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经质的笑了笑,杀的人太多,就连头上的皇冠也不知道什么跌落,一头黑发肆无忌惮飘散在虚空。
他看起来似乎也有了写狼狈,与往日的镇定及风度都已不在,都已离他远去。
大地伏尸千万,天玄早已残破的不成样子,魔界妖界无一幸免。
神佛寺更是被连根拔起,这个传承悠久的寺院彻底的消失在天玄。
吼……!
人魔吼动天地,从大地深处杀了上来,一头浓密的黑发飞舞,肌体布满可怕裂痕,遭遇到太阳王绝世重创。
缺乏强悍肉体,这让他先天不足,而太阳王处于绝对巅峰时期,他有所不敌。
轰隆!
大地炸开,万千巨石冲向九霄,太阳王从大地深处冲出,战意滔天,杀意腾腾。
他浑身赤火沸腾,皇者神力铺张,像是立身在太阳之中,散发永恒的仙光。
“人魔!再续你我巅峰一战!”太阳王大吼,星河大破灭,百万里魔土炸碎。
赤色铁链狂舞九天,人魔瞳孔火焰更盛,挥动一双钢铁拳头,轰向太阳王。
这是一场恐怖的大对决,从天上打到地下,再从大地轰穿九霄,两人所过之处皆化为一片焰火。
没有人可以形容这是怎样一战,毁天灭地一点不为过,皇者大战生灵涂炭。
“啊……”
人魔大吼,气势攀升到极致,在这一瞬间,竟然隐隐有冲破皇者境的天道之力。
这绝不是个很好的预感,难道他要把自己当成磨刀石?
太阳王脸色大变,人魔战意爆发,在这一瞬间很可能有迈出入天人境。
天人境绝非皇者可敌,如果他真的成功了,天上地下还有谁可抵挡?
就在他脸色大变时,从亘古的虚无处伸出了一只巨大的手掌,似要将天玄亿万生灵灭绝。
可怕的大手,太阳王脸色大变,但很快转为了惊喜,因为在这个人面前没有做不到的事。
那只大手拍来,人魔大吼,极度不甘心,千古的岁月却换来这般结果,他有太多不甘。
可是他无能为力,这个人出手有死无生。
他闭上眼睛,整个天地间都安静了下来,那只大手碾压一切,包括他的灵魂。
他像是又回到了冰冷的黑暗中,那种彻骨的静让他全身不寒而栗,他知道自己要死了。
只是可惜昔年的梦依然未曾实现,主人却陨落万古前,现在看来唯一的希望也将覆灭。
这个人从那个地方出来要改变诸天万界的格局。
“父亲!”白凝天脸上写满了恭敬,在自己父亲面前完全放下了自己的骄傲。
“凝天你加快封印人魔,皇甫无极在天界作乱,太阳王随我赶往天界。”
苍穹出现一缕微光,倒映出七色光晕,这个人立身在山河的尽头,背影高大而伟岸。
那个一缕微光消弥,太阳王回头对白凝天点头示意,然后撕裂苍穹,一步迈向永恒处。
这一战也彻底结束了,冷绝天战死,可在死之前他却击毙了易无名,妖皇被夜天击杀,可是夜天也难逃一劫。
这一战陨落了太多人,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
“我走了!”傲光声音沙哑道。
白凝天道:“你打算去哪里?”
“天玄已死,当然是离开天玄!”
“我建议你留下来。”
“这算是你对我最后的仁慈?”
白凝天道:“这只是我对你忠告。”
他转过身,背对着傲光,掌心却涌现绝世大法力,一道黑色的死光顷刻间笼罩了人魔的残魂。
“看样子我别无选了。”傲光边走边道。
“早在你决定跟随我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没有了选择。”
他已完成了对人魔的封印,转过身又道:“玄琴跟我的差距究竟有多么大,你应该看的更清楚了。”
傲光没有回头,依旧边走边道:“我只看到了死亡,死亡笼罩着整个天玄。”
白凝天冷冷道:“你要去哪?”
“回血海,只可惜已经没有了血海。”
白凝天没有再管他,一个小人物永远掀不起任何大风大浪。
仙剑门已是一片死寂,留下的人已不是很多,那些修为高绝的人都已陨落。
这件事印在众人脑海中,宛若梦魇般挥散不去,毕竟他们太年轻,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
可是真正又有谁经历过这种事?
“我真想杀了他!”冷双云咬牙切齿,嘴角溢出鲜红血水,整个人冷的令人发麻。
“都死了,全都死了!”在他身边紫怡亦在喃喃自语。
那个永远将笑容挂在脸上是女孩已消失,她那颗脆弱的心脏已被填满了仇恨。
欣瑶叹道:“只盼玄琴快点回归,可能也就只有玄琴才能牵制白凝天。”
“你闭嘴!”冷双云大吼:“在这里谁都有资格开口,但你绝对没有!”
“冷双云你疯了吗?”紫怡怒斥道:“这件事跟千凡跟欣瑶无关,那只是易无名做的决定。”
“哼!”冷双云转过头,显然不想继续这么失控下去。
欣瑶又叹了一口气,一个人默默走远了,慢慢离开了仙剑门,易无名做的那些事,让她没有颜面再留在这里。
风在吹,白云流转,风却是冷的,而云更像是内心无法遣散恶魔,它始终盘踞在心海。
当一个心情不太好时,那么看到的一切都觉得不太顺心,这大概是很多人的通病。
一座无名的山头,杂草丛生,阳春三月,却不见百花齐放,天地间仍然是一片死寂。
风从远方而来,无名的山头上堆满了一座座新焚,
这些都是在那一战陨落的生命,生命的辉煌未来得及绽放,却已陨落与此。
这算不算一首悲歌?这些陨落的生命是否又能得到永恒的安息?
天空开始变冷了,铅灰色的云层遮挡了开阔的视野,又似一场春雪即将来临。
紫怡理了理在风中乱舞的青丝,一双幽怨的眸子却始终盯着石刻的丰碑,一刻都没有转移过。
对她而言,这些都是了不起的大英雄,以往对英雄的定义可能不太深,但这次却让她深深明白了一切。
那一年,你我相遇,我却与阳光失之交臂。
那一天,白雪纷飞,我却在雪地里等你。
那一刻,沉睡的心,不老的情,我却终于失去了你。
整个天地间充满了一种悲意,就好像孩提时期那个远去的背影,越走越远,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远处走了一个人,脚步轻柔,步子规矩而整齐,在并不远的山间小径上看起来倒也算是一种风景。
这种人本来就不平凡,即便在人流涌动的人群,他也总能鹤立鸡群,一眼就能被人认出来。
白凝天的确很特别,这种特别会让一个女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他,想要跟随在他身边。
他隔的老远就在笑,笑容温和充满了阳光的味道,他的到来似乎给这里增色了不少。
只可惜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欢迎他。
紫怡娇斥道:“我真不知道你需要多大的勇气的才能来到这里。”
白凝天笑了笑,道:“我的确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能来到这里。”
他瞟了一眼所有人,又道:“我能理解他们,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
没有人吭声,这里基本没有一个人愿意跟他多说一句,就连紫怡也都闭嘴了。
他走了上来,从旁边如无其事的拿起了几根香烛,然后再借助着燃烧的小火堆,将手里的香烛点燃了。
他又道:“我是一个晚辈,作为一个晚辈我没有理由不来。”
任何言语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变得天经地义,就好像有着说服人的魔力。
这可惜这里的观众却不太给力,似乎不太理解他为何说出这番话,这人真是虚伪到了极点。
新的坟堆前有个插香烛的小铜炉,他把香烛插了进去,然后恭敬的磕了一个头,显得十分认真。
这就像一个忠实的佛教信徒,来到了一座香火鼎盛的寺院,脸色认真而虔诚。
这真的很讽刺,可是他却显得极为认真,认真到让人信以为真。
有人看不下去了,诸葛流风怒吼道:“给我滚!滚!滚!永远别再踏上我仙剑门一寸土地!”
白凝天站了起来,笑道:“你们太激动了,冲动本就是魔鬼,只可惜我连杀你们的兴趣都没有!”
事实上他说的很有道理,以他的修为这些脆弱的人根本就没有一个能入他法眼。
当一个人身份到一定的高度,而他面对的就是一群蝼蚁般的人,那么又怎能引起他的兴趣?
所有人一脸愤怒,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却偏偏又无可奈何,这个人真的太强了。
他忽然又笑了起来,在他即将走时,忽然回头又问:“我能不能问你们一个问题?”
没有人问,这是不是他们已默认打算回答呢?
对于这个结果白凝天一点没觉得意外,他道:“我知道你们都盼望着玄琴到来,可是你们又没有想过他究竟能不能回来呢?”
他笑的更加阳光自然,“又或者即便他来了,那么他能否击败我呢?”
“他当然可以击败你!”冷双云怒吼道:“他不仅仅可以击败你,他还可以灭了你,还可以将你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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