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十日时光就此过去。
距离三个月前,王岳与卫冲天及千里白定下的比斗时间,只剩下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
从王岳现有的状态看来,就算那一日,王岳体内的血脉之力恰好觉醒,不入神通境,两种法相不晋升为神通,王岳依旧不可能是这两人的对手。
故此,王岳需要新的机遇,求新求变。
第十一日的黄昏如约到来,伴随着落日而来的,还有王岳体内的滚滚奔涌而出的血力。
显然,王岳的推测是正确的,每隔三日,在其体内潜伏的血脉之力就会迎来一次爆发。
且王岳注意到,说是每隔三日,但实际上血脉之力每次爆发的时间,都要比上次爆发时间早上一个时辰,也会多持续一个时辰。
照此看来,王岳体内的血脉之力只需再往复爆发几十次,就会在其体内彻底稳固。
“这样算来,只需几个月,我体内的血脉之力便会彻底恢复……”
“可如此一来,这无疑会打乱我的种种部署,让我前去西域大草原历练的计划搁浅……”
王岳眉头紧皱,心中喜忧参半。
血脉之力最终能够恢复,对王岳来讲固然是好事,使得他重新有了与仇余一战的资本。
可将来与仇余一战之事不能忽略,一个月后的比斗同样也不能忽视。
原本在王岳的计划中,在其将体内的血脉之力彻底激发后,他便会按照手中藏宝图的指引前去西域大草原,一边赶路,一边历练。
如此一来,就算王岳最后没有找到宝藏,一路磨砺,也有极大可能晋升至神通境。
可现在,王岳身体却发生了极大变故。随着体内血脉之力间歇性的消失,王岳战力至少下降了五成,本来就万分危险的草原一行,骤然变得更加危险。
故此,王岳开始犹豫,西域大草原的探宝一行,要不要就此停止。
而便在王岳一边修炼一边犹豫间,七撼宗一年一度的梳妆节,就此拉开了序幕。
梳妆节是七撼宗女弟子的成人礼,隆重程度可想而知。
其实严格细数,梳妆节至少还有一个月才会到来,远在王岳与卫冲天及千里白的比斗之后。
然而女弟子莺莺语语,极易为宗门带来热闹,再加门中男弟子的呵护与追求,是以即便梳妆节尚有一个月才会到来,七撼宗依旧早早充满了节日的喜庆。
和男子相比,女子有着更加丰富的感情,极易陷入情网,为身边之人左右,因此踏入修真之路的女子往往不多。
故此,七撼宗弟子男多女少,梳妆节隆重一点,其实也无可厚非。
最近几日,王岳每每外出,都会看到门中男弟子三两成群,对同门女弟子发出强烈的求爱攻势。一时间,门中女弟子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看你们一个个色中厉鬼的样子!真是把七尺男儿的脸都丢尽了!”
对同门师兄弟的表现,王岳虽然一脸不屑,嗤之以鼻,不过偶尔看到面容姣好,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弟子,王岳依旧会忍不住瞟上几眼。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有了张忆水,自然对这些庸脂俗粉看不上眼了!
“忆水姑娘真是不得了,女大十八变,当初一个怎么看怎么平庸的普通女子,眼下居然已成为七撼宗内门的十大美女之一,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过相比与她的美貌,忆水姑娘的眼色就差得多了,居然挑了王岳这棵大萝卜!”
修行讲究张弛有度,厚积薄发,不能一蹴而就。
故此,几日后,王岳受到了夏知舟及洪湛两人的邀请,王岳当即便毫不犹豫地接受,兄弟三人再度于悦来酒楼五层的至尊包厢团聚。
王岳与张忆水间的关系,早已人尽皆知,夏知舟与洪湛自然会以之来和王岳打趣。
对此,王岳只能无奈苦笑,以往他总是嘲笑洪湛多情,现在终于被洪湛来了个现世报。
兄弟重逢,自然无话不谈,纵然数月不见,几人间的感情也不曾淡薄半分。
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此次聚会,宁楚寒没有来,夏知舟与洪湛对他投出的邀请函犹如石沉大海,半点也没有回应。
对此,夏知舟与洪湛假装不知,宴席虽然持续了半个时辰,但自始至终,皆没有提到宁楚寒的名字,就算某些事迹必须要提到他,夏知舟与洪湛也会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显然,不仅王岳,就连夏知舟与洪湛都察觉到了宁楚寒的变化。
且因为夏家与洪家在七撼宗广有眼线的缘故,他们两人了解到的讯息,说不定比王岳还要多,知道许多更加惊人的内幕。
不过对此,夏知舟与洪湛始终装傻不提,宁楚寒好也好,坏也好,始终不在王岳面前吐露半个字。显然,即便宁楚寒已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他们依旧惦念着旧情。
对此,王岳心中五味陈杂,同样只能保持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过王岳知道,一旦宁楚寒发生什么事,身处险境,或是需要帮助,夏知舟与洪湛依旧会为他挺身而出,正如王岳在那时一定会做出的选择一样。
“梳妆节就要到了,王岳你为弟妹准备好木梳了么?”
下一刻,洪湛不着急的将话题岔开,包厢里的气氛这才终于变得活跃了起来。
王岳轻轻摇头:“没有,忆水说了,让我不要为此事操心,专注于修理就好,到时我就算就算送给她一块再普通不过的木头,她都会很开心!”
“王岳,你不是修炼修得脑子进水了,忆水的话不是客套之语,你也信?”
洪湛闻言,登时噗地一声,将口中酒水喷了一地,却也顾不上去擦,只是一脸惊诧的看着王岳,双眼放大,仿佛看到了一个怪物。
就连夏知舟也一脸鄙夷:“女人一向口是心非,口中越说不要,心里便越想要,不信你就当真按照忆水的话去试试,保证她在梳妆节的第一轮环节便蹬了你!”
王岳顿时感到一阵头大,这才有些难为情地发现,自己最近只顾着准备一个月后的比斗,居然忘了张忆水对自己的嘱托,连梳妆节到底是何种节日都没有了解清楚。
显然,和王岳的天真相比,洪湛与夏知舟的话无疑才更加靠谱。
“怎么回事?梳妆节不是女子的成人礼,不注重过程,只走一个形式么?”不过即便如此,王岳依旧不肯服输,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自己的天真与失败。
夏知舟与洪湛相顾无言,半晌才叹了口气:“我们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兄弟!”
随后,在夏知舟与洪湛的解释间,王岳这才弄懂,自己究竟犯了一个怎样严重的错误。
梳妆节的大体流程,是门中一干男弟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准备好的奇木递给门中女弟子的师尊或是长辈,由后者将之锻造成木梳,好让女弟子从中选取一把,在天河源头梳妆。
女弟子梳妆完毕后,会将这把梳子递还给对应的男弟子。
一般来讲,不出意外的话,这名女弟子便会和这位接到木梳的男弟子结成道侣,双宿双飞。
梳妆节的大体流程便是如此,期间虽然会夹杂有几场男弟子之间的比斗,可重点依旧在男弟子为心爱之人搜集到的奇珍异木上。
“哼,还随便找块木头充数,我看众苦睽睽之下,忆水姑娘有脸接,你有脸递不?”
“张忆水的师父祁连长老异常严厉,年轻时曾号称灭绝师太,你敢随便用一块木头换她最心爱的弟子,她就敢毫不留情的出手把你打成筛子!”
“更别提张忆水还是内门的十大美女之一,就算她识大体,不忍为难你,到时真愿意被你用一块再普通不过的木头打发,她也必然会因之而自降身价,声名大跌!”
夏知舟与洪湛一边为王岳解释,一边毫不留情的对他冷嘲热讽,仿佛王岳当真已经干出了这等天真幼稚,无法挽回的蠢事。
王岳喃喃自语,一阵失神:“原来是这样……”
显然,张忆水之所以如此叮嘱,是善解人意,知道王岳被众多更加紧迫的要事缠身,故此不曾强迫他,随便他怎么来,甚至已经在梳妆节做好了自降身价,遭千人唾指的准备。
如果不是这次聚会,王岳恐怕依旧被蒙在鼓里,直到梳妆节到来的那一天。
“王岳,我知道你苦,肩上压着重逾天山的巨力。”
“可再怎样,一个女人,一辈子只能过一个梳妆节,就算再苦,你也不能让她吃苦!”
洪湛目光灼灼,大手重重一拍,沉甸甸的压在了王岳肩上。
兄弟四人中,王岳虽然修为最高,但年纪却最小,洪湛自然有资格对其说教。
“正好,我宗门大夏拍卖场来了一批异木等待拍卖,如果你实在找不到,可以去拍卖场随便挑选一块!”
夏知舟对王岳拍了拍胸脯,示意一切都包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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