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恒沙般的星河中冲来,破开层层乌瘴,宛若破海怒龙,气势汹汹,狂野无边。
无声无语,剑无敌却沉寂的可怕,仿佛一潭无波的深水,无形的战剑却已于眉心成型。
战剑冰冷而璀璨,通体金黄,溢出恐怖的混沌之气,绽放出不朽的光辉。
太阳王心惊肉跳,这个未曾谋面的男子简直恐怖到无边,无声无语中竟然蕴含绝世杀机。
“你究竟是谁?”太阳王爆喝,太阳神力宛若海啸般扫荡九幽。
“你不需要知道,因为你不配!”剑无敌冷笑,凝聚眉心的绝世战剑伺机而动,大有破灭一切的趋势。
太阳王怒发冲冠,五指收拢,挥动拳头,迎击那灭杀而来的绝世战剑。
轰隆!
两者碰撞,毁天灭地的神光冲击高天,宛若滔天巨浪吞没一切。
剑无敌动摇,嘴角溢出丝丝血迹,太阳王亦在风中大口咳血,眉心凹出一个可怕血槽,宛若跨出地狱的恶魔,脸色狰狞之极。
他竟然略微逊色这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这让他内心泛起了滔天波澜。
“你让我刚冷却的血液再度翻滚,我很期待与你公平一战!”太阳王脸色诚恳,竟然主动底下高傲的头颅。
剑无敌却肯不就不想理他,脸色的笑意也越发冷漠而无情。
与此同时,他掌中爆发的光晕越发强盛,顿时大手一挥,一轮漆黑的黑洞出现在九幽上空。
“你快走!”剑无敌
大吼:“我来灭了他!”
玄琴微微错愕,转身迈入了那一轮漆黑的黑洞内,却并没有急着离开。
就在这时,从虚无处又伸来了一只巨大的手掌,人未到,声音却率先传来:“我就知道你们想瞒天过海,只可惜我早已洞悉了一切。”
“该死!”剑无敌大吼,冷眸如电,长发根根倒立,无上天剑再度破开云霄,绝杀出去。
“没用的,你虽修为绝世,可是在我面前你根本算不了什么!”虚空深处再度传来冷言冷语,令人如临冰窖。
大手拍下,神火焚天,摧枯拉朽般泯灭一切,战剑崩碎,化为无数神辉散尽在天穹。
剑无敌顿时大口咳血,肌体布满密密麻麻的裂纹,仿佛随时就要解体,随时都要炸开。
“想走?”虚空深处再度轻蔑的声音:“在我面前没人可以逃走,你若逃往人间,我毁灭人间,你若潜逃天界,我横扫天界!”
轰隆!
这时,一声巨响,虚空深处猛然大爆炸,一道无比伟岸的虚影攻杀而来,那个地方顿时大破灭。
恐怖的神力崩天裂地,百万里时空寂灭,整个九幽也就在这一刻彻底毁灭。
“是你!我就知道你还活着!苟延残喘你也不过如此,卑微如蝼蚁!”
那个人轻语,言辞却字字珠玑,仿佛一柄柄的天刀插进了皇甫无极胸口。
轰隆!
他人一步横跨而来,盖世一掌拍灭时空,将浩瀚宇宙都打穿了一个大窟窿,恐怖的气息荡绝诸天。
皇甫无极大口咳血,这个人恐怖的简直令人战栗,随意一击就将他重创。
“你还在等什么!”剑无敌猛然冲着玄琴大吼:“快给我滚回人间!别再踏足天界!”
玄琴还没有走,双拳紧握,一脸戾气如野狼般盯着那个男子。
“快滚!”皇甫无极大吼:“待你重返巅峰,给我灭光逆乱时空的每一个人,为我死去的大哥复仇!”
“啊…!”一声长啸,皇甫无极转战太阳王,要在第一时间灭掉这个可怕的帮凶。
这是一种战术,那个男子绝世无敌,即便他联手剑无敌也不能将其击败。
如果先击毙太阳王,再联手一战,会多出一丝希望,从某个方面而言,他更相信剑无敌。
玄琴脸色铁青,宛若狰狞的猛虎,修长的身躯上燃烧着不灭的神火,宛若战神临世。
弑神兽吼动星海,他不再犹豫了,跨坐弑神兽冲向黑洞深处。
背后不甘的嘶吼声开始消弭,恐怖的波动也慢慢远离了他,他离开了九幽,离开了天界。
时空通道内漆黑无光,他盘坐在弑神兽后背上,眸子紧闭,在思虑近段时间发生的事。
弑神兽极力狂奔,不要命的冲向时空尽头,瞬息百万里,身后的通道也在快速覆灭。
那个地方太恐怖,它一刻也不想停留。
玄琴忽然伸手入怀,掏出了古朴的轮回盘,这个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的物件却引的逆乱的人都出来争夺。
他却微微感叹,掌心溢出微弱的神力,缓缓介入轮回盘内,没有发现什么惊人的大秘。
“我太草率了,竟然忘了问该怎么使用这东西!”
他又握在手中反复琢磨,可是却依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这让他觉得有点神伤。
沉寂了片刻,他又将轮回盘放入了识海里,跟两大远古神兵共处一室。
时空在飞快穿梭,时空通道仿佛变成了一条平行的直线,两旁能看到的东西却在飞速流逝。
他知道,如果依照这个速度,不出三四天应该就可以抵达天玄。
可是越是如此,他的心反而不能平静了下来,游子归乡,这大概很多人都理解。
弑神兽不知疲倦的狂奔,像是穿梭在天地间的一束仙光,霎那间消失在永恒处。
当往事一幕幕浮现时,是否连回忆都是甜美的?
当一个人走到了时间的尽头,又是否被甜美的记忆带走一切?
一座座孤坟,一片完全铺满鲜花跟绿草的山头,还有一堆早已化为灰烬的香烛。
雷声隆隆,阴霾遮天,连绵的春雨在肆无忌惮挥霍着脆弱的“生命”,这座山头充满了悲意。
玄琴半跪一座坟堆前,修长而苍白的手指轻抚着被雨水打湿的墓碑,思绪万千,眼神空洞之极。
紫怡跟冷双云及诸葛流风纷纷站在他身后,却没有一个人开口。
玄琴亦一言不发,那种见面时的喜悦早已痛苦取代,场面死一般静,静的可怕。
雨越下越大,漫山遍野的春雨,像是要倾尽整个世界的悲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玄琴终于站了起来,双拳紧握,眸子里充满戾气,“他们还有谁活着?”
“该死的都死了,不该死也死了。”冷双云回答道。
玄琴又问:“傲光呢?”
“他还活着。”
“你应该杀了他。”
“我这就去。”冷双云转身就走,一个人冷漠的冲进了滂沱大雨中。
玄琴转过身又道:“我要去一趟洛阳城。”
“我们跟你一起去。”紫怡跟诸葛流风一同说道。
玄琴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多说一句,转过身跨坐弑神兽后背,示意紫怡跟诸葛流风一同上来。
可是面对这异常凶猛的弑神兽,诸葛流风却为难了,到底该不该上去,这个问题好像把他难住了。
紫怡还好,犹豫片刻还是战胜内心的脆弱,坐在玄琴身后,紧紧抱着玄琴后背。
“上来。”玄琴语气不冷不淡亦不温和,却有一种难以违抗命令的味道。
所以我们的诸葛流风只好爬上弑神兽背上,虽然很不情愿,但弑神兽的速度却还是让他感到惊喜的。
天风国,洛阳城。
没有阳光,没有风雨,更没有视野开阔的界线,天地间好像一层无法透视的薄膜。
斑驳的墙体,结满蛛网的每一个角落,以及覆盖大半个洛阳城的藤蔓。
岁月在这座古城留下难以想象的“创伤”。
七零八落的街道已看不到一个活着的人,两旁本该摆满杂货的商铺也都紧闭了门户。
一只苟延残喘的老猫爬出了街道,那双无法形容的悲意眸子竟然也是一片死灰色。
老猫没有走几步就已倒了,作为整个洛阳城最后死去的生命,它也许有着太多不甘,可是现实太过于悲观。
整个洛阳城已死,已彻底没有了生命。
玄琴从弑神兽背上跳了下来,另外两个人紧跟在身后,他的一双眸子不带有任何情绪。
如果说非要有,那么一定就是冷了,“冷”应该也算得上是一种表情吧!
走了几步,他就看到了一间高大的酒楼,水逸轩这个本该人满为患的酒楼现在却再也看不到一个人。
哦!不对,还有人,只不过一群横七竖八躺在地下的人,或者说是一群身体早已腐烂的死人。
玄琴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头,拳头上青筋凸现,片刻后他又松开了拳头,修长的手中一片苍白。
“玄琴哥哥对不起,我没有好好保护他们。”紫怡叹息,这个地方她又怎么会陌生?
她当然明白玄琴来这里的原因,游子归乡,这本该是一件幸福的事,可是这一切都变了。
玄琴道:“你无须自责,这不怪你。”
“可是……”紫怡欲言又止,刚准备说出来时,玄琴却打断了她。
“如果他要杀人,在天玄又有谁能阻止呢?”
诸葛流风一声不吭,紫怡也乖乖闭上了嘴。
这是,长街尽头忽然走来了一个人,一个衣着光鲜看起来极为英俊的年轻人。
这个人隔的老远就开始笑,是那种肆无忌惮的笑,“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白凝天果然料事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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