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卓艺瑶嘴唇青紫,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色,鲜艳得好似能滴出血似的。她全身的脉络曲张,如条条青色的小蛇般蜿蜒她的全身。隐隐之中还能看见那脉络强有力的搏动,一下一下,似乎要破体而出一般,又好似整个身子要爆炸了一样。
这一幕着实将毫无心理准备的夭夭给吓了一跳。
“痛,好痛。”卓艺瑶难受的呢喃道,汗流如瀑。花想容一把抓住了卓艺瑶露在床边的手,紧紧的握住,仿佛要为她承担所有的痛苦一般,“瑶瑶,不要怕,本尊一定会救你的,不惜一切代价。”花想容的声音很低,却有着无法否定的坚决。听得站在旁边的夭夭心如刀割。
“夭夭,你也看到了,她很痛苦。”花想容在床边缓缓地坐了下来,伸出另一只手将卓艺瑶鬓角散乱的头发小心翼翼地给拨到了脑后,他的动作很轻很温柔,就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那关我什么事?”夭夭的语气漠不在乎。
“她很无辜。”花想容并没有因为夭夭的无礼而生气,相反,他的表情极为平静。
“她无辜?夭夭觉得她一点也不无辜,说不定这毒就是她自己下的呢,为的就是演这么一场苦肉计。”夭夭微微提高了嗓音,声音中含着讥诮之意。
夭夭的话让花想容明显的沉了脸,语气也泛着冷意,“有人会傻到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花想容眼中仿佛淬了寒毒一般,看向夭夭的眼中冷光凛凛。
花想容说到这里似是想起了什么,不由得又柔了几分神色,继续说道,“她没有丝毫自保的能力,而你有,所以我无需担心你。她的心又太善,最是容易被人欺负,她向来都是那样善良。”花想容的目光有些幽远,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
“爹爹,夭夭也并不是无坚不摧的。”夭夭的心荒凉一片。
“夭夭,爹爹为前段时间对你所做的事道歉。前些日子是爹爹脾气太坏了点。”花想容说到这里松开了紧握卓艺瑶的手,从床边起身,一步一步来到了夭夭的面前,伸出手指缓缓地抚上了夭夭的脸颊,“夭夭,爹爹以前说过会一直站在你身前保护你的,爹爹一直记着,如果你不想嫁给玉菩提,这事也可以就此作罢。”
花想容的声音中隐隐带了颤意。他的一字一句就像丝线一般牢牢牵扯着他的心。
今日是他这段时日以来,唯一一次对自己温柔,对自己有耐心的时候。可是,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所以夭夭很清楚地知道他想说的绝对不止这些,重点说不定在后面。
果然,花想容接着说的话就印证了夭夭的想法。
“夭夭,你知道么,她中的是罕见的镜中花。只有因际崖的炼狱焰莲可以解毒,而这毒又来势迅猛,暂时还没有方法可以压抑。”花想容的声音很低沉,有着淡淡的忧伤,听得夭夭心中一紧。
“夭夭,你从来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本尊,可是关于你的血一事,你却是从不曾对本尊坦言过。”
“既从不曾坦言过,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夭夭抬目平静的和花想容的目光对视着。花想容瞳孔一缩,避开了夭夭近乎咄咄逼人的目光。
随即花想容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回应着夭夭的目光,嘴唇绷紧,声音含着冷意,“你每日用你的血为那只臭狐狸疗伤,如此本尊还能不知道吗?”花想容眼神沉了一度,折射着凛凛冷意。
夭夭勾唇轻笑了起来,凤眸斜斜地睨着花想容,声音不辨情绪,“所以,你刚刚说什么只要我不愿意,与玉菩提成亲一事就可作罢也只是为了安抚我而已。你为的就是让我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血给献出去……”夭夭脸上的笑意很明艳,却让花想容觉得异常刺眼。夭夭笑着笑着眼角就流出了一行清泪,顺着她清瘦的脸颊滑落了下来。
花想容眉目未动,就那么一脸平静地看着笑得流泪的夭夭,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说话。
夭夭深吸了口气,缓了缓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一下,“我不会给的。她死了,正合我意。”夭夭说得干脆利落,毫不遮掩。
花想容额头青筋隐隐跳动,紧绷的嘴角噙着冷意,语声带着嘲讽,“一个畜生你都愿意给,一个活生生的人要你的血救命时你却开始吝惜了!”花想容目光灼灼的看着夭夭,眉目之中明显的怒意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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