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至少你的血可以暂时的压制她的毒性。”花想容的声音有些不稳,隐隐含着一丝不为人察觉的颤抖。
在夭夭还没有完全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时,夭夭觉得手腕一阵刺痛,他低头一看,发现花想容随手幻出了一把匕首,右手持着匕首毫不留情地割开了她的手腕,而他的左手此刻正端着一个瓷碗接住从她那被割开的手腕中流出的血。鲜血如一汩小溪一般静静地往外流淌,滴进了那个瓷碗里。
“爹爹?”夭夭抬眼怔怔地看着花想容,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有看自己,他只是双眼专注的看着那不停往外涌的鲜血。
夭夭呆呆地看着眉眼低垂的花想容,他的眉眼很平静,很美。正是她一直所喜欢的样子。房间内很安静,安静得她能听见那血滴答滴答滴进碗中的声音,安静得她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与呼吸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一会儿,那只瓷碗就被夭夭的血给装满了,花想容急忙转身来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扶起卓艺瑶,温柔地让她的头枕在他的臂弯里,“瑶瑶,别怕。喝了它你就不会痛了。”花想容说着就将碗渐渐地放到了卓艺瑶的唇边。
许是闻到了一点腥味,卓艺瑶的眉头不悦地皱起,嘴下意识地往后缩,躲避着那碗血。
“瑶瑶,听话,你喝了就不会痛了,也不会难受了,来,乖。”花想容耐心极好的像在哄一个孩子般让卓艺瑶喝下了那碗血。
他甚至忘了他割开了夭夭的手腕,他更忘了他没有给夭夭止住伤口。
夭夭静静地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手腕上被花想容割开的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地上滴血,一滴一滴,不仅是滴到了地上,更是滴到了夭夭的心上。
夭夭垂在身侧的手一次次的收紧又松开。反复了好几次,她才觉得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一些。夭夭嘴角噙着一抹笑,就任由着自己的血往下流。她就那么淡淡的看着相拥的两人。
“夭夭。我即刻就会前往因际崖取炼狱焰莲,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如果她毒复发了,你……”花想容说到这里抬头看向夭夭,却发现她只是笑望着自己而她的手仍在不停地滴着血。
“夭夭,你怎么……”花想容的语气带着一股隐忍的怒意。
夭夭抢先在他发火前抢过话头说到,“爹爹,夭夭知道,不就是在她每次毒发时就喂她一点我的血来抑制毒性蔓延,直到你回来,对不对?”夭夭说得满不在乎,脸上甚至还含着浅浅的笑意,“爹爹,夭夭是不是很聪明?”夭夭说到这里嘴角微弯,眼神清亮。
夭夭几步走到桌前,随手一挥就幻出了一个差不多两个酒瓶大小的罐子。
“夭夭,你要做什么?”花想容语气阴沉,他小心的放下卓艺瑶,脚下一动就向夭夭冲了过来。
“站住!”夭夭轻声吼了一声,声音透着一股坚决,“爹爹,你不是需要夭夭的血来压抑她的毒性吗?夭夭一次性给足量,这样你就不用每次都来割开夭夭的手腕来取夭夭的血了。”夭夭定定地看着面色铁青的花想容缓缓地笑了,“因为夭夭怕痛,夭夭不想每次都承受一次。”
夭夭说着屈指一弹,那道本来就不浅的伤口变得更宽更深,鲜血源源不断地从伤口中涌出。如一涓溪流般缓缓流入那个罐子中。
“夭夭,你是疯了吗?一次失血这么多你会死的!”花想容的语气含着一股暴怒之气,脚下一动就来到了夭夭的面前。一手抓过夭夭的手就准备帮她止血。
“放开!爹爹,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她那么受尽折磨么?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夭夭每次都痛么?爹爹,夭夭不要你动手来取我的血,我自己来,这样或许我的心里会好受一点。至少我不会觉得在你心中,我跟那个女人根本没得比。”夭夭的眼中隐约有泪光闪动。她一把推开了花想容就继续放着血,眸中含着泪花,话语中含着调皮的味道,“爹爹,你不用担心,夭夭的身体好着呢,哪那么多事。”
“夭夭……”花想容怔怔地看着一脸倔强的夭夭,他知道,她决定了的事向来不会改。她就是这么一根筋的死脑子,倔强得有时让人恨不得把她撕碎。
花想容也不再阻止,就站在一旁看着夭夭的一举一动,时间如流沙一般渐渐流逝,一会儿之后,罐子被血给盛满之后,夭夭的面色已经惨白如纸,身子也站立不稳,摇摇晃晃差点就摔到在地,幸亏被眼疾手快的花想容一把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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