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花无盐冷冷拒绝,另一只手用力地拨开卓一绝扼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后就准备离开,却又被卓一绝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卓一绝沉了声音怒吼,“道歉!”
盈儿被吓得一个哆嗦,肿胀得不辨眉目的脸上隐隐有泪水滑落,她紧紧地咬着唇,半天才从喉咙中干瘪地挤出“对不起”三个字。
花无盐闻言面上也没有多大变化,嘴角甚至噙着嘲讽的笑,她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在她脑中没有丝毫记忆的爹爹如此在意。
“王爷,外面可有一大群的贵客等着你呢,你如此是不是有招待不周的嫌疑?”南宫无极的声音凉凉响起,含着戏谑,“本相正好要回府,倒可以顺路送送她。”
南宫无极话已出口,卓一绝也不好拒绝,毕竟连皇兄也得给他三分面子,他自然也不好拂了他的意,缓缓地松开了抓住花无盐的手,脸上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意,突地卓一绝一个俯身,附唇在花无盐耳边恶狠狠地警告,“你给本王记着!”
卓一绝说完就直起了身子,一拂袖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盈儿站在原地,气急地跺了跺脚就跑走了。
眨眼之间荷花池旁就只剩下了花无盐个和南宫无极两人,气氛不禁变得有些尴尬。花无盐淡淡的睨了南宫无极一眼抬步便往外面走去。
“哗”一声,一件带着青草香味的广袍突然就兜头罩了下来,将花无盐有些微抖的身子完全地裹了进去,独属于男子的阳刚气息笼罩着花无盐,那是一种干净清爽的味道,让人莫名地安心,可花无盐不会对他这突如其来的举止而心怀感激,因为她不会忘记刚刚他冷眼看着自己在湖水中苦苦挣扎却没有站出来救她,她也不会忘记他那夜袖手旁观大汉的施暴。
花无盐翻手就想将那衣袍脱下,却被他一言阻止,“我拿出去的东西不会收回,还有,你若愿意让那个丫头看见你这个模样而担心,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花无盐本想脱去衣服的手在这个时候却紧了紧,加快脚步地便当先走了出去。
“盐姐姐,你……”丫丫看着裹着一身青袍的花无盐,眼中难掩惊讶,待看到随后走出来的南宫无极时,眸中惊讶更甚。
“她受了些寒,虽无大碍你还是早些带她回去歇着吧。”南宫无极淡淡说完后便上了听在不远处的一顶软轿之上。
花无盐也没有向南宫无极投去多余的一瞥,裹紧身上的衣服便直往前面走去。
“上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含着不容花无盐拒绝的冷意。
花无盐如若未闻地加快了脚步,身后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然后一辆马车就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上来!”那个声音再次响起,隐隐含着怒意。花无盐站在原处不动,轿帘倏地被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掀开,一张淡雅得如同水墨画般的容颜出现在花无盐面前,一双如同山间清泉般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花无盐,薄唇轻启,“同路,顺便送你一程,上来。”
花无盐抿着唇不说话,丫丫面上的神色有些尴尬,轻轻推了推花无盐低声说了些什么,花无盐便绷着脸抬步上了软轿前的马背上。
“进来。”南宫无极的声音悠悠传来。花无盐身子一僵,也懒得再与他做这些无聊的纠缠,起身便进了轿中,而丫丫就和方圆坐在马车外的马背上当起了车夫。
花无盐远远的坐在南宫无极的对面,闭上眼假寐,南宫无极也不讲话,两人就这么尴尬地坐在轿中,一时相对无言。
闭上眼的花无盐不知道,南宫无极探索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嘴角噙着的笑意让人看不清。
由于轿中太过安静,花无盐甚至能够隐隐听到轿外丫丫与方圆的谈笑声,与轿中尴尬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时间悠悠而过,不过一会儿就已经到了醉月楼门口,花无盐也不多做停留,轻声道了声谢便要下车。
“这衣服待我洗好了再还与你。”
“我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南宫无极淡淡说完便闭上了眼,也不再说话。
花无盐定定的看了南宫无极一眼,眉眼清淡,整张脸淡得没有一点夺人眼球的色彩。花无盐收回了目光,转身便利落地跳下了马车。
花无盐一下车,南宫无极便倏地睁开了眼,透过被风撩起的轿帘,南宫无极能看到那抹瘦弱的身影地渐行渐远,嘴角微微一勾后便又闭上了眼。
“方圆,回府。”
……
“老板,你看下这簪子还能够修复吗?”一名粉衫女子嘴角咧开一个笑容,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笑意,不由得给人一种干净纯洁的感觉,让人心生好感。
“小姑娘,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檀木簪子,做工也不怎样,我这里好的簪子多的是,你又何必修他呢,不如另买一支。”老板脸上挂着诚恳地笑意。
“不,老板,我就要这支,你看看能不能修好?”丫丫执拗地说到,她有好几次偷偷看到盐姐姐拿着这支簪子发呆,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所以她知道盐姐姐一定是很喜欢这支簪子的,所以,她要想办法把它修好,然后给她一个惊喜。
老板皱了皱眉,看着已经断为好几截的簪子有些为难。
丫丫见此神色紧张,双眼拢上了担忧,紧张兮兮地问到,“怎么?修不好?”丫丫不由得有些沮丧,耷拉下了头。
“给我吧。”突然一道清冷如同玉石相击的声音响起,然后一只白净纤细的手就拿过了丫丫手中的断簪。
丫丫难以置信的抬头,却看见了一张让她惊为天人的脸,眉目如画,气质卓然,整个人就好似雪山之巅的雪莲一般,沉静疏远,让人凌然不可侵犯,甚至让人觉得多看这般的人一眼对他而言都是侮辱。而那一双碧莹莹的眼眸就像是雪山之巅上的冰湖一般,晶莹剔透,灵气氤氲。
“国……国……”丫丫大睁着一双眼半天反应不过来。
“我替你修好它。”国师月无邈语气清淡得如同从天边传来。
“什……什……啊!”丫丫一时惊讶之下竟然咬住了自己的舌头,痛得她眉头微皱。
隐约之间,丫丫似乎看到月无邈的嘴角勾出了一丝微不可察地笑意,如同雪山消融一般,让人眼前一亮。
月无邈拿过那支簪子仔细打量了一番,声音透着让人安定的力量,“无碍,可以修好。”
丫丫闻言心中一喜,双眼发光地瞧着月无邈,“大概要什么时候才能修好?”月无邈不语,白净好看的手指捻着那支断簪,一阵莹白色的柔和光芒闪过,待丫丫再看去时,那断簪已经完好如初。
月无邈伸手将已经修复好的簪子递给丫丫,丫丫颤巍巍的伸出手接过簪子,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不是说国师大人不苟言笑,清冷卓绝,不近女色吗?那他怎么会有如此温柔的眼神?
丫丫的心上仿佛爬过一条小虫子,弄得她心中****难耐。
“你……你难道真是天上的仙人不成?”丫丫难以置信地问到。
月无邈没有说话,如同湖水一般的碧眸里缓缓荡开笑意,“时间不早了,回去吧。”月无邈说完便当先往一个方向离去了,留下满目怔然的丫丫。
丫丫目不转睛地望着月无邈离去的背影,心中微苦。
那般一个男人是她可以握住的吗?
……
“贱人,我们花钱买了你,你现在想反悔了不成?”
“这事,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接着便是一阵哗啦啦的东西砸地声以及皮肤摩擦地面的嘶嘶声,还伴随着男子哎哟哟的闷哼声。
花无盐透过微微支开的窗户,看见一个红衣女子被几个大男人强行摁倒在地往床榻之上拖去,地面上被拖出了两条明显的痕迹,那个女子每一次的挣扎都换来了他们更猛烈的毒打。
红衣女子一头乌黑的长发仅用一根红色发带松松绑起,经过这一番的挣扎她头发散乱了许多,遮住了她的脸,身上红色的衣裙也被撕得参差不齐,甚至还有道道红色的抓痕。几个大汉毫无风度地对着红衣女子骂骂咧咧还伴随着拳打脚踢,以及各种下流猥亵的动作。
对于这种情况,花无盐已经见怪不怪了。无在乎就是一些初入青楼的女子不愿接客然后被调教的画面。
花无盐本不想管,可是那个女子一身红衣竟然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抓住了一般,难受得厉害,那抹红异常刺眼,甚至让她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花无盐“咚”一声推开了房门,沉着一张脸喝止了大汉们的动作,大步上前一把推开围在红衣女子周围的大汉后扶起地上的女子,冷目瞪着他们,“她,我要了。”
红衣女子闻言身子似乎一僵,掩在乱发中头微微抬起,一双明亮得如同星辰般的眸子专注地望着花无盐。
大汉面上神色为难。
自那夜南宫无极用马车送花无盐回来之后,众人都知当今相爷以及卓王爷都对花无盐青睐有加,所以他们也不敢不给花无盐一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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