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药库分为内外两层,外层是如同一座十八层的宝塔,四方的塔每一个方向都四个人把守,一共七十二个人。塔里面悬挂这各式各样的刀剑,斧,巨锤,还有铰链。这仅仅是能够看得见的机关,里面还有无形的机关,比如说毒,或者其它的。
唯一的方法就是从塔的外围进入,相对于那些机关,往人把守的地方通行,才是最安全的。
今天是阴天,没有月光,没有光线,是一个比较好的行动时间。可是这里烛火通明,月光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些蜡烛。他要做的就是在这烛光之中穿过,而且还不能惊动那些火苗。
一旦火苗灭了,他们就会察觉有人来,到时候会封闭这个药库,并且加强戒备。如果真的是这样,真的就麻烦大了。
天佑凡探查过里面的结构,他并不需要翻上十八层的塔顶,从上而下。塔的中间虽然是空,确实最危险的地方。昨天他经过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一群大雁落在塔顶。眨眼之间,大雁的被从塔顶甩下来,密密麻麻的刀片一瞬间切掉了它的头颅。如同利爪一样的触手将它的羽毛切成了碎片,落在地上。
如果它在进去一步,落下来的就不会是一只大雁,而是一堆碎肉或者骨头。
能够通往塔里的不是顶层,而是第五层,那里防守最为严密。其实里面有还有四个人,他们躲在暗窗之中,哪怕是外层有东西,他们都不会出来。
他们的任务,仅仅是为了守护内层,因为这里是最重要的地方。
天佑凡贴着围墙角前行,那是烛光的死角。有光的地方就会有影子,所以这是很好的屏障。但这里离塔有三丈多远,再厉害的人也没法在这烛光之中穿过。
喵,周围的人突然警惕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感觉到今天晚上会有些不安。凭直觉,他们感觉到有人会来,却没有想到来的竟然是一只猫。
这不由得让他们放下了警惕,黑猫在百草谷十分常见,它们的数量几乎比这里的耗子还要多。这个在百草谷的平常现象是极为不合理的。在民间,黑猫被视为不详的动物,没有人愿意养黑猫。
它们虽然可以识别鬼神,却给人恐怖的感觉,除了那些所谓的斩鬼之人,或者害怕的鬼的,才会养一两只。
“怎么这么多猫!”塔下有人惊呼。地上的黑猫密密麻麻黑猫,竟然有数十只,那些黑猫不约而同的奔向墙角。这是天佑凡刚才呆过的地方,那里有一个黄色的小袋子,袋子里面装的是鱼干。但不是一般鱼干,而是经过草药特别熏制的鱼干。这种鱼干特别香,很容易招引猫。
他们很快清醒过来,神情保持肃穆,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有看着地上成群的猫。那个黄色的小袋子暴露,他们意识到刚才有人来,面色微变,很少有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这些人的素质,远远超过与百草谷那些流氓弟子,更像严格的军队。他们遇到情况,仅仅是惊讶,而不是害怕。他们拥有十分冷静的头脑,盯着周围的一切。
呀,那些猫突然暴动,公猫纷纷的追寻母猫。他们在互相厮打,有些公猫为了追一只母猫咬得鲜血淋漓。一只强壮的公猫,用自己庞大的身体压住了两只母猫,威风凛凛。
“他们是在交配!”有人质疑道,听着这些猫发出如同婴儿嚎哭的嘶叫,这种叫声只有在发情时才会出现。
的确是在交配,天佑凡给它们下了动物的春药,药量是平常的十倍。这些药是百草谷那些禽兽发明出来的,没有任何副作用,那些猫明天会恢复正常。
可现在它们却为天佑凡制造了暴乱。
他们意识到自己似乎中了计策,他们的注意力成功被吸引。他们不再看那群发狂的猫,而是警惕的盯着四周。在五楼的队长松了一口气,呼,还好他紧急回神,他们紧紧松懈了一秒。
呀!一个把守的人惊讶道。
“妈的,你还在看,等过完这个月,老子带你们出去逛窑子。”队长破口大骂,提醒手下收敛色心。他比他们都清楚,如果出了疏漏,他们的后果是什么。有可能是死,更有可能是遭遇比死更可怕的东西。
思绪飘过,队长又想起了半年前的最后一炮,那天晚上他们享受了前所未有的待遇。那天他们玩遍了窑子里所有的女人,享受了自己一生的欲望。直到后来他才明白,为什么他们能得到如此极乐,因为他们将要付出更多。
那晚的放纵,却让他流了半年的冷汗。
这半年来,他们警惕的注视周围的一切,不让任何东西进来,哪怕是一只苍蝇。
“不是!”有人说。
他低头一看呆住了,老练的脸变得十分苍白,地面有一个红色的点。那不是墨水,而是火星,有人在这里插了一根香。
这代表的是什么,是有人来了。那个人很强大,能够在他们眼前留下显眼的痕迹,然后淡定的离开。
就是那么一秒的时间,他是人是鬼?他有什么目的,难道就是简单的来这里逛一圈,然后淡然的离开。他不排除这个可能,这里有一个十分了不得的存在,这个人肯恐怖。恐怖到一瞬间就把他们干掉,他很清楚,如果一秒钟的时间,来人下狠手,他现在已经死了。
天佑凡此刻在一层塔的屋檐上,他贴在最顶端,和这里的守卫的头几乎是贴着,只留下一寸长的空隙。如果他抬起头,就会发现,迎面而来的是一双冰冷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充满着冷静和智慧,天佑凡并没有离开,那支香充分的吸引了他们注意力。
在他以为中计的那一刻,其实天佑凡正在他的身后,悄无声息的倒挂在屋檐上。
这是十分大胆的举动,只要一个环节有纰漏,他的就会暴露。或许下一秒,那个人抬起头发现他,一切就完了。
可他始终没有抬起头,只是面带狐疑之色的四处张望,他在寻找天佑凡,却不知道他要找的人在他头上。只要那个人愿意,随时可以干掉他。
但他不会死,也不会抬头。一切早已经被天佑凡算计好,人紧张的时候不会看向天空。很少有人能够这么大胆的做,这等同与在玩火,只要周围的环境出现一些小小的改变,他就会被火焰烫伤。比如说,那个人东西掉了,然后蹲下身子,就很有可能发现天佑凡。
他真的蹲下了,原因是身上的一个小物件掉了。那是一个小指环,是那种很便宜的地摊货。他准备将东西捡起,抬头的一瞬间,屋檐真的有人!他猛的抬头,上面什么又没有!
“难道是刚才他紧张了,看错了?”那人喃喃道,挠了挠头。
天佑凡已经趁他低头的一瞬间,一只手抓住塔的一个角,凭借着强大的臂力单手翻上去。
啪,墙角传来一声响,他们看见一块瓦片碎落在地。凭借多年经验,他们很清楚这是声东击西,他们很快的往塔下看。这个方向正是天佑凡扔瓦片的方向。
他们低头的时候,天佑凡已经走了。
他的速度实在太快,如同在烛光中穿梭,只留下一抹黑影。转眼间,他已经到了第三层,离第五层只有两层的距离。
“妈的,你们能不能长点心。”队长破口大骂,“一片瓦片也大惊小怪,如果真的有人来,他肯定逃过了你们的眼睛。”他在叮嘱下手,其实更准确的来说,他是在给自己壮胆。
连傻子都能够看得出来,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太诡异了。可他却看不到周围有人,这么多蜡烛,它们被白纸包裹将周围通亮,却找不到一个人。
这么多双眼睛,若是真的看不见,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已经不能称为人,而是幽灵,只有幽灵才能够做到这种地步,而不被人察觉。他小时候听说过很多鬼故事,很多人都被无形的鬼杀死。他不敢肯定来的是不是鬼,但他和鬼一样可怕。
也许下一秒,那个幽灵就会扑出来带走他的小命。
因为他这一辈子,犯过的错太多了,做过的恶也太多了。
他娘亲说过的与人为善,好人会有好报,要他一辈子做一个好人。可等到长大他却成为了一个坏人,因为好人永远是吃亏的,所以他选择当坏人。
也因为他选择了当一个坏人,所以那些被他蹂躏过的女人,杀掉的老人和小孩,都会用同一种眼神看着他。那是他见过最恶毒的眼睛,他能够轻易的了结他们的生命,却忘不掉那种恐怖的眼神。
他知道眼神不能杀人,但这种眼神留在他心里成为了一种类似与心魔的东西,迟早有一天会扑出来把他吃掉。
所以每一次,他都会尽情的享乐,尽情的做坏事,为自己死后留下一点补偿。因为他已经知道,那个索命人一直离他不远。每一次触犯禁忌,他享受无尽的欢愉,这也是为他种下祸根。
而今天晚上,那个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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