾不得羞涩,心中满是焦急。
肖林虽心沉低谷,但焦古丽那柔润玉体沾染己身,顿然一颤。本是紧闭双眼,缓缓睁开双手本能在胸前晃动,意欲推开焦古丽身躯。但黑暗之中感悟到此时焦古丽已是大露娇肤,一时无从着手,最后,一声长叹竟单掌轻推焦古丽额头,旁送一边,急忙道:“不要闹了!清醒吧。我是即死之人,不要参与进来了。回去生活吧。我们本不是一路人的。再要烦我,别怪我将你杀了!”肖林语气急转阴冷,转身侧卧一边,又是紧闭双目。
“好!那你杀吧!无论如何,我都跟着你!”焦古丽被肖林推在一旁,突冷声说道。
“你他妈有病啊!”一声暴喝,肖林翻身坐起,黑暗中向焦古丽大吼:“你脑袋进水了!我怎么就和你说不明白?明天我去玩命!几乎回不来了!你跟着我干嘛!回家!就是现在也随时可能来敌人袭击!懂吗?傻妞!滚!现在你就给我滚!”连连怒吼,洞内回音震荡。肖林已是发狂。
焦古丽委坐对面,听得肖林怒斥,呆滞一处。洞内瞬时寂静。黑暗中一男一女半裹遮衣,四目相对。
“不!”一声倔强柔音,其中渗透刚毅,应答出口。
片刻,身形雕坐的肖林噗通一声重新仰躺毛毡之上,口中自语:“这元一世界女子都是疯子!怎么就不开窍呢!我要疯了!”
“男子大丈夫顶天立地,就这一件劫难,就被打击得这幅德行,你不要脸不说,丢尽了我们云灵宗的脸!你对得起你的恩师吗?”焦古丽平淡道,:“还休妻,真是懦夫!本小姐还未听说哪个男子遇难会借此休妻的!懦夫!”
“嗯?”肖林仰躺中突眼中一亮,云灵宗!恩师!懦夫!
良久,肖林猛然坐起,望向焦古丽:“你说的对,我这是干什么?愁眉苦脸,懦夫之辈!扬言日后助道祖平定浩劫之大志在胸,今日却万念俱灰!谢谢你,焦古丽,你骂得好!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言讫,肖林缓缓起身望向洞外。只着一短裤遮体,身形健美。
焦古丽本是气急谩骂,但绝未料到肖林因此而精神大发,与方才消极情形判若两人。望向那模糊间挺拔身形一时不由呆了,心中渐有沉醉。
“不行!你觉醒了!还没完呢!”焦古丽一声娇喝,瞬间起身,来至肖林身旁,一只手立时抓住肖林手臂,五指狠狠勾刺:“你还休我不?”
肖林此时正是热血沸腾,突地焦古丽一举,如冷水泼面,吓得一激灵,转首望向近在咫尺的娇美脸庞,喉结蠕动几番:“啊,啊,不休!那个,那明日我去‘战神堂’救彩儿,你要在此等候!如长期不见回转,嗯,”肖林刚欲劝说焦古丽回‘东阳关’但猛然想到,焦古丽会顿时发飙,忙改转道:“那你就接着等也行!”
“噗嗤!”焦古丽突地一笑,:“你倒聪明了!我说过我跟定你了,你去哪,我去哪!”
“可此去一番恶战,你那本事,嗯,会帮倒忙的!”肖林轻轻甩挣焦古丽手臂。
“那,那我在‘战神堂’外面等。你要救出彩儿,我为接应,你要死在里面,我就地自刎!”焦古丽双眉紧蹙,手上加劲继续勾刺肖林手臂。
“嗯,好吧!我答应你!那你松手!哎呀,疼死了!”肖林边说边甩开焦古丽手臂,瞬时退开数步,一指地上毛毡:“我既已答应你了!你休息吧!我运功恢复了!刻不容缓!”
焦古丽贝齿咬唇,面现怒色,黑暗中又是上前几步道:“好!不过,你得告诉我一事!你无意中言语总是说道这元一世界的莫名称谓,这是为何?你定有秘密!今夜你告诉我,不然本小姐就,就和你在一起睡!”
肖林闻听忙道:“别!别!好!我告诉你!哎,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谈了。也罢,今夜我把我的身世全部告诉你!本来答应恩师保守秘密,只是如今即将离别这一方世界了,好,我告诉你!”肖林语气顿转一冷:“说话算数,说完休息,不得再闹了!你离我远点!”
漆黑洞中,两人躺卧,中隔一席毛毡,肖林便从三年前踏上那至今想起即肠子都悔青了的‘时光倒流器’一刻,悠悠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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