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娇气公主的发作,苏洛然抱着不置可否的态度,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啪啪打脸过一番,学院院长他们也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这样一来她就不需要再担心,以后会发生在路上走的好好的却突然被人拦下要挑战的乌龙事了。
只是苏洛然不知道的是,苏云杰对着姐姐的膜拜又高了一个层次,有她弟弟这张大嘴巴说出去,不少人都惊闻出了名的娇气公主都在她这里没得好果子吃,更对苏洛然高看了一眼,也有不少对公主又敬又恨的人对苏洛然观感好了些。
面对紫玉公主这样胡搅蛮缠程度五颗星的阶级敌人,平日再怎么羡慕嫉妒恨也可以撇一边嘛不是。
苏洛然被紫玉公主堵住,她们狭路相逢的事情也被好事者流传出了无数个版本。
不过出于对那位娇气公主殿下的不待见,这些流传出来的版本无一不是将公主描述得有多刻薄恶毒,听到清河王穆昊天耳朵里就变了个味道,成苏洛然是柔弱无依的受害者,公主是那种不讲道理,仗势欺人的恶毒女了!
他也不细加想想苏洛然的武力值,大脑一发热,气冲冲就进了皇宫去紫玉公主那里给她好好训了一顿。
面对心上人咄咄逼人的指责,娇气的紫玉公主哪能受得了,等穆昊天一走,她气得理智全无,更讲不上皇家风度得歇斯底里直摔东西,癫狂得用最恶毒的言辞痛骂苏洛然,最后深恶痛绝道,“苏洛然就是生来和本公主犯克的!从前有她花痴的时候,昊天哥从来不在外面单独露面,现在她不花痴了,昊天哥反而在她身边走得勤了,还不许任何一个女人诋毁她!”
“公主殿下您消消气,苏洛然那是个什么东西,再厉害还不是丑八怪一个?”梅朵恶毒尖酸地笑着,“您长得玉雪可爱,王爷是暂时被那个贱人迷惑了才会如此。您不是也知道么,苏洛然在神兽森林凑巧救了王爷,王爷这才对她不一样的。”
紫玉公主就像重新找回了自信心,殷切又近乎自恋地捧着自己的脸蛋问道,“是吗?本公主是很美的对不对?起码比苏洛然那个又丑又不要脸的女人好看一万倍是不是?”
“是,您当然比她要美。公主您要找回自信,毕竟苏洛然现在太强势也太猖狂了,硬着来肯定没有好结果!”
听梅朵那么一说,紫玉公主这才像找着主心骨一样,开心地笑了。
是啊,本公主才不能和那个丑八怪再斤斤计较,免得让人传闲话再让昊天哥误会到什么。
哼,可是苏洛然也别想好过了,云府里有那么一个庶姐紧紧盯着她,不信找不到破绽狠狠恶整她。
可是紫玉公主心态调整过来还没几天,一个惊天大事件从梅朵嘴里说出,将她完全炸懵了。
“公主公主,不好啦,王爷不知道被那个丑八怪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和皇帝陛下商量要求娶她!”
紫玉公主骇然色变,一下子站起身,脸色苍白如幽灵一般,满眼都是恨毒到极致的青色光芒。
“你说什么!?给我再说一遍!什么叫昊天哥要和皇帝叔叔商量求娶苏洛然?她怎么配!昊天哥的新娘只有我才能做,只有我才配做清河王妃!该死的苏洛然,她到底用什么妖法蛊惑了我的昊天哥!不行,我要现在就去阻止昊天哥做傻事!”
梅朵看见公主要疯狂的样子,吓得都快哭出来了,她好歹记着之前的两次教训把公主死死拽住了,一边哭喊着一边说道,“公主您冷静啊,您越是这么着急越是这么失态越是中了苏洛然那个恶毒丑八怪的下怀!您想啊,您要是就这样在皇帝陛下还有王爷跟前闹,讨不到好处的肯定是您啊,那么您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当上清河王妃了。”
“对,我要冷静,我不能让那个贼贱人得逞!”紫玉公主气得浑身都直战栗,两眼血红,粗喘如牛。
过了好半晌,她才咬牙切齿狰狞着一张脸狠狠喝骂道,“梅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昊天哥怎么会提到娶亲的事呢!”
“殿下,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听御书房前面洒扫的人说的,好像是皇帝陛下也就随口问了王爷的终身大事,王爷说他有心悦之人,再然后皇帝陛下问了王爷直接说他想求娶苏家的二小姐……哎哎,公主!公主您别吓我啊。”
梅朵小心翼翼觑着紫玉公主的脸色,发现她又要忍不住冲出去发疯,赶紧跪下来抱住人的大腿就不撒手。
“云、若、曦。”
紫玉公主气过头了,这会儿居然笑了出来,可是这笑容说不出的阴冷刻毒。
昊天哥居然说他想要娶你!怎么可以,我怎么可以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苏洛然,是你自找的,是你逼我除掉你!
昊天哥的王妃只有我能当,除我之外任何一人想接近昊天哥引起昊天哥的注意,都得永远消失!
如果苏洛然这个丑八怪不在了,那么昊天哥的目光一定会放在我身上的,一定会的……紫玉公主神经质地喃喃重复着。
要说之前紫玉公主顶多和苏洛然势不两立,找到机会就要恶整她最好让她半死不活的话,现在的紫玉公主已经被触动了最敏感的神经,再也无法忍耐苏洛然的存在了。
她动了杀机。
“梅朵,你去,给我把苏烟沫叫来!”我还处于禁闭期,没法出宫。可是不要紧,苏烟沫这个同样视苏洛然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不还有很多机会可以下手除掉她么?就不信,在云府那种地方苏洛然会防备自家人。
苏烟沫在听到丫鬟小依传信说紫玉公主又要传她进宫的时候很不耐烦,这个公主一天两天没事就找她,尽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口头上对苏洛然的怨念听得她耳朵都出茧了,偏偏紫玉公主还自我感觉良好,数落完苏洛然又自述她对清河王的爱。
呵呵,从前苏洛然这个贱皮子最花痴的时候,一天口里叨念清河王还不是家常便饭的事。
听都能听吐了,甭说清河王什么伟大事迹了,就是每天干什么穿什么,她这个不花痴清河王的局外人都能信手拈来。
“公主殿下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走过宫廷长廊进到紫玉公主的宫殿,苏烟沫强压着心头的不耐,低眉敛目带着三分傲气淡淡问道。
“苏烟沫,这次找你来不是为了别的,我要你杀了苏洛然,立刻!”紫玉公主愤怒至极又怨毒至极地嘶吼着。
苏烟沫大惊,不明白这个公主脑子哪里出了问题,或者又怎么受刺激了?
梅朵一看苏烟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忙给她说了下穆昊天在御前说想求娶苏洛然的事,这下苏烟沫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眼里尽是难堪还有不甘愤懑之色。
冷光四射,暗露杀机凛然,苏烟沫这时候也容不得这样出尽风头的苏洛然存在了。
我明明才是云府的骄傲,在苏洛然只是个草包花痴的时候,她分明只能带来无尽的嘲笑和鄙夷,连累全府上下都无颜见人。明明我是天赋异秉的魔法师,为什么旁人看不到我的努力,而苏洛然大难不死之后小露一手就能让人们无限推崇?
苏家的未来,苏家的废材二小姐逆袭,苏家后继有人……
这些话语,在这段日子以来听到苏烟沫耳里便是无尽的讽刺。
不公平,父母不公平,世道不公平,老天都对她不公平!
“公主放心,我和苏洛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苏烟沫含着满满的杀机和怨怒,带着刻骨的恨意。“这一次,我要她非死不可!”
有时候,出于母女天性一种玄而又玄的心灵感应,母亲总会在不经意间能预见将在女儿身上应现的危机。
比如说现在。
寒意,瞬间浸透身心,带来一阵坐立难安的刻骨冰寒。
好似从脊柱延伸而上蹿出的冷气,柳燕嘴唇不住地哆嗦,脸上肌肉抽动着,面色青白,眼睫也开始不安地颤动。
手里本是在穿针引线给儿女们做新衣,因为突如其来的寒意笼罩,柳燕神思不属之下生生掰断了手里的针。
鲜血直流,有小半截针头深深刺入了指腹,可是柳燕仍然恍如不觉。
“为什么,突然感觉心神不宁呢?”
苏洛然和苏云杰姐弟从学院下学归来,看到柳燕怔怔地呆坐在那里,相视一眼觉得奇怪。
苏云杰大大咧咧的个性不改,走过去就像是个小孩儿,笑嘻嘻道,“娘!你坐在这儿干什么呢?”
“我……嘶!啊。”柳燕被吓了一跳,针头陷进更深,也唤醒了忽视依旧差点麻痹的痛感。
苏洛然一个箭步冲上前给柳燕拔针头上药,说话间满满都是淡淡的埋怨和关怀,“母亲怎么那么不小心,让我们看了都心疼了。要是父亲在这里,肯定又要好好说你一顿。还有,都说了这种针线活儿不用你做,交给忠伯找个合适的绣娘就行了,我们不挑剔的。”
柳燕慈爱地看着这一双她现在很为之自豪的儿女,笑着道,“诶,别人做的哪里有我做的好。”
“你呀!”苏洛然拿这个看着性子软绵绵,但是有时候还很固执的母亲没办法。
她心里对自己说,算了,母亲爱做这些就做这些,大不了以后常常在身边伴着母亲,不让母亲受一点伤。
“对了,洛然,云杰,不久之后就是你俩的生辰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柳燕像是突然想到一件事,笑呵呵地问道。
苏云杰傻傻地挠了挠头,“生辰?娘你要是不说,我早都忘了呢。往年,我看你和爹都没有好好张罗过,今年差不多也一样吧。我反正随意好了,姐姐你呢?”
“我也随便。”苏洛然笑着说。
柳燕记在心里,倒是没像儿女们想的那样,和往年一样低调办他们的生辰宴。
只因为女儿现在不一样了,出色许多,也比所有人想象中的更加优秀能撑得起苏家的大梁。
苏靖也和她私底下提过,以后苏家是要交到洛然手上的。作为苏家下一任的家主,生辰宴怎么能摆的寒酸。
母女三人乐融融地在谈论不久后生辰宴的事情,并没注意到门后面一闪而过的身影。
苏烟沫思忖过后眼里划过一道欣喜和恶毒交加的复杂之色,又马上转为彻骨的恨意。
除去苏洛然,这次生辰宴倒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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