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来到野外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大雨,无奈之下只得找了一个破庙暂时歇歇脚。阵阵的冷风从破庙的破损之处灌了进来,吹得火堆上的火微微摇曳着。听着外面的淅淅沥沥的雨声以及一声高过一声的雷鸣声,夭夭不禁有些害怕。
夭夭转眸看向静坐在一旁的月无邈,不禁有些出了神。
那双眼是碧色的,微微漾着一点水光,就好像被春风吹皱的碧池一般,波光荡漾,里面笼着一层淡淡的水雾,更有一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微亮的火光打在他脸上,那如蝶翼般的睫毛在他脸上投下一片宁静的阴影。
月无邈有些不自然的别开了脸,躲开了夭夭毫不掩饰的目光。
夭夭不禁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悄悄的靠近了月无邈。突然一个猛扑就将月无邈猝不及防地扑倒在破庙脏乱的地上,动作迅猛地就将月无邈身上的白袍给扒了下来,那白皙细嫩的肩膀就这么赤条条的呈现在夭夭的面前,冲击着夭夭的眼球,夭夭只觉得自己的鼻端一热,立马将头扬起来,将视线投向别的地方,嘴中不住地念叨着,“罪过罪过。”
月无邈面上凝了一层寒霜。拢了拢被夭夭扒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从地上站了起来,凝目看向缩在一角的夭夭,声音生冷,“还请姑娘自重一些。”
“怎么?”夭夭一听月无邈那冷硬的语气,心中也有些不爽,站起身来睨着月无邈,“我不就看了一下你的肩膀吗?你何必这么冷目对我。又不是羞答答的小女子,难不成我看了一下你的肩膀你还要以身相许吗?”
月无邈没有回话,碧莹莹的凤眸之中翻卷着怒意。
“夭夭,你真是一点也不安分。”一道薄凉而又磁性十足的声音响起,一道风卷来,夭夭感觉自己被带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你说,这次本尊怎么罚你?”低低的声音在夭夭的头顶响起。
夭夭使劲的想推开那个温暖的怀抱,却发现他的手紧紧的扣着自己,无论夭夭怎样用力都不能挣脱分毫。
“你怎么在这里?”夭夭只得乖乖的呆在花想容的怀中说到。
“你从小就是个小色鬼,一见美男就两眼发直,本尊怎么放心让你一人来人间,自然是要跟着你。”
花想容声音隐含笑意,眼尾微挑地睨向月无邈,沉如寒潭的瞳眸中闪着点点冷意。
“我哪里有,爹爹不要乱说。”夭夭见月无邈面色又沉了几分,连忙解释道。
花想容嗤笑了一声,“你自己说,你经常大半夜的爬到本尊的床上意欲何为?”
“那是夭夭怕打雷才去找你的。”
“那你使劲往本尊怀里挤什么?”
“都说了怕打雷,我自然要往你怀里钻,这样才安心。”
“那你和本尊一起洗浴时,为什么看见本尊的身体会鼻血喷涌。”
“那是你身材太好,在引诱我。”
闻言花想容嘴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深,眼中也荡开了微微的笑意,眸含挑衅地看了看站在不远处面色越来越不好的月无邈。
不知为什么,这个人让他有极大的危机感,小小年纪就修为如此高深,关键是他周身那不染凡尘的气息,纯净得好似不懂丝毫****,可花想容知道,这种人要么不动情念,要么情根深种。最主要是他长得这般好看,万一夭夭真看上了他,谁还他一个宝贝女儿?谁来陪他度过漫长的等待时光?他寂寞了太久,他不想再一个人下去。
夭夭在此时也察觉到了花想容的别有居心,转眸看向月无邈,那如玉的面庞上此刻已经隐隐有结冰之势。
“爹爹,你太过分了,跟踪我就算了,竟然还……”夭夭恨恨地瞪着花想容,被他气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本尊高兴。”花想容沉了面色,“走吧,随本尊回魔界,回去再收拾你。”花想容说着就粗暴地将夭夭一把夹在了腋下。
夭夭不高兴地大嚷到,“你放开我,我不要回去,五天前我十岁生日那天你答应我让我随意来人间玩耍的,你还送了七石链,有它为证。”夭夭说着就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上面正戴着一条由七颗色彩各异奇形怪状的石头组成的链子。
花想容丝毫不理会夭夭的抗议,霸道地夹着夭夭就直往破庙外走去。
“爹爹,你就不能尊重一次夭夭的想法吗?”夭夭愠怒的声音从花想容的腋下传来。花想容踏向破庙门口的脚步微微一顿,低头看向夭夭,凤眸中暗潮沉浮,薄唇噙着凉凉的笑意,“本尊是你的爹爹,你的事自然都由本尊做主,轮不到你反抗。”
夭夭气得身子都在微微发抖,“你是不是把我当做那些任你驱使,什么都听你的下属?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一意孤行!”
花想容长眉微锁,艳绝天下的面容上隐含着怒意,他嘴角微挑,竟然笑了起来,“如此那你便自生自灭去吧!”花想容说着一把将夭夭扔了出去,红光一闪便消失不见。夭夭在空中凌空一跃就稳住了身形。
夭夭对于花想容的负怒离开也不甚在意,因为她知道,她回去只要服个软,撒撒娇,就什么事也不会有。
“啊——”突然一道凄厉的划破雨幕的声音自破庙外传来,极为短促,响过之后就是一片寂静,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夭夭心中一紧,回头看去,发现月无邈已经急速的往发声处冲了过去,夭夭也立马拔腿跟上,此时也顾不得撑什么结界隔开雨水了。
夭夭跟在月无邈的身后一下来到了一片空旷之地,地上躺着一具穿着华贵的女尸,身上各处不停的有鲜血涌出,被雨水冲刷之后,和着雨水蜿蜒成条条小河直向低平处流去。
夭夭扳过那名女子的头,发现她的脖颈处有极深的两个血洞,似是被什么利器刺穿。月无邈好看的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一头被齐整束入玉冠中的如鸦青丝被雨水淋透,湿哒哒的贴在他略有些苍白的脸上。
不知是不是血的大量流失,地上女子的尸体渐渐地变干,在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时,她从地上一蹦而起,尖长的乌黑指甲朝着夭夭的脸就抓了过来,嘴中竟还呢喃着,“我讨厌你跟我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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