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斯派尔,是属于所有月之民的业。是月之民两千多年来,因为违反世界规律所积累下来的罪孽。如果说,月咏乡这个虚幻的美好世界,是月之民曾经的乐园。那么现在,它便是一个地狱——孕育出迪斯派尔这种不死不灭的灾厄之神的地狱。
迪斯派尔,并不是什么固有的个体。它是由月之民,这两千多年来所刨除掉的负面情绪所凝结出来的,怨念产物。在月咏乡彻底崩溃的现在,这种负面的情绪已经遍布了整个月咏乡。也就意味着,只要月咏乡这个庞大的怨念集合体不消失,这个庞大的怨念网络不消亡,迪斯派尔这个衍生物,便是一个绝对的存在。
只要噩梦不醒过来,处于梦中的恶魔便绝对不可能消失。迪斯派尔便是这样的存在。
对于这种结果,对于迪斯派尔的出现,身为真言者①的吉拉,当然从最开始就已经看到了。但即便是这样,即便他已经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几位极道强者,但在面对月之民的这种业,他也束手无策,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月之民的一份子。
要杀死迪斯派尔,其实对于吉拉来说,是一件相当简单的事情。只需要他将月咏乡系统彻底的毁坏,破坏掉那个怨念的网络,没有了寄托物,那么迪斯派尔自然便会消亡。但是这样做,无疑就是让全体月之民去死!
已经在月咏乡的真实梦境系统里面,生存了两百多年的劣化月之民,已经无法再适应那个因为具现化系统,而变得更为恶劣的外界环境了。失去了这个具现化出来的月咏乡,等待月之民的,只有灭绝。
出于想拯救民族的心态,却将整个民族推向死亡?推向末日?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去做!这种好心办坏事的事情,做一次就已经够了!
为了拯救未来,而灭杀掉现在?
可是没有现在,哪来的未来呢?
也许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的恶劣,也许会令未来所遇到的困难变得更加大,但是面对这种情况,吉拉只能选择让月之民苟延残喘下去。毅然决然的让自己成为了,这个怨念网络里头最大的一个组成部分。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削减这种怨念,去消弭这种罪孽。并且研究应对的措施,最终,被他找到了。
只要月咏乡这个系统存在,便没办法杀死迪斯派尔——杀死迪斯派尔的唯一方法,就是将她禁锢,将她与月咏乡的那种怨念网络的联接,彻底的阻断,让她彻底的失去再生能力。
这种方法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却异常的艰难。因为执行者不能是月之民!只能是系统之外的人。
月之民本身就是怨念网络的一份子,本身就是噩梦的发生源,所以只要是月之民,不管是使用什么能力,什么技能都好,只要接触到了迪斯派尔,那么迪斯派尔就等于是与怨念网络联接上了,那么迪斯派尔就绝对不可能被消灭。
也即是说,在真实梦境里面,迪斯拜尔便是不死;还有就是,月之民无法杀死迪斯拜尔。
也正因为是如此,吉拉才会找上了月之民系统之外的易子鱼等人。并且,处心积虑的让易子鱼学会了具现化的使用能力。
能破灭虚幻的,只能是真实。
以精神体的姿态,出现在真实梦境里面的易子鱼等人,是起不了作用的。那个时候刚刚到达月咏乡的时候,易子鱼等人也是虚幻的存在,是依托着真实梦境的存在。所以那一刻的他们,也等于是怨念网络的一份子。要跳脱这个网络,唯一的办法就是学会使用具现化能力,让自己可以离开这个网络,依靠自己独立的意志存在。
只有跳脱这个网络,成为系统之外的人,从原本虚幻的存在,蜕变出一个真实的存在,吉拉的计划才可以进行下去。这一点,易子鱼很好的做到了。他成功的让自己从虚幻,变成了真实。
因为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邪化的人格,所以最开始吉拉对易子鱼说的什么——学会具现化,是为了能够让易子鱼到真实世界去对付,那个邪化的分身,完全就只是一个借口。吉拉计划这一切的目的只有一个。让易子鱼成为系统之外的人,然后再借助皇权契约,将几位守护者也带到现实位面。用真实,将虚幻的迪斯拜尔彻底击溃。
皇权契约的威力,源之于王与守护者之间的羁绊。让众人的羁绊变得深厚,这就是让易子鱼一行人,经历那么多磨难的真正意图所在。对于这一点,已经很好的完成了。
“接下来的现在,就是展现成果的时候了。”吉拉看着不断在天空闪现,不停的将葬月姬迪斯拜尔,以不同模式击杀的卢克,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百八十次!这就是在这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面,卢克将迪斯拜尔击杀的次数。也就是说,平均每一分钟,迪斯拜尔便被卢克击杀三次以上。这种成绩,对于首次使用司书重装的人来说,绝对是彪悍的。要知道,在真实梦境里面的迪斯拜尔,便等于是神啊。与一个接近与神坻的敌人作战,而还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连续击杀一百八十次,虽然无法杀死对方,但也的确是将对方给压制住了。
以圣级的实力,在武装同调的帮助下,以虚幻对虚幻,在短时间内压制住一个神。这足以自豪!
不过这也是极限了。卢克身上流着月之民的血统,就早已经注定,此战必输无疑。
“啊,不玩了。人家都打不到你。”就好像赌气的小女孩一样。迪斯拜尔跺了跺脚“不和你玩了,我要和大家一起玩。”
此时的卢克,尽管即将油尽灯枯,但他那种兹尤的性格,决定了他一定会回嘴。但是这一次,调侃的话语到嘴边,却被眼前出现的恐怖一幕给噎了回去。
卢克感觉到空间的异常波动,堪堪的避开之后,却发现四周的气氛变得不对头。往周边一看,入眼的便是异常诡异的一幕——无论是神月殿的战士们,还是那些不停的往燃月湖冲击的失语者们。居然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抓着了脖子一样,被提到了空中。不管他们的双腿怎么登,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双手不停的抓往自己的脖子,可是那只抓住脖子的无形之手,却根本就碰不到,只能绝望的乱抓。原本地上密密麻麻的人海,此刻从地上转移到了天上。不断挣扎的人群,因为喉咙被掐住,而无法发出一丝声音。这一刻,无论是月之民,还是失语者,看上去都并没有什么区别,在面对死亡威胁的时候,本能的求生反应都是一致的。
看着这些被抓起来的目标,看着他们脸上因为绝望而扭曲的表情。迪斯拜尔兴奋的大笑着,怪叫着。就犹如一个磕了药,在挤满了人的舞池中,发着疯的叛逆少女一般。面对这种诡异的情况,卢克虽然想营救,可是却有心无力了。
因为刚才他早已试过去攻击迪斯拜尔,企图将她击杀来接触这种局面。可是此刻的迪斯拜尔,却将她自己身边的空间完全的禁锢住了。让外界的一切都无法触碰到她。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她不玩了。
在真实梦境之中,她便是神。作为一个神,如果不是想取乐的话,她何必去在意这个世界中存在的蚂蚁呢?虽然那是个可以将自己,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蚂蚁。但是蚂蚁终究是蚂蚁,你能打倒神,却无法撼动世界的法则。只要你不能跳脱出这个世界,只要你还在受这个世界的约束,那么世界的法则便是永远无法越过的障壁。
无法使用具现化能力的卢克,此刻便是被这道障壁给死死的挡住了。
“哈哈哈哈,真有趣。”看着不断变幻着身形,喘着大气,但还不放弃进攻的卢克。迪斯拜尔此刻,就好像刚丢了一块面包下水池里面,兴致盎然的看着鲤鱼抢食场面的小朋友一般。她对身边的这一切,都感觉到无比的新鲜。
无论是卢克的那种斗志,还是周围那些不停挣扎的身影。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一部分人开始慢慢的不会动荡了。伴随着眼睛的彻底上翻,嘴角渗出丝丝鲜血的同时,腥黄的液体也从他们的下·体流出。沿着大腿的根部不断下滑,最终流到脚跟处一滴滴的往下漏。
这一切印在迪斯拜尔的眼里,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发热,发烫。迪斯派尔忽然发现,观察这种现象,看着那些蚂蚁临时之前的表情,让他们失禁,居然比挨揍还要舒服。她浑身因为激动而不停的颤抖着,任由晶莹的体液沿着大腿一直滑落。她在享受着这一切。
就在她品尝完一波余韵的时候,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因为她发现。有四个不和谐的地方,破坏了她的快乐。
在燃月湖周边,居然有四个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光柱,被光柱所覆盖的地方,那些蚂蚁们居然一个个没有事的怒视着自己。这让迪斯拜尔感觉到很愤怒。“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疯狂的黑气,从她原本纤细的身体中,不停的往外面渗漏出来。只一小会,就将她身边染得好像浓墨一样漆黑一片。
面对着这一切,吉拉却很从容的说道“最终阶段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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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真言者:详见《黑难》第一卷第四章《剩蛋夜就要独自码字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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