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你们一起进门,我哥他对所有人都那么的温柔……那么好,然后我看到你们交谈,很愉快地交谈……精灵诺你一定不懂,我那个时候嫉妒你,不,厌恶你到发狂……烨桓他凭什么对所有人都那么那么好,好到让我嫉妒到被折磨!”烨小雪发痴地讲述着这一切,语无伦次,到最后的时候甚至成为了歇斯底里地嘶哑大喊。
“精灵诺你说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
精灵诺静静地听烨小雪讲,似乎越来越能看到烨小雪这卑劣态度背后的真相。
她是不是……
“对。精灵诺,你也是女孩,你应该能感受得到我到底在想些什么。烨桓可能会觉着我疯了,会觉着我幼稚,但是你会理解吧?”烨小雪又平息了一会,眼泪渐渐干在了她肿起的脸颊上,形成了一道道泪痕。随后她自嘲地笑笑,继续说道:“也就是说你懂。你都懂。既然你都明白,你为什么还要继续留在烨家?为什么?你倒是告诉我一个理由啊,给我一个你能洗清自己嫌疑的理由。哦,不……”
“或者你本来就没打算洗清嫌疑,毕竟这有可能不是嫌疑而是事实。精灵诺,你说啊……”
“你给我说啊!”
烨小雪说着就又要再次站起来,伸手抓向精灵诺。精灵诺飞快后退一步,而烨小雪身体前冲的力量也就致使她摔在了冰冷的石砖上。可是她很快又爬起来,眼中满是不甘。
“你什么都比我强……”
烨小雪抬起头,双眸死死盯着精灵诺,突然她像是火山爆发了一样大吼出来:“但是我就是喜欢我哥怎么了!”
“我烨小雪就是喜欢烨桓怎么了!这有什么错吗?难道他是我哥我就不能喜欢了吗?如果一定因为血缘关系要我放弃他的话,那又有谁能对我比他对我还好?还有吗!”
“可是精灵诺你既然知道这些,你为什么还要突然插手进来!你长得漂亮,有实力,能不能就不要和我抢我哥了?即使你……”
烨小雪还没说完,就被一直沉默的精灵诺冷声打断了:“烨小雪,我劝你以后行动之前先搞清楚再说。况且你现在的样子和泼妇根本没有区别,你觉着你哥那么优秀,凭什么要喜欢你这种跋扈的女孩?”
“你说什么?”烨小雪瞪大了眼,眼看着就要再次爆发。
精灵诺上前一把把烨小雪从地上拉起来,强行让她挺起腰站直,然后退开一些距离,声音冷清:“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和你哥只是普通朋友。”
没等到烨小雪插话,精灵诺就继续说道:“但是烨小雪,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你觉着现在的自己值得烨桓喜欢么?”
烨小雪终于不说话了,目光移到了别处。
精灵诺也没打算顾及烨小雪的感受,一句句话都像是尖锐的利刃刺在了烨小雪的心窝上,“我告诉你烨小雪,现在的你根本配不上烨桓。你想喜欢他,那你告诉我,你有资格么?你就不觉着你会丢你哥的脸么?”
“你觉着你配么?”
精灵诺冷冷盯着烨小雪,一句句话像是寒冰利刃,一刀刀刺进烨小雪的心窝里。
烨小雪抬手捂住耳朵,大叫起来:“你别说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然而精灵诺并没有这么早就宽恕烨小雪,继续说道:“你就这么惧怕事实?烨小雪,你这么懦弱么?”
精灵诺只是想就此好好教育烨小雪,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预感,自己的事情在将来一定会纸包不住火,可另一方面精灵诺却是真地担心烨小雪。她这种跋扈蛮横的性格,以后绝对是要吃亏的。
烨小雪的眼泪在这一刻像刹不住了一样,许久以来的压抑导致她精神几乎崩溃。
过了一会,烨小雪从撕心裂肺地哭渐渐静音,成为了小声啜泣。泪痕挂满了她的脸颊,形成了许多并不美观的痕迹。但即使她哭、大哭、嚎啕大哭甚至到最后隐忍的抽泣,烨小雪却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再多说。
精灵诺也随之软了下来,知道烨小雪是真的难过了,她走过去,慢慢抬起手抚摸了一下烨小雪的长发。
两个人自从认识以来的第一次接触让烨小雪浑身僵了一下,她比精灵诺还要略微矮一点,扬起脸看了看精灵诺,随后又低下头去,任由精灵诺安抚自己。
其实精灵诺很理解烨小雪喜欢自己哥哥的痛苦。倒不是说她感同身受,但至少精灵诺知道喜欢一个人喜欢得如此小心,如此的没有安全感是怎样一种感觉。烨小雪很清楚她和烨桓的关系,所以性格因此压抑扭曲也是情理之中的。如果烨小雪今天不以这样的方式来发泄出来,她恐怕真的会疯。
精灵诺轻轻拍拍烨小雪的后背,“烨小雪,挺起来。”
烨小雪顿了一下,然后缓缓挺直了自己的腰板。
“看着我。”
精灵诺深吸一口气,她相信与烨小雪之间的误会是可以解除的:“烨小雪,你认真听我说。我根本没有要和你抢你哥哥的意思,而且有一件事情,我想让你明白,那就是我的心里没有你哥哥的位置了。”
烨小雪听了这话像是被触到逆鳞一般,眼神一滞,猛地抬头看向精灵诺,“你什么意思……”
“有一个人,我们两个曾经一起经历过许多许多的事情。包括生死。”精灵诺闭上眼,慢慢回忆着自己和佐羽从相见到相识,然后到后来那段亡命天涯逃亡的日子。
“所以你心里早有人了?”
烨小雪瞳孔剧烈地收缩起来,她突然发现自己之前的防备在现在看来全部是徒劳无功的。
“对。”
精灵诺回答得干脆,她不否认烨桓是自己的朋友,但在她心里特殊的那一片确实没给烨桓留下一席之地。
烨小雪再次沉默了。半晌她又哭了,“精灵诺,对不起……谢谢你……”
“没事,我不在意。”一直悬在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像是落地了一样,就算精灵诺面对烨小雪的刁难指责不会予以追究,可和烨小雪之间糟的一塌糊涂的关系却不可能不让她在意。烨桓帮了她这么多,她和烨小雪的关系太过棘手,也会让烨桓难处。
误会终于,冰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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