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狸妖与林牧之离开的时候,一道身影正在暗中观察着狸妖二人,直到狸妖二人的身影消失,他才收回视线,他是张三。
林牧之与狸妖一走,他就像换了个人似得一改之前老实憨厚的模样,此时的他脸色阴沉目光暗狠,丝毫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与之前的张三简直就不像是一个人,应该说是他伪装的太好了!
他看着林牧之与狸妖离开之后,他才转身进屋,来到了后院之中。
后院中,林天瀚此时还在那里大吼大叫的求救,当他看到张三进来时,根本就不顾两人是死对头的原因便急忙的说道:“张掌柜,你能不能帮我一把,只要你帮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帮帮我,放我出去吧,我说话一定算话,我再也不打张家酒楼的主意了,只要你放了我!”
他要林天瀚的承诺何用?亦或者是他要张家酒楼何用?张三听了只是不屑的扫视了林天瀚一眼,语气阴险的冷声说道:“要你的命也可以?”
林天瀚听了这话却是脸色一顿,然后他脸上却扬起了讨好的笑容来,为了能够活下去,为了能够先脱身,他不得不先示弱,待到他的生命安全得到了保障,他再来收拾这张三也不迟。
“张掌柜开玩笑了,除了这个,无论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无论是什么,只要你帮我,好不好,我可以给你钱,很多钱……啊!”
然而林天瀚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只见得有一道灵力快速的飞了过来,穿透了结界直直的撞击在林天瀚的胸口上,林天瀚当即吐了一口鲜血,脖子一歪便死了。
张三见了只是淡淡的看了他的尸体一眼,再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了,他转眼看向了灵力发出的地方,后院的墙头之上,黑衣的中年男人站立在上面,是伍沧!
张三见了连忙走了过去,恭敬的低着头说道:“伍大人,您来了!”
伍沧淡淡的点点头,他扫视了一眼林天瀚的尸体,根据下人的来报,他也知道方才这里所发生了什么事。
“可有什么消息?”伍沧询问道。
张三听了恭敬的回答道:“回伍大人,据我得知,那卡丽尔城市的城主便是林牧之,而他喜欢的女人是狸妖……也就是林雨。”
伍沧听此瞳孔微缩,他却没有再说什么。
建筑宏伟的宫殿占地面积广泛,有着最顶级的装饰品,最精致的雕刻品,最顶尖的东西,最好的价值连城的让人眼红的各种物品。
只不过宫殿似乎常年不被太阳所照耀似得,整个宫殿都似乎被一层若有似无的黑气所笼罩,显得十分黑暗阴冷,没有一丝活着的气息。
在此时傍晚的环境下,宫殿更是阴森的无话可说。
宫殿安静的似乎连掉一根针都能听的清楚,宫殿中倒是有下人来回穿梭行走,只不过他们都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来,就连脚步声都没有,他们就好似漂浮起来了一样悄无声息。
这一幕实在是诡异的很,如果让人看到的话,恐怕会被活活吓死过去。
这座宫殿实在是诡异,宫殿所处的这座城市中,也如同被什么笼罩了似得,安静的不像话,就连这座城市的居民也极为安静。
一间豪华的房间之中,奢侈精致的装饰让人不由得咋舌,富丽堂皇的房间在烛光的照耀下,有一种让人身处宝藏之中的错觉,让人有种想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搬走的冲动。
房间之中,一道萧条的身影毅然伫立,他微弯着身体,把视线放在了桌案之上,久久不动不做声,画面就像静止了一样,既奇怪又美好。
他伟岸的背影挡住了大部分的烛光,他的身影投射到桌案之上,把桌案上的东西挡住了一大半,看起来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什么东西。
然而仔细看的话却可以看出来。
桌案上,摊开了一张白色的宣纸,宣纸之上,是一道红色的美丽身姿,只不过由于光线太暗的原因,并不能够看清画中之人的脸庞,只能够隐约的看到她那美丽的轮廓。
突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响起并且由远及近,有人来了,本该是轻不可闻的脚步声,他却很准确的就捕捉到了。
下一秒,只听得房间的门被敲响。
“进。”低沉圆润的一个字从他的薄唇间溢出,十分好听动人。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门吱呀一声就被打开了,一个黑色的人影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动作实在是轻不可闻。
与此同时,他也覆手而过用另一张宣纸掩盖住了那副画。
“主人,我回来了。”是伍沧,他对着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十分的恭敬,只不过他看到了主人的身影是背对着他,面对着桌案的,他眸色暗了暗,这是主人每天都会做的事,他都知道,他为此很不满,但是他却无可奈何。
下一秒,他转过身来,容颜在烛光的照耀下而变得清晰起来,那是怎么的一张脸?冷漠惊为天人举世无双却又温润如玉,十分复杂,用上最好的词也不够形容他。
“她可好?”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思念,好听的嗓音中很是醉人。
伍沧听了,想也不用想便知道他思着的是狸妖了,三年来,主人一直都是这样,时不时的总会想起狸妖,却又不亲自去找她,总是通过他来传达狸妖的消息给他。
“她很好。”伍沧有些略微的不满,但是他又不敢表达出来,毕竟夜离是他的主人,他只是个下属。
自从狸妖的出现,他的主人便变得不再像从前那样了,对于黑暗殿的管理与发展也不再上心,每日所思的便只是那狸妖,几乎把整颗心都放在狸妖身上去了。
这让野心十足的伍沧十分不满,现在的黑暗殿几乎都是他在管理了,但是他想扩大黑暗殿以及实行一系列的计划,却又被夜离所阻止,真是苦恼啊。
夜离听了伍沧的话,微微勾起了唇角,之后才把话题转回到正事上来,他问道:“嗯,可有什么事?”
这样的夜离让伍沧十分不满,夜离总是把狸妖放在第一位,把黑暗殿放在第二位,他每次回来,夜离每次先问的总是狸妖的消息,他知道之后才会来关心黑暗殿的事。
一个女人就那么重要吗?值得夜离三年来茶饭不思的思念着那狸妖吗?他怎么就没察觉那狸妖能有多好呢?更何况狸妖还是他们黑暗殿的死对头,主人怎么就喜欢上狸妖了呢?
“主人,狸姑娘与卡丽尔城市的城主关系亲密无间,好像就快要成亲了。”伍沧低声说道,他也只是知道狸妖与林牧之在一起关系亲密,还没有到快成亲的地步,但是他想这么说来激发夜离的怒气,从而让夜离去灭了林牧之。
只是他没想到,夜离听了这话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夜离听了这话先是顿了顿,而后他若无其事的哦了一声,便再也没有说这个事了。
他说道:“黑暗殿最近如何?”
伍沧听了不禁扫了夜离一眼,夜离竟然无视了狸妖的事,从而来主动来关心黑暗殿了,这可是多久都没有过的事了,当下他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很高兴的说道。
“黑暗殿最近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发展,甚至还有些退步的现象。”伍沧斟酌着说道,因为夜离的阻止,黑暗殿没有再扩张没有再发展,什么都没有,他们就呆在大本营中坐吃山空似得,能好到哪里去呢。
夜离听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片刻之后他又问道:“事情办的如何?”
伍沧听了回答道:“回主人,事情……还没有任何进展。”
“没有发现她身上的那把琴吗?”夜离问道,他负手而立直视着伍沧,一股强悍的气势不由自主的便散发了出来。
伍沧感觉到了心底一惊,而后他低下头来,恭敬的说道:“回主人,没有,那把琴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我们派去的所有人,没有一个看见过狸妖的身上再次出现过那把琴。”
说到这个也是奇怪,明明是狸妖的琴,却始终没有看到狸妖再拿出来过。
他曾经也怀疑过是需要到紧急时刻,狸妖才会拿出那把琴来,于是他也派出了好几方人手去刺杀狸妖了,只是没想到都被林牧之给打乱了,这个林牧之厉害的紧,连他都不得不小心翼翼起来。
“我想知道的是,你有没有伤害她。”夜离轻声说道,当说到她时,他眼底的神情不自觉的变得柔软起来,温柔无比。
伍沧听了又是一惊,之前夜离可是吩咐过,要得到狸妖身上的那把琴,并且是在不伤害狸妖的情况下,他说的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狸妖。
但是那把琴决定了黑暗殿的生死存亡,他那么效忠黑暗殿,对黑暗殿投入了他大半生的心血,他怎么可能容忍主人的仁慈而把黑暗殿给毁了呢?
所以为了得到狸妖身上的那把琴,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没有一件是不伤害狸妖的,他本想着先斩后奏的,没想到现在夜离倒是问起来了。
“属下……绝对没有!”伍沧说话时顿了顿,他斟酌了一会儿还是否认了自己伤害过狸妖,因为他每次想伤害狸妖都被林牧之给挡下了,可以说这么多次以来,狸妖是毫发无损的。
“哦。”夜离点点头,墨眸幽深的扫视了伍沧一眼,眼底复杂暗沉的情绪没有人看的懂。
伍沧听了也是心底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夜离这么回答究竟是相信他还是怀疑他呢,凭借夜离对狸妖那么疯狂的单相思,如果夜离知道他违抗了他的命令伤害了狸妖的话,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他的。
正当他思索不定不知道该干嘛时,夜离又发话了。
“继续吧。”夜离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只要得到了那把琴并且把它给毁了,那他便没有任何忌讳了,到时候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狸妖的身侧了。
“是,主人。”伍沧送了一口气,立即就恭敬的回答道。
“把你的玉佩给找回来。”夜离随即又说了一声,伍沧丢失的那块玉佩,一共有四块,他得力的三个手下的手中一人拿的有一块,他自己的身上也有一块。
“是,主人!”伍沧重重的应了一声,说到玉佩,他真的是愤恨的直咬牙了,没想到逃跑都逃跑了,他居然还能那么粗心大意的把玉佩给丢掉了!
那块玉佩对于黑暗殿来说是十分百分的重要,是绝对不能丢的,他怎么就那么大意给丢了呢,为此伍沧自责不已,但是好在夜离并没有责怪他,他自责之余,便在尽力的把玉佩从林牧之手中拿回来。
“没事的话便下去吧。”夜离转过了身负手而立,明显不想再有过多的话语。
伍沧见了,即使还有什么想说的话,也不得不乖乖的咽下肚子里去。
他本就疑惑着为什么主人喜欢狸妖,但是在听到狸妖要与林牧之成亲的消息还不生气呢?爱一个人难道不是占有吗?主人的那种性子,会让狸妖与别的男人在一起?
伍沧本想再说一次这件事来提醒夜离,但是看着夜离这样,如果他再说下去的话,恐怕夜离也不会怎么听,当下他还是明智的说了声没事,便退出房间。
伍沧离开之后。
夜离上前几步继续走到了那桌案的前方,大手掀走了那张白的一尘不染的宣纸,再次露出了桌案上的那副画。
这次,并没有看不清了,桌案之上,红衣的女子有着妖娆且冷漠的脸庞,美丽的令人窒息,是狸妖。
夜离不禁伸手轻轻的抚了抚画中女子的脸庞,动作轻柔而又小心翼翼,那模样似乎就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玻璃娃娃一般。
你要成亲了吗?你过得幸福吗?三年来你过得好吗?有没有想起我呢?有没有很恨我呢?
他无声的询问着这些话,他有无数的言语想要对她说,然而她却不在,他也只能够想想而已。
你要成亲了吗?为什么我的心那么的痛呢?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紧紧不放一般难受又疼痛。
狸妖,好想看看你,三年来,你肯定变了吧。
这张画,还是狸妖三年前的模样,他按照他那时所见着的狸妖而画的。
他的眼底不自觉的溢出了几分柔情来,荡漾在墨黑色的眼眸中,让人见了便会不由自主的倾心并且无法自拔,然而在这种幽深阴冷的房间中,没人看得见。
对于喜欢的东西,应该不择手段都要得到,不管过程是怎么样的,只要结果一样就好了。
这是他从小到大就被灌输的思想。
天生受到这种思想的熏陶这种行动的教育,他早已经习惯了我行我素,唯我独尊,随心所欲的性子。
二十年来,对于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没有一件是忤逆了自己的意思的,也没有人背叛他的命令,他早已经习惯想要什么便做什么。
也习惯了为了想要的东西应该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不过过程如何,只要自己想做,就一定要得到。
明明一切应该如往常一样发展,为什么她会逃跑呢?
为什么她逃跑之后,他没有那种威严受到打击的愤怒,而是心疼呢?
为什么突然之间他懂得了要感受一下她的痛苦,然后暗暗的怨愤自己,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呢?
为什么一向骄傲,做事不需要任何解释,我行我素的他,此时却有一种想向她道歉的冲动呢?
当初,他是伤害了她的,所以她躲了三年,消失了三年,是害怕他再次找到她吗?
原本他也派人去寻找了她,只不过随着时间渐渐的流逝,他懂得了自责,懂得了愧疚。
夜离再次叹了一口气,他垂眸看着画中的女子,容貌惊人性子独特无不让人倾心,她是多么的吸引人啊,即使他也不例外的被他所吸引了并且无法自拔,让他三年来都无法走出对她的愧疚之中。
他多么想去见她一面,看看她最近过得好不好,但是他又不敢去。
现在的狸妖,恐怕恨死他了,恐怕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了,他虽自傲,但是这一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所以,自从得到了狸妖的消息这么久以来,他硬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心,不让自己去想狸妖,控制住自己不要出现在狸妖的面前。
然而,那控制不住的相思却时不时的溢满了他的整个思绪,让他无法思考其他的事情。
狸妖,我该拿你怎么办?或者说,我该怎么去面对你?
夜离凝眸紧锁着画中之人的瞳孔,目光强悍的似乎就是想要问出个结果来似得。
然而,画只是画,怎么都不是她。
他也只有每日看着她的画像,来缓解他心中的百般思念了。
最后,他深深地看了几眼那画,就好似要把她的所有都映入脑海中一般。
他有些烦躁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脸颊,最终他大手拂过,那张画便凭空消失了,他也举步离开了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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