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轻风掠过,吕云姬芙二人下跪之势被轻轻托起,青袍老者抚须大笑,“咱家无须繁琐礼节,明日是个吉日,云儿,你与为师就同操持大婚吧,我们来个双喜临门。”
吕云姬芙闻听忙垂首轻笑,那白衣女子深剜老者一眼,望向旁侧,笑骂道:“老来不尊,几十载恶习不改!”四人皆是欢喜心怡。
肖林此时委坐于地,观看情形,心中一暖。悄悄站起身来,无声收剑,一旁微笑不语。
片刻,老者笑眼望向肖林:“英雄出少年,云灵弟子果然不同凡响。道长善心善举,救我爱徒一命,本尊记下,日后如有需要,本尊尽力回报!”
肖林闻言一惊,忙躬身施礼道:“前辈言重了,此番美满结局,晚辈未有寸功,实属天意授福。前辈大能,晚辈佩服至极,前辈双喜临门,晚辈再此恭喜,晚辈祝福两对新人百年好合,幸福美满,多子多孙!”
一番话,白衣女子与姬芙顿时脸上红霞,老者捋须大笑,瞬间来到肖林近前,抓起肖林臂膀道:“道长年少有为,老夫心中喜爱。来,今日我们来个一醉方休。如心,给我等换个所在,备酒去!”
吕云微笑上前挽住肖林另一只臂膀,满是感激。肖林嘿嘿一笑:“那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了,折腾一大天了,确实饿了。嘿嘿。”三人互望大笑。
“少,少爷?你当国婿了?你,你娶公主当,当,当老婆了?”庆城郭府迎客厅刘大脑袋伸着脖子,瞪大双眼看向郭坤。
郭坤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微笑,“嗯,举手之劳而已,不得大惊小怪。抓紧下去安排。”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简扔向木桌,“到库房支取钱币,按照上面所载,一一备全,不得有误。待到王宫选出吉日,我与公主完婚。”
“嘿嘿,少爷,恭喜少爷,贺喜少爷。少爷鹰鸣鸡舞……”刘大脑袋开始笑着恭维。
“什么?放屁!那是英明神武!风流倜谠!你个笨,哎算了!大头,少爷我一步登天了,你以后是留在郭府呢,还是跟我进王宫?”郭坤首次与刘大脑袋温柔对讲。
“我?我当然跟着少爷了!”刘大脑袋歪着肥头答道,一副天真朴实。
“嗯!有前途!少爷我如今飞黄腾达了,你这些年跟着我人前马后的伺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你要什么?少爷我赏赐你!”郭坤斜眼望向刘大脑袋。
“小兰!”刘大脑袋顿时一本正经,表情严肃。
郭坤点了点头,“嗯。痴心不改,不错!但规矩总得讲,哪有主子没成亲,仆人成亲的道理,这样吧,待我与公主完婚后,少爷我,啊不,国婿我亲自为你俩操办,如何?”
刘大脑袋笑得五官骤聚,一张肥脸贴向郭坤:“少爷,你真好,这辈子我跟定你了。”
郭坤见一张圆饼向自己贴来,浑身一个激灵,大喝一声,吓得刘大脑袋顿时呆立。
“你个猪头!告诉你多少回,讲话时不得靠近我!大头!操办可以,但你还要日后效忠于我,胆敢再次背叛出卖,就是你与小兰成了亲,我也把她卖到亚萨帝国去!”郭坤瞪起三角眼大吼。
“是!是是是……”刘大脑袋点头如捣蒜。
片刻,郭坤伸手入怀,掏出一个酱色扁形小木盒,放在木桌上,压低声音道:“如今我即将入宫为婿,行走多有不便,今日夜戌时你带此木盒走后门,去趟宛城,将这木盒交于上次我带你去交易见过的那个小哥。他定会有物品回送。一切小心行事,莫要他人见得。快去快回。事要办成,少爷重赏,你也好给小兰买花衣裳,如若差池,你就随我入宫做阉宦!”
洞壁五彩,晶莹斑斓,奇形怪态,天造地设。一张石桌在洞中摆放,桌围三椅,上设美盏佳肴。肖林与草原夜鹰及吕云三人推杯换盏,正谈得情趣盎然。多日忧虑困乏随之畅饮一扫而空。草原夜鹰坦荡豪迈,频频举杯,谈笑风生。肖林对此平易近人之举颇感亲切。吕云时而在旁补酒,憔悴间满面幸福。
“肖道长,来,本尊敬你一杯,恭喜肖道长修升成尊!”草原夜鹰端起夜光杯,向肖林敬去。
吕云在侧,闻言大惊,不由上下打量肖林,惊声道:“贤弟几时成尊?”
肖林轻笑,摇头道:“前辈见笑,晚辈实属偶遇奇缘,才得此幸事。但晚辈侥幸成尊,却对自身本领模糊不清。家师传授,晚辈一直以来也是如水中摸鱼,未得实获。今日有缘与前辈把盏对饮,还望前辈指点一二。”肖林语气极为诚恳,毫无做作。
草原夜鹰端看肖林频频颔首,转头望向吕云笑道:“为师当初以为你资质不错,天赋极佳,今日看肖道长,你与他真似天壤之别。日后还要多向肖道长请教才是。”
吕云闻听忙站起答是,重新落坐,满眼惊奇端看肖林。
草原夜鹰轻捋白须,沉吟片刻道:“肖道长的奇缘定是在赤凤池中所得。可否描述一二。”
肖林闻听心中一惊,不由对草原夜鹰犹是敬佩。忙正身道:“前辈见多识广,一语道破玄机。前些时,晚辈与狐仙姑姑有所误会,晚辈出言不逊,狐仙姑姑盛怒之下,将晚辈投入赤凤池中。晚辈以为自己就此死去,哪曾想到,那池中之底有一具形似凤凰骨架。晚辈在玄迷中与那骨架对话。那池中骨架称晚辈身上有黄龙气息,从言语中晚辈感觉那骨架定与黄龙有所渊源。其余之事,晚辈倒是模糊不知了。但晚辈在池中经历一次痛苦煎熬后,便就此成尊了。晚辈心中也有诸多不解,还望前辈指教。”
草原夜鹰闻听又是频频颔首,又问道:“肖道长在云灵宗受教,令师可有与肖道长特别指教?”
肖林忙到:“家师倒是曾经用什么稀释的黄龙潭水涂抹过晚辈一段时光。”
草原夜鹰闻听面目顿时严肃,“家师是无心道祖?”
肖林面现犹豫,但转念坦荡顿生:“不错,家师正是道祖,先前对前辈对话有所隐瞒,还望前辈体谅。”
草原夜鹰闻听轻轻摆手道:“这不可怪于你,先前本尊也未问过,只是道长如此年少便把云灵宗本元功法炼至三重通经,也是万里挑一了。本尊本出自道教,你我实属一家。本尊几十载前曾是虚及宗十八代弟子,道号紫风。只是因些原由,如今已是脱离山宗。你既然是道祖亲传弟子,按我道教论资排辈,你我可与师兄弟相称,莫要乱了礼数。”
肖林闻听又欲客气几句,被草原夜鹰挥手打断,“天下修真本一家,何况你我同是道教中人,更是亲密无间。此次,肖师弟能得此奇缘也是我道教福报所致,当年我道教为消灭群魔,陨灭甚多,取黄龙潭水,平定浩劫。真所谓善举善报。肖师弟尚为年轻,这天下旧事典故恐知其不多,我今日将与肖师弟,以解心中迷惑。”
肖林闻听草原夜鹰竟对自己以师兄弟相称,有心再谦,但本为不好迂腐,也欣然接受。
只听草原夜鹰悠悠道来:“古籍曾有记载,距今几千载时,这元一大陆曾是妖兽横行,人类弱势之时代。论智慧人类且胜出颇多,虽居于劣势,但也勉强繁衍保生。妖兽分为等级,其中有两种高等妖兽聪慧过人,逆天存在。一是黄龙族,一是赤凤族。各自统治一方。两族妖兽天生阴阳两性,水火不容,随着争斗愈演愈烈,妖兽数目急剧减少。最后在一次两族空前举族大战后,皆消亡殆尽。即使几千载以来有过传言妖兽剩有残生,不过却无人所见。只是二十五年前,通天魔主西华宇发动浩劫之时,西尔特沙漠中有大量魔兽出现,但绝非是几千载前的妖兽。妖兽本为天地所生,通灵之体,高等者可似人修炼,转化人形。而当年西华宇麾下的魔兽则是变异所生,绝非一类。”
草原夜鹰自顾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吕云忙填杯补酒。肖林听得入神,静待下文。
“妖兽最后一战,黄龙赤凤两族长双双陨落。在临消亡前,只凭一丝生气,各自自寻墓地。于是两处为当今世人皆称神秘之地。一处世人皆知却谈及变色的葬神岭黄龙潭,一处则是几乎无人知其所在的妙云洞赤凤池。肖师弟在池中与之对话者确是池底骨架,那骨架就是当年陨灭的赤凤皇的遗骸。虽赤凤皇已然陨灭千年,但微弱灵念还有一丝尚在,恐是肖师弟身上的黄龙潭水气息惊醒了那赤凤池中的赤凤皇之灵念。古籍有所记载,黄龙赤凤,阴阳天地,和则生变。但具体如何生变倒是未有论述。而且,本尊亦是惊奇,那池中的赤凤皇生前与黄龙皇彼此死敌,而肖师弟身具黄龙气息入池,那赤凤皇的灵念怎生又操使两气相合,未有杀机?”草原夜鹰面现不解。
肖林听得冷汗全身,心中大惊:“那池底只是当年赤凤皇仅剩的一丝灵念,竟如此强大,真不知当年在世之时,是何等逆天!自己身具黄龙气息,竟于赤凤池中游落一番,其为自寻死路。若不是那赤凤皇灵念出奇反性,此刻自己早已灰飞烟灭。”
草原夜鹰紫风真人沉吟片刻,又道:“虽不知那赤凤皇灵念是如何匪夷所思没有杀害肖师弟,反而驱使自身赤凤气息与肖师弟身上的黄龙气息相融,但肖师弟因此而逆天瞬时成尊,足可见这黄龙赤凤是何等神奇。”说着望向肖林:“我观肖师弟气息,虽肖师弟刚步尊位,气息不稳,但确是八品剑尊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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