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你可曾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夜卿负手立在花想容面前,温润如玉的面上神色沉凝,嘴角微微抿着三分笑意,让那张俊雅如玉的面上涤荡着几分柔光。
花想容毫不在意的理了理衣袍,甚至视线都没有对夜卿投去多余的一眼,他径直整理完了衣袍这才悠悠看向夜卿,嘴角勾出艳丽的笑容,“难道帝君如此声势浩大来魔界就只是为了讥讽本尊一句么?”
夜卿闻言嘴角扬起的弧度不由得沉凝了几分,一双清冽的桃花眼中满是晦暗不明的光,“还请魔尊交出裂鼎珠。”
夜卿也懒得再与花想容多做无谓的纠缠,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到,说到这里时面色很明显地一沉。
花想容艳丽地一笑,抬手漫不经心地抚了抚有些凌乱的鬓发,声音慵懒,“你们仙界丢了东西来我们魔界做什么?”
“花想容,本君知道是你干的。”夜卿面色未动,声音清冷如同玉石相击,“有人亲眼见你拿走了裂鼎珠,再说,你也曾向本君要过此物,所以你有动机。”
花想容凤眸一沉,里面暗流涌动,声音寒凉,“本尊拿了那个你又待如何?”花想容一双凤眸中冷光乍现。
夜卿面上也笼上了一层寒霜,声音冰凉,“交出裂鼎珠,本君便既往不咎。”夜卿一双桃花眼里有着不明的情绪划过。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夭夭,他绝对不会就此轻易放过花想容。
他想,如果花想容死了,她应当是很伤心的吧,她就是那么一个口硬心软的人,她嘴中可以说着对你最残忍决绝的话,她可以对你摆出最冷漠无情的脸,可她的心永远都是那么柔软,害怕伤害,所以他不愿意她伤心,哪怕只是一点可能他也不愿意让它发生。
“既往不咎?”花想容冷冷地嗤笑一声,声音中满是不屑与讥讽,“帝君还真是心襟宽广,可惜……”花想容顿住了话头,一双潋潋的凤眸斜斜地睨着夜卿,长眉不屑地一挑,“本尊不稀罕。”花想容说着凤眸中利光一闪。
“看来今天不得不使用一些本君不愿意的手段了。”夜卿眉目一沉,嘴角那抹总是挑起的三分笑意一下被抿进了唇中,面色如一张紧绷的弦一般。
“魔尊,他们人数众多,打起来我们只怕不占优势啊。”一名站在花想容身后的魔兵压低了声音说到,花想容斜斜睨他一眼,立马让他缩了缩肩便闭口不言。
“夜卿,本尊向你挑战。”花想容说到这里懒懒地抬起手直直地指向夜卿,面色一片认真,“这是我们的事,无论结果怎样,赢得一方都不得为难另一方的人。”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捉摸不透他内心究竟在想着什么。
夜卿闻言却是心中一震,面上闪过一丝猝不及防的错愕,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曾经不可一世,自我霸道的人也有这么一刻能够为他人考虑一番。
夜卿面上神色变幻了几番,终是点头答应了花想容的要求。
花想容见此嘴角勾出一抹艳丽的笑容,“本尊还有一个要求。”花想容话音一落,脚下一动便向夜卿滑去,声音幽凉,“如果本尊输了,本尊会交出裂鼎珠,同时还请你……”花想容说到这里时将声音压得极低,对着夜卿轻声说了一句话,夜卿面色刹时一变,面上的神色有着错愕与惊疑不定,神思不由得有些恍惚,花想容趁此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将一个东西塞进了夜卿宽大的袖袍之中。
花想容退开了几步,声音有着丝丝倦怠,“她不无辜,你若不按本尊说的做,你会后悔的。”
“花想容,你用不着如此,我俩交手,输赢还不定呢。”夜卿掩在袖中的手缓缓攥紧,面上的青筋隐隐跳动。
花想容闻言却是不说话,嘴角只是噙着魅惑人心的笑容。
“开始吧。”花想容一甩袖袍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夜卿面色沉了沉,聚起全身的修为便向花想容攻去。
花想容身形急退,红袍在空中划过一个利落的弧度,双手一划便在身前结出一个艳红色的结界。
夜卿目光一沉,手下的动作越发地迅速,整个人的攻势一招胜过一招,花想容却只能略显狼狈的后退。花想容从来都知道这个仙界第一高手夜卿帝君不是浪得虚名的,可他从不曾想过他的法术竟也强大到了如此地步……花想容眉目一沉,双手在身前变换着各种复杂的手势,嘴中念念有词,他的背后似乎有一对火红的翅膀在隐隐成形,而他的面色随着那渐渐清晰如同燃烧着的翅膀越来越惨白,额头甚至渗出了薄汗。
就在那对翅膀即将完成之时,突然一团火便冲着花想容砸了过去,花想容一时躲闪不及便被那团火一下包围其中。火苗一窜而起,筑成了几丈来高的火墙。那火红中带着幽幽的蓝光,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普通的火。夜卿定睛一瞧这才发现,这包围住花想容的火竟是灼人魂魄的圣莲业火。
夜卿回头冷冷扫视了一眼在周围观战的众人,眼中满是冷意与怀疑。他最痛恨的便是那背后使阴谋诡计,专搞偷袭之人。
他既然已经应战,便要堂堂正正地与他一战。
夜卿此刻也顾不得想太多,提气便往花想容冲去,却被滔天的热意逼得倒退了几步,待再准备上前时却被及时赶上来的一个天兵抓住了,“帝君,万万不可冲动,你别忘了你此次来此的目的。”
夜卿闻言身子僵硬了一下,面色变了数变。
花想容看着火圈越缩越小,瞳孔一缩,嘴角紧抿出冷硬的直线,他额头汗如雨下,面色也有些惨白。他积聚起全身的修为想从这火圈中一跃而起,却悲哀地发现他飞一丈高这火便涨高两丈,完全将他牢牢地赌死在了火圈之中。
魔宫众人见此面色全都白了,额头也跟着渗出了汗珠。
“尊上——”魔姬急急地喊到,面上的五官都急得有几分扭曲。她不管不顾地便直往火圈之中冲去,速度快的旁边的魔兵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魔姬感觉脸上有些温热的液体一滑而过,被风一吹便凉凉地,风干之后弄得她的脸紧绷绷的不舒服。
她从来不知道有一天他会面临着这样的危险。她一直认为他强大到没有一个人可以摧毁他,可是现在,他就那么一个人被困在了圣莲业火之中,她一直都知道他是那么的孤单。
原来爱可以轻易地摧毁一个强大的人,让他变得不堪一击。
她想他爱的那个人是夭夭吧。自夭夭嫁给玉菩提之后他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在桃夭居里一坐就是一下午,他总是莫名地看着魔宫的一草一木,一亭一廊发呆,她知道他的眼中一定都是那个白衣翩翩的瘦弱身影。
她默默地追随了他上千年,只要是他要做的事她都会支持,不为别的,只因为她爱他,很爱很爱,爱到她都不敢说出那句话,只能默默地将所有的爱都掩藏在了心底之中。
她想她只要远远地能够看见他她就心满意足了,她所求的并不多,她只是想随时随刻都能看见他罢了。
魔姬嘴角勾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这个时候,卓艺瑶没有陪着他,夭夭没有陪着他,只有她,只有她在这个时候陪着他,她可以陪他去死,她无悔。她其实很高兴,毕竟她才是那个在这时能够与他一同死去的人。
此刻在前面张牙舞爪的火苗在魔姬的眼底幻成了无数烂漫的烟花,在她的眼底炸开一片的绚烂。她急急地便向着越缩越小的火圈中奔去。
圣莲业火已经灼上了花想容,红袍摆一下便被窜起的火苗蜿蜒开了一条火龙。那种噬魂断骨的痛处仿佛被人放大了无数倍一般,刺激着他的神经,痛得他身体都在微微痉挛。
夭夭,当初你也是受着这般的痛吗?我如今也尝到了呢,我受你所痛,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怪爹爹了?
花想容的目光中隐隐绽出光芒,仿佛看到了一个窈窕的女子向着自己缓步走来。
“魔姬,你给本尊滚回去!”花想容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竟然是魔姬,不由得心头大怒,压抑着怒气便冲着魔姬大吼,话一出口他就痛得紧咬住了微微颤抖的薄唇。
魔姬疾行的脚步不由得顿了顿,面上闪过痛色,不过向来对于花想容唯命是从的魔姬此刻却执拗地要违背花想容的命令,抿着唇便直往火圈之中冲去。
就在要进入火圈之中时一道流光击来,击得她倒退了几步,胸口微微泛疼。
“魔姬,你还不够资格赔本尊死……”花想容的声音隐隐传来,含着不屑一顾。
魔姬闻言脚步不由得顿了下来,面色惨然,泪水漱漱而下,嘴唇哆嗦着,声音哽咽,“我是不够资格,可是你要等的那个人你现在等不来,等不来……”
“你在这里忍受着这种痛苦,她此刻说不定正在与其他男人温存,为什么?她可以为你做的我都可以,为什么?”魔姬面色惨白的反问,“你要见她,那我便去将她抓回来!”魔姬面色坚定,说着就往外面走去。
“魔姬,回来——”花想容隐忍的声音中满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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