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又是一笑,风情万千,凌空追杀。
肖林拼命凝神提气,本元功法快速周天运转,丹田内银色人像源源不断输出真气游走周身经脉,聚气足下。或许刚入尊位,或是磨合未毕,肖林如初次驾马,生入新境,在空中时而左右摇晃,时而头重脚轻,凌空飞射,几次险险撞上洞壁。此刻,肖林头脑出奇清醒,深知只要白衣女子的身后攻击,一次没躲开,当场就命丧黄泉。咬紧牙关,迂回飞逃。两人在连洞中一前一后如两颗不坠流星,电闪飞射。足足一盏茶光景,肖林拼命在前飞逃,白衣女子咬死不放在后追杀。肖林寻到洞口便钻,突然肖林暗自惊喜,此时肖林拼命挥散真气凌空狂奔,但肖林发觉体内的真气毫无枯竭之感。而且,隐隐间感到丹田处的银色人像如同一个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创造真气的机械,任肖林如何运使,真气毫无停滞供给。肖林顿时精神大作,难道这尊者的真气永不衰竭?
肖林正思索间,眼前又是一处洞口,便闪射而进。进入洞中,肖林瞬间环顾,发现自己又跑回初始洞中。此时,突感背后又是一股能量袭来,肖林意念一动,向下沉射,蓝色光流紧擦肖林后肩而过。肖林此刻落下地面,足下聚气,再次瞬间腾空,身起凌空时,余光无意扫过间,一副场景映入脑海。顿时心中一声惊雷,瞬间再次落地。不由呆滞,完全忘却背后白衣女子的追杀。白衣女子瞬间追至,此时美颜之上倦色正浓,见肖林惊滞不动,心中瞬起波动,顺势一瞥,不由顿时止步,亦呆立当场。
那碧绿石床之上,吕云姬芙二人正相对而坐……
姬芙一身红装,发髻半散半盘,一双凄美玲珑目牢锁吕云。眼中含泪,情意万千。吕云脸色苍白,对望姬芙,一对朗星目闪闪波动,嘴角微启。两人无声对望,肖林与白衣女子依旧呆滞,此时洞中四人如四尊木雕,时间亦悄然停止。良久,吕云姬芙二人同时轻颤,一记温柔相拥,彼此泪如泉涌。二人无声而泣,面容却甘甜笑蜜。仿似九转轮回重逢与斯,紧拥不离。两颗心已然牢牢的粘在一起。
肖林不觉间已经张大了嘴,如同梦中一般,渐渐回转心神,猛然向一侧滑步,飘出一丈有余,瞬间向身后望去。那白衣女子仍然呆望,片刻,浑身一震,眼神迷离,喃喃自语:“命锁一心,生死相依,千载狐灵,还魂归魄,这是真的?”
肖林紧皱眉头,支起耳朵,字字入心,琢磨片刻无果,紧盯白衣女子朗声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言讫,又电闪般退出丈许。
那白衣女子闻言,转头望向肖林,肖林顿时凝神提气,不敢稍有大意。白衣女子顿时凄苦一笑,转身向洞外行去。肖林望向白衣女子背影,一股凄凉蔓延开来,心中竟顿时有几分酸楚生出。
此时洞中只剩肖林与吕云姬芙三人,吕云姬芙依旧缠绵相拥,肖林顿感尴尬。不由寻得另一处与白衣女子离去相反洞口悄然退出。
“这是梦吗?”
“无关紧要。”
“今生无憾。”
“夫复何求。”
“永结同心。”
“生死相许。”……
天元帝国军校场。
郭坤在马上晃了三晃,紧抓住缰绳方才坐稳,此时直感觉两手虎口隐隐作痛。翻转手掌活动片刻,突发觉,满场寂静,忙环顾四周,发觉几千双眼睛正集中锁定自己。心中不由得又惊又是紧张,只是表面平静如水。
点将台上此刻同样鸦雀无声,元靖公主遥望军校场中马上端坐的郭坤,眉头紧锁。众大臣各怀心思,不知是谁的口水吞咽声,打破寂静。点将台上众人纷纷回神。礼宾士深深呼吸几次,踏前一步,沉了沉底气,高喧出声:“第五局,三十八牌胜出。”
一声报喊,军校场众人渐渐回转心神。几名军士带着个青竹担架迅速跑入场中,奔着已然昏迷断肩的姜建勋而来。郭坤见状,不由分说立即跳下马来,抢先来到姜建勋近前。此时郭坤所使长棍正压在姜建勋身上,郭坤快速弯下腰来,伸手抓住长棍一端,低下头来,嘴中小声念叨几句后,抓起长棍,持棍拄地,对着已然在地上昏迷仰躺的姜建勋一抱拳道:“承蒙姜兄相让,姜兄本事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姜兄真乃无敌大钺也,日后小弟空出闲时,定登门请教。姜兄暂且先在地上熟睡,小弟恭送姜兄。”言讫,一躬到地。一番使人迷茫的言语令军校场众人甚是不解。
姜建勋被几名军士的搭抬下场。郭坤立即挥手告别,只是那姜建勋此时却已无法见得听得。直到走远,郭坤昂首挺胸翻身上马,回归本队。
军校场仍是寂静无声,点将台上元靖公主此时凤目微眯,方才郭坤拾取长棍低首吟语,看得真切。心中颇觉蹊跷,至此目光锁死郭坤不放。
片刻,一名军校官引领五位两轮胜出的才俊来到点将台下成列站立。那郭坤在其中最为矮小,相貌最是俗丑,然而全场焦点尽属于他。此时场中战尊龙少锋遥望郭坤,嘴角浅勾,心中笑道:“此子确无真才实学,但这浑身是宝,恐怕天元帝国中再也不出其二。鸿毛千钧如意棍!此棍出于伊尔兰帮古兰族,棍中夹置西灵山万龙谷天尘银水,棍上暗设机关,扭动棍尾,触动烈焰阴阳两石,星火崩而天尘银水瞬间由鸿毛之轻,异变千钧之重。二次扭动阴阳两石分开,棍中银水瞬间冷却变轻。这神棍传说为古兰族震族之宝,怎会落到此子手中!真是个奇才怪子。”而郭坤在场中收棍时,口中念叨之语也未逃过龙少锋的法眼,观形而判,唇读术——郭坤念叨的是:“我本无意财露白,遇个傻子没办法!”龙少锋暗自微叹,“虎父无犬子,世人稀知的云灵第七子郭良甲的独子如此不同凡响,云灵一脉,真是天设拥福,人才辈出!”
点将台上礼宾士望向润元太子,润元太子依然秀面含笑,无惊无奇,微微颔首。礼宾士忙挺胸再次高喧道:“五位才俊登上点将台,接受最后一轮考题。”
郭坤等五人闻听,忙有序排列由阶侧缓步登上点将台上。片刻,在点将台中央排列站立。此时,郭坤渐渐觉得浑身发寒,偷眼环顾,最后目光落到元靖公主一瞥即躲。元靖公主目锁郭坤,察微观举,使郭坤暗自心神惊慌。
半晌,礼宾士展开一卷竹简,高声诵读道:“第三场考题,五位才俊口答命题。题目为:日前,南阳举兵侵我天元,问诸位才俊,我天元应对南阳此举,是战是和?”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首先点将台上的二十几位重臣,面露惊色。众臣万万没有料到今日公主比武招婿,最后一轮考题竟为口答日前国之局势!众所周知,南阳东侵天元,两国兵力悬殊,南阳倚强下书,声言天元割让七十城以换平安。正逢此时,天元帝王竟身患重疾,太子代政。朝中众臣为此分歧两派,各有说术!然,帝王蛟奇卧榻不起,太子回避任何进谏,众臣分歧愈演愈烈,边关交战,朝中纷乱,如此大题竟端上桌面,众臣皆惊,此举表明王室已有定夺,借此时而发挥明昭,不由众心上提,心弦绷紧。其次,军校场中千余名军士,闻听此题亦是聚神待望,正所谓兵甲天命论战和。
礼宾士言讫,润元太子谈笑出口:“五位才俊,今日命题为陛下所定,尔等可畅所欲言,但讲无罪。”
点将台上五位青年闻听顿沉默不语,只是郭坤不同其四,虽是沉默,但此时竟打了个哈欠,有些倦色。偷眼望向元靖公主,竟发现元靖仍冷眼端向自己,忙面露严肃,中规中矩挺胸站立。
点将台上半晌无声,润元太子不由眉角微蹙,蟒袍挥动,手指排列一侧青年道:“从你述起,但说无妨,本宫再次声明,今日言者无罪。”
被点名的青年站在横排右侧首位,闻听太子点名,不由浑身一震,赶紧应诺。思索片刻后,偷眼望向一侧大臣席,踏前一步,昂首挺胸,不卑不亢,声如洒钉,字字顿挫有奏:“太子殿下,公主殿下,各位大人在上,小民斗胆讲诉心中定论。小民观日前之局势,小民认为是——和!南阳侵我天元,其意明示,不过是为了我天元七十余城池。我天元国疆大小城池三百二十七座。地大物博!把七十余城池当施舍于南阳,一则可保两国罢战民安,二则可演化平衡!小民私下曾用几载光阴研习元一大陆五国之地理。南阳国土面积置五国之末,但人口户籍总数位居五国第二!密度为大陆诸国之首。正所谓衡则生旺,既是如此,小民求和舍城,行之天意!双方皆喜,民则昌顺!”
点将台上众人闻听此青年讲诉,不由皆仔细端详,那青年生得一表人才,身披半铠,威风之气荡荡。
“呦!”上官云天轻捋白须,低声出口:“公孙丞相,此子不是你的长孙吗?”
坐在上官云天身旁的公孙离面含微笑,微微颔首,一副满意之色,笑而不答。
上官云天默叹一声,“真所谓,狐穴幼子生媚骚!”眼帘微垂,默默摇首。公孙离望向上官云天,微微一笑道:“上官丞相法眼通天,长孙不才,平日颇得本相教诲,虽才疏学浅,但也算得个明哲事理之辈。只是年纪尚轻,语无遮拦,城府浅薄,此子信口侃论,倒是让上官丞相见笑了!”
上官云天闻言轻叹一声,沉默不语。
这青年正是天元帝国左丞相公孙离的长孙——公孙薄海。此次言论,当然受公孙离教化所赐。公孙薄海言讫低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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