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万字大更,虽然有些晚了,还是祝龙哥生日快乐。
戚朗,出身昆山行省的一个小镇,一个平淡无奇,并无甚显赫氏族的小镇,就连几年前有幸被送入顺天皇室做太子近侍的朱敬豪都不知小镇的确切位置。
只是经常听这个身材高大,灵力雄浑程度令寻常真灵阶灵士都高山仰止的戚朗,念叨着他家乡的山枣糕。
至今无缘品尝,一直被豪猪引为憾事。
因为极少出手,甚至连豪猪都不知这位大侠的深浅,不过自己在修炼上的一些瓶颈,戚朗总能一针见血的道出关键。
世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他知道自己的长短,而自己却永远探究不出他的深浅。朱敬豪大嘴咀嚼着糕点,腮帮子不停鼓动,如是想到。
风也飘摇,雨也飘摇。
戚朗不动如山,只是微微抬手,仿佛只是想要拭去袖间渺尘,却硬是撑起了这八方风雨的天幕。剑丝坠落如雨,除却戚朗脚下一丈方圆的青砖,尽皆化为籋粉。
空气中有淡淡湍流,是平地里倒卷而起的千层浪,刹那间就欲将春茧剑阵吹散。
白色湍流四散而去,在天地间凭空刮起一阵大风。
一身白色衣袍的逸少身形飘渺,瞬间融入白色湍流中,就像是太阳下的冬雪消融融入土地中。
雨幕中央,这位顺天的骄子手中如撑起一柄大伞,锋锐可穿金断银的茧丝落于伞面,被无声弯折。
似是恼怒密麻茧丝遮住视线,戚朗双手再抬,伞面迅速扩大,眨眼便撑起整个春茧剑阵!上方密麻茧丝剧烈颤抖,在伞面的逼迫下,轰然破碎,化作万点洁白荧光,在明亮的夕阳下,却是真如跌落人间的无数星辰了。
举手投足间便破去自己最大倚仗,个中强手实乃逸少生平仅见,心中惊骇,下手却不慢,眼看着漫天荧光就要散作天地灵力,逸少虚握手掌,漫天荧光便凝聚成莹莹水波,将到现在还未看出境界的戚朗给牢牢捆住,逸少暗使镇海诀,被层层束缚的戚朗竟似一块顽石不动分毫。
咔咔,咔咔,戚朗被紧紧勒住的右臂抬起,发出金铁摩擦声,逸少全力使出的镇海诀却不能困住眼前大个儿分毫,轻轻瞥了眼一旁衣着奢华不伦不类的胖子—-仍是专心对付手中松饼,虽是紧盯场中战局,无出手动静,只是进食的速度越来越快。
逸少心下稍缓,但转瞬间就被重重提起,当戚朗手掌对准自己的一瞬间,自己竟被一股强大气机锁定,动弹不得,就看见粉碎的砖块似涨落潮水滚滚而来,尚未临体,逸少的钢炼之体金光乱窜,气势汹涌,若山岳崩塌而来,眸中紫光一闪而逝,仿佛被数驾飞灵座驾迎面撞上的逸少重重飞去,而戚朗头颅后仰,如被重物击中,手腕处的一颗念珠砰然破碎,头脑一片混沌空白。
当初逸少的幻术尚且能让如日中天的古羽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更遑论寂灭之瞳状态下,若不是有炼器之物庇护,戚朗恐怕会更加不堪。
逸少撞上文载道大门方止住去势,咳出一口鲜血,不愿放弃好容易制造的契机,穿行如电,拼着血脉逆流的风险在数息内靠近了尚处恍惚中的戚朗,剑光扑朔,剑意铺天盖地从天斩落。
在南湘省有着霍霍凶名的朱公子停止进食,身体微微前倾,看见大朗哥狭长眸子中有寒光流转,就又恢复惫懒模样,很是不屑的吧嗒吧嗒嘴。
有些兴味索然。
逸少在戚朗眸中精光消逝刹那,就被生生定在空中,脱手而落的剑意亦是如此,满天乱窜,逸少整个身子下压,却再难进寸许,就像有一个真灵境结界横亘在二人之间。
这个小镇里出来,立志开一间闻名顺天的饭馆的男人终于睁开了混沌双眼,轻轻吟诵出了“开天”二字。
一直坐壁上观的豪猪暗骂一声,竟二话不说猛地拔地而起,好似一个圆滚皮球高高弹起,一飞冲天,远远落向远处山林之中。
就在“开天”二字出口一刹那,逸少眸中幽谧符文前所未有的开始疯狂旋转,视线里有无数刺眼白光瞬间淹没了整个世界,体表金光更是不堪,在白光覆盖瞬间就已轰然破碎,逸少重重飞起,听见无数骨头碎裂的咔咔声。
白光夺了天边夕阳的光芒,不仅是文载道的广场,小半学院都被祸及,楼台亭榭,树木花草尽数消失无踪,露出湿润土壤,哪里还有逸少的身影?
戚朗眉头皱着,没想到这位弱小的西南诸国代表在最后一瞬间竟能吸收掉开天这一式的大半威力,如此方能留得性命,以往在顺天皇室虽也见过不少类似灵术血脉,可大多有迹可寻,如此无丝毫烟火气息的消失,实在诡异。
如此想着,戚朗行至开天所至尽头,瓦砾堆积处,脚步过处,瓦砾纷纷退出一条道路,仿佛有大风刮过,瓦砾碎石滚落,露出意识模糊的逸少,鲜血不停从嘴角流出,瞳孔复归漆黑,只是盯着这位将自己玩弄于手掌的顺天精英。
轻轻说了一句,“我草你大爷。”
虽是出身平民,自幼接受精英教育的戚朗第一次听到这种粗俗俚语,和走到穷途末路的痞子作态,眼神微冷,一脚踏在逸少胸膛上,“你的精神力很有意思,应是脱胎于鸣皓山,可最让人惊异的当属你的血脉,竟已远远超脱精神力范畴,就算在帝国内也屈指可数,唯一不足恐怕便是没有与之匹配的功法,因此每次使用便需要大量灵力,有些可惜。”
犹豫了一下,但那紫色眸子给自己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叹气道:“虽然可惜,为了帝国荣耀,我便废了你的灵力修为,如此你便难以使用血脉。”
逸少正要说些什么,却察觉有一股股气流自胸口涌入,以灵力凝结的星云之海顿时沸腾如油,疯狂旋转着四处消散,只听得噗噗声,灰尘荡漾而起,将戚朗白皙面孔遮掩的模糊不清,刀锋般冰冷的声音从中传出,“这灵世之大,血脉灵术千万,却终究需已灵力为基,鸣皓山人精神力虽强,却终是左道旁门,是以画地为牢,被困鸣皓山,千年前的那位族长纵使有天人之资,却难以摆脱被玄帝放逐的命运。”
远处豪猪皮球般弹回,挥袖扫走身前灰尘,看见这位西南诸国有着不小家世的少主,大口殷红鲜血一股一股从口中涌出,灵压不断衰退,眼看是废了。
“除了那本就飘渺的圣灵传说,又有谁会是手握八千血脉家族,万千宗门的顺天帝室的对手?”戚朗收回脚,幽幽叹道。
对对方长篇大论置若罔闻,体内筋脉流转运行的灵力倏然停滞,迅速消融在血脉之中,原本如星河璀璨般的灵海晦暗无比,天湮诀竟似失去功用,再不能汲取一丝灵力。
逸少想抬起手擦干嘴边鲜血却是千难万难,眼看着两个高大如山岳耸峙的身影,随着沉没的夕阳一同消失在废墟尽头。
直至暮色四合,陈砚秋出现在山道上,已是强弩之末的逸少这才稍稍欣慰,昏死过去。
南湘省的西边乃顺天国内民风最为彪悍的西凉省府,和南湘的风景秀丽旖旎不同,西凉多沙漠戈壁,狂风呼啸,风沙滚滚,是以养成了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的火爆民风,古羽静静站立在一处沙丘顶部,细沙在劲风吹拂之下形成道道波浪般纹痕。
这片荒漠每刻都在变化,又似千万年来都没有任何变化,时光在此勾留,不知埋了多少尸骨和野心。
古羽没来由得想起在顿悟沙漠石碑,那暗含天地至理的石碑虽然珍稀,但对于古羽来说不过是一根可有可无的鸡肋罢了。
若是不能在灵修一途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通天大道,那又如何去在将来的乱世力挽狂澜?
风愈迅疾,刮起了满天迷蒙的沙尘,但在枯燥的沙漠里,忽然凸显出一个个巨大的突起,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仿佛在这广袤沙海里酝酿着一场惊天风暴,就算是漫天飞沙也不能遮掩。
堆积的黄沙在微微颤抖,这一方天地的荒漠都在起起伏伏,庞大的灵压竟使得满天飞沙都微微一滞。
古羽没有一丝身处西凉省府禁地的觉悟,面对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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