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气流相击的声音传来,拉回了夭夭有些恍惚的神思。夭夭凝目看去,打得难舍难分的三人一下分了开来,执刀和魔姬嘴角都微微的渗出了鲜血,站立着的身子也有些不稳。而月无邈的面色也苍白了几分,虽然他极力稳住自己的身形,让自己的脊背挺得笔直装作无碍的样子,可夭夭知道他受了伤。
花想容斜斜地睨了一眼站立不稳的魔姬执刀两人,立马让两人打了一个哆嗦。
“没用!”花想容轻哼一声便飞身上前,赤练从袖中疾射而出,手腕几个旋转,他手上的赤练如同一条赤色的蛇,游走间就将趁机不停往外逃窜的众人给一一击毙,速度快得那些人甚至连尖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尸体遍地都是,鲜血缓缓的流出,交汇成一条条细小的溪流,在这阴冷潮湿的地牢地上流淌,空气中全是熏人的血腥味。
月无邈虽有些阻拦,奈何他修为本就不敌花想容,更别说是在已经负伤的情况下,所以也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花想容胡作非为。
花想容解决了其余的人,幽黑的凤眸一转就冷冷地睨着额头已经渗出薄汗的月无邈,勾唇一笑,笑声清爽好听,“到你了。”他语气轻松,仿佛刚刚他杀掉的不是一千多个人,而只是蝼蚁一般,而他现在就这么满含醉人笑意的宣告另一个人的死亡。
月无邈瘦弱的身板挺得笔直,碧莹莹的眸子无波无澜,白色衣袍上下翻飞,虽然年纪轻轻却自有一股不凡的气势。
夭夭抢走几步挡在了月无邈面前,怒目看向花想容,“不准动他。”
“怎么?那些人都杀的,这个还就不行了?”花想容语气轻飘飘的,凤眸微挑间媚意尽显,看向夭夭的眼底一片冷意。不过眨眼间花想容眼中露出盈盈笑意,朱唇轻启,凤眸深深的看着夭夭,“夭夭,爹爹突然有个更好玩的想法。”
不知为什么夭夭一听到花想容有些阴测测的声音心中直有种不妙的感觉。花想容略一俯头,嘴角噙笑地睨着夭夭,一双幽深的瞳孔定定的看着夭夭,“夭夭,你说,你亲手杀了他是不是更有趣。”他的声音悠远的仿似从天边传来,夭夭脑袋有着片刻的空白,她定定的看着花想容黑如曜石的瞳孔,那瞳孔隐隐闪过猩红的色彩,他的瞳孔渐渐由黑转红,并幻为了两个。
夭夭看着花想容的血色重瞳,脑袋渐渐地有些晕沉。
“夭夭,替爹爹杀了他。”花想容的声音幽幽传来,一直萦绕在夭夭脑海中盘旋不去。夭夭眼中利光闪闪,一甩手中长鞭就朝着月无邈攻了过去。
月无邈身形急退,错身一让就躲开了夭夭的攻击。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夭夭仿佛入了魔障一般,眼中再无其他,只有杀了月无邈。
花想容也不急,双手抱胸,懒懒的立在一旁,凤眸风情无限的看着夭夭。
夭夭与月无邈打得难舍难分,夭夭本已受伤,此刻却如同被人注入了新的力量一般,修为大增,让本已经受伤的月无邈渐渐落于下风。夭夭美目一冷,腿一个横扫,一脚踹向了月无邈的胸膛,月无邈被踹得一下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哧”的一声便吐出了一口鲜血。
月无邈抬眸看向面无表情的夭夭,眸底情绪不明,粉嫩的唇瓣紧抿出寒凉的弧度,清冷的如同玉石相击的声音响起,“魔物就是魔物,不可教也!”
他本以为通过这几日的相处,她会有些善念,他甚至妄想她能够弃魔从仙,可是魔就是魔,她竟然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杀了这一千多个人,现在,也仅仅只是因为他爹爹的一句话,她就要杀了自己。
他本以为她的心不坏,原来,是他想错了。可是他要她做什么呢?难道要她为了他这么一个仅仅认识几天的人就与自己的父亲反目吗?
月无邈紧抿的薄唇勾出嘲讽的弧度,有点好笑自己内心荒唐的想法。
夭夭步步靠近月无邈,眼中无波无澜,手一挥去,猩红色的长鞭便向月无邈疾射而去,携着闪电的雷霆万钧之势。
花想容见此嘴角弯着的弧度不由得加深了几分,眼含戏谑。
就在那条如同毒蛇般的鞭子挥到月无邈眼前时,突然一只素白的手夹住了来势汹汹的鞭子,屈指一弹,夭夭只觉一股劲风袭来,脚下不稳的踉跄了几步。抬眼看去,面前立着一位白衣翩然的男子,面上覆着一方白色的面纱。
这人隐隐有些面熟。夭夭偏头思索起来,眼中闪烁着不明的光,本来沉凝一片的眼中隐隐有些波动,她目光一转,看向了躺在地上嘴角蜿蜒着血迹的月无邈,他神色清冷,目光空渺,看得让夭夭心里有些发慌。
夭夭面上闪过犹豫挣扎,紧握着长鞭的手隐隐有些颤抖。
“夭夭,替爹爹杀了他。”正当夭夭握着长鞭的手缓缓松开时,耳畔突然想起花想容那凉凉的声音,夭夭怔松的神色一下又变得狠戾起来,挥着长鞭就又攻了上去。
面纱男子露在外面的一双凤眸清冽如水,素手冲着夭夭一点,一道白光冲着夭夭而去,夭夭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花想容疾掠过去,接住了夭夭软到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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