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气氛顿时凝固,徐涣央面色大变,没想到天佑凡突然发难挑战大师兄。张三远倒是镇静,面无表情,显得极为的淡然。以他这样的实力,对付天佑凡自然不会是什么大问题。
天佑凡的在劈向他的脸时,稍稍偏了一些,啪的一声拍在了张三远身后的一根怪竹之后。
张三远微微皱了皱眉,身形猛的一退,瞬间出现在一丈之外。
“这颗竹子极其古怪,怕是有毒。”天佑凡说。
徐涣央随即嘲讽道。“这你都能够看得出来,这不就是一根普通的竹子,你也能够看得出来?我看你不但凶狠,性格怪诞,就连脑子也糊涂了。”
天佑凡轻轻的抚摸了手中的珠子,碧绿的竹竿上,还长着毛茸茸的细毛。这珠子确实与其他的珠子不同,整根珠子除了竹竿是绿色的之外,其他地方都是渗人的黑绿色,如同被破了墨汁一般,油光发亮。
“此竹两丈高,叶子发黑,竹竿碧绿,确实不一般。”张三远喃喃,低头琢磨,眼睛突然散发出一丝狂喜。“这难道是龙滩竹?没错的,就是龙滩竹。”
“什么龙滩竹?”徐涣央问。
“龙滩竹,乃稀世珍宝。此竹必须要生长在极寒之地,却要有十分强烈的阳光照射,否则不能存活。这悬崖之下,倒是一个极好的生长环境。”张三远惊喜道。“此竹生来带有剧毒,每一根竹节中都蕴涵有毒液。师父曾经想要帮你寻一根这样的竹子作为法宝,却没有想到在这里见到了。”
“还真有毒。”徐涣央好像并不太开心,它的用处,哪怕是跟自己的法宝有关。
“恩,此竹特别奇怪,每隔一段时间,竹子就会裂开,释放自身的毒液。若是有人碰上此毒,哪怕你修为再高,也只能命归黄泉。”张三远郑重道。
“真的假的?那他怎么没事。”徐涣央露出鄙夷的目光。
天佑凡手贴着的地方,竟然有一处裂缝,那裂缝之中,一滴淡黄色的液体从里面渗出。这竹节正在释放毒液。
毒液流淌到天佑凡的手上,张三远面色发白。“快,放开,它有剧毒!”
”来不及了。“李云长道,此刻天佑凡的手背上,全都是淡黄色的毒液。下面还有一条更大的裂缝,毒液从里面喷薄而出。
那剧毒黏在天佑凡的手上,刹那之间,天佑凡的手顿时变成了黑色,这毒性极为刚烈。仅仅刚刚缠上几秒钟,已经开始发作。而且它的速度迅猛,快得不可思议。
很快,天佑凡感到全身冰凉,身体开始发出莹莹绿光。这绿光咆哮着从身体中窜出,将那淡黄色的毒液吞噬殆尽。
“这,这是什么情况!你怎么还不死。“徐涣央诅咒道。
张三远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脸色也好了一些,额头上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就差那么一点点,他们就闯了大祸。
“现在可以回去了么?“天佑凡淡淡道。
张三远和李云长对视了一眼,神色复杂,心中犹豫杀不杀此人。很快,张三远眼神坚定了下来,点点头。“既然测试成功,便可以走了。师弟将这奔月妖狼斩杀了。这个消息若是让师父知道,他老人家一定会很高兴。我们五人之中,就你一人能够斩杀妖狼。此次出去了畜生,也是为大家造福。”
几人回到山上,天佑凡走回屋子,背后有人!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却没有做理会,径直的往前走。
小屋子越来越近,他的脚步也变得越来越慢。终于在最后的一瞬间,他的脚步还是停住了。“你,出来吧。”
那屋檐下,一只黑色的燕子往天空转了几圈,随即化成一个女人的模样。白雨燕出现在天佑凡的面前。
“你的感觉变得比以前更加灵敏了。”白雨燕说,想要走近一步,看了天佑凡冰冷的眼神,身子不由得站住了。
“何以见得?”天佑凡问。
“以前的你,感觉不到我的存在。”白雨燕犹豫了一会儿道。“在你不知情的情况,我曾经监视过你,只是你不清楚而已。”
“哦。”
“你不怪我?”白雨燕问道。
“以前也许会,可现在不会了。”天佑凡说。
“为什么。“
“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是么?你曾经监视过我,也达到你想要的目的。”天佑凡说。“可我能怪你什么?怪你我又能够得到什么。我爱的人死了,可我还活着。”
“和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吧,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想她。“白雨燕沉默了一会儿。
“不必。”天佑凡说。
“为什么?难道你还在怪我?如果你不怪我,就和我说一说你们的过去。至少我想知道,我到底错得有多离谱。”
“你不配。”天佑凡冷声道,平和的声音转而变得如同老虎一一般。他阻止了谈话,走进屋子,随手把门一关。
屋子外面白雨燕傻傻的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屋子里面,天佑凡双眼迷离,心中只想着一个人。
她可是发誓要和你一起走天下的人啊!
“师兄,你看雨燕又被那小子欺负了,你也不管管。三年不见了,这次雨燕一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徐涣央着急的说,来来回回在地上反复的走来走去。
张三远也叹了一口气。“是啊,是应该问问雨燕,那人的来历了,他太特别了。”
“师兄,你有没有听我说话,雨燕都变成这样了,你还惦记着那小子。”徐涣央嘟囔道。
“你去找你二师兄来,我有事情找他。”张三远淡淡道。
徐涣央只得无奈得点点头,耷拉着手和脑袋走出去。
噗通,那房梁上传来一声响,一个硕大的身影从上面衰落而下,恰巧掉落在桌子前。李云长打着瞌睡,趴在桌子上,一副睡得怅然的神色。
“师弟,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何不通知我一声。”张三远苦笑,不知道什么时候,李云长睡在房梁之上。
“非也,非也。我早已睡在房梁之上多时,倒是你进来,也不通知我一声,让我给你端茶倒水。”李云长懒懒的伸了个懒腰。
张三远苦笑,心想师弟你怎么会给我端茶倒水,你平常连茶水都不喝一口,每日非山泉不进口。“我找你,是想商量一些事情。是关于我们刚来的那个师弟。”
李云长点点头,仿佛好像早已经参透了一般,示意他继续说。
“今天,在断崖之下,他面目狰狞,看似恶人,让我感到有些不安。此人手段干净利落,胆识非凡,却冷酷无情。这样家伙,若是学艺有成,今后会不会酿成大祸?”张三远问道。
“可今天他不是也救了你一命。当时你早已经准备下杀手,却不料事情发生了变故,结果反倒是他救了你一命。你觉得有些惭愧,所以就在想,这个人到底是好还是坏?”李云长说。
张三远点点头。“我师兄弟四人,虽然是同一个师父。可他老人家教的东西却不一样。师父教我学会看心,铲除有邪心之人。而你则不同,师父教你的却是用心,以心洞察万物。我看他明明凶狠无比,是一个大恶之人,可却也有一颗慈悲之心。可我却不知道,他是好还是坏。”
“这才是你真正想要说的吧。他有虎狼之心,却也有慈悲之心,你在犹豫自己做得对不对?”李云长说。
张三远愣了愣,不自觉点点头,却见李云长将茶杯摆在桌面上,问道。“这是什么?”
“茶杯。”张三远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其中的意思。
“若是我不装茶水,用来装食物,你可还说它是茶杯?”李云长再次问道。
“这。”张三远愣了愣,李云长已经消失不见。许久之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师弟啊,师弟。师父教我看人多年,却还不如你这一句话来的透彻。你是想告诉我,他既然救了我,自然就是一个好人。”
小屋旁,咚咚,有人敲门。
天佑凡打开门,看见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那人打开门,恭敬道。“前辈,你好,我是峰主派来,带你去见残剑师父的。”
“前辈?”天佑凡左顾右望,四下无人才反应过来,那个所谓的前辈便是自己。论年龄,这个男子比自己更大一些,自己应该叫前辈才对。“你好,叫我佑凡就行,我不是什么前辈。”
那人没有改口,反而郑重道。“那可不行,峰主一向教导我们,要尊重有实力的人,这样我们才能够变得更强。前辈看起来年纪轻轻,可实力却高于我等,更不能马虎。况且,这残剑师父,为人挑剔,能够入他法眼,这几十年来不过四个人。前辈年纪轻轻,却也得到赏识。这更加说明了,前辈资质了得。”
天佑凡无奈的摇摇头。“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去见残剑师父吧。”
那人点点头,准备带路,却又停了下来。“前辈这是第一次见,残剑师父?”
天佑凡怔了怔,“有什么问题么?”
那人讪讪一笑。“听说这残剑师父脾气火爆,性子倔强。若是没有必要,千万不要和他顶嘴,否则前辈会不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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