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了个狗血喷头】
柯龙被打了个鼻青脸肿乌眼青,落荒而逃。
他晓得这是专门勾引偷腥男人往里跳的陷阱,不是好去的,但他就是禁不住诱惑,硬要往里跳。
他郁闷得要死,“在公司与沈小西那丫头斗,接连吃败仗,没有一次占上风的;想出去释放一下,还让人给算计了,掏出去不少钱不说,还挨了一顿揍。”他简直无语。
他一路连滚带爬往家里赶。
其实,他要回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家,准确说是老妈的家。
像他这种娶过媳妇儿成过家的男人,再回到父母身边,不叫回家,充其量算是探望父母。
母亲给他娶过媳妇儿成过家,但他没守住,媳妇儿跑了,家只剩下了个空壳,失去实际意义,那个曾经的二人世界,就从家变成冰冷的房子了——没有女人哪叫个家啊?
老妈为他迟迟找不到继任者而苦恼,曾经一度把继任者确定为徐曼,后来听说徐曼比自己儿子大将近十岁,便不再坚持。
不料徐曼更没把柯龙当做人生的最后依靠,再加上柯龙在追求徐曼的过程中三心二意,后来又听说徐曼在等一个人,那个人救过她的命,再后来,徐曼得了绝症... ...
柯母曾经一度为自己没有把徐曼与柯龙往一块撮合而后悔和自责,当然了,随着徐曼得病和离世,这种后悔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眼瞅着儿子岁数大了,终身大事却没着落,柯母比什么都急。
柯母手握万贯家财,就是等不来一个称心如意的儿媳妇儿,心中自然着急。而柯龙却不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偶尔还放纵一下自己。
这不叫皇帝不急太监急,而是人之常情,当妈的为儿子的终身大事着想,心情往往要比儿子迫切。
近来,随着徐曼的离世和沈小西的进入,柯龙对女人的看法有所改变,不想尽快进入婚姻状态,原因是太多强势女人进入他的视线,他想若是娶了这样的女人,自己的好日子肯定到头了。
其实,他对女人的态度很轻率,对待感情很花心,总是“碟戏花丛间游戏人生一百年”的样子。
近来他让沈小西那丫头给整得心情郁闷,更加玩世不恭起来,对待女人的态度很轻率,那情形就像穿衣服,脱下就扔。
柯家位于市北区老城的环形山上,是一座独门独院的别墅式建筑。
环形山不高,其实是城市高地,只是地势较高,兼着坡缓,像盘山公路似的,故此得名。
从环形山向四周眺望,整个城市风光可尽收眼底。
柯家很阔,整个W市也找不出几家来。
柯家阔,可不是因为柯龙的功劳,而是源于他的祖父。
他祖父解放前是本市数一数二的民营资本家,建国之初拥护公私合营,并且积极认捐公债,支援战争,被认定为对经济发展有贡献的民族资本家。
不料风云突变,在反右斗争中,柯龙的祖父被打成右派,文革中更是被剥夺公民权,财产被没收,本人屈死狱中。
改革开放后,政府为柯家落实政策,归还了
环形山上的房产。
柯母用政府给的补偿款为儿子办了个厂子,这就是“三江公司”的前身,道里纸箱厂。
要说柯龙早期得到家里的大力扶持办起了厂子还差不多,说柯家得了柯龙的济,纯牌胡扯。
至于柯龙的父亲,是个不值一提的小混混,到死也没活明白。
自打懂事起,柯龙的父亲就生活在柯龙祖父的阴影里。
在那重成分的年代里,柯龙的父亲四处碰壁,接踵而至的挫折让他变得麻木,消沉。
生活是一本很好的教材,面对挫折,有人奋起,有人沉沦,柯龙的父亲无疑属于后者。
他变得玩世不恭,结交社会小混混,经常打家劫舍,惹是生非。
不仅如此,家里有老婆,还在外面沾花惹草,眠花宿柳。
柯家人丁不旺,活着的是三人,却有两人不常在家住,屋檐下只有两个常住人口,其中一个还是外姓人。
这两个人一个是柯龙的妈妈,一个是在柯家多年为佣的幺婶。
柯龙和弟弟柯宇不常回家,更不在家住,他俩回家的频率,不会比居委会大妈来得勤。
柯母抱怨家里清冷没人气,已经托人在幺婶之外再物色一个仆人了。
柯家人口不多,满打满算才三口人,一对逆子不常回家,常在家的是一主一仆,如果再添一个仆人,就是一主二仆,这种情况古今中外都不多见。
柯龙一进门,迎接他的不是母亲嘘寒问暖的寒暄,而是一顿劈头盖脸的埋怨。
柯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的茶桌上放着一杯刚沏好的茶。
柯龙晓得老妈不会给自己好脸色,规规矩矩地垂手而立,聆听老妈训斥。
“好久不回家,回来一趟还是带着伤回来的,”见儿子眼眶发青,柯母说道,“一定又是在外面跟人家争风吃醋,让人家给打的。”
一见面,柯龙脸上的伤就引起柯母的注意。
“这么久不知回家看看,心野得把你娘老子我都给忘得一干儿二净。”柯母愤然道,“你公司里的业务有那么忙吗?我听你那狐朋狗友来家跟我说,你在外面净搞女人,搞完一个换一个,换完一个搞一个,从不知跟人家好好相处。这是随根儿啊,你那死爹就是浪荡惯了,一辈子在外面荒唐,浑不知家里还有个老婆,冷落了我一辈子,你就跟你那死爹一个德行!”
柯母一口气把儿子骂了个狗血喷头,拿起杯喝了口水,感觉还不解气,继续骂道:
“你这一荒唐不要紧,你那弟弟也跟你的样子学,今天领回一个,明天领回一个,从未见他有重样的。两人鬼鬼蛐蛐躲在三楼,也不知都干些啥,连吃饭都得幺婶给端上去。有一次幺婶上去送饭,惊得跑下来说,两人正在楼上练劈腿。这一没有明媒,二没正娶,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在一起鬼混,败坏门风啊!哎呀,”柯母说着,竟悲怆得顿足呼号,“也不知哪辈子做了孽,摊上你们柯家,养了你们这一对孽种!”柯母怒不可遏,“前有车,后有辙,你这个样子,他就照你样儿去学,也老大不小了,不想成家,一心只想着在外面荒唐。”
正骂得起劲,幺婶从楼上下来,柯母立刻停止骂儿子。
“王老师说,新仆人下午三点来,这都快四点了,还不见个人影,我怕耽误了晚饭。”幺婶说,“我看还是我做得了。”她请示道。
“你做就你做,等她没时候。听王老师说,新佣人家住乡下,现从乡下往城里赶,不会太早的。”柯母道。
这个家平时都是幺婶做饭的,只因柯母怪幺婶做饭难吃,说过等新仆人来了替换幺婶的话,幺婶便记在心里了,才有了方才的请示。
按柯母的说法,新仆人是个美食家,做饭好吃得不得了,这个信息是在王老师引荐新仆人时透露了,柯母正是看重这一点。
“那我今后做什么呢?”
幺婶感觉如此一来,自己的主要工作没了,就产生了被边缘化的危机感,甚至想到要被解雇,内心惶惶不安。
“以后你就搞搞卫生,把楼上楼下、楼里楼外拾掇干净点,剩下的时间陪我打打麻将,打发多余的日子就行了。”柯母吩咐道。
如此一说,幺婶方放下心来。
什么行当做久了都能成神。
幺婶仗着她在柯府多年为仆的资本,与主人感情融洽,练就了一身让主人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本事,平时多干点少干点,主人一点也不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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