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想到这里月无邈不禁想起了那个笑容明媚的女子,看着他时双眼发光,偶尔会有一些流里流气的动作,可却丝毫不给人一种轻浮的感觉。
月无邈游走片刻的思绪被喧闹的人群拉了回来,凝目看去,人头攒动,人群情绪高涨,你推我搡,直往软轿的方向挤,只盼着风能卷起软帘一角好让他们一探七公主的真容。
“嗖嗖!”几声,突然从四面八方跳出许多的黑衣男子,面上都戴着表情各异的鬼面具,手上拿着寒光凛凛的大刀,折射的寒芒刺痛了周围围堵着的百姓的眼。
百姓们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没有回给神来,怔愣了片刻之后便是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恐慌。人群瞬间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散开,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以及忙乱奔走的脚步声。
“杀人啦,快跑啊!”
“快跑!啊!”阵阵的尖叫声刺得花无盐耳膜生痛,花无盐被四处奔走的人群推来挤去,东倒一下西歪一下,不一会儿,她和丫丫以及桃夭就被人群给冲散了。
本来她只是心中疑惑,想来看个究竟,哪想到一出来就遇上了这遭事情。
“小桃子,丫丫!”花无盐奋力地拨开挡在前面的人群,扬声喊到,踮起脚尖往前张望,可是她却只看得到密密麻麻的人头,其余什么也看不见。
带着鬼面的黑衣人挥动着手中的寒刃劈开了一条道路。老百姓们尖叫着四处躲开,可是越急忙越慌乱,不一会儿街道上就乱做了一团。
花无盐看着四处奔走的人群,秀眉皱在了一起。
黑衣人露在面具外面的双眼凶光大露,手中的寒刃挥舞出残忍的弧度,如同收割稻草一般轻而易举的就结束了堵在面前的毫无自保能力的百姓们。
鲜血从他们被割开的颈项之间喷撒而出,再空中绽开血花。护送卓珏婧回宫的侍卫们奋力地与鬼面黑衣人周旋,不过他们的武术显然远远弱于这些鬼面杀手。不过几个眨眼间便被对方如同切萝卜般给轻而易举地解决掉。
花无盐看着眼前地一切,心中焦虑更甚,丫丫只是一个孩子,没有丝毫自保能力还有桃夭,她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罢了,这种情况,她们一定都吓坏了。花无盐焦急的在人群之中寻找着,去始终没看到她们在哪里。
“唔……”突然一个大力撞来,花无盐猝不及防下趔趄了几步,就在要一头摔在地上时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稳住了她不稳的身形。
“还好我抓住你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花无盐回头一看,却不是桃夭又是谁。
“小桃子,丫丫呢?”
“没看见,我只顾着来找你了。”桃夭说完拉着花无盐的手就游刃有余地在这混乱的人群之中走开。看她的样子丝毫不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倒像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
步伐稳健,不急不躁。挡在她面前的人群竟然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牵引着一般,自然而然地就给她让开了路。
“不行,小桃子,我们要回去找丫丫。”花无盐冲着那个高挑的背影喊道,可她却恍若未闻地继续前走,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桃夭,你站住!”花无盐提高了音量,声音中有着显而易见的怒意。桃夭不由得顿住了脚步,回眸睨着花无盐,那深邃美丽的凤眸中竟然含上了丝丝不易察觉的怒意,“当初救我的是你,所以我要报恩的对象也只是你,花无盐,你听清了吗?”
花无盐闻言冷冷一笑,声音含着讥讽,“如果你只是为了报恩,那我告诉你,当初我并不是为了救你。只是为了你那一身红衣罢了,所以你不用对我心怀感激,更不用对我报恩。”
桃夭看着花无盐倔强愠怒的表情,瞳孔深邃了几分。绝色的脸上突然抿出一丝笑意,“花无盐,你把我桃夭当成什么忘恩负义之辈了?虽然命贱,可一个恩字还是懂得的。”
花无盐此刻无法猜透桃夭心中在想着什么,开口说到,“小桃子,你不用管我,你先躲到一个安全地方去,我去找丫丫。”花无盐说着便挣开了桃夭紧握住自己的手,脚尖一踮便向着混乱的人群之中飞了过去。
花无盐也是在不久前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有着不同寻常的力量。她不知道自己以前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可是不管是什么,现在以及以后她都只会是花无盐。
花无盐悄悄摸索了好大一段时间才渐渐会用一点藏在她体内的神秘力量,不过掌握得还很生疏,所以花无盐这一飞也就飞得有些难看,在半空中的身子歪歪扭扭的,几次还显些坠落下去。
花无盐搜寻了好久终于在混乱的人群中看到了那个惊慌失措的身影。一下俯冲而下,看见一人挥着大刀朝着丫丫砍去,花无盐来不及多做思考,一把用力挥出腰间的长鞭,打偏了那鬼面人砍向丫丫的刀。
月无邈看着招招狠厉的鬼面人,眉头不自觉地皱在了一起,一个纵身而起,身周围绕着淡淡地莹光,如同月华般流转在周身。他一个拂袖,一团巨大的光圈从他手中射出,像水纹般一圈圈地荡开,不一会儿便将那些如同无头苍蝇一般胡乱奔走的人给罩在了里面。
月无邈双手展开,宽大的袖袍被风鼓满迎风飞展。他一个快速旋身,光圈从他身上层层射出,“嗖嗖”几声带着撕裂空气的凌厉便直往那些鬼面人而去。
不过显然他手下留了极大的余地,并没有取那些鬼面人的性命,仅仅只是击得他们没有力气再挥刀杀人而已。
暗处一座楼阁之上,一双利眼冷冷地注视着街面上的混乱,嘴角勾出一抹凉薄的笑。
珏婧,你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死了的人怎么还能回来呢?
他一伸手,立即有人恭敬地呈上了一张弓和一支箭,箭上弦上,弓一拉满,冰冷的箭头对着停在街道中央软轿的轿帘处后,一松手,箭便如同流星般朝着软轿中的人射了过去。
月无邈侧耳一听,闻得空中传来一阵撕裂空气的哧啦声,身形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转,身形如电地便一把抓住了那射向卓珏婧的利箭。
锋利地箭头在他的手心上划拉开一条口子,鲜血滴滴地往地下滴,看得出来射这一箭的人内力深厚,尽管已经被月无邈抓住,可他竟然还能往前再飞行一段距离。
“哧——”一口鲜血突然喷在了月无邈的后颈之上,他只感觉后颈先是一阵黏糊的热感接着便是丝丝的凉意,一个柔软的身躯狠狠地撞上了他的后背,撞得他后背隐隐作痛。月无邈回头一看,心中一惊,不紧呢喃出声,“夭夭……”
“我不……不是夭夭,我是……是花……花无盐。”花无盐嘴角勾出一抹苍白的笑,身子一软便往地下倒去。
月无邈指尖聚力,一把挥出就将那个偷袭的鬼面人击得倒飞了出去。“咚”一声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大大吐出一口鲜血后便晕了过去。
月无邈身形急冲而下,大手一捞一拉便将下坠的花无盐给拉到了怀中,旋身落到了地上。
花无盐的白衫已经被鲜血染透,她后背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涌出,面色瞬间便苍白得如同白纸,身子也在微微地发着抖。
“夭……花……花无盐。”月无邈有些不习惯地轻声唤了几句,可她眼睑紧闭,丝毫反应也无,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竟然微弱得几乎不能察觉。
“把她给我。”月无邈闻声看去,一个红衣女子眉目沉静地立在自己面前,手微微伸着,看那样子应当是要将花无盐给接过去。
“她是因我而受伤,我有义务救她。”月无邈面色不变地说完,一道白色流光一闪人就已经消失不见。
“盐姐姐!”丫丫扬声喊道,可是空旷地街道上哪里还寻得着那两人的身影。
“嘚嘚”的马蹄声传来,不过一会儿混乱的街道上就整齐地立了一群训练有素的御林军。
“一个不留!”一道温润的男声传来,温柔却透着残忍的味道。话音一落,御林军便训练有素地上前,手起刀落间便将躺在地上的鬼面人一个个解决了,动作利落,看得人瞠目结舌。
“九皇叔,你是原谅珏婧了吗?”软轿之中传来一个娇懦的女声,接着轿帘被掀开,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袅袅婷婷地走出,直往坐于正中的高头大马的男子走去。
“九皇叔,七年前是珏婧任性了,珏婧以后再也不会了,珏婧以后会乖乖听皇叔的话。”卓珏婧眼中含着泪花,抬着一张小脸可怜兮兮地看着那个锦衣华袍地男子。
男子好看的唇角微微弯起,声音温柔如同一涓细细地溪流,让人心中舒爽,“婧儿说得哪里话,朕答应过你父亲要好好地照顾你,自然就不会食言。”天翔国的皇帝卓君奕声音温柔,伸出白皙的手,在阳光下折射着动人的光彩,“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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